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迷霧林海,邪皇坐在營帳之內,一雙鴛鴦瞳因為怒氣而殺意翻騰:“軍師,方才本皇是因為你才退去,此刻若你不給本皇一個滿意的答案,小心你命喪當場!”


    麵對邪皇的逼問責命,幽明君卻是淡然一笑:“邪皇稍安,答案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嗯?”


    邪皇正疑惑著,忽然一名黑衣人闖進營帳,而這黑衣人手中拿著的,正是黑曜雪龍劍!


    “黑曜雪龍劍!”


    邪皇一陣驚呼,卻見那黑衣人直接將劍扔給了浩劫邪皇,浩劫邪皇接過劍,仔細打量著麵前這個黑衣人,總算從這黑衣人身上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劍意。


    “靈愆魔君?”


    黑衣人拉下麵罩,果然是今日忽然失蹤的靈愆魔君,這也使得浩劫邪皇更加疑惑:“你今日去了哪裏?到底是怎樣一回事,給本皇說分明。”


    靈愆魔君顯然對浩劫邪皇並不買賬,轉身欲走:“邪皇,本座並不屬你麾下,也沒義務給你解釋,你要問便問你的軍師吧,告辭了!”


    靈愆魔君臨走前還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幽明君,這次他之所以參與盜劍的計劃,除了玉星辰的說情之外,還因為幽明君答應他的一個條件、


    幽明君自然清楚靈愆魔君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當即向他行了一禮表示自己絕不食言。


    “不識抬舉!”


    見靈愆魔君完全無視了自己拂袖而去,浩劫邪皇氣的額上青筋都爆了出來,雖然他早就知道邪族之中都是這等桀驁不馴之輩,但自己到底是邪族之主,他靈愆魔君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如此不給自己麵子。


    “邪皇息怒,還是由屬下來說明吧....”


    幽明君的安排確實精妙,首先利用了靈愆魔君自從東靈海一役之後便行蹤不明的盲點,讓靈愆魔君暫時隱蔽行蹤,除了邪族高層與劍自寒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下落。接著幽明君利用邪皇他們的計策將計就計,趁劍自寒出戰四境演武的時機,由靈愆魔君盜走黑曜雪龍劍。


    為此幽明君還特地向玉星辰打聽了黑曜雪龍劍的具體位置,再由身為天朝總管的玉星辰看準機會給藏身在暗處的靈愆魔君一個信號,靈愆魔君收到信號便即可動手盜劍...


    “原來如此,隻是,為何要瞞著本皇?”


    幽明君這一手計中計確實謀劃的好,不但順順利利的將黑曜雪龍劍拿到手,還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但邪皇還是有些不滿,畢竟自己做為邪族君皇,幽明君這欺君罔上的行為做的還真是順手!


    “還請邪皇見諒,方才在會場內,若無邪皇暴怒之舉,將故布疑陣之局做到極致,我怕盜劍一事會引起人族武皇等人的懷疑。尤其是路風回,若讓他察覺導致計劃敗露,那到時人邪兩族就真要掀起戰火了,現在我族應以邪皇大計為重,妄動幹戈實無必要!”


    幽明君嘴上說的恭敬,其實在場的人哪個聽不出來,他是在暗示邪皇不會演戲,到時候穿幫了事情會變的麻煩!


    “哼,不管如何總算是的取得了這黑曜雪龍劍...”


    浩劫邪皇看著手中寶劍不自覺的發出陣陣邪笑,如今萬事皆備,隻欠東風!


    “如今星圖、龍元、劍匙都已以到手,隻差聖人之淚,軍師可有線索?”


    “屬下閱盡我族群書,已得知聖人之淚並非寶物,而是由聖人墜落入魔道之時所流的至悲之淚!”


    “如此特殊的東西是要怎樣得到?”


    邪皇有些為難,讓一個人魔化簡單,如劍自寒之流,根本不廢吹灰之力,但要讓一個聖人入魔那就難了。


    人生八苦,人心五毒,魔化一個人的前提,是這個人的心必須存在著某種強烈的感情或是欲望。但聖人不同,所謂的聖人心中幾乎沒有任何情緒欲望,甚至可以說連感情都已近於無,而且,就他浩劫邪皇看來,這世界上哪來的那麽多所謂的聖人?


    似乎猜到邪皇所想,幽明君口吐一個名字,令在場眾人都大感意外!


    “你居然打上他的主意!軍師可有把握?別魔化不成反被渡化了!”


    “他是唯一的人選,屬下也隻能賭一回了!”


    提到這個人,幽明君是真沒把握,但事關邪族,他不得不冒險一回。


    邪皇點頭:“罷了,此事回到邪族再議,傳令眾軍,明日拔營!”


    出了邪皇營帳,幽明君自己一人獨行到了迷霧林海一處湖泊旁,幽明君抬頭看了看夜空,明月高掛,繁星閃爍,當真是一幅撩人美景。


    “魂君,你為何跟著我?”


    幽明君轉頭,看向暗處離自己不遠的魂愆魔君,魂愆魔君沒說話之時看著他,直至幽明君額上冷汗都滴落地麵,這才開口:“你還要忍著嗎?”


    “到底還是魂君了解我,噗!”


    一口鮮血噴出,隨即幽明君就站不住搖搖欲倒,魂愆魔君趕緊趕上去將幽明君接住:“重傷至此還敢這般作死,你果然是個瘋子。”


    “多謝魂君妙讚..”


    簡單處理了下幽明君的傷勢,斷魂滅便準備施法聯係身在邪族的鬼醫,卻被幽明君給攔住了:“魂君,你就不怕鬼醫一高興把我給辦了?”


    幽明君說著朝著魂愆魔君挑了挑眉,魂愆魔君自然知道幽明君沒說出後半句是什麽意思,當即冷哼了一聲:“他敢,本座閹了他!”


    “你與鬼醫很熟?”


    “有點舊交情。”


    見幽明君不願自己找鬼醫前來為他療傷,魂愆魔君隻得放棄:“那你的傷勢該怎麽處理?”


    “無妨,死不了,隻要好好休養幾日便可,待我傷愈之後,便出發去白虎境,魂君可願同行?”


    “你真要打那個人的主意?”


    想起那人,魂愆魔君就有些皺眉:“你應該知道,那人與我們算是天敵,若動起手來,我未必能勝過他。”


    魂愆魔君直到現在都記憶猶新,當年那人將自己困住卻不殺不傷,硬生生給自己念了七天七夜的大悲咒,直把自己念的精神崩潰,差點自盡了!


    “魂君與我相處多時,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幽明公子慘白的臉上露出一個頗為陰險的笑容:“我擅長的,從來都是攻心啊,隻要他是人,便終會為我所用。”


    魂愆魔君撇了撇嘴,想不出什麽反駁的理由:“罷了,隨你的吧,如今還是以你的傷勢為要,我的營帳便在不遠處,你一個傷患不宜獨處,今夜便在我帳內留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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