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四飛虎指著胡威,一陣捧腹大笑,雖然看起來是老四在嘲笑胡威,但這笑聲落在了李善的耳中,卻顯得有些譏諷的意味了。


    李善的麵色已經黑成了鍋底,石頭眼神流轉,知道自家大師兄心中不適,馬上出言叫囂道:


    “哼,看你們三人的麵相,就知道不是什麽正道人士,還等什麽,快將他們三人速速拿下!”


    這次石頭放聰明了,沒有將白蓮和其餘三人相提並論。


    見站在李善背後的弟子,皆持著長刀向前了一步,將古山四聖給包圍了起來,誰能想到,當年在武林惡名昭著的古山四聖,今日竟被幾個毛頭小子刀劍相向,不得不說是一種奇妙的緣分了。


    石頭大步當先,走到了飛虎的麵前,隨後學著先前對店小二那般作威作福的姿態,將刀刃搭在了飛虎的肩膀上,隨後語氣隨意的說道:


    “今日我石頭就取了你的項上人頭,回到宗門中,也能奪換些丹藥使使。”


    這石頭亦是好膽,倘若告訴他拿刀架著的人,乃是位頂尖二流的武者,怕是能將其當場嚇出尿來。


    飛虎麵色平靜的撇了一眼搭在自己脖子上的雪亮刀鋒,隨後緩緩抬頭,眼神輕蔑的瞧著滿臉皆是桀驁之色的石頭,淡然笑道:


    “實話告訴你,今兒個你爺爺我吃實在太多,這肚皮也有些撐了,所以才跟你這小炮子兒嘮嘮嗑,如果擱在以前,你現在的腦袋,已經在爺爺的屁股下麵當板凳了。”


    石頭在宗門中,因為是李善的跟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如今在眾多師弟的注視下,當麵被人辱罵,回去後在宗門裏傳開來了,讓石頭顏麵何存,但他卻不知曉,自己怕是已沒有什麽以後可言了。


    “好!那我就代替天宣宗,將你這邪徒給斬殺!”


    石頭其實心中還是有幾分懼意的,這言語之間故意擺出了天宣宗這門大旗,在他的心中,世間沒人敢觸碰天宣宗的虎須,更無人敢欺辱天宣宗的弟子!


    “石頭,莫要多廢話,這人不過是想耽誤些時間,好能多活一陣罷了,速速將這粗人解決。”


    李善站在眾師弟的身後,眼神卻一直被白蓮深深的吸引著,片刻都不曾離開,他現在隻想趕快將眼前的事情處理好,隨後懷抱著佳人,一同入房纏綿。


    麵色一狠,見石頭單手持長刀,手臂用力,作勢要狠狠的向下割去,倘若這刀放在尋常人的脖頸上,必定會是鮮血噴濺,頭顱落地的下場,但現在處於刀下的,卻是古山四聖之一的飛虎。


    “鏗鏗鏗~”


    鮮血橫飛的場麵,並未出現,石頭隻見眼前的飛虎在自己使力的瞬間,便驟然抬起了左臂,銳利的刀鋒在護臂上劃過,二者相互摩擦著,帶起一片星星點點的火光。


    長刀割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飛虎麵帶笑意的凝望著一臉驚恐之色的石頭,隨後見坐在木凳上的飛虎,突然消失不見了!


    二者的實力相差巨大,飛虎的身影在石頭的眼中,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還未等其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萬斤鐵錘給重重砸中,整個身軀亦不受控製了,在巨力的襲擊下,朝著後方猛然倒飛而去。


    石頭當即撞翻了兩名弟子,隨後見他如同一個沙包般,直徑向後飛去,直到狠狠的拍在了客棧的木梁上,這才停了下來。


    “啪嘰”


    石頭好像一攤爛肉從木梁上緩緩滑落在地,見他已經七竅流血,雙眼朝外凸起,死的不能再死了。


    飛虎出手如雷霆之勢,如此殘暴強橫的實力,將在場的眾人驚的愣在原地,在旁圍觀的食客們,對於眼前的這四人,心中已經生出了濃濃的恐懼。


    作為飛虎的對手,李善一眾可謂壓力如山嶽,餘下的十一名弟子,見這石頭死的如此恐怖淒慘,嚇的連手中的長刀都握不了,在不停的抖動著。


    雙眼被驚恐之色全部占據,眾弟子望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飛虎,就像看到了張著血盆大口,準備吃人的惡獸,兩腿止不住的打著顫,正悄悄的向後挪動。


    生死當前,李善心中燃燒的欲望,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瞬間熄滅了,握著長劍的手亦在微微抖動,李善躲在眾弟子的身後,一同後退的同時,硬著頭皮喊道:


    “你不能殺我們,我們是天宣宗的弟子,我可是天宣宗的大師兄,宗主的親侄子,你們若讓我傷了一根汗毛,天宣宗不會放過你們的!”


    飛虎聞言,當即仰頭大笑道:


    “什麽破幾把天宣宗,爺爺沒聽說過,不會是那個犄角旮旯裏的小宗門吧。”


    李善趕緊抽出了長劍,長劍在手,卻沒能給他帶來絲毫的安全感:


    “天宣宗的靠山,可是中原道教大派,琉璃劍塚,你若惹了我李善,就是和琉璃劍塚結了仇!”


    飛虎緩緩轉動著戴在小臂上的護臂,淡然開口道:


    “背靠琉璃劍塚的宗門,不說一百也有八十了,就是琉璃劍塚的大師兄惹惱了爺爺,爺爺也照殺不誤,更別提你這小炮子了。”


    “乖乖伸好脖子,等著爺爺來取罷,哈哈哈!”


    飛虎人狠話不多,不願與這些小蝦米再多費口舌,敢將刀架在飛虎脖子上的人,墳頭草皆已一丈高了,以飛虎的暴脾氣,能和李善眾人扯皮到現在,已經是他剛剛吃飽,心情極好了。


    隻見飛虎宛如一根利箭般從原地瞬間急射而出,化作了道道黑色的殘影,襲向了戰戰兢兢的李善和弟子們。


    李善等人的實力,和飛虎這頂尖二流之境相比,就是雲泥之別,如同虎入羊群,見他一個閃身,就衝到了對手的麵前,雙拳緊握,星鐵打造的護臂在內力的震蕩下,發出金屬的脆鳴之音。


    “咚咚咚~”


    飛虎雙手成拳,帶起陣陣勁風,轟擊在了眾弟子的胸膛之上,見他步伐變換,腳下生風,在眾人之間來回穿梭著,頓時間,隻見天宣宗的弟子們,皆個個飛起,脫離手中的長刀在空中飛舞著,砸碎的木桌碎屑,亦是飛濺開來。


    僅僅一個照麵,十一名連三流都未踏足的天宣宗弟子,就被飛虎三兩拳給輕鬆解決了,整個客棧已經一片狼藉,桌椅有大半已經被打成了碎渣,十來具屍體姿勢各異的躺在地上,但毫無例外,皆已氣絕身亡,見他們胸口處都深深凹陷著,若蕭月明見了這傷勢,必定會震驚不已,這和他在當初去往居陽縣官道上,見著的莽山六匪的屍體,二者致命的傷勢,竟是一模一樣!


    整個客棧半數的桌椅,已經徹底散架了,唯獨靠在大門口的那一桌,沒有被波及絲毫,那戴著鬥笠的黑衣男子,帶著自己的小徒弟,正吃著桌上的飯菜,好似周遭發生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食客們都顫抖著身子縮在牆角,望著呆立在客棧中央的李善,都忍不住為其默哀,誰叫他不長眼,偏偏招惹了這麽個凶人,這下怕是連痛痛快快的死,都成一種奢望了。


    李善如同被藤蔓爬滿的大樹,恐懼將他的全身纏繞,他好像被人扔在了地獄,淒涼,寂靜,黑暗,絕望,這些情緒侵蝕著李善的意誌,最終,好像被藤蔓吸幹的枯樹,轟然倒塌了……


    “撲通~”


    李善跪在了飛虎的麵前,見他雙目無光,神情呆滯,顯然已被嚇破了膽子,生死麵前,曾經所謂的驕傲麵子,顯得那麽的滑稽可笑,天宣宗……天宣宗此時在李善的心目中,就是個狗屁不如。


    緩步走到了李善身前,飛虎輕輕拍打著他的麵龐,笑道:


    “跪下?以你為給爺爺磕頭,就能饒你一命?不知待爺爺上了你老母,幹了你妻女,隨後道聲歉意,難道就有用不成了?”


    “不過爺爺沒上過私塾,大字都認不得幾個,卻也不會道歉。”


    朝著妖姬白蓮揮了揮手,見飛虎摸了摸肚皮,打了個哈欠:


    “不錯,飯後能活動活動筋骨,到是舒適啊,老二,老規矩,這小子就交給你了。”


    白蓮緩緩站起,隨後見她扭動著凹凸有致的嬌軀,徐徐走來。


    用手指挑弄著李善的下巴,胸口處亦展現著驚心動魄的雪白,白蓮柔聲道:


    “瞧你這雙色勾勾的眼睛,實在令人惡心呢,不如就把它們挖下來,可好?”


    李善的眼中皆是懼意,見他的臉皮止不住的顫動著,嘴唇微張,大聲驚恐道:


    “不、不、不,繞我一命、繞我一命,我是天宣宗的大師兄,我、我有很多財寶的,珍貴名畫,稀有礦石,對、對了,天宣宗的鎮派功法,我也可以寫給你們,隻、隻要你們肯放我,全部的財寶,通通歸你們!”


    李善將額頭磕的咚咚作響,試圖用自身的財物,換取一線生機,他還年輕,李善不想就這般丟了性命,天下間還有眾多繁華沒有欣賞,不甘和懼意混合在了一起,充斥著他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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