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被冷風一吹,陳柯感到舒服了不少。但關節仍然有些發軟,使不上勁,他不想周六擔心,便沒有說,隻說回房間休息一會。


    “你真的沒事?”周六懷疑,“實在不行,今晚的研討會就別去了。”


    “沒事,可以去。”陳柯說。


    路過那輛銀灰色跑車的時候,周六跟陳柯說:“等我一秒鍾。”


    “?”


    陳柯眼看著周六走過去,撿起地上一條鋼條,沿著銀灰色跑車的後視鏡開始劃,一直劃到車尾,沿途發出滋滋的聲音,掉的不是漆,都是錢、黃金。


    周六做完這件事之後,將鋼條丟進敞篷跑車裏,然後拍掉手上的鐵屑。跑車發出刺耳的鳴叫聲,周六從容地走回陳柯身邊,扶著他走進對街的酒店。


    “回頭讓人把酒吧門口的攝像買來。”陳柯無奈地說。


    “不用,讓他告,等他告贏,老子也不在這裏了。”周六挑眉。


    回到酒店之中,周六給陳柯開了個房間,扶他躺在柔軟幹淨的白色被單上,又替他脫掉鞋子,陳柯昏昏沉沉的,目光有些茫然,卻一直追隨著周六。


    很少見到陳柯露出這麽虛弱的樣子,周六感到心都要揪碎了,他該怎麽辦,才能稍微緩解一點陳柯的難受?


    “來,把衣服脫了。”周六覺得這事兒肯定和這個古怪的紅酒有關係,陳柯就是被封鳴那個傻x潑了那杯紅酒之後,才變成這樣的。


    陳柯抬起身子,讓周六給他把襯衣剝下來,露出精壯白皙的上身,陳柯的皮膚本就細膩,趁著漂亮的肌肉輪廓,仿佛大理石雕刻的希臘神像一般,此刻,他的皮膚表麵卻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胸膛起伏著,呼吸與平時相比略短促些。


    陳柯半閉著眼睛,躺在那裏,周六看得心疼,將潑了紅酒的衣服團成一團,塞進垃圾桶。


    不行,如果這個紅酒真有問題,那這件衣服上留存的,可能就有封鳴給陳柯所下的□□劑。


    周六給前台打了個電話,叫一個醫生上來,酒店裏配備各種部門,負責料理客人可能會遇到的方方麵麵問題,這醫生雖然不是專業的,但看個頭疼腦熱還是沒問題。


    “你說他被潑了紅酒之後,就渾身發熱?”醫生檢查完陳柯的狀況,抬頭問周六。


    “對。”


    醫生拿起衣服,用手扇了點味道,聞一聞,皺起眉頭:“像是有壯|陽藥的成分,但不至於藥效這麽強烈。”


    “會不會是混雜了其他東西,比如一種叫羅馬浴場的香薰?”周六問。


    “羅馬浴場?”醫生搖搖頭,“光憑香味的名字判斷不出什麽,那些名字也就是香水製造商取來做噱頭的。不過你說的有一定道理,可能是多種物質共同作用的效果,也有可能與他本身的過敏體質相關。”


    “過敏體質?”周六懵逼,他並不知道陳柯有什麽過敏體質。


    “他以前能喝酒嗎?”醫生問。


    “能啊,他比我酒量好多了。”灌了一大杯熊神酒都沒有倒。


    “現在最有可能的是,他對這個加了料的紅酒過敏。”醫生說,“不過要確診,還需要送去醫院,做一套身體檢查。”


    “好,我現在就叫救護車。”周六說著,拿起手機往外走。


    陳柯卻拉住了周六:“不用叫,我現在沒那麽難受了,躺一會就好,等會還有研討會……”


    “什麽研討會,研討會不開都可以,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就像煮熟的蝦子一樣!”周六抬高聲音,甩開陳柯的手,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過敏會死人的,偏偏陳柯還不當一回事。


    陳柯被周六凶悍的一麵嚇了一跳,沉默片刻,又試探著問:“叫私人醫生呢?你不是要走劇情嗎?我現在去醫院,算哪門子劇情?”


    “私人醫生?”周六突然想起來,梁董事長給自己兒子配的私人醫生當然是品質最高的,又對陳柯的身體狀況比較了解,“行,電話在哪?”


    陳柯釋然:“電話簿第二個。”


    周六打開陳柯手機電話簿,名單第一個是0老婆,第二個是1醫生,周六不禁臉紅,這要是陳柯的手機掉了,豈不是要搞個大新聞,他撥通私人醫生的電話,對方問明情況,表示很有可能是過敏,又問地點,說一個小時內趕到,暫時不要移動梁總,不要給他吃東西或喝水,等著他來。


    酒店的醫生聽聞有更專業的私人醫生趕來,便向周六告辭,還要回去值班,周六謝過這醫生,將他送出門。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周六坐在床頭,摸摸陳柯的額頭,他的臉仍然很燙。


    “充分體會到了肉在烤架上的感受,”陳柯這種時候還不忘開玩笑,“是對我過去兩天烤肉吃太多的報應吧。”


    “可惡的封鳴,早知道有他在,我就——”周六氣得呼呼冒火。


    “這隻是個巧合,和封鳴也沒有關係,以封鳴的智商,還想不到用幾種東西配合著來給我下藥,可能我這體質,真的對這些東西過敏。”陳柯說道,“我現在除了熱,也沒什麽其他感覺,研討會那邊,你還是去參加一下的好。”


    “我不。”周六果斷拒絕。


    “當初是誰深明大義說怕把我累死要走劇情來著?”陳柯失笑。


    “你——”周六氣噎,“那我去打個電話,告訴他們研討會改明天早上。”


    “拍攝進度又要往後推了。”陳柯提醒周六。


    “反正咱們也看不到拍完的那一天。”周六回敬道。


    陳柯一想,也要道理,畢竟他隻放了30章防盜章,在這裏的日子,也快要結束了,至多能看到宣傳片放出去的影響力。


    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遺憾。


    “怎麽,哪裏又難受了嗎?”周六見陳柯神色改變,立刻問道,這次他幹脆俯下|身去,用額頭抵住陳柯的額頭,雙手捧著他的臉,“好熱啊,不會是過敏性發燒吧?”


    周六微涼的氣息落在陳柯臉上,溫涼的雙手貼在他臉頰上,陳柯忽然感到一陣燥熱,令人難以忍受地湧上來,他不由得心跳加快,再次產生暈眩的感覺。


    “唔……先別動我。”陳柯低聲喘|息道。


    “好,好,我不動你。”周六急忙直起身子,習慣性地替陳柯掖了掖被子,手指又不小心碰到他身體,急忙抽手,緊張兮兮地盯著陳柯的臉看。


    陳柯被他撩得實在受不了,若不是被子夠鬆軟,身體的變化都要露出來了,偏偏周六是一點自覺都沒有,還真以為他是純粹的“過敏”。


    “你——去找一下導演,當麵跟他說,遇到點急事,研討會改明天早上八點,今天晚上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延期造成的損失由我承擔。”陳柯說道。


    周六猶豫了,他不想撂下陳柯一個人。


    “去吧,沒事的,醫生過會就來了。”陳柯故作平靜地對周六說,天知道,周六再繼續出現在他眼前,他還能不能把持得住。


    “好……我馬上就回來。”周六一咬牙,扭頭跑出房間,將門帶上。


    酒店房間裏又隻剩下陳柯一人,陳柯深吸了口氣,緩緩撐著身子坐起來,揭開被子,不必看,他都知道身體變化是遮掩不住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自己動手。


    “唔……”陳柯喘著粗氣,從床上翻下來,緩慢地扶著牆挪動到衛生間,正待抽張紙解決問題——


    突然,門被人一把推開了。


    一個年輕女孩站在門口,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憔悴之色,妝都花了。


    陳柯:“……?”


    蕭百嫿是蕭家的三小姐,雖然現代不搞嫡出庶出這套說法了,但蕭百嫿她媽是蕭氏集團掌門人蕭成養在外麵的情婦,沒有一點名分,本來蕭家家產是沒有蕭百嫿的份的,但她媽媽死得特別是時候,給蕭成留下了“溫婉可憐”的良好印象,於是,蕭百嫿也因禍得福,被蕭成領回了家裏,成為蕭家三小姐。


    但,名義上稱作三小姐,實際上卻隻是享受錦衣玉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是沒有一點點的選擇權的,眼看就要因為利益嫁給一個比她年長兩倍的老頭子,蕭百嫿不願意了,她決心逃出蕭家,尋找自己的幸福。


    然而外麵的世界卻沒有想象中友好,從小驕縱慣了的蕭百嫿,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裏有一點養活自己的能力?連吃了好幾天24小時便利店的打折麵包之後,蕭百嫿終於決定鋌而走險,出賣自己的貞操,換它個一千萬。


    “我可是正正經經的千金大小姐,蕭氏集團,也就比梁氏和王氏差那麽一點點,我的過夜費,可不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位數起。”


    蕭百嫿看了數本總裁文,積累了一下理論經驗,這樣給自己的貞操定了個合適的價格。


    不過總裁文裏的女主,總是隨便一推門,就能遇見一個準備酒後亂性的總裁,可是她足足找了半個月,才鎖定了這家酒店的這扇門。


    功夫不負有心人,隻要肯努力,總能被她埋伏到喝醉酒的總裁,就在剛才,她可是看見大名鼎鼎的梁辰熙總裁被助理扶進這扇門,還請了醫生來,看來是醉得不輕,隻希望對方還有戰鬥力,最好能讓她帶個球跑,將來上演天才兒子俏媽咪的戲碼,和梁總相認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梁家夫人,她的天才兒子也可以繼承大名鼎鼎的梁氏集團全部財產,到時候再狠狠打臉蕭家的極品親戚,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想到蕭家那群試圖用錦衣玉食把她養廢的偽君子真小人,有朝一日會跪在她麵前痛哭流涕,她就覺得特別爽,這計策簡直完美。


    “嘩啦!”


    “嘩啦嘩啦!”


    等等,為什麽門推不開?


    蕭百嫿不信邪,又推了兩下,她發現門被人從裏麵掛上了防盜鏈。


    一個赤果著胸膛,目光暗沉的男子正站在門口,冷冷地盯著她:“你是誰?”


    蕭百嫿簡直一口鮮血要吐出來,敢信,她與喝醉酒的總裁隻有一門之隔,卻被防盜鏈阻住了去路——總裁文裏並沒有這樣的情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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