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可真會做買賣,顧少爺,軍哥這一招在商言商,若是跟著你,能不能富甲天下啊”典獄司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伸出袖袍中的手,拿起桌上的小銼刀,開始修理對於男人來說有些過長的手指甲。沙沙的聲音,像是毒蛇在爬行


    “軍哥這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妙啊。若想富甲天下,可不是靠一個人就能達成的。新來的兩位,有什麽想法”顧邕笑嗬嗬的說道


    “大家都是為了這兩名女子而來,這兩位官家說願賭服輸,那就賭一場嘍”楚一開口說道


    “那公子覺得該如何賭”顧邕接著說道


    “隨大家的意思,大家覺得如何賭,便如何賭了”楚一開口說道


    “好,我先來,我賭這兩位女子出身官宦世家,雲煙王族。兩位姑娘,我說的可對?”穀祤率先開口說道


    “公子所言不差,小女子二人出身雲煙陳家,小女子名叫陳宜君,二妹名叫陳不二”熱情如火的女子開口說道


    “陳宜君,好名字,你可一點也不小。你這二妹,估計也不小。穀公子開門紅,既然賭這兩位女子”


    “穀公子以這兩位女子為題,那麽我賭這兩位女子身懷武藝,陳宜君擅長柔術和媚術。陳不二嘛,擅長琴音,練過刀,小刀”


    樓宇仔細打量著依舊在跳舞的陳宜君,依舊在撫琴的陳不二


    “公子觀察的真是細致入微,青樓討飯並不容易,大姐學得柔術與媚術,生意自然好了”


    “不過這青樓裏,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難免有登徒浪子。學習刀術,也能保得一時平安。至於彈琴,興趣使然”


    陳不二低著頭說道,手指在琴弦上快速的撥動著


    “這兩娘們,都是完璧之身,奇怪奇怪”黃大錘砸了咂嘴


    “老黃,這麽明顯的事情,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賭”吳建誌冷冷的說了一句


    “哎呦,幾位爺,都關心這個呢吧,又沒人好意思說。潑皮我賭出來,反倒挨罵,真沒意思”


    “別跟我說你們都是火眼金睛,老子可不信。就說戲子吧,女人的手都沒牽過,他能看出來?”


    黃大錘帶著怨氣的說道


    “蠢貨”吳建誌說了一句之後轉過頭,不再搭理黃大錘


    “戲台子上啊,講究識人相麵。戲子這麽多年,見過的女子多了,誰是待字閨中,誰是雨後春筍,還是分得清的”


    “陳宜君的腿型,腰肢,脖頸,耳垂,就是再撩人,搭上一眼也知道是完璧之身。至於這陳不二嘛”


    “手腕處的守宮砂還在,也是戲子眼尖。不過戲子不明白,你們姐妹,都是完璧之身,為何姐姐沒有了守宮砂呢”


    “既然完璧之身可以沒有守宮砂,妹妹又為何留著呢。據我所知,青樓裏,守宮砂很重要”戲子慢聲慢語的說道


    “我二人賣藝不賣身,他日還要完璧歸趙,自然要守身如玉了。青樓裏啊,守宮砂是個高價錢”


    “中意的人也多,難免有高高在上的人。我們這般女子,雖低若塵埃,可也知曉,伴君如伴虎”


    “越高越是如此,越高越是無情。去掉守宮砂,雲煙的小秘術罷了。妹妹怕疼,就留著了”


    陳宜君一邊跳舞一邊說道,語氣中帶著幾許悲涼


    “原來如此,我賭不二姑娘擅長的不是教坊曲,而是古曲”戲子點了點頭道


    “公子所言不差,來這裏的人,沒有幾個願意聽古曲的呢”陳不二在麵紗下似乎笑了笑


    “戲子我就愛古曲,不知姑娘能否賞個臉,彈上一曲”戲子開口說道


    “公子想聽,小女子怎敢不彈。寄人籬下,怎好拒絕呢。能遇知音,也是一件好事”


    陳不二突然轉換了曲風,旖旎的教坊曲換做了婉轉悠揚的古曲,如此之快的切換,讓楚一有些刮目相看


    宮中琴師也有擅長古曲的,可楚一都是一曲一曲的聽,宮中琴師們也從未有人臨時變過曲調


    大變,變得風馬牛不相及。改日回宮,得找一位琴師好好問問,比試一場也未嚐不可


    “我賭兩位姑娘都入過牢獄,大姑娘腳踝上的蝴蝶確實好看,可下麵掩蓋著的,是酒衣印吧”


    “二姑娘雖然穿著黑靴,想必腳踝處也有酒衣印。當年趙天水將軍攻入雲煙,所有皇族身上想必都刻上了酒衣印”


    “你們,可不是王族,而是雲煙的皇族。不知是哪一位皇親國戚的子女,居然有膽子跨海而來”


    典獄司陰鷙的說道


    “這位公子對這陳年舊事倒是記得清楚,您說對了一半,小女子確實不是王族,而是皇族”


    “小女子的父親便是雲煙昔日的皇上,陳珂。不二是小女子的貼身婢女,賜予陳姓,與皇族無關,身上也無酒衣印”


    陳宜君微笑著說道


    “現在我有點明白,不二姑娘身上為何有著守宮砂了。這秘術應該代價不菲吧,不二不是皇族人,不可用”


    戲子慢聲慢語的說了一句


    “不二與小女子情同姐妹,她怕疼,自然強求不得”陳宜君笑著說道


    “你說她身上沒有酒衣印,就沒有酒衣印了,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不二姑娘...”典獄司迷起了雙眼說道


    不二姑娘站了起來,摘下頭上的鬥笠,一張很是清秀的麵龐,纖細的手指放在了腰間的束帶之上


    “可惜了,曲斷了”戲子帶著惋惜說道


    “老鬼,敗了就是敗了,如此強人所難,有失風雅吧。不二姑娘繼續彈琴吧,屋中沒了琴聲,不自在”


    軍哥開口說了一句,不二姑娘的手指依舊放在束帶之上,望著場中人,楚楚可憐


    “軍哥,在這裏談風雅,好雅興啊。雲煙來的人,你比我更關心吧,就不想驗明正身?”


    “她們兩個要都是皇族,這事可就大了。別說趙將軍,皇上都會徹查到底。軍哥可不能憐香惜玉啊”


    典獄司陰陽怪氣的說道


    “雲煙早就是過往了,臣服我朝多年,就算她們都是皇族又能怎樣。老鬼啊,願賭服輸”


    “你想借著這兩名女子入宮,怕是不夠分量,或許那大宦官路久遠看得上眼,皇上可未必在意”


    軍哥開口說道,依舊搖晃著酒杯,杯中酒一滴未灑


    “這位軍哥怎麽覺得皇上未必看得上眼呢,軍哥是朝廷的人?”楚一開口說了一句


    “皇上怎麽會選兩個青樓女子入宮呢,不好聽。雲煙的姑娘睡在身側,皇上能睡得安穩嗎”


    “我啊,不是朝廷的人,是個江湖人。一直喜歡穿著軍裝,大家也就都叫我軍哥”軍哥開口說道


    “軍哥說的有道理,看得透徹,這位典獄司,願賭服輸吧。我倒是願意相信宜君姑娘所言”


    “對於皇族而言,謊言是不能接受的。她若是說謊,無論我們誰留到最後,都把她們二人擇日送到你府上”


    楚一開口說道,身側的白玉若有所思。典獄司冷哼一聲之後離開了房間,不二姑娘慢慢坐在小凳之上,繼續撫琴


    “老鬼走了,這屋子突然這麽溫暖呢。我就賭宜君姑娘脖子上這個吊墜,是上古之物”顧邕開口說道


    “公子好眼力”宜君姑娘開口說道


    “姑娘也是懂得懷璧其罪的道理,找人作假。在真正的行家眼裏,一眼就能認出金玉在內”


    “就憑這枚吊墜,可以換百座城池。若是我留到了最後,富甲天下還真有可能,財色兼收,豈不快哉”


    顧邕開口說道


    “這一枚吊墜,可以換百座城池?”樓九睜大了眼睛問道


    “至少百座,這一枚吊墜,有一個傳說,一個上古的傳說,對於帝王而言至關重要”顧邕開口說道


    “顧少爺能否詳細說說”樓宇繼續問道


    “少爺我今日不想說。宜君姑娘帶著如此貴重的東西來酒衣,不說做三品夫人,就是一品夫人,也是綽綽有餘,怎麽入了青樓呢”


    顧邕繼續說道


    “好,顧少爺,改日樓某登門拜訪”樓九開口說道


    “少爺您說了,懷璧其罪。這東西,可以大富大貴,也可以一命嗚呼。它的價值,遠比小女子重要”


    “遇人不淑對於女子而言可是一輩子的事情。茫茫人海裏,找一位如意郎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宜君姑娘開口說道


    “姑娘來了酒衣之後,學過拳術吧,師從鷹爺陰九華”小霸王吳建誌開口說道


    “學過三年,小有所成”宜君姑娘開口說道


    “青樓女子學拳術,學的還是鷹爪手,真是讓人害怕”吳建誌說完之後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這般龍蛇混雜之地,三教九流之人太多,防身而已”宜君姑娘開口說道


    “陰九華倒是好福氣,老了老了還收了一個漂亮徒弟。宜君姑娘練拳術,不二姑娘練刀術姑娘,既然宜君姑娘喜歡搏擊之術,要不要跟我學學,他那鷹爪手可沒有我的龍爪手厲害”


    “觀姑娘容貌,甚是適合這種武藝。小成便可波瀾壯闊,大成便是歎為觀止,若是登峰造極,定是一覽眾山小”軍哥笑著說道,終於不再搖晃酒杯,喝盡了杯中酒


    “公子真會說笑,您要賭什麽,沒有賭注也是出局的吧”宜君姑娘開口說道,在青樓聽慣了各種言語的她自然聽出了軍哥的言外之意


    “我本來隻是想湊個熱鬧,那老鴇吹得天花亂墜的,就上來看上一眼。看了這麽久,沒覺得有什麽出奇之處”


    “不過本公子不喜歡出局兩個字,出局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要我賭的話,賭什麽呢,就賭姑娘的心,不在江湖”


    軍哥玩笑似的說道


    “江湖不適合我們,公子的龍爪手,小女子也不怎麽感興趣。蒼鷹可以搏擊長空。龍嘛,聽說都是驕奢淫逸的”


    宜君姑娘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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