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慕苑的本意是安慰,卻讓珍珠的心更痛。


    當初她離開的時候最擔心也最難過的就是離開了護國公府,要回了自己的身份,她還是不是辛慕苑的身邊人。


    他們都說是。


    可如今,她卻成了例外。


    珍珠咧了咧唇,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木訥地起身,卻不知道哪裏是自己的歸處。


    「慕苑你說的對,萬一給你添了麻煩就不好了。」


    辛慕苑察覺到珍珠的不對,卻不知道哪裏不對,隻能順著她的話往下摸索,道:「並非是你給我添麻煩的事情……」


    她該如何解釋呢?


    「總之,日後莫要跪我。你畢竟是我辛家的女兒,又是當朝狀元郎的夫人,尋日裏莫要跪我。」


    辛慕苑盡量將話說得婉轉。


    她知道珍珠心思膩,尤其是離開護國公府之後,生怕被護國公府拋棄,行為做事更加謹慎膽怯。


    這次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指不定要以為自己不被需要了。


    珍珠緩緩抬頭看向辛慕苑,通紅的眼睛裏露出短暫的迷茫,而後露出燦爛的笑容,道:「珍珠知道了。」


    明珠挑眉,靜靜地看著珍珠不語。


    「說起來,小逗逗好像從出生以來都沒怎麽哭過。」青禾環胸瞧著搖籃裏的小傢夥。


    一會兒沒注意她便已經醒過來了,睜著溜圓的大眼睛好奇地左瞧右盼,似乎在聽她們在說什麽。


    這種感覺讓青禾感覺到了詭異,尤其是那雙透亮的眸子,著實太過清澈,竟讓青禾有些不敢對視,仿佛她心中所想全部都被這個沒長全的小傢夥看去了。


    辛慕苑也看向搖籃,疑惑道:「的確如此,鬼澤沒有接生過,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已經派人前往噬魂穀尋找女醫師,過幾日就會知道答案。」


    「為什麽要去噬魂穀?」青禾不解地問辛慕苑,「鬼澤模樣長得不錯,在帝京難道就沒有認識一兩個有閱歷的女人?」


    辛慕苑也是第一次當娘,懵懵懂懂的。盡管孕期的時候做了不少的功課,但是生下來之後好像沒有一個是能派上用場的。


    如今家中全然是李詩蕤在做主,她讓幹嘛慕苑就幹嘛。關於孩子不哭的事情,李詩蕤也是頭一回遇見,這兩日東奔西走各種詢問探訪,拿到了不少答案,但也否決了不少的答案,隻留了幾個聽起來比較靠譜的說給辛慕苑聽,但都被辛慕苑否決了。


    李詩蕤也沒有生氣,一邊照顧辛慕苑母女,一邊繼續打聽關於孩子不哭的事情。


    連生過孩子的李詩蕤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辛慕苑哪裏會知道?她又不相信其他人,隻能前往噬魂穀尋找答案。


    仔細回想起來,她忙碌了這麽多年,身邊的「朋友」數不勝數。她的人緣說第二,自信沒有人敢說第一。


    可饒是如此,當她遇到了事情,真正能開口的,卻隻有自己的丈夫謝湛。


    但……


    謝湛又頂什麽用?他也隻能四處打聽原因,四處尋找大夫罷了。


    也是因此,她在回答起問題來不由得幾分心虛,道:「鬼澤當了那麽久的太醫,女人除了杜明月一人不識,哪怕是藥房裏的小宮女他都難叫上名號,更別說與他有些距離的女人了。」


    不過提起鬼澤認識的女人……


    辛慕苑還真想起一個人,隻不過……


    「姿媚閣倒是有一個,鬼澤與她的關係較為親近。」


    辛慕苑的話沒說完,青禾便已經變了臉色。辛慕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縮起脖子小聲問:「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說的是鬼澤,又不是我!」


    青禾連連咋舌,語氣中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


    她問:「辛慕苑啊辛慕苑,你在離開我之後都已經混到這種地步了嗎?周身不說有一個貼心的朋友。你的性格我清楚,有一個水依依你都該謝天謝地燒高香了,但是鬼澤是怎麽回事?就算慕名苑解散了,他好歹也是曾經的將軍,怎麽能混到入花樓的地步?你這個主人當得未免有些太不合格了!」


    這劈裏啪啦的一頓訓斥將辛慕苑訓得有些懵,好容易找到插口的機會,支支吾吾地說:「他、他進花樓跟我有什麽關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發泄的需求。他沒有去禍害良家少女,隻是去禍害花樓女子,已經挺好了。再說了,他也沒有成婚的打算,想怎麽玩就隨他去了。況且,他有控製自己的能力,不會上癮,隻是尋尋開心,我想這也沒什麽,沒必要去限製他……」


    辛慕苑的聲音越來越小,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青禾脖子越縮越短,就連聲音也越說越小。


    她覺著,自己若是再繼續說下去,青禾很有可能不顧謝舒在旁邊,直接上手胖揍還在月子中的她。


    「辛慕苑啊辛慕苑,你不是都已經決定改邪歸正,好好地謝湛的妻子,做大涼的王妃嗎?怎麽你身上這邪性沒改半分,連腦子裏這種不屬於正常人的想法都沒有更改半分?」


    辛慕苑:「……」


    青禾這赤裸裸的話簡直是在挑釁她的威嚴!


    好生氣怎麽辦?


    好想動手。


    不行,還在月子,不好大動。


    自己帶出來的人,忍住,一定要忍住。


    辛慕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露出無奈的笑容,道:「這怎麽能是邪性呢?我隻不過是在尊重一個成年人的選擇罷了。」


    青禾撇嘴。


    她完全不贊同辛慕苑的話,但這種小事,著實沒有和她糾纏的必要。她斜眸看辛慕苑,道:「我不是說去鄙視誰,我也沒有資格去鄙視誰。隻是……花樓的女人,值得相信嗎?又或者說,花樓的女人,有資格進護國公府嗎?」


    辛慕苑道:「自然是沒有。但是,花樓的女人,指不定會知道些偏方。」


    「嗬。」青禾別開頭,不再說什麽。


    她覺著辛慕苑現在已經魔怔了,又或者說,她已經瘋了。世間那麽多的傳聞她不聽,偏偏要從一個花樓女子的嘴巴裏撬話聽!


    嗬嗬,可笑,著實可笑!


    青禾看看凝視著搖籃中女孩的辛慕苑,又看看搖籃裏睜著清澈大眼睛的女孩,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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