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袍男子的一句“哈嘍”讓王謀感到有些摸不到頭腦,這難道是當地特色的打招呼的方式。


    “南荀師弟,你又調皮了。”雲清笑著搖搖頭,轉過身來對王謀兩人說道,“兩位師弟,哈嘍的意思是你好,據南荀師弟說是他們家鄉特有的招呼的方式。”


    王謀兩人聽到這樣的解釋方才明白,說話間那位青袍男子便飄身來到王謀兩人麵前,笑嗬嗬的說道:“兩位師弟你們好呀!我叫賈南荀,叫我南荀就行。”


    “南荀師兄好。”王謀二人一同對著賈南荀施禮,賈南荀擺擺手。


    “不必多禮。剛才去找三長老,聽三長老說兩位新來的師弟,於是便想來見見。”賈南荀嗬嗬一笑。


    “你們這位師兄就是喜歡新人,每次收徒都會來看一看新人。”雲清笑著跟王謀兩人解釋道。


    “哈哈,沒辦法天生就喜歡和這些新人親近,畢竟從小長在宗門裏,從這些師弟口中了解些外麵的世界也是好的。”賈南荀笑著說。


    聽到“從小長在宗門”這句話。王謀就立即對賈南荀高看了一眼,基本所有的宗門都將門徒分為兩種親傳弟子與外門弟子。像王謀這般通過選拔被收進門內的都是外門弟子,除非發現天賦奇佳否則一般很難成為親傳弟子,最後的成就也最多是個宗門護法,難以接觸宗門核心。而像賈南荀這般自幼長在宗門,除了為宗門高層子女便隻可能是宗門中人下山遊曆時所帶回的天賦極佳之人。


    王謀仔細端量了一下賈南荀發現其年歲應該不超過十五,但修為卻已至脫凡境,哪怕在最繁華的郡縣也可稱得上天才二字。


    賈南荀發現王謀在打量他,便笑著對王謀說:“我聽說這位師弟是一位體修,真是了不得,以後可要教教我體修是怎麽修煉的。吞龍道啥都好,就是修煉法門太少了。不說了,掌門師傅還在找我呢,兩位師弟等會再來找你們玩,拜拜。”


    賈南荀擺擺手便飄然而去,並沒有解釋那句拜拜是啥意思。雲清笑著搖搖頭:“你們這位賈南荀師兄,人很不錯,雖然很年輕,隻有十五歲,但天賦實在是高,年紀輕輕就是脫凡境了。不過他也是吞龍道十位親傳弟子中唯一一個不是修煉宗門內功法的人。”


    “雲清師姐,剛才南荀師兄那句拜拜是啥意思。”李鐵牛憨憨得問道。


    “應該是再見的意思吧。也不知道是誰教給他的,當年他被掌門帶上山時才三歲,但那時他就經常說些奇怪的話,還說是家鄉的語言,也不知道一個三歲的小孩是咋能記住這麽些家鄉的話的。”雲清笑著回答著。


    說話間這一行人便來到了外門弟子報到的地方,雲清帶著王謀兩人領取衣物與一些宗門內能用到的雜物,又帶他們簡單了解了一下宗門事務,便將它們領到外門弟子休息的地方。


    吞龍道所占之地不算小,因此即便是剛入門的弟子也會有一間不大不小的房子。


    雲清將王謀二人領到一排房屋麵前,說到:“好了,今天就先到這了,這裏就是剛入門的外門弟子住宿的地方,你們選擇一間無人住的房屋烙下自己的靈力印記就可以在這住宿了。明天會有專門的傳功長老來給你們傳授功法,到時候聽到外麵鍾鳴就到傳功大殿集合就行了。”


    王謀和李鐵牛向雲清道謝,雲清擺擺手,說道:“不叫事,兩位師弟你們既然加入了吞龍道就要按吞龍道的規矩來,尊重師長,努力修煉,閑的沒事可以去做做任務,修煉到脫凡境完全不叫事,好了我先走了。”


    說罷雲清幾個閃身便離開了此地,作為已在宗門裏呆了一段時間的外門弟子,她的住所自然不在這裏。李鐵牛看著雲清離去的身影,羨慕的對王謀說:“王兄弟,你說咱啥時候才能向雲清師姐一樣幾個閃身就離開了呀。不行我一定要修煉到雲清師姐那樣,不對,我要修煉成三長老那樣,你想想能漂浮在空中多帥呀!”


    李鐵牛雖已經二十了,但他的心智卻還是像十幾歲的孩子一般。王謀微微一笑,對於想他這樣已經在江湖裏摸爬滾打過一段時間的人來說,他知道在真正的江湖裏像三長老那樣的造化境完全就是炮灰,但他沒有打擊李鐵牛的自信心,隻是笑著鼓勵著他。


    “王兄弟,我先去找房子了,有了這麽好的條件,我一定要好好修煉。”李鐵牛認真的說道,對著王謀一擺手便去尋找房子了。王謀見狀也不急不忙的找起了房子。


    王謀最後選擇了一間較為偏僻的房屋,周圍的屋子都是沒有人住的空屋,但王謀卻很滿意。王謀烙下了自己的印記便住了進去,雖然房屋不大,但勝在幹淨。


    剛一入住,萬法子便鑽了出來,笑著說道:“咋樣呀老王,加入門派的感覺不錯吧。”


    王謀將手中的雜物扔下,苦笑著說:“好個啥呀,我愈發感覺我選擇當散修的決定是正確,門派的拘束性太大。”


    “那你以後準備怎麽辦,就在這個不入流的小門派待一輩子?”萬法子問道。


    “我準備先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攢夠一定的錢就去找我的大徒弟龐門。我擔心左道沒有從我這裏拿到秘籍回去找龐門的麻煩,畢竟我傳授給龐門的是我修煉的功法。”王謀說道。


    “就你現在這修為就算去也是白送呀。”萬法子在一旁嘲諷道。


    王謀聽到這話氣就不打一出來,心意一動,便使萬法子又疼得滿地打滾。


    “我這境界是誰造成的你心裏就沒點數嗎,再說白送也要去呀,畢竟是自己的徒弟,能幫上一分是一分。”王謀默默的說道。


    和萬法子簡單討論了一下以後的計劃,王謀便進入了修煉狀態。多少年的習慣使得他早已習慣了用修煉代替睡眠。


    不知過了多久,王謀突然心意一動,仿佛發覺有人在屋外。此時已夜至三更,此時站在屋外的人來路不明讓王謀很是慌張。


    莫非是左道發現自己了。王謀心中想著,示意萬法子不要出聲,用如意寶絲變幻成一把短刀形狀,做足了防守姿態。


    “王謀兄,可否出門一敘。”醇厚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似乎有些熟悉。


    “是賈南荀。”萬法子在耳畔輕聲提醒著王謀。王謀感到很奇怪,自己與賈南荀今日初識,並無交往,為何他會半夜來找自己。王謀抱著懷疑的心態,慢步踱到門外,對著賈南荀一抱拳,說道:“賈師兄,夜已深,來找我所為何事?”


    賈南荀嗬嗬一笑,提起手中的酒葫蘆向王謀示意道:“沒事,想喝酒不?”


    未等王謀回應,賈南荀便將酒扔給了王謀,從懷中又掏出一個酒葫蘆喝了一口,笑道:“放心吧,沒毒。”


    王謀還是有些謹慎,但還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酒,看著賈南荀充滿了疑惑。這大半夜來找我就是為了來找我喝酒?


    賈南荀看到王謀這般,嗬嗬一笑,說道:“王兄,你其實曾經是已經接近六十了吧?”


    王謀聽到這話如同晴天霹靂,立馬陷入了最緊張的精神狀態,隨時有可能暴起殺人。但是王謀還是裝著不知情的樣子,笑道:“賈師兄開玩笑了,我今年方才十六,哪來六十之說。”


    “不必緊張,”賈南荀又喝了一口酒,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這是我的一項天賦技能,能看出一個人的真實年齡與修為。另外我此次前來沒有惡意隻是為了向你詢問一件事情。”


    此時的賈南荀在王謀的眼裏滿是破綻,雖相差一個大境界,但王謀有把握憑借著自身的經驗殺他。但王謀沒有動手,他很好奇賈南荀想要問他什麽事情。


    隻見賈南荀期盼的看著他,問道:“王兄,你誠實的回答我,你見沒見過像我這樣經常說些奇怪的話的人。”


    王謀聽到這句話不知該如何回答,賈南荀在半夜來找他就是為了問他這個問題?


    賈南荀見他不回答,忙追問道:“就是像我這樣經常說些哈嘍,拜拜,地球,中國之類的詞語,或者明顯不像是這個世界的語言。拜托了王兄,這真的對我很重要。”


    聽到賈南荀這樣誠懇的詢問,王謀也陷入了思考。自己行走江湖這麽些年,有見過或者聽說過類似的人嗎?經過一番思考,王謀抱歉的搖了搖頭:“抱歉賈兄,我並沒有見過或是聽說過這樣的人。”


    聽到這句話,賈南荀的眼睛中迅速充滿了失望的神情,他默默喝了一口酒,對著王謀說到:“王兄,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沒有等王謀回答,賈南荀便自顧自的講了起來:“曾經有一個小孩,他很叛逆,雖然家裏所有人都對他很好,但是他總願尋求刺激。在某次大難不死,或者說是死了又複活的情況下,他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有各種各樣書中才有的神奇,可是這裏卻沒有家。嗬嗬,沒有家呀,賈南荀,家難尋呀!”


    賈南荀越講越激動,一酒葫蘆的酒都被他喝幹淨,或者說潑了個幹淨,雖然說能從賈南荀的話中聽出一些關鍵,但此刻他卻不知該怎樣安慰。


    賈南荀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笑著對王謀說:“王兄,雖然沒有得到我想要的回答,但是我還是謝謝你,以後不要管我叫賈師兄了,叫我南荀就好。”


    說完,他便一步一晃的離開了王謀的房屋,一邊走著一邊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歌:“天邊飄來故鄉的雲,他不停的向我呼喚……”


    王謀沒有回屋,站在屋前看著賈南荀一步一步慢慢遠去,輕聲對著浮現在他身邊的萬法子說道:“這個人,我想跟他交個朋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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