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隻聽一聲輕笑傳來,隨即便聽景止道:“最近我得知曆陽得力的五個手下其中有兩個都在你的府邸出現,想來你應該早就知道了他們的存在甚至跟他們有著密切的合作吧?”


    看出臨宇眼中的戒備,景止安撫道:“放心,我隻是想問你你應該知道這次想要殺你的便是曆陽,而派人來追殺你的便是那位翠硯吧?”


    輕輕笑了笑,景止道:“放心,我隻是想要問問你,你知道他們最近要找尋一處聖地,而那處聖地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在西落附近,而你應該知道一些內幕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皺了皺眉頭,臨宇靜看了麵目含笑的少年,終究是任命般的輕歎了一聲,緩緩開口道:“想來你也知道我不過是他們手中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我能夠知道的事情自然都是一些他們認為讓外人知道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見景止不語,隻是讓自己繼續下去的神情,臨宇歎了口氣,道:“想來我在任墮落之都的城主也有數千年,人人都說我不作為,確實,我一開始也就沒有打算做出什麽豐功偉績出來,想著的不過是當初花了許多關係才當上這城主,隻要自己在位的那些年對所有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時候撈足了好處便離開,但後來卻突然有人出現要與我合作,說這墮落之都儲藏著十分驚人的隕鐵,若是我與他們合作的話到時候不但盈利與我五五分,同時還會助我登上魔界的那個王位,起初我還在猶豫,覺得他們是騙子,但我私底下派去的那些人回來的時候確實發現了隕鐵,同時還發現了其他未曾發現過的神秘物質,而後我在那些神秘人刻意的情況下也漸漸清楚了他們是魔界大長老曆陽的人,在權利的誘惑下我便漸漸的開始為他們辦事,如他們事先答應的那樣,每當我完成一件事,他們所應允下來的事情都替我做到了,漸漸的莫說是在墮落之都,就連在魔都我都能說上幾分話,漸漸的,隨著我得到的越來越多,我也逐漸貪婪起來。”


    說到這,臨宇不知想起了什麽,輕笑了一聲,繼續道:“就在我以為我想要得到的都已經觸手可及時,一個意外卻讓我發現其實我不過是他們的一顆棋子,我所認為的那些權勢在他們看來不過一場鬧劇,而他們的目的也快達到,已經開始準備收網將我這個替死鬼挪開,於是我一麵麵上附和著他們,私底下便開始著手準備反抗之事,隨後的結果便如同你們現在所見,失敗了……”


    聽著臨宇說了這麽多自己不太在意的前塵往事,景止神色如常的笑了笑。


    見此,臨宇不禁自嘲一聲,繼續道:“至於你方才問我的事我確實知道,而他們所去的地方也確實是西落,前去找的也是那魔氣與陰氣交織的時機,借機為複活某人做準備。”


    “你知道他們所要複活的是什麽人嗎?”


    搖了搖頭,臨宇直言道:“以我之前的身份並不會知道複活的是什麽人,因此注定要讓你失望了。”


    搖頭輕笑,景止起身道:“好了,眼下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現在便將血魔身上的符咒解除。”


    說完,不待臨宇有所回應,臨宇兩手便開始上下翻飛起來,口中呢喃著晦澀難懂的法咒,隨著時間的推延,床上的血魔漸漸的被安撫了下來,見此,臨宇心頭微微一鬆。


    “諸天咒令,一令則解!”


    隨著景止這一聲輕嗬,隻見那血魔瞬間紅色光芒大盛,但僅僅是一瞬間紅色的光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但伴隨著光芒的消失出現的是整個房間瞬間全黑,許是因為結界的阻擋這些魔氣並未外泄半分,但整個房間卻已經伸手不見五指,滿屋的魔氣濃稠得像是某種粘液,許是因為這種感覺太過惡心,景止第一時間便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哈哈哈!這麽多年了,老夫的心血終究是沒有白費,哈哈哈,這血魔終於成形了!!”


    說完,臨宇語氣瞬間變得冰冷起來,像是能夠透過這漆黑的魔氣看到景止般,眼中滿是瘋狂道:“多謝仙長出手了,就是不知仙長可否再幫我們二人一個小忙?”


    回應臨宇的是景止極淡的一聲哦?


    詭異的笑聲傳來,臨宇不緊不慢開口道:“不知仙長有沒有同我一樣聽到這個小可愛在瘋狂的叫囂讓我將您殺了,取出您的血液讓他們打打牙祭?”


    “你若是這般做了就不怕外麵的那二人與你翻臉,你們幾人的賭約作廢嗎?”


    “不知仙長是小看臨某人還是小看這血魔,你以為憑借現在已經完美無缺的血魔,我還需要再繼續受那心魔大誓的阻礙?而且不瞞仙長,為了以防萬一我早就將那位仙長想要知道的東西寫了下來,隻不過藏在了一出隱秘的地方,至於那位仙長有沒有機會得知真相這可就不在我了,畢竟當時我可是懷著十分真摯的感情寫下來的,嗬嗬嗬”


    “既然如此我到也不必擔心他們二人了。”


    聽出對方語氣的不同尋常,臨宇隻覺心頭沒來由的一跳,下意識的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真的覺得眼前的這個血魔就是完美無缺的了?天真。”


    似乎是意識到了景止接下來要做什麽,早已溫順下來的血魔渾身殺氣瞬間暴漲起來,不待臨宇下達口令瞬間便向景止所在的方向飛撲而去,但在距離景止一掌之遙的地方卻生生停了下來,先是疑惑的看了眼眼前僅與自己隔了沒有多少距離,但自己卻始終無法接近的景止一眼,隨即便不管不顧的開始撞擊起來。


    看著四周變得逐漸清晰起來的環境,臨宇心中隱隱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慌,但看著血魔渾身散發出來的那令人折服的氣息,那股不安便被衝刷得所剩無幾。


    望著麵目猙獰的血魔,景止心情頗為愉悅的勾了勾嘴角,隨即便抬手以兩指為筆在空中飛速的繪出了一個星芒陣法,不慌不忙道:“魔泯!”


    “吼!!!”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隨著血魔最後一掌落下,結界碎裂的清脆聲清晰的傳入了兩人的耳中,看著必死無疑的景止,臨宇嘴角不自覺的便往上提了起來。


    可就在臨宇得意不到一瞬,令他不敢置信的事情便發生了。


    隻見血魔的利爪在距離景止不到一寸的位置便從指尖破碎開來,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隻見一道血紅色的薄霧灑過,整個房間哪裏還有血魔的半分影子,而那個邪魅的少年,莫說染上半分血水,就連血魔死前傳出的波動都未曾讓他的衣擺有絲毫的晃動。


    看著突然將含笑的視線轉向自己的少年,臨宇喃喃道:“你不過一個連仙級都未曾踏入的修士,怎麽可能會將血魔傷殺死呢?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


    看著在奔潰邊緣遊走的臨宇,景止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道:“難怪曆陽他們會找上你這麽一個城主為他做事,一開始你將府裏的人兵分多路,我還想著你也不像傳聞那般不堪,但這幾日來你的所作所為,我不得不感歎一聲你能活到現在真是一個奇跡。”


    見臨宇依舊是一副呆愣的模樣,景止微微歎了口氣,繼續道:“血魔起初失敗不單單是我下了咒的原因,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便是你所養的這個血魔在一開始的時候便被翠硯派人動了手腳,想來是要將你所認為的底牌在你最為驕傲的時候摧毀,可你居然一直未曾察覺。”見臨宇將難以置信的視線轉到自己身上後,景止微微一笑,繼續道:“而她動的手腳目的其實也很簡單,隻不過是讓血魔成熟後不受你的控製為她所用,但不巧的是我當時動了一些手腳,眼下雖然將其解開了一層咒,但是還有一層術並未在你我約定的基礎上,因此想要動用魔泯毀掉血魔不過是一件最為簡單不過的事情。”


    說完,景止便輕歎了一聲,向臨宇走近了幾分,道:“你知道你輸在了哪裏嗎?”


    聞言,臨宇不答,隻是用呆滯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景止。


    “將所有的勝算都壓在一個未成形的東西上,你說你不輸還會有誰輸?下輩子記得做事之前多替自己想幾條出路吧。”


    說完,景止便輕輕將渾身僵硬的臨宇往輕輕一推,後者便徑直倒下,在與地麵接觸的瞬間便似寒冰破碎般落了滿地。


    環顧著被囚禁在屋內的怨靈,景止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想了想便就地打坐剛要抬手結印,一道擔憂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少主,若將這些惡靈都淨化的話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笑了笑,景止安撫道:“放心,我不會勉強自己的,當初就未能將他們救下,眼下若是再不做些什麽,我想這才是令我無法接受的。”


    說完,便閉目開始結印,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暴躁不堪的靈魂逐漸便安靜了下來。


    看著自家少主臉上的血色越來越淡,文竹狠狠的甩了甩手,充滿怨念的看了眼滿屋的惡靈,終究是任命般的打坐結印一氣嗬成。


    閉眼的瞬間,文竹不禁在心底感歎若是少主沒有傳承到這個蕩靈的方法那該有多好,但當這個念頭響起的下一刻又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可是,若是沒有這蕩靈的話少主一定會自責一輩子的……


    搖了搖頭將心中的雜念摒棄後,文竹當下便專心起來,雖然自己的能力不及少主,但總歸是有用的,否則上萬的惡靈淨化下來,少主還會不會喘氣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了眼許久未有動靜傳出的房間,舒池心下不由擔憂起來,想了想還是將視線轉向身旁的童起年道:“師兄,你說那景止都進去這麽久了還不出來,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麽?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看著屋頂上方逐漸變弱的怨氣,童起年搖了搖頭,道:“想來他也不希望我們現在進去打擾。”


    說完,便收回視線,道:“舒池,想必今天景止是走不了了,你將隔壁的空房收拾出來,我去準備一味滋補精神力的藥方,以防萬一。”


    看了眼童起年,又看了眼氣息極其複雜的房屋,舒池隱約猜到了些什麽,心下不由得一驚,當即便轉身道:“好,師兄也要快些,不知道景止何時需要用到那藥。”


    安撫性的撫了撫舒池的頭,童起年轉身便向臥房走去。中文網首發


    在心底感歎了一聲景止好魄力後,舒池也開始著手準備收拾房間,隻是在心底卻有些奇怪。


    聽師兄的說法想來景止應該是在祛除魔氣或者那血魔身上的戾氣,但這種功法十分危險,若不是一個人修為和精神力達到了某個等級必然不會輕易去嚐試,而那個景止自己看他的修為距離能夠修煉相關法術還差了一大截,扶搖神尊雖說為人灑脫了些但必然不會這麽早便教授景止這些功法,而陸行書院就更不可能了,而師兄的觀察自打自己記事起就沒有出過差錯……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m.x/8/1/z//o/m/


    越分析舒池便覺得自己頭更疼,無奈的歎了口氣後便將這些想不通的問題拋到了腦後,暗暗安慰道:反正有師兄在,若是發生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師兄必然會在自己發現前就發現了,自己隻要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便行了!


    毫不猶豫的推開房門後,看著隻是落了一些灰的房間前後捏了兩個除塵訣後便轉身向童起年的書房走去。


    還是配置藥方來得更為實在些……


    隨著時間的推移,景止隻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變得無力起來,看了眼離自己不遠神色卻越發難看的文竹不由得擔憂起來。


    “少主,屬下無礙,您不必擔憂。”


    抿了抿唇,將視線轉到眼前堆積如山卻有無數收爪拚命伸向自己的枯骨,景止抿了抿唇。


    想來這第一次使用蕩靈還是有幾分勉強了……


    想完,便悄然給身旁的文竹結了一個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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