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發呆多大一會,陸謹便去了趟源生居,又花了五十多萬的靈石買了提升修為的丹藥。


    新來源生居的是個男修,有些胖,笑容給人一種憨厚可親的感覺,但實則精明的很。


    七拐八拐的差點把她也給繞進去,最後還是陸謹黑著臉拿出身份牌子,這小胖子才知道大水衝了龍王廟,坑到自家的真人頭上了。


    小胖子不好意思的領著陸謹上樓,給陸謹和新來的管事見了麵,給陸謹一個收購價五十萬靈石買到手的。


    這些靈石足夠她一直用到結丹後期大圓滿了。


    隻是陸謹閉關閉的著實有些膩,回去院子的路上又去了酒樓了一趟,差點把人家酒樓都搬空才算完。


    因為修士都有儲物袋的關係,剛做出來的菜放進去不論過了多久拿出來都是新鮮出鍋的,所以修士開的酒樓有大量的菜品儲備。


    饒是如此,陸謹的架勢實在是嚇人,那些韞娘杜仲還有青鸞喜歡吃的,陸謹差點就給買斷了。


    幸好這些飯菜的材料雖然都是靈植,但品階不高,隻是略帶靈氣雜質少,成本不算高,也比較便宜,但架不住陸謹買的多啊。


    這些東西就算他們幾個天天吃,也得吃上個小一年了。


    此時儲物戒指中靈石隻剩三十多萬了。


    雖然感歎於自己的花錢如流水的行徑,陸謹卻也樂在其中。


    回到院子中陸謹帶著青鸞去靈境找韞娘和杜仲又大吃了一頓。


    摸著圓鼓鼓的肚子,這回她的食量見長,吃的多了一些,但是大部分還是被其他三人給吃了。


    吃完青鸞還嘖嘖嘴,表示沒吃飽。


    陸謹卻不理它了。


    這些飯菜雖然美味,但是一直吃,一直吃也會膩的,她拍了拍肚子,把青鸞留在了靈境自己回了閣樓中,吃了顆洗髓丹。


    之所以這麽吃,還不是因為有洗髓丹麽。


    忍受疼痛前大吃一頓犒勞自己,任性一下也挺好。


    即使做好了準備,陸謹吃下後還是疼的想滿地打滾。


    頭上的汗讓頭發貼在了一起,但她依舊是穩穩當當的坐在蒲團上閉目忍受。


    念著口訣轉移注意力,終於陸謹全身一鬆,疼痛消失。


    睜開眼睛,陸謹脫下衣服和內甲,摸著自己胳膊排出來的丹毒與雜質,一模一手。


    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麽髒。


    藥味混合著一股臭味,陸謹掐訣,基礎術法施出,白光籠罩之下,不大一會她身上的髒汙便消失不見。


    頭上的汗也幹了,頭發重新柔順起來。


    好久都沒有洗過澡了,因為所有的髒汙隻要一個清潔術就能解決,洗澡就沒什麽必要了。


    陸謹在靈境裏裝了一些水,做了個木桶泡了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還是洗澡舒服。


    洗完躺在柔軟的床上,陸謹睡了一覺。


    這一覺沒有夢到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事。


    有的隻是她乘風於山間縱情馳騁的爽快。


    第二天起來一早陸謹去補辦了一張居住證明,有這張證明便可以自由出入雲州城不用繳納靈石了。


    這居住證明隻有在雲州城有永久的房子住處才能辦的,也是身份的象征。


    畢竟雲州城的房子可不便宜,能買得起的不會差那入城的二十靈石。


    離開了住了將近百年的雲州城,陸謹召喚出青鸞離開了雲州城的範圍。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陸謹換了本體出來,分身則進了靈境開始繼續吃丹藥修煉起來。


    有丹藥在吸收的是丹藥中的靈力,倒也不會耗費靈境中的靈力。


    靈境中的靈力在其內自然是可以成為循環,但如果陸謹在其中修煉再出來用,這樣隻會越來越少,所以陸謹一直以來都有意無意的刻意去避免這些。


    畢竟種植靈植也需要靈力,那些靈植成熟後要被煉製成丹藥或用或賣,也是在損耗靈境裏的靈力。


    靈境是陸謹自己的小世界,她極為珍惜這個小世界,所以寧願花費靈石買這些丹藥也不願意在裏麵消耗太多靈力。


    修士吸收天地間的靈力提升修為,但修士死後身上的靈力也會重新歸於天地,鬥法、驅使法寶消耗的靈力最終也是重新回歸天地的,所以修士雖然不少,但一直活下去並且修為越來越高的並不多。


    世界的靈力是有限的,循環反複使用,一旦修士飛升一個,那這個修士身上吸取的這個世界的靈力便會被真正的消耗掉。


    就像是陸謹拿著靈境的靈力來這個世界使用一樣,對於靈境來說是不可逆的損失。


    這樣一來,如果飛升的修士過多,某一天達到一個臨界點,剩餘的靈力不夠一個修士飛升了,那這個世界修士就會逐漸消失。


    不過如今這個世界的靈力很充足,靈力濃鬱的地方有許多,暫時不會有這個問題。


    至於那些飛升了的修士也死了,那些靈力留在仙界還是會回歸它本來的陸謹就不得而知了。


    她隻知道想讓靈境存在的久,能少就要盡量少的動用靈境裏的靈力。


    不僅如此,她還要想辦法把這個世界的靈力偷回靈境或者混沌中。


    混元始冊是可以容納靈力的,當初陸謹就有這個想法,隻不過有怕被人殺人奪寶的想法並沒有行動,如今混元始冊成了她的本命法寶,她當然可以讓混元始冊也吸收靈力了。


    拿出麵具和草帽,改變了容貌。


    陸謹向著魔道的範圍走去。


    之前能通過源生宗進入正道範圍與現在的性質不一樣。


    源生宗在正魔兩道的中間地帶,占地麵積極大,幾乎把周圍的山都占了個全,層層遞進那種。


    而且源生宗修士若修煉的功法在結丹以前是不好分辨的,那裏的防守並不如雲州城那般嚴密。


    與魔道範圍接壤的地方並不止雲州城,但雲州城絕對是其中一重要的城池。


    魔修這次之所以會選擇雲州城下手,還是因為雲州城離幾大正道門派遠,攻下來想要防守就難了。


    坐在青鸞身上,向著一個方向飛了兩三天,陸謹到了正道與魔道之間的灰色地帶。


    這裏的修士定位不太明確,如源生宗一樣,亦正亦邪,他們不被正道容納,又不甘心去往魔道的地盤。


    好在正魔兩道地盤接壤的地方有很多不被歸入的範圍可以任他們選擇。


    落在地上,陸謹看著這個並不大的城,即使是不大的城也很熱鬧。


    這裏的修士看起來跟普通的修士沒什麽兩樣,陸謹也能一眼看到其中有魔修經過,毫無遮掩,但周圍的修士見怪不怪,完全沒有什麽正魔兩道的劍拔弩張。


    既然來了這裏陸謹也不會輕易的對魔修喊打喊殺,畢竟人家並沒有去正道地盤主動挑釁,也就跟她沒關係了。


    陸謹的到來還是很惹眼的。


    明明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少年模樣,卻身高八尺有餘,身材也是很好的。


    一身白衣在此地尤為紮眼,頭上帶著一個草帽顯得有跟他有些格格不入。


    這城名為相城,與雲州城不同,既沒有防護城門也沒人把守,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陸謹來此倒是另有目的。


    她想看看有沒有魔道的地圖亦或者是混進去的方法。


    很快就有人湊了上來,這人身上有靈力也有魔氣,修為倒是不高,練氣巔峰的修為。


    倒還算年輕,說明壽元還能撐一撐。


    修士隻有壽元將近時才會出現老態,陸謹如今女身的模樣比起之前成熟了一些,但也很是年輕。


    “這位前輩留步,看著前輩眼生,是否第一次來相城啊?”


    “嗯。”陸謹點頭,從儲物鐲中拿出一塊中品靈石扔了過去:“介紹一下。”


    得了一塊中品靈石的練氣修士眉開眼笑,今天遇到一大方的主了。


    他就是做這個的,給剛來的修士介紹相城來賺取一些打賞。


    這修士自稱其迢,從小便在相城生活,對這裏很是熟悉。


    相城之中常有正魔兩道修士出入,在這裏雖然沒有明文的規定,但大家來了這裏,都心照不宣的放棄所謂正魔的衝突。


    這些人一般對所謂的正魔並不感冒,有時候能見到修煉正道功法的修士與魔修把酒言歡,這都是常有的事。


    相城之中也有大能坐鎮,而且相比於西邊的雲州城東邊的不歸城,反而是這小小的相城坐鎮的大能最多。


    也是這些大能維持著相城的和平。


    不歸城就魔道那邊的城池。


    這其迢眼尖的很,見到陸謹的儲物鐲便知道這也是個元嬰期的前輩,於是他很是殷勤熱情,一路來盡心盡力為陸謹仔細介紹。


    相城之中有酒肆青樓,亦有賭坊商店,還有鬥場。


    這鬥場是相城特色,有恩怨的修士大多來此約戰,所有修士都可以圍觀,生死鬥、賭物鬥等等,凡是進了鬥場寫了文書輸了一方便必須遵守,否則就是破壞了相城的規矩。


    相城雖然沒有什麽設立的懲戒措施,但是這些無名的規則都要遵守,否則也會有嚴重的後果。


    相城之中有鬥場的存在,所以原地大打出手的修士很少,一般都是約架去鬥場打。


    而青樓之中則是自願出賣身體的男修女修,以換得靈石。


    也有被豢養的爐鼎買賣,陸謹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賭場自然是明麵上的意思,賭這個東西,不論是普通人還是修士都可能會沾染上,但是修士賭的花樣更多,籌碼也千奇百怪。


    路過一家酒肆,陸謹看到門口有些喧鬧,周圍也有幾個修士圍觀。


    隻見一蓬頭垢麵的修士被趕了出來,那趕人的酒保也有築基修為,此時他略有無奈的道:“前輩你上回留在這裏的‘寶貝’就是一塊破石頭,還忽悠我們在這白喝了一天的酒,今兒你拿不出靈石來,說什麽都不能讓你進了。”


    陸謹見了也很是奇怪,這蓬頭垢麵的修士結丹後期的修為,臉上太髒了看不清麵容,但聽聲音卻是個年輕的。


    年輕的結丹修士怎麽會連酒錢都不付?


    見陸謹麵露疑惑,旁邊的其迢笑道:“這看起來像是乞丐的修士是我們這一名人,都快成相城特色之一了,他最喜歡這酒肆中的醉仙釀,但醉仙釀價格昂貴,他的靈石都用在買這醉仙釀上了,每日也不想辦法賺些靈石,剛開始還有東西可以抵押換酒,如今卻是連東西都抵無可抵了,便想著法的忽悠這酒肆的老板討酒喝。”


    “他這些年一直出入酒肆,老板也熟悉他了,剛開始還能讓上一讓或賒或送的讓他喝一喝,但時候長了人家也是做生意的,送不起了,便時常會出現這等情況,見怪不怪了。”


    陸謹點點頭,其迢為她介紹時並無顧忌,正常的說話聲,那乞丐聽得了這邊一眼,即使被低於自己修為的酒保趕出來,被人圍觀甚至是討論都不見其有何怒意,反而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大手一揮,陸謹帶著其迢進了這家明叫忘憂的酒肆,她倒要嚐嚐這能讓人傾家蕩產也要喝的醉仙釀到底是什麽人間極品。


    酒保看到其迢給他眨眼,用嘴型說來了大客人,便也不再和那乞丐一樣的修士推搡,來招待陸謹起來。


    陸謹走在前麵,酒保和其迢一個走在她前麵引她上了二樓的單間,一個走在了她半步之後。


    這單間選的視野很好,通過半開的窗欞能看到街上的場景,但酒保卻介紹說外麵是看不到酒肆內的情況的。


    這邊剛一坐下,酒保還沒介紹兩句,就聽得剛剛那乞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位道友可否請在下喝上一杯?”


    醉仙釀的價格是不便宜,三百靈石一壺,不過陸謹這點靈石還出的起的。


    “前輩莫要理他,您要幾壺醉仙釀?另外我們這裏除了醉仙釀還有其他的特色小菜,前輩還要不要來些。”酒保極力為陸謹推銷著他們酒肆的東西。


    “醉仙釀先來上十壺,你們這特色的東西都上一些吧。”


    陸謹說完酒保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轉身去準備了,臨走還不忘試圖拉走那乞丐,但這回怎麽拉都拉不走,最後還是陸謹開口,酒保才沒管他。


    示意其迢站在她旁邊的其迢坐下,陸謹才對那個蓬頭垢麵的修士道:“你也過來坐吧。”


    那修士一個眨眼,速度奇快,直接坐到了陸謹的對麵。


    其迢坐在這裏倒是有些忐忑起來,他跟過來也無非是因為陸謹給的靈石多,他才一直跟著,如今看來他還能蹭上一頓酒菜了。


    和元嬰修士同桌喝酒,這感覺,嘖!


    平時其迢也見過不少修士,但元嬰修士大多都高傲,不太會離他這種練氣修士,他今天也就是碰碰運氣湊上來,但沒想到這麵無表情看起來有些冷的元嬰修士不僅出手大方,為人還挺和氣。


    這真是很少見的。


    看著陸謹一副少年模樣,其迢也是羨慕不已,看起來這麽年輕就是元嬰修士,實在是厲害。


    陸謹也在打量著其迢,雖然神識不能外放,但她眼尖,隻憑肉眼就能看清其迢身上的情況,於是她開口問道。


    “你身上靈力與魔氣並存,這兩者之間還並不衝突,倒是奇了。”


    聽陸謹對他身上的狀態感興趣,其迢也不隱瞞:“我父母雖然早死了,但母親是魔修,我這魔氣是娘胎裏帶出來的,靈力是後天修煉的,前輩有所不知,這魔氣也並不是完全與靈力衝突的,隻是我這個樣子是注定無法進入正道範圍了,便一直留在了這裏。”


    說話間酒保已經拿著一個儲物袋過來,從中拿出一疊疊各色的小菜擺在了桌子上,又拿出酒杯和酒壺放在陸謹跟前,給陸謹斟了一杯酒。


    “多拿兩個酒杯。”陸謹吩咐了一聲。


    酒保看了眼坐在桌子旁的其迢和蓬頭垢麵的修士,點了點頭,不大一會又拿來兩個酒杯,也給這兩人滿上。


    見酒保站在旁邊,準備隨時斟酒的樣子,陸謹不是很習慣,便道:“你忙你的去吧,有事我會喚你。”


    “好嘞,前輩吃好喝好。”


    酒保也痛快,應了一聲就走了,還不忘給陸謹把門關上。


    接上其迢的話題,陸謹安慰道:“也好,正道之中也並不是那麽好,這裏相比於正道倒是多了分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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