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的屍體,眾人麵麵相窺,因為裘欒再次憑空消失。


    陽闊臉色鐵青,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這簡直就是當眾打他的臉。甘寧遠眼睛掃過一處樹叢,拔出長劍走過去,除了這樹叢,此地別無藏身的地方。


    奇怪的是,長劍撥開草叢,裏麵空空如也。


    “小心!”就在甘寧遠打算將長劍入鞘時,後麵陽闊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甘寧遠覺得背後生風,一股危險襲來。


    於是甘寧遠橫掃一劍,身子急劇後退。


    裘欒不知何時出現,一招直擊甘寧遠要害,要不是有陽闊提醒,後果不堪設想。


    甘寧遠驚魂未定,陽闊等人已經撲了上去,再次將裘欒給圍住。裘欒寡不敵眾,身上多處受傷。被逼得連連後退。


    突然,他雙手在自己胸上猛的一點,然後臉色一變,張口吐出一口黑血。


    吐出一口黑血後,他臉色變得通紅,然後高高躍起,在近處的樹上幾個躍動,快得讓甘寧遠等人都無力追上。


    突然的變化讓人驚愕不已。陽闊臉上露出不甘之色。


    “小兄弟,你既然無門無派,不如到光明盟住些日子,也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陽闊起了招攬之心,於是對於甘寧遠說道。


    “小弟還有要事在身,日後若有機會,定去光明盟拜會。”雖然光明盟的人看起來正義當先,但真要他深交,還頗有些不自在。


    “不知小兄弟有什麽事,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陽闊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正在這時,遠處一身爆破,眾人仰首而望,一道紅光在空中散開,極為刺眼。


    “小兄弟,那咱們後會有期。”陽闊看見這束紅光臉色驟然一變,朝著甘寧遠一抱拳後不等後者答複便轉身就走。


    剩下甘寧遠一人,歎了口氣,穿著荊棘,朝著官道上走去。


    走了一兩裏,遠遠看見前麵躺著一個身穿白衣的人,不知是死是活。


    近了看,甘寧遠臉色一陣異樣,因為白衣人正是玉笛仙子粟心音。


    此時粟心音昏迷著,臉色有些發青,但其傾城的容貌雖被紗巾遮住,可還是令人窒息。


    “粟姑娘!”甘寧遠走上前小聲叫道,又伸手搖了搖。


    無奈之下,甘寧遠抱起粟心音,隻覺得後者身體冰涼,要不是她有呼吸,甘寧遠都要以為她已經死了。


    抱著走了一段路,甘寧遠覺得渾身越來越冷,好似落進了一個冰窖,好在他用內力抵抗,不然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被凍僵了。


    好不容易走到官路旁,許是一路上正邪兩道拚殺太多,不遠處一輛商用馬車停著,人已經不知去向。


    四下無人,甘寧遠就把粟心音放到馬車上,趕著馬車往平洲郡方向去。


    看粟心音臉色,不難判斷她中毒了,現在甘寧遠手邊無藥,隻能又回到平洲郡。


    “咳!”甘寧遠駕著馬車,粟心音輕咳了一聲,逐漸清醒過來。


    “粟姑娘,你醒了?”甘寧遠關切的問道。


    粟心音不理會甘寧遠,很吃力的在胸口摸著什麽!


    掙紮了一陣,她從胸口的衣襟裏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藥瓶。


    看粟心音哆哆嗦嗦,甘寧遠看不過去,便接過藥瓶,然後又輕輕揭開麵紗。


    麵紗被揭開,甘寧遠呆住了,他從未想過世上會有這樣美的容貌。


    呆了片刻回過神來,從藥瓶裏倒出一枚米粒大小的小黑丸。


    服了藥丸,甘寧遠又為其蒙上麵紗,繼續駕車趕路。


    不時到了平洲郡,馬車在一間藥鋪前聽了下來。


    甘寧遠鑽進馬車,本預將粟心音抱下車,不料後者竟已經好轉不少。


    “粟姑娘,不如我帶你去藥店裏找郎中開些藥,這樣你恢複得快些。”甘寧遠說道。


    “我不下車,你替我去藥店裏抓些藥!”粟心音盤膝坐著巍然不動,冷冰冰說道。


    甘寧遠隻好按照粟心音所說的藥方抓了藥,趕著馬車出了郡。


    在五封山下,甘寧遠停下馬車,燒火煎藥,粟心音打開車簾,但雙眼緊閉,打坐恢複著。


    “你為何救我?”粟心音驀然問道。


    “粟姑娘多慮了,我見你昏倒在那裏,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甘寧遠不在意的問答道。


    粟心音不再說什麽,卻不知心裏在想什麽,有些陰晴不定。


    藥熬好了,粟心音喝下一碗後並沒有太多好轉。


    甘寧遠心想五封山周圍不太平,喂了馬,便繼續走。


    及至傍晚,他們不知不覺走了三十餘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甘寧遠隻得在野外生了堆火,摘些野果充饑。


    一路上粟心音都昏睡著,此時精神才好了稍許,不過她仍不下馬車。


    “粟姑娘,你的藥是不是不管用?”因為粟心音不見好轉,反而更虛弱了,他才有此一問。


    “這毒十分古怪,我解不了!”粟心音淡淡回道。她向來不多言語,和甘寧遠說這麽多,已經是破例了。


    “那粟姑娘可知道誰能替你解毒?”甘寧遠又問道。


    “藥穀。”粟心音沉默了片刻方才回答道。


    之後,甘寧遠問話她便不答,於是他也不再自討沒趣,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繼續趕路。


    路上,甘寧遠問明了去藥穀的路,既而犯了難,因為按照這樣的速度,去藥穀至少得一個月,以粟心音現在的狀況,想要撐一個月無疑是癡人說夢。


    如此行了兩三日,粟心音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雖然知道普通藥不起作用,但甘寧遠還是耐心喂藥,同時,他將粟心音身上的銀子也拿了出來,五十兩。


    這些銀子若做盤纏就夠了,可要是再沿途抓藥,那邊捉襟見肘了。


    “糟糕,這樣下去可不行。”甘寧遠在馬車上墊了個饅頭,愁眉不展的想道。


    又鑽進馬車,粟心音呼吸微弱,臉色青黑,已是朝不保夕。


    “不知道那些圖案對她有沒有用!”甘寧遠別無他法,隻能出此下策,他先將內力緩緩渡如粟心音體內,想要她清醒片刻,以便自己傳授所學的古怪圖案。


    粟心音果然轉醒,可無精打采,渾身無絲毫力氣。


    甘寧遠將她身子擺成一個扭曲的姿勢,然後告訴她運氣調息。


    也不知道粟心音是否聽進去,隻是每當她昏過去,甘寧遠便渡些內力給她,為其續命,如此數次,甘寧遠也累得快要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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