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洞先是送了一雙九五劍,後又拿出一杆定風波,讓眾人心裏都有了些數兒。無論背後是什麽,總之,你們關係不同尋常,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劉問從二人的交談中也知道此筆定然來曆不小,於是恭敬地收入玄玉之中。


    隨著個大小宗門送完賀禮,本次拜師禮也就算告一段落了,不曾想橫生枝節。


    “白前輩向來眼光極佳,想來劉師弟也是天縱奇才,我這不肖子弟如今也堪堪入了中三境,想要請劉師弟指點一番,不知劉師弟意下如何呀?”說話之人是真玉門青玉堂堂主盧宗。


    真玉宗為僅次於宗字頭山門的一流宗派,共有金、紫、青、白四大玉堂,每位玉堂堂主也算是宗門內的實權人物了,地位僅次於門主和長老。


    劉問不用知道真相,其實猜也猜得出來。雖然真玉宗是一流宗門,但和宗字頭宗門比起來,差得遠了。如果不是有人在後麵撐腰,借他一百個夠膽也不敢在太華太歲頭上動土。


    劉問聞言看了看師傅白珪,見白珪沒有理會,劉問又將視線轉向了蘇雲青,也未收到任何暗示和明示,而且看樣子,二人連說話的打算都沒有。


    劉問明白了,這事兒得自己扛下來了。劉問把目光從蘇雲青身上移到了殿外所設的弟子席,那裏已經早有人就等劉問這一眼呢。


    “我說盧堂主,你們真玉門這麽沒規矩的嗎,難道都不分個長幼有序,尊卑有別嗎。讓一個晚輩弟子找我小師叔指點,你這臉皮得多厚啊!”應聲之人正是殿外觀禮的劉文。


    本次拜師禮在殿外是設了觀禮席的,不過席位有限,親傳弟子有座,內門弟子皆站席。


    盧宗沒想到開口的不是劉問,而是殿外站席的一位太華弟子,也就沒放在心上。


    “太華宗的規矩也不過如此嗎,一個內門弟子也敢對長輩出言不遜了!”盧宗雖沒放在心上,可既然敢在如此場合隨便接話,也還是有必要探探底的。


    “我說盧宗主啊,你這腦子不好使也就罷了,難道這眼睛也是擺設不成!沒看見我小師叔都懶得搭理你,一個勁兒的給我使眼色!我這是奉師命彩彩你,這叫尊師,好好學著點兒吧。”劉文可能打架不行,可罵架,劉文自認天下無敵。


    “得了,今兒是高興的日子,你那弟子就別沒大沒小往我小師叔那湊了,今天我先替我小師叔指點指點他吧,誰讓我這人心善呢,就當日行一善了。”劉文還順便擺出一副大發慈悲的表情。


    盧宗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副局麵,劉問既沒說接,也沒說不接,而是中間插出來一杠子。不過此時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既然試不出這位太華小師叔的深淺,那就先添個小彩頭,量你一個內門弟子也翻不出什麽浪來,如果是親傳,倒還夠看。


    “好好,既然太華美意,雲兒,那就陪這位師弟活動活動,切不可下重手,傷著這位公子啊!”盧宗這是誠心來找茬兒的。其實真玉門和太華宗本沒有交集,這次不知是讓誰給當槍使了。


    盧宗口中的“雲兒”名為向雲,是盧宗的小弟子,也是最受盧宗喜愛的弟子,入山五年,如今已到法境入室修為。由此可以看出,此子無論是道心還是悟性,都不比宗字頭山門弟子差。


    “是師傅,弟子會小心的,不會傷了這位師弟的!”向雲一副聽話的樣子。


    “呦嗬,這話說得真和氣,弄得我都不敢出手了,怕一個失手把你打死了,那可就失了地主之宜了。”劉文嘴上可不能吃虧。


    “文兒,別胡鬧,遠來是客,意思意思得了,可別真打啊!”劉問是看出來了,盧宗就沒安什麽好心,那就不跟他客氣了。


    “嗬嗬,劉師弟哪裏話,切磋比試,有點兒小意外在所難免,如果雲兒技不如人,也是他自己的造化,貴弟子盡管出手就是。”盧宗見劉問上套兒,話就明著說了。


    “盧師兄所言極是,如若技不如人,後果自己承擔。”劉問給了盧宗一顆定心丸,其實劉問沒明白,就連劉文也沒明白,怎麽一個法境修為就能讓盧宗和向雲如此托大呢。


    他倆不理解很正常,因為即使是杜晚那樣的天才也不過是玄境初登,哪像他兄弟二人,再加個李童欣啊,破境跟吃餃子一樣,一口一個。


    “文兒,可有趁手兵器?”劉問早就看見當時劉文看見兩次贈劍時那雙發光的小眼神兒了,隻是不知道他看上哪柄了。


    “實不相瞞,小師叔……”


    “行了,要哪個?”劉問也不跟他費口舌了,讓他自己直接選吧。


    “回師叔,我看九五甚好!”劉文就覺得多的就好,越多越好,要是能把那柄君子劍一塊兒要來就更好了。


    劉問從玄玉中取出九五,遞給劉文。


    劉文喜歡劍是真喜歡,可是卻真沒用過,哪怕是之前練劍招,也是拿木劍或木棍代替的。


    既然拿了劍,那就殿外的演舞台見吧。店內眾人也隨著二人來到殿外觀戰。


    往外走的時候向雲心裏一陣突突,一雙排名第五的名劍就這麽就送了?這名劍就這麽不值錢嗎?自己後背背著的不過是一件靈器而已。


    劉文走到演舞台旁邊,沒有著急上去,而是在旁邊掂量掂量雙劍,順手又耍了幾下,看樣子是練手呢。


    劉文耍了幾下後,看樣子是覺得差不多熟悉了,隨後也跳上演舞台,與向雲拉開了架勢。


    向雲覺得自己法境入室的修為,有足夠的底氣給劉文先出手的機會,不過等到劉文搶攻了幾招後,向雲有點看不下去了。這就是宗字頭山門的花瓶?是對戰呢還是給人撓癢癢呢?


    在劉文搶攻了十幾回合後,向雲不想再陪這位公子哥過家家了。橫出一劍挑開劉文的進攻後,開始轉守為攻。


    向雲雖未出全力,卻也讓劉文有些招架不住。向雲招招狠辣,劍劍直撲要害。此時的劉文才感覺到當初的太華演武太溫柔了,跟此時向雲的進攻比起來,真是小孩子過家家了。


    “師弟,如果僅僅是這樣,我可就不再手下留情了啊!”向雲說話間氣勢一變,緊接著劍招也跟著一變,瞬時間劉文整個人都被包圍在淩厲的劍光中。


    “玉真劍訣!沒想到此子年紀輕輕,竟將玉真劍訣練到如此境界,後生可畏呀!”說話之人是劍靈山三長老焦通海,劍靈山也是一流宗門。也就隻有一流宗門之間最熟悉各宗門的功法了,畢竟要麽是盟友,要麽是對手,不熟悉可不行。至於宗字頭山門,根本沒把這些一流宗門看在眼裏。難道非得硬誇上一句:“嗯,這套劍訣沒那麽爛了!”


    “嗬嗬,焦兄謬讚了,不過學了些皮毛,還嫩著呢!哪能比得上貴宗的流劍訣呀!”盧宗嘴上說著謙虛的話,那嘴都咧到耳根子了。


    兩人的相互吹捧沒人理會,人們更多是把目光放在了兩人的對戰上。倒不是看他向雲,更不是看他劉文,而是在看劍——九五劍。


    此時被困劍光中的劉文隻是苦苦支撐,破損的長袍下已見血跡,看來是受了些傷。


    劉問此時有些擔心劉文,他知道劉文做事有分寸,另外此處乃太華宗,量他真玉宗也不敢真傷太華弟子性命,不過若再如此,劉文吃些苦頭是免不了的,而且太華宗的顏麵也是保不住的。


    正當眾人見劉文已然再無力支撐之時,陡然生變,隻見一道聲色豪芒從雜亂的劍光中衝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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