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是你們回來啦,我還以為大白天招賊了呢。”老太太一瞅,一個二個大包小包的:“哪來的這麽些東西?”


    簡寧摸鑰匙開了鎖,老太太緊跟著進屋。


    簡明玉回道:“奶,四妹買了些家用。”


    東西一放桌上,老太太伸手解開包袱一看,直罵簡寧敗家精。


    簡寧懟了一句:“偉人說了建國以後不許成精,奶你的思想很危險。”


    然後就不理她了。


    把老太太給噎得不行。


    簡寧愉悅地勾了勾唇,把裝紅棗桂圓的包袱,還有裹在舊衣服裏麵的羊絨毛線塞給簡明玉:“三姐你拎去屋裏歸置。”


    老太太瞧見了心窩子不知道要痛多久。


    隨後扭頭對老太太說:“三姐掙的錢,那匹藍格子布是她買來孝敬您和我爹的,要過年了你扯幾尺去做件新襖子穿。”


    老太太立時閉嘴,氣也順了,摩挲著布匹愛不釋手:“你要去看你爹呀?”


    瞅著老太太一天天咋咋呼呼的,其實特好哄。


    “嗯,給爹送點年貨去。”簡寧說道:“對了奶,你屋裏有沒有現成的鞋底子先借我用用,我讓三姐趕著給爹做一雙棉鞋送去。”


    納鞋底子工活慢,要漿幾層布,一兩天整不成。


    “有,一會給你送來。”老太太一聽是給兒子的,爽快答應了。


    簡寧之所以對老太太不賴,高價布也舍得給,那是因為在記憶裏老太太其實一直以來是有些偏疼原主的。


    原因有二,原主性子最肖似她。另,二房門臉子係在原主身上。


    不過,老太太對二兒子是真不太喜,二兒子嘴笨腦子笨不親香她,一根筋疼媳婦,瞞著她偷偷摸摸去結了紮。


    當然這個不喜指的是六個兒女中的不喜,如果所有簡家人囊括在內,簡振軍在老太太心裏還是排得上號的。


    至少能擠進前十。


    兒媳,孫女都要往後排,簡寧除外。


    一應物件交由三姐歸整,簡寧舀了兩碗苞米麵,一碗白麵,倒水揉麵,這半天早餓得前胸貼後背。


    老太太得了幾尺布,心情舒適,殷勤地跑去灶膛幫忙生火,得空還鳥悄跟簡寧叨咕:“玉丫頭翻年坎子就十八了,是時候相看人家了,改天我找李媒婆嘮嘮。”


    簡寧低頭揉二合麵:“不急,留兩年再說。”


    才十八歲結啥婚喲~嫁了人要伺候婆母,下地幹活操持家務,兼生兒育女,沒幾年一朵鮮嫩嫩的花兒就蔫巴了。


    不如留家裏好好享受幾年舒坦日子。


    “成。”二兒媳改嫁前,曾多番在她耳邊念叨,要多留玉丫頭幾年,在家幫襯寧丫頭,老太太尋思簡寧怕是和她娘起了一個心思。


    兩人意不同,竟完美地說合到了一起。


    中午一餐,簡寧烀了七個巴掌大的雜麵餅子,用老太太收來的兩個雞蛋攪了一大海碗蝦皮雞蛋湯,一盆蒸紅薯。


    老太太已經吃過飯,分到一個餅子,一碗雞蛋湯。


    “冬天母雞不愛下蛋,你家兩隻母雞兩天才下了一隻雞蛋。”老太太吸溜一口雞蛋湯,生怕簡寧誤會她貪了雞蛋,特意說明一番。


    “要不殺了吃肉?”簡寧一邊剝紅薯皮,一邊舔臉饞肉的說。


    “嘿,你又要上天了是吧,去年才養得母雞哪能隔年就殺了吃肉。”老太太惡狠狠道:“不許殺,哪家的母雞不是養四五年下蛋,開春暖和,有蟲子喂養下蛋就勤了。”


    簡寧也是開個玩笑,家裏吃雞蛋就指望兩隻母雞呢。


    開春準備在抱一隻小雞崽回來養,她倒是想養一大群,但由於經濟計劃的緣故,規定每一戶最多養三隻雞,超了標就是割社會主義的尾巴。


    吃過飯,簡寧比量六尺布給老太太,撿了一斤花花綠綠的碎布頭給她,老太太眉開眼笑。


    一般成人做一件衣服大概要五尺左右,冬衣要大套一些,六尺才夠。


    老太太走時,簡明玉說:“奶,晚食你過來吃唄,四妹要燉骨頭湯。”


    “誒。”老太太應聲美滋滋地走了,這回沒念叨簡寧揮霍無度,玉丫頭去扛了幾個月石板子,負荷重勞力,身體確實虧損的厲害,掙到了錢合該吃點子滋養物補補。


    灶台收拾幹淨,簡寧泡上兩節海帶,四根骨頭當中敲碎,焯了血水,換小爐子慢火熬骨頭湯。


    忙清爽,簡寧收撿背簍準備上山拾蘑菇,再搞幾隻兔子回來:“三姐,我上山了,你在家看著湯。羊絨線你分二兩出來,緊著時間給爹織一雙手套,一雙毛襪子,還要打一雙鞋麵子。”


    “好。”本來想隨四妹一道上山,簡寧幾項任務布置下來,她也就歇了心思,隻叮囑簡寧當心些。


    黑山林千山萬壑,滿山蒼翠。


    簡寧抄近路漫步上山,一入黑山林,首先就遇見一片紅鬆樹林,長得最壯實的高達30米,簡寧第一反應就是一個箭步跑去樹下撿鬆果。


    然而,黑山林周邊圍繞著幾個大村子,一到九十月鬆果成熟,秋收忙完,村裏的人就結伴進山搗鼓吃的,鬆子算稀罕物,早就被人扒拉得一幹二淨。


    而且這片鬆林長在山沿外圍,半大小子結夥也能來,自然落不下好東西。


    沒撿到鬆果,簡寧深感遺憾,第二想法就是這麽粗壯的紅鬆木砍下來要燒多久,不怪她懷揣糟蹋好東西的思想。


    極寒世界活十幾年,眼裏甭管你是個什麽木,哪怕金絲楠木、紫檀黃花梨、沉香、老山檀……


    人凍僵瀕臨死亡之際,珍貴木材隻一個用途,燒火取暖。


    冷得牙齒打顫都是奢侈的時候,那真真是恨不得扒自個身上的衣服燒,貪個死前溫暖。


    淺山之地,蘑菇被人采摘得稀稀疏疏,蘑菇沒采到幾朵,倒是偶遇了好幾波水磨村的村民。


    “寧丫頭,你要往深了去呀?”簡寧又跟一波婦人撞了個麵對麵,田家嫂子喊住她。


    簡寧嗯了聲。


    田嫂子晃晃半籃子蘑菇:“那你帶嫂子一個唄。”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另外幾個婦人一聽,紛紛站起來,隻等簡寧一表態就跟上去撿個便利。


    她們是沒那個膽子往深了進,簡寧出了名的彪悍力氣大,手裏還握了把砍柴刀。


    “隨便。”深山裏的蘑菇她又撿不完,過兩天不撿自己就爛了:“不過碰見野獸我不一定顧得上你們,要來就來,後果自負。”


    醜話說前頭。


    田家嫂子和老太太沾親帶故,是老太太的娘家外侄女,若隻她一個人照看兩眼簡寧無所謂,五六個婦人湊一堆,萬一撞見野獸亂哄哄一團,不定出點啥事。


    “那算了。”一婦人撇撇嘴,你不管咱,誰敢去啊。


    田嫂子躊躇不前,簡寧轉眼消失在了林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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