出了馮府的院門,應無心道:“道哥,能用望氣術看到顧夫人離開的痕跡嗎?”


    李正道點頭,“那一方天地的氣息和外麵還是有些差別,如果最近被收走,附近的氣息也會出現變化,或許我能看出來她去了哪裏。”


    “我們要追擊顧夫人?”白妙真問道。


    應無心道:“被害的這麽慘,至少也要有個反擊的樣子不是,否則等道哥的事情傳播開,大家知道我們在桃溪不動,豈不是會笑話我們無膽。”


    “必須追擊,有師兄在呢,而且沿途我們還可以召集道門的強者來,這顧夫人是風道尊的夫人,也算是前朝的餘孽了,相信有很多修道者願意前來的。”孫小曼態度堅決道。


    “可是我們不是人家的對手吧。”王半仙擔憂道。


    應無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聽到我剛才說的嘛。”


    “哦,裝裝樣子,明白,明白。”王半仙接連點頭,笑的很放鬆,很開心。


    “裝樣子是一部分,若是真的可以追查到顧夫人的痕跡,這次我要參與其中,不會輕易放過她。”李正道嚴肅道。


    王半仙一愣,笑臉立刻變成了苦瓜臉。


    李正道不再理會眾人,走到一處僻靜的小巷中,展開了望氣術,片刻後一指西南方道:“那裏有大範圍的氣息湧動,應該就是顧夫人帶走道尊一方天地造成的。”


    眾人雇了馬車,一路往西南駛去,路過原本紅楓林的地方時,眾人特意看了一下,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片荒草地,根本沒有紅楓林,至於其中的狐妖,可想而知,原本就是那一方天地內的族群,肯定在顧夫人帶走那一方天地的時候,也被帶走了。


    “這種手段騙人,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應無心握拳道。


    “幾位貴客,你們在看什麽呢?”車夫好奇地問道。


    眼珠轉了一圈,應無心笑著回頭道:“我們之前聽說這裏有一片紅楓林,你聽說過嗎?”


    車夫愣了一下,看了看荒地,又看了看幾人,笑道:“貴客真會說笑,這您不是已經看到了,隻有荒地,哪來的紅楓林啊?”


    “你這裏常來嗎?”


    “跑車的,自然來過,不過次數也不多,一個月就三五次吧。”


    應無心對幾人使了一個眼色,大家一起上車,馬車繼續行駛,往前行進。


    “看來不僅我們被當做棋子,這桃溪鎮以及附近的人,也被顧夫人給催眠了,他們竟然都沒有看到這裏出現的紅楓林,隻有我們看到了。”應無心道。


    “這麽說的話,顧夫人應該很強,我們要追她,一定要小心。”白妙真道。


    李正道神色凝重了許多,“確實如此,以後聽到什麽有節湊的聲音,我們都要小心應對,我可不想第二次上當了。”


    孫小曼看了應無心一眼,道:“不止我們,馮家那些修道者也看到了紅楓林,還進去了呢,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你關心他們?”應無心一臉意外。


    “我不是關心他們,我是想要了解顧夫人改換我們心中想法的事情,那些人正好也參與了,他們身上會出現什麽樣的變化,如果能搞清楚,也許會對我弄明白顧夫人是怎麽做到的,會有很大的幫助。”孫小曼道:“一旦弄清楚,下次我們再遇到,就可以提前做好準備了。”


    “希望不大,那些人要麽是馮家的人,如今和我們已經鬧翻了,要麽是縣城白虎隊的,因為曹占峰失蹤,肯定也不會給我們好臉色,剩下最後一波人都是散修,離開這裏就會一哄而散,而且因為怕被報複,估計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們都不會露頭的,這等於斷了所有的線索。”


    孫小曼一聲歎息,顯然也認同了應無心的說法。


    馬車一路疾行,到了中午,眾人停在路邊一個小客棧吃飯休息,車夫過來道:“幾位貴客,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什麽消息?車壞了,還是馬匹病了?”王半仙道。


    車夫搖頭,“車子完好,馬匹有些累了,下午不能跑了,但是拉著車子走,肯定還是比步行快。”


    “那不好的消息是什麽?”眾人奇怪道。


    車夫一指西南,道:“再往前大概十五裏,就是金水河了。那裏有一座金水橋,可以供人通行,不過最近縣裏在河邊修建了一座閣樓,如今正趕上這閣樓建成,即將掛牌命名呢。”


    “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應無心道。


    車夫看了一眼大廳的左右,壓低聲音道:“原本和諸位不相幹,不過這閣樓乃是知縣大人親自督造的,為了給今日閣樓的落成做宣傳,他們把橋給封了,不讓過了。”


    “還有這種事情,憑什麽?”孫小曼柳眉倒豎,怒斥道。


    “人家是知縣大人啊,誰還敢和官家作對。”車夫無奈道。


    “那我們就沒有其他的辦法通過了嗎?”李正道問。


    “坐船也可以,可是知縣大人既然封了橋,誰還敢開船,再說這裏原本有橋,附近自然就很少有船呀。”


    應無心道:“金水河估計是繞不過了,要不我們直接飛過去。”


    車夫嗬嗬一笑道:“貴客開玩笑呢,這附近的金水河有幾百米寬,人又不是鳥,怎麽飛過去?”


    白妙真道:“太寬了,我們肯定無法過去,還有王老呢。”


    孫小曼咬牙,“這地方的狗官真是太過分了。”


    車夫嚇臉都白了,忙擺手道:“幾位貴客,可不敢這麽說,否則被聽到了,輕則人頭落地,重則全家滿門抄斬啊。”


    李正道擺手,示意車夫放心,眾人知道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膽子小,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車夫去一邊吃飯,還和夥計一邊閑聊,片刻後再次回來道:“我又問了一遍,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走橋過去。”


    “什麽辦法?”眾人都看了過來。


    “知縣大人封橋有一段時間了,還召集附近的才子讀書人匯聚,就是為了給新建的閣樓征集一篇駢文做序,隻要有一篇好的駢文,自然就會打開封的橋,讓人行走。我看諸位都是有身份的人,想必一定讀書識字,若是可以做一篇駢文,讓知縣滿意,自然就可以過去了。”車夫說著,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剛才我聽那夥計說了,有很多讀書人都來了,有的來自金城郡,有的來自三寶郡,還有一些其他國家的文人遊客,也前來參加,為的就是一顯文學,揚名立萬,不過目前為止,還沒有好的駢文出來,因此這橋一直封著。”


    李正道和王半仙的目光都看向了應無心。


    李正道笑道:“原來還有此事,看來這次又要麻煩無心兄弟費腦了。”


    應無心道:“你們說的輕巧,這駢文哪是這麽容易寫出來的,沒聽說這裏來了很多才子和讀書人,都沒有寫出好的駢文來嗎?”


    王半仙嗬嗬一笑道:“小道爺,你就別謙虛了,那駢文對你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隨便寫一篇就成了,也沒讓您多寫。”


    說著話,王半仙還故意對應無心使了使眼色,那意思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想到手機裏麵有很多的文章,也許就有駢文,應無心放心了下來,點頭道:“好吧,那下午我琢磨一下。”


    孫小曼和白妙真在一邊看著,滿臉都是驚奇之色,美目更是直直盯著應無心,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心裏到底藏著什麽。


    作為名門之後,兩個女子也讀書學習過,對於諸多的文學作品,也是有過了解的,這駢文據說就是非常考驗文采的一種文體,非大家或天才,極少有人能做出來像樣的,三州文化傳承幾千年,能叫的上名字的駢文也就那幾篇,可見其稀少,可見其難做。


    然而眼下的應無心竟然要做駢文,看著他十四歲的少年麵孔,兩個女子極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可是現實是,師兄和王老對此都十分篤定。


    兩個女子心中更是疑惑,這知縣都已經封橋多天,征集了多少文人的不知道多少駢文了,都沒有一篇滿意的,這應無心倉促間寫出來一篇,真的就就可以獲得賞識嗎?


    基本不可能。


    這是兩個女子心中的想法,因為應無心太年輕了,他還是一個修道者,空閑之餘寫了一篇西遊,六十七萬字,已經十分難得了,再寫什麽駢文,怎麽可能會表現好。


    可是師兄和王老為什麽這麽相信呢?


    王老見識一般,可是李正道作為正陽道門的首席大弟子,肯定知道駢文有多大的含金量,既然如此,為何還如此相信應無心呢?


    糊塗,兩個女子都糊塗了。


    此時已經吃完了飯,應無心放下筷子道:“既然暫時到了河邊也過不去,不如我在房間內思考一下駢文怎麽寫?”


    “好。”李正道點頭,溫和一笑相送。


    “我來伺候小道爺。”王半仙背著木盒子,諂媚地笑著,招呼夥計過來開房間。


    房間內,王半仙將手機拿了出來,裏麵還有三成的電量。


    點開到電子書那一塊,王半仙很快找到了駢文,打開黃色的圖標,裏麵出現了幾篇駢文,排名第一的他念了出來。


    “滕王閣序。”


    “洛神賦。”


    “吊古戰場文。”


    “北山移文。”


    “哀江南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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