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燭光兩點,小屋,桌子,地圖。


    季桓之、熊廣泰、史世用、源勝卿,四人圍坐,共商大計。


    季桓之道:“刺殺一事猶如行軍打仗,無非是天時、地利、人和。人是誰?”


    史世用答:“豐臣秀吉。”


    季桓之道:“對了,他在哪兒?”


    熊廣泰答:“伏見城天守閣。”


    又問:“伏見城天守閣,是誰的地?”


    “豐臣秀吉的地。”


    “不錯,”季桓之道,“如此一來,我們失了一半地利。然而,熊二哥探得一條直通大阪的逃生地道,另一半則歸了咱們。”


    史世用點頭,又問:“那天時又當如何?”


    季桓之反問:“史指揮不貢獻一份力量嗎?”


    這話問住了史世用,史世用思忖一番,道:“應當先尋得可助我們離開日本的人。”


    季桓之點頭。


    但問題是,能幫助他們離開日本的人,上哪兒找?


    這時源勝卿發話:“我知一人,可助我等脫身。”


    另外三人齊聲問:“何人?”


    源勝卿答:“呂宋助左衛門。”


    呂宋助左衛門,原名納屋助左衛門,最初在今井宗久的納屋工作,後來渡海到達呂宋,從事瓷器貿易,獲得巨大利潤,成為大富翁。約在1593年或1594年之間,納屋助左衛門回到日本,改名呂宋助左衛門。文祿3年(1594年)7月20日,呂宋助左衛門向豐臣秀吉進獻蠟燭、麝香、真壺、呂宋壺、唐傘、香料等珍品。秀吉大喜,將呂宋壺分賜諸大名,並保護呂宋助左衛門的貿易,使他成為活躍於日本的豪商。當時日本茶道大師千利休曾從呂宋助左衛門處購得一些從東南亞而來的珍貴茶器。


    目前呂宋助左衛門在堺為自己建立了一座十分豪華的歐式別墅,過著十分奢侈的生活。


    季桓之聽完源勝卿的介紹,當即會意:“師傅是說,這個叫呂宋助左衛門的人,可以利用他的商船幫我們逃走?但他能同意嗎?”


    源勝卿邪詭一笑,道:“呂宋助左衛門高價賣給秀吉、並被秀吉當做珍貴茶具使用的呂宋壺,其實當地人屎尿屁、果殼紙屑什麽都裝,唯獨不裝茶。”


    另外三人了然。


    源勝卿又繼續說道:“不光如此,呂宋助左衛門和大多數人一樣,不滿於一個農民成為天下人,傳說他曾經幫助秀吉的養子豐臣秀次【*】積聚力量,圖謀下克上。秀吉一直想要處死他並奪取他的所有財產,但苦於一直找不到證據,而沒有機會下手。現在助左衛門時時刻刻都在提防著秀吉,有傳聞說他早已做好了逃亡的準備。”


    史世用很快理解了這些內容的分量,於是微微點頭道:“看來此人的確可以幫我們。”


    但源勝卿卻說:“不一定——商人最重視利益,讓他幫我們逃跑,他能從中獲得什麽呢?而且你們有沒有仔細想過,如果刺殺秀吉成功,對他而言就不存在什麽人身威脅了,他又何必逃跑?”


    季桓之十指交叉,放在唇下,沉思默想,臉上漸漸有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奇怪表情。就連熊廣泰見了,也感到有點不自在。


    沉默了半晌,季桓之緩緩說道:“沒有困難,我們就製造困難,沒有威脅,我們就幫他製造威脅。”


    源勝卿閉著兩眼,微笑點頭。


    季桓之心裏明白:盡管他要幹的事情很缺德,但為了更重要的任務,不得不這麽做,但願老天爺會原諒自己。


    “熊二哥,你來的早些,對各地商鋪更熟悉些,麻煩你去買樣東西。”


    “行。”熊廣泰應了一聲,而後看著臉上蒙了一層陰翳的季桓之,欲言又止。


    話說伏見城這邊,太閣用了早飯出去散步,澱姬從秀吉正妻北政所寧寧處請安出來,隻覺心裏懶懶的,想到情郎大野治長的傷,心裏惆悵,迤邐到後邊園子,見前邊有一藤編的秋千冷冷清清的垂在那裏,心道:“好久沒來找你玩了,想不想我?”


    澱姬便打發了眾丫鬟,隻留了一個貼心的阿桐,自己攀上了秋千,叫阿桐在旁邊推,興致勃勃的玩了一會。


    癡迷間,突見阿桐醉酒似的往後一倒,仰麵栽在草地上,正不明所以,隻覺眼裏白影一晃,竟有個人晃到了麵前,定睛一看,那人卻是生著一張流藍帶綠猙獰無比的鬼臉,額尖竟還生著一隻彎彎的紅角,差點沒唬暈過去,身子軟綿綿的就要掉下秋千去……卻被那不知人或鬼一把抱住,竟也竄上秋千來。


    澱姬說不出話,隻覺上下被人摸索,加上眼前的那張鬼臉,仿佛置身於噩夢之中。那半人半鬼仿佛在她臉上嗅了嗅,竟發出人聲來,卻是十分好聽:“人人皆說阿市夫人的女兒茶茶是仙子下凡,果然不假。”


    澱姬被拿住玉乳,羞澀無限,驚懼去了一些,再仔細一看,那人臉上顯然是戴了一張麵具,眼眶裏竟有一對清清澈澈的眼睛,與那張猙獰麵具十分不相襯,努力叱道:“你是誰?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本夫人!”


    那人不答,眼睛裏似有一絲不明的笑意,下邊兩手亂動亂插,卻把她弄得渾身酥麻,加上一種十分醉人的男人氣息陣陣襲來,真教她有些不想反抗了……


    但是總不能就這樣給人亂來吧?澱姬心頭一驚,亂掙起來,她雖生性風流,也跟人偷過,可是這種情形又怎能叫她接受?


    那鬼麵人本有一百種方法可令澱姬絲毫動彈不得,卻隻一味調戲撩弄,任憑她掙紮,又叫她逃不出他的掌心,仿佛覺得這樣玩才有趣味。


    澱姬在秋千架上奮力亂掙了一會,隻覺手也酸了,腰也軟了,還出了一身香汗,腰裏的紫花汗巾兒卻給鬆了,羅裙溜褪,掉掛在足踝上,露出一大截滑雪雪的玉腿來,最後連那玉錦小肚兜兒也被摘了,一對梨形美乳嬌彈而出,不禁羞得無處可容,生怕被那人看清,不由貼上前去,想躲入他懷裏。


    那鬼麵人十分得意,哈哈一笑,道:“這叫投懷送抱,可非我強迫你喔。”


    澱姬慌忙推開那人,雙手捧胸,無助的叫道:“我丈夫可是太閣,你今日恃強淩弱,不怕他日將你處斬!”


    怎知那人笑了起來,眼裏竟似蘊有無限狂傲之意,道:“別說小小一個太閣,便是京都裏那個狗天皇,也不過是我暫放在那裏擺著的,天下又有哪個能奈我何!”那人一手把玩澱姬那軟綿粉嫩的美乳,拇指揉按那嬌俏俏的殷紅奶頭,那清澈的眼中閃爍著淫邪光芒。


    澱姬一聽那鬼麵人竟連這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出來了,心知嚇唬不了他,隻好盼望有人尋到這後花園來,但恨自己方才貪玩,把下人都遣開了。


    可是不一會兒,澱姬隻覺渾身不自在起來,嬌喘籲籲,香汗膩體,待被那人伸手到下邊一掏,方知自己早已濕透了,玉股一動,連秋千架上的藤編墊子都是滑膩膩的,不禁羞得玉腮如脂。


    她情郎大野治長的床笫功夫已算極好,也十分有情趣,可是跟眼前這人的手段一比,便似小兒過家家一般,不知怎麽,隻要被這人隨便動一動、碰一碰,那兒便是舒服無比。


    鬼麵人見澱姬羞態媚極,有些忍耐不住,忽解了自己的腰帶,掏出一根巨昂無朋的東西來,塞到花澗底下,把澱姬整個人兒都拱浮了起來。


    澱姬忙偷偷一乜,頓時驚得花容失色,那東西竟比她情郎的大上近倍,平時大野治長尚令她有點難以消受,何況這根?便又奮力掙拒起來,無奈那人隻箍住她兩隻白臀,將她雙腿分開擱在雄闊的腰上,叫她合不起來,然後將那巨榔頭般的龜首突了突,埋探到她的嫩花溪裏醮些滑膩膩的花蜜,便踏踏實實一步一個印的往嬌嫩裏拱刺了,任憑澱姬如何推拒掙鬧,隻是奮勇直前。


    奇怪的是澱姬並不疼痛,隻覺花房塞脹欲裂,心想再入一點就不行了,但被那人直插到盡頭,卻也沒死,幽深的寶貝花心竟叫他給采去了,不由一陣眼餳骨軟,又待那人一抽動,才知原來是這樣的快活,簡直非言語能述。


    那鬼麵人眼睛閃閃望著澱姬,隔著麵具也不知他的表情,隻聽他悶聲輕笑道:“寶貝幾時嫁人的?怎麽還這般的窄緊。”


    澱姬羞不可耐,隻覺那人的棒首幾乎皆能到達最深,下下采著自己盡頭處那朵嬌嫩敏感的花心,遠非賈蓉那十下之中隻著四、五可比,撞得她陣陣痙攣嬌顫,而且在那進退之間,又似蘊有無窮的變化,令人難以細辨百味雜陳。她不好意思說太閣秀吉年老體力不盛,而大野治長又難得相會一次,所以自己才會如此緊致。


    那鬼麵人不知使了什麽魔法,秋千便悠悠的自行搖晃了起來,且愈蕩愈高,兩個擠在那小小的秋千架上,顛鸞倒鳳,竟是奇趣無比,澱姬一對白雪雪的美腿從秋千架上垂落,羅裙早已墜落地上,還穿著粉色繡鞋兒的小香蓮在半空裏時舒時弓,被四周蔭綠的樹木一襯,那景色又是何等旖旎香豔,隻可惜再無別人能瞧見。


    澱姬何曾嚐過這等奇趣滋味,隻覺心兒隨著秋千晃晃蕩蕩,飄飄揚揚,整個人似欲仙去。


    那鬼麵人又把淫話來羞她,在她耳心笑道:“好嫩的花心兒,怎教我今日才遇上。”


    澱姬忽忍不住,隻覺花心眼內酥麻麻的,一道奇癢竟鑽到骨縫裏去了,短聲嬌嬌呼道:“一庫。”


    話才出口,不禁羞悔欲死,心想怎麽在這種情形下竟給一個陌生人玩丟,並且來得這樣快,更可惡的是自己還叫了出來!刹那間臉燙得不知往哪兒擱,低低的蜷在那人懷裏,雙手不自覺死死的摟抱那人的虎背,身子痙攣,狠咬了櫻唇隻盼能忍得住……


    “噯呀!”


    一聲嬌啼,通體汗毛皆豎,但聽那人得意地笑道:“小寶貝,忍不了的,都給我吐出來吧,讓我嚐嚐你的花汁是什麽檔次的。”


    澱姬隻覺懶洋洋的,最後的一絲忍耐也消逝無蹤,這樣的銷魂快活,竟是從未曾有過,想來以後也不會有了……


    澱姬在花叢間癡癡迷迷,亦不知那鬼麵人何時離去的,手軟腳軟的穿了衣裳,支撐著站起來,忽地聽見有人在天守閣內大叫“有刺客”,她便趕緊收拾好妝容,趁著四下無人,趕回了房裏。


    【*】豐臣秀次(1568-1595)本名三好信吉,幼名治兵衛、萬丸,通稱小一郎、孫七郎,日本戰國時代政治人物,公卿,尾張城主三好吉房之子,太政大臣豐臣秀吉的養子和外甥。


    秀吉在織田信長死後,大量任用親戚,秀次在1583年時參與北伊勢與賤嶽的戰爭,之後的小牧長久手之戰時,秀次對抗德川家康不僅大敗,而且讓豐臣秀吉帳下大將池田恒興陣亡使得秀吉大怒,1585-1590這五年間屢立戰功,因功受封清洲城主。


    次年,舅父豐臣秀吉次子鶴鬆病逝,秀次遂成為秀吉養子,同年繼承關白之位,但在豐臣秀吉第三子秀賴誕生之後,秀吉對秀次便不再信任,秀次後來做出很多不人道之事,以至於得了個殺生關白的綽號,1595年,豐臣秀次被流放至高野山,隨即自裁,同年,其妻女共三十八人被豐臣秀吉斬於京都三條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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