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鹹再次回到客棧的時候王未羊也跟著回來了,段瓔看到王未羊也是比較驚喜地和王未羊打了個招呼:“羊師傅!好久沒見了!”


    “是呀,好久沒見段姑娘精氣神依然這麽好啊!”王未羊樂嗬嗬地說道。


    “行了,你和她客氣什麽!”陳三鹹現在看到段瓔還是有點沒好氣,“你快收拾收拾睡覺去!我都困死了!”


    段瓔看著陳三鹹這幅模樣也是冷哼了一聲就不再理會他了,就算後來陳三鹹給她開了客房她還是心中有怨氣。


    “好嘞,主子。我這就去睡。”王未羊嗬嗬一笑,就上了樓。


    段瓔見狀氣呼呼地回去了,等著陳三鹹回來等到大晚上還惹自己一肚子氣!自己究竟圖個什麽!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後陳三鹹對趙子鼠說道:“一會來我房間。”


    “好的,二少爺。”趙子鼠點了點頭就先一步上去了。


    “我說太明,你是不是也該出來見見我了?都跟我回客棧了,怎麽這幾年不見你還有龍陽之癖?要不要我領你回屋睡一覺?”陳三鹹端坐在客棧中不著調地說道。


    “殿下來到我道門腳下太明本來就有失遠迎,這次太明前來也是來拜訪殿下的。”說話間一個出塵道士模樣的老頭走了過來坐到陳三鹹的對麵說道。


    “行了,你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藏著掖著的是幹什麽?”陳三鹹掏了掏耳朵說道,“別叫我殿下,否則我真容易殺了你。”


    “陳公子,我聽聞你和太遊要去我們道門祖地?”太明也不惱怒緩聲說道。


    “不是太遊,是王未羊。”陳三鹹糾正道。


    “好,你和王未羊要去祖地?”太明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陳三鹹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說道。


    “沒什麽問題,隻不過陳公子真的確定要去我們祖地嗎?”太明笑了笑竟然又問了一遍。


    我說去就一定會去,我真不知道你要這麽和我打太極到什麽時候。”陳三鹹的聲音逐漸冷冽了下來,看來他的耐心已經到了一定的限度。


    “許久之前,太遊的事情我找到了真相。但是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你知道為什麽嗎?”太明看出來陳三鹹的不耐煩說道。


    “知道什麽你就快說,我沒空和你打哈哈。”陳三鹹接著說道。


    “公孫未璋還活著,而且最近他和山派又重新聯係上了。”太明開口道。


    “我已經猜到過他活著了,他自斷山術三百年氣運又怎麽有臉回山派呢?”陳三鹹聽了太明的話凝重了起來,這的確是一個值得他們兩個人討論一下的問題。


    “氣運一說不可多說,但是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這就是一個局。一個公孫未璋布下的局。”說到這饒是太明雲淡風輕的模樣也凝重了起來。


    “怎麽說?”陳三鹹也是聽到了關鍵之處出聲詢問道。


    “竊了三百年氣運,三百年山術無人能出其右。下一步就是用這三百年山術氣運為自己庇佑護道,竊天機,求長生。”太明說話之間陳三鹹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但是你覺得可能嗎?人間長生本就是逆天而行。”陳三鹹當即反駁道。


    “話雖如此,你和你樓上的段姑娘,長留公主和蘇長留。哪個不是長生之人?”太明反問道。


    “我們雖然長生但是性質不一樣。”陳三鹹沉吟了一下說道。


    “殊途同歸,既然你們大周能放下王權去尋找其它的道路,公孫未璋也定然是窺探到了一些。或者說來,公孫未璋油盡燈枯之際出山為你大周江山護道可能自始至終就為了謀劃這件事。”太明接著說道 。


    “那這和我去祖地有什麽關係呢?”陳三鹹接著問道。


    “你還記得公孫未璋出山之時帶了幾個人嗎?”太明接著問道。


    “王未羊、馮申猴和秦無咎。”陳三鹹皺著眉頭說道。


    “王未羊是卜派下一任天師,馮申猴也是醫派的佼佼者,秦無咎和公孫未璋同為當代天師。這些人在走之前身上都被公孫未璋纏上了各派一部分氣運。所以現在山派、相派、醫派、卜派式微,命派一家獨大。都是因為其他幾派完整的氣運都不在道門了。”太明接著說道。


    “所以公孫未璋帶出來的幾個人都是有目的的?”陳三鹹聲音越來越清冷了。


    “王未羊弑師是公孫未璋一手謀劃,馮申猴竊藥也是公孫未璋點撥,至於秦無咎就是和公孫未璋狼狽為奸共同謀劃。”太明緩緩說道,“這些也都是我最近得知的,而且馮申猴已經被公孫未璋殺了。”


    “你確定猴頭死了?”陳三鹹聽了太明的話聲音已經有點顫抖了。


    “馮申猴的屍身我已經葬入祖地了,也是一個可憐人。”太明的聲音也有些壓抑,馮申猴是他們一輩的大師兄,為人謙和有禮如若沒有竊藥一事,他定能將五派整合上下一心,重振道門雄威。


    “明天我們就去祖地。”陳三鹹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氣勢很足,“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見了猴頭之後我們再詳談。”


    太明也知道陳三鹹和十二生肖的感情很好,也就直接告辭了。


    回到房間,趙子鼠已經在房中等候多時了。


    看到陳三鹹失魂落魄般的樣子趙子鼠立刻關切地問道:“二少爺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太玄老賊真的傷到你了!”


    “小耗子,你坐。”陳三鹹說話有氣無力的。


    趙子鼠聽了後立刻坐了下來。


    “你說我錯了嗎?我該回來嗎?”陳三鹹忽然問道。


    “二少爺不會來我們十二生肖又怎麽能再次聚首!”趙子鼠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但是,猴頭死了。”陳三鹹歎了一口氣說道。


    “消息準嗎?”趙子鼠聽了心中一沉問道。


    “太明說的,猴頭葬在了道門祖地。”陳三鹹點了點頭。


    “是誰殺的猴頭?”趙子鼠的聲音也冷了起來。


    “公孫未璋!”陳三鹹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真的沒死。”趙子鼠聽到是公孫未璋之後有些意料之中也有些意料之外。


    “他真的沒死。”陳三鹹重複了一遍趙子鼠的話,“明天隨我進祖地,看看猴頭吧。”


    “好。”趙子鼠點了點頭。


    “我睡了。”陳三鹹擺了擺手對趙子鼠說道。


    趙子鼠恭敬地退下,臨出門前對陳三鹹說道:“二少爺,您變了。”


    “怎麽?”陳三鹹聽了趙子鼠的話問道。


    “以前你不會因為十二生肖或者龍之九子的死將一切都寫在臉上的。”趙子鼠說道。


    “嗯,龍之九子就是這樣散的。”陳三鹹說了這句話之後就不再開口了。


    是夜趙子鼠和王未羊月下對飲皆是未眠,鼠窩從壑梯城四散而出。


    翌日明,陳三鹹王未羊和趙子鼠都站在門口。


    “走了。”陳三鹹輕聲說道。


    “主子,不著急,還有幾個人馬上到了。”王未羊嗬嗬笑著說道。


    陳三鹹看著王未羊閉口不言,過一小會,就見到了吳巳蛇、孫寅虎和李卯兔的身影。


    “姨婆。”陳三鹹先和李卯兔打了個招呼,然後對孫寅虎和吳巳蛇點了點頭。


    除了李卯兔以外幾人都默契的一言不發,默默跟在了陳三鹹的身後。


    “清兒,心裏苦吧。”李卯兔看著陳三鹹如此說道。


    “不苦,再苦也沒有猴頭苦。您說他和啞巴姑娘成婚了嗎?”陳三鹹搖了搖頭執拗地說道。


    “都是苦命的人。”李卯兔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了,隻能這般感慨道。


    道門祖地,太明和太玄都在。


    太玄的傷也已經被醫派醫治得七七八八了,但是眼神中仍是有些凝重。


    “師弟,真的有必要讓他們進祖地嗎?”太玄擔憂地問道。


    “有王未羊和陳三鹹在,公孫未璋一定會來的。道門事就在道門了吧。”太明點了點頭說道。


    “好,今天就做個了斷。”太玄點了點頭如是說道。


    陳三鹹等人到了道門祖地,太明見狀開口道:“陳公子,請。”


    “有勞了。”陳三鹹難得對太明這般客氣,十二生肖的幾人也都是客客氣氣地對太明和太玄打了招呼。


    太明和太玄也都心知肚明,陳三鹹一眾人之所以客氣都是因為馮申猴。


    “猴頭在哪?直接帶我們去吧。”陳三鹹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直接說道。


    “好,這邊請。”太明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了一小會陳三鹹就瞥見了那塊小小的刻著馮申猴道號“太蘊”的石碑。


    陳三鹹也就直接越過了太明和太玄徑自向石碑走去。


    走到石碑前,陳三鹹輕輕坐下,一隻手摟著石碑說道:“猴頭,你這不聲不響就回家了啊。”


    “你怎麽還把名字還回來了呢?之前喝酒的時候不是和我說的好好的這輩子都不叫這道號了嗎?”


    “太蘊,這名字也太難聽了吧。”陳三鹹說著就想將石碑上的太蘊兩個字劃掉。


    但是最終他沒有這麽做,而是催動氣力在太蘊旁邊刻上了馮申猴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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