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笑加上五名長老圍住獨孤翁,就算他的實力高過其中任何人,怕也難以是眾人合力的對手。


    獨孤翁的臉上浮現一抹凝重,一旁的馬方玉見狀,臉上的表情僵住,這種場麵不是他能摻合的,隻能呆在原地,一言不發。


    眾人不善的目光相視片刻,莫三笑的雄厚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就是那個五十年前憑一人之力滅了玄機宮滿門的獨孤翁?”


    聽聞,獨孤翁臉上浮現出一絲陰笑,點頭道:“老夫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我也。”


    確認了獨孤翁的身份後,五名長老的氣息開始外放,大有出手的意圖,隻不過被莫三笑阻止。


    莫三笑繼續說道:“玄機宮雖然稱不上什麽大門派,在我正派中也算是中規中矩,門中近千人,竟遭你一人毒手,手段之殘忍,聞所未聞。自那件事後,你便銷聲匿跡,沒想到今日卻大膽地出現在這裏。”


    此話傳入馬方玉的耳裏,他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的老人,沒想到這個看似慈祥的老人卻是個殺人狂魔,他不自主地退後一步。


    “哈哈哈,沒想到時隔這麽久,還有人記得我當年的壯舉,玄機宮都是些披著偽善光環的畜牲,如果時間能夠倒流,老夫我還會那麽做。”獨孤翁淡淡地說到。


    “休要狡辯,你殺人是事實,已為正道所不容,我勸你束手就擒吧。”佘長老正聲道。


    看到眾人不善的目光,獨孤翁絲毫未懼,嘲笑道:“殺人?你們誰沒有殺過人?你們所殺的人加起來怕也不會少於千人了吧。不同的是,你們是不同的時間殺的,而我是同一天殺的,都是殺人,憑什麽說你們就是正道,而我就是歪門邪道?”


    “我們所殺之人皆是歪門邪道,該死之人,與你所殺之人自然不同。”其中一名長老,姓黃,義正言辭的說道。


    “哈哈哈,可笑可笑。”獨孤翁再次大笑起來,隨後猛地收斂住笑容,目光如炬地盯著黃長老,“正邪由誰來評判,他們的臉上都寫著正邪二字嗎?就因為他們表麵上的名聲?你們憑什麽認定我所殺之人就不是該死之人?”


    獨孤翁接連的反問,令眾人無言以對,最後莫三笑淡淡地說道:“正邪是非自有公論,等把你抓住,再交給大家審判。”


    話罷,莫三笑手上開始凝結一股能量,其他五名長老也都麵色嚴峻,開始運氣,大戰一觸即發。


    獨孤翁見狀,眼睛裏閃過一絲冷意,隨後偏頭看向馬方玉。隻是一瞬間,他如同移形換位般地閃到馬方玉的身旁,一把抓住對方的手,看向眾人說道:“如果你們還顧忌自己門中弟子的性命的話,我勸你們還是住手吧。”


    對於發生的這一切,馬方玉幾乎反應不過來,待發現之時,自己已經落於獨孤翁的手中,心中不禁覺得感慨,剛才還與他相談甚歡,轉眼間就兵戎相見。


    不過對於獨孤翁所為,馬方玉也是能理解的。換位思考,如果自己也麵對他這般境況,定然也會像他那樣做。


    莫三笑等人見馬方玉被獨孤翁控製住,不得不暫停手上的動作,感歎之前忽略了這一點,才讓獨孤翁有機可乘。


    “獨孤老兒,我勸你還是將我


    門中弟子給放了,要不然定要你好看。”黃長老嗬斥道。


    獨孤翁又不傻,現在的馬方玉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豈能放手?


    “我奉勸的是你們,如果不讓出一條道出來,我可不能保證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


    聞及,眾人的麵色都是一沉,隻能呆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思索片刻,莫三笑最後向五名長老點了點頭,他們才心有不甘地讓出一條道。


    獨孤翁抓住馬方玉躍向空中,與眾人保持十丈之遠,臉上浮現出勝利的笑容,隨後向馬方玉說得:“年輕人,老夫對不住你了,就當是對我送你地階初級功法的回報吧!”


    話音落下,獨孤翁將馬方玉的身體向前一推,自己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天際,隻留下一句話在空中回蕩。


    “今日不是與你們一戰的時候,山不轉水轉,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到時候再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馬方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飛去,直到莫三笑使出一股元力,縈繞在馬方玉的周身,他的身體才停止了前衝的趨勢,在莫三笑的牽引下,緩緩地落在獨橋上。


    馬方玉心有餘悸地向莫三笑躬身道:“多謝莫師叔相救。”


    莫三笑的眉頭緊縮,審視了馬方玉半晌,這才淡淡地說道:“這次的獨孤翁,之前的合樂門,都不是我正派中人,無論如何,將來都不能與他們結交,知道嗎?”


    馬方玉重重地點了下頭,雖然內心對他們了解甚少,不過此事畢竟是師門中的命令,馬方玉必須堅定地服從。


    之後,在莫三笑的示意下,九霄派眾人依次走過獨橋,繼續向著前方行進。


    接下來到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不過隨著他們逐漸靠近死亡沼澤,天色變得越來越黑,即便是青天白日,光線也比較黯淡。


    可能跟天空中雲集的烏雲有關吧,即便是肉眼凡胎,隻要抬頭看向天空,都能見到烏雲滾滾,雷電縈繞。


    大家都知道,他們離死亡沼澤越來越近了。


    直到他們來到一條小溪旁,流水潺潺,漸漸升起一陣白霧。看向這白霧,他們都搞不清這究竟是流水漸起的水霧還是亂人心智的迷霧。


    莫三笑看向眼前的這一幕,隻覺得這個地方有些詭異,便告知眾人多加小心。


    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一邊往前行走,一邊環顧四周,弟子們後背相對,以確保安全。


    就這樣,他們降慢了行進速度,漸漸沒入白霧之內。到了裏麵,眾人才發現這白霧對視野的幹擾很大,隻能看見附近的人。


    因此,大家就更加小心了,深怕落入不軌之人的陷阱中。


    “這白霧有些古怪,大家都跟緊了。”田震在前提醒一句,其身後的馬方玉、石等人互相靠得更近,以免走失。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此時此刻,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道女子的呼救聲,聲音淒涼中帶著幾分邪魅,讓聞及的人都內心蕩漾。


    大家都把神經繃得緊緊的,直覺告訴他們,在這個地方出現的女子一定不簡單。


    忽然,一道窈窕的倩影闖入了眾人的視野中,待他們看清楚之時,女子身著一襲白衣,膚白似雪,比起這白霧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女子看上去比較年輕,生得貌美如花,臉上梨花帶雨,神情慌張,體態婀娜,柔軟無骨。


    她見到馬方玉眾人,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直奔馬方玉而來,而且一邊小跑,一邊喊著救命。


    雖然看上去是個弱女子,大家都沒有放鬆警惕,這女子的來曆有待進一步考究。


    馬方玉目光移向別處,發現這裏也就剩下十餘人,同行的其他人不知道去了何處。


    如此看來,就算大家跟得緊緊的,最後還是走散了,直覺告訴他,這裏一定充滿了危險。


    白衣女子跑到眾人的麵前,直接跪倒在地,臉上淚如雨下,懇求道:“各位大俠,請救救小女子吧。”


    她的樣子,任誰看了,也會頓生憐憫之心。


    田震一臉嚴肅的問道:“你是誰?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遇到了什麽危險?”


    女子擒著淚水,仍然跪地不起,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小女子姓鬱,名聞香,是附近一家獵戶的女兒。之前隨著父親外出打獵的時候,遇到一隻凶猛的四眼狂獅。我們哪是它的對手,父親為了救我已經被它吃了,現在正追趕我而來。”


    眾人聞言,表情各有不同,有對她同情的,也有對她猜疑的,不過沒有一人敢上前與她接觸。


    當然,這得除了有些憨厚的石,他在聽完女子的話後,早就對她產生了同情。便快步走到女子的身邊,將她扶起來,隨後拍著胸脯說道:“姑娘,你放心好了,我們都是好人,對你的事兒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你快告訴我們四眼狂獅在哪裏,我們現在就去把它降伏了。”


    曹千嬌見石對一名貌美的女子獻殷勤,知道他出於同情,也難免不會吃醋。


    她嘟著嘴,跺了一下腳,便走到石的身邊,兩隻手挽起石的手臂,像是在宣示主權。隨後淡淡地說道:“是呀,我們都是好人,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好人?”說這最後一句話時,她故意加大了音調了。


    馬方玉在一旁,原本還有些擔心石,如今見龍雙果斷出手,心裏也就放心下來了。龍雙雖然刁蠻,卻很聰明,沒有泛濫的同情心,正好彌補了石的不足。


    至於其他人,雖然懷疑白衣女子,可是見石都已經把話說在前頭了,他們隻好走一步看一步。


    白衣女子看向曹千嬌,再次抽泣了一下,柔聲道:“你們這麽多人,我就是一個弱女子,再有什麽壞心思,也不會打在你們的頭上吧。”


    “說得也是,我們就隨你去看看吧,你口中的四眼狂獅究竟長著什麽樣子。”此時,馬方玉上前來,緩緩說道。


    其實,他的內心早就認定這個女子在說謊。她表麵上看上去就是一個弱女子,還口口聲聲地自稱弱女子。既是弱女子,他的父親怎麽會讓她跟著出來打獵?就算讓她出來了,為什麽還是這麽一副女裙裝扮?就算她的父親為她而死,她又是如何逃脫四眼狂獅的追蹤?


    這裏存在太多的疑問,隻有暫且順著她的意圖,才能知道她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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