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他的口型中我可以判斷出他一直在重複著兩個字——何遠!


    也就是在我察覺到這點的時候,他的眼睛猛地睜開,就像一雙死魚眼睛一樣盯在我身上,讓我渾身忍不住再打了一個冷戰。


    不知道為什麽,我想立刻逃離這裏,逃得越遠越好,甚至我都已經看到冰麵下的臉龐咧開了嘴在狂笑,聽到了笑聲在風雪中回蕩不息。


    我赫然起身,打算立刻離開。可是在我站起身的時候,卻聽到腳下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當我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並且低頭去看的時候,那一張冰麵下的臉龐已經來到了外麵,他的一雙慘白的手正抓在我的雙腳上。


    也是在那一瞬間,冰麵突然坍塌,我感到重心猛地往下移,就落了下去。


    我從這種劇烈的墜落感中抽搐著醒來,原來這也是一個夢,直到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才舒了一口氣。


    然後昏迷之前的事盡數湧上腦海,我本能地尋找十三的蹤跡,可是我摸了摸身邊,沒有。


    我記得我是趴在他身上暈過去的,而他現在又去了哪裏?


    然後我聽見一個聲音問我:“你在找什麽?”


    我轉頭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如果他不出聲,我根本不知道我旁邊還有一個人存在。


    我說:“薛?”


    薛便沒出聲了,我繼續問:“十三呢?”


    薛依舊沒有再出聲,我接著記起了蔣的出現,以及那朦朦朧朧的隻字片語。


    我騰地站起來說道:“是蔣帶走了十三!”


    而我卻聽見薛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聲音:“那又如何?”


    我說:“蔣會殺了十三,即便不殺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薛說:“不會。”


    他說的很肯定,雖然不帶任何語氣,但是卻讓人有著無法質疑的語氣。


    我問:“為什麽?”


    薛說:“不會就是不會,沒有為什麽。”


    到了這時我已經冷靜了下來,這才換了語氣問薛:“這是什麽地方,你怎麽會在這裏?”


    薛說:“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


    我說:“你被蔣引著去了地下,怎麽又會出現在這裏的?”


    薛說:“這裏就是地下。”


    然後薛才告訴了我經過,在我昏迷之後,我竟然已經被帶到了地下來,而正好出現在了薛的必經之路上,我覺得這不是巧合,一定是蔣的設計,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包括將我帶到地下來,讓薛遇見,然後救我。


    我問薛:“那你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薛說:“除了蔣之外沒人知道,因為這裏是他的底盤,絕對的底盤。”


    可是還不等我說話,他又說道:“同時也是他的葬身之地。”


    第一百一十三章法則


    我問:“蔣會死?”


    薛看了我一眼說:“任何人都會死,隻是如何一個死法而已,更何況蔣也是人。”


    我便不言,因為按照我的理解,像薛還有蔣這樣的人是不會死的,或者即便他們死了也還會活過來,雖然我沒有依據,但是我就是這樣覺得。


    為了能夠將我和薛的信息整合起來,我把薛離開之後發生的事和薛細細說了一遍,我說的很詳細,基本上是重放了一遍當時的所有經過,薛一直都沒有什麽表情,隻有我再說到餘的死的時候,他才插口,但是即便如此,他也顯得這些事和他毫無關係一樣,他隻是慢悠悠地說:“餘不會死。”


    但是他的這句話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炸雷一般響起,我驚呼道:“為什麽?”


    薛說:“很簡單,這裏不是餘的底盤,除了蔣沒人可以殺死他,所以你看到的那個人應該不是餘。”


    我被薛徹底繞糊塗了,重複著他的話說:“不是餘的底盤?”


    薛卻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他隻是說:“在這裏蔣可以殺死任何人,但是也就意味著任何人都可以殺死他,所以沒有人願意回到自己的領域裏來,特別還是領著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回來,因此一路上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蔣不像是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的人。”


    我說:“萬一他有十足的把握呢?”


    薛搖搖頭說:“說明你還不了解蔣,它是一個極其愛惜自己生命的人,他永遠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即便是隻有萬分之一十萬分之一的威脅,他都會選擇放棄,他愛惜自己的生命勝過任何東西。”


    我從來不知道蔣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即便像他這樣的人也會如此在意的生命,原來我一直都想錯了,我以為像他們這樣的人對自己的生命已經置之度外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又覺得很多時候蔣的出現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對生命的這樣在意,而且很多時候我覺得他分明已經把自己置身於了十成十的危險當中。


    於是我說道:“照你這樣說的話,那麽蔣在玄鳥墓出現又是怎麽回事,按理說那裏充滿了危險,他應該不會出現在那裏的才對,可是瘋子……”


    我才說到這裏的時候就看見薛在搖頭,他搖的很輕,見我頓住這才問我說:“你有沒有覺得奇怪,蔣是我曾經的搭檔,可是我卻不知道他長什麽模樣,甚至連他的身份我也要靠去猜測,而且很多時候還有些吃不準究竟是不是他。”


    這個問題其實我早就覺察到了,甚至是在薛第一次提到蔣的時候,我就想問他既然蔣是他的搭檔,為什麽他對蔣的身份卻顯得如此無知,這有些不符合常理,現在聽薛主動提起,我知道這裏麵一定有很深的原委。


    薛見我點頭,這才解釋說道:“這件事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幾乎無人知道,而且就連我都沒有見過蔣。”


    我驚呼道:“連你都沒見過?!”


    薛點頭說:“是的。”


    我繼續問道:“可是他明明是你的搭檔!”


    薛說:“蔣不但極其愛惜自己的生命,而且還極其愛護他的身體,他將自己的身體保存在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任何人都找不到,來確保他的絕對安全。”


    我說:“既然如此,那麽我見到的蔣又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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