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無語?”王劫來到張家找自己的父親剛好遇到準備上街的張雪晴和林溪。


    楚一川在王劫身邊見到自己的未婚妻他實在說不出什麽話,他還是一名少年沒有多大的年紀,對於婚姻一事一點都不懂。


    先前在林溪麵前說的那些話也隻是為了氣一下林溪,畢竟一個少年在這方麵的想法不是很多。


    現在兩位快要成婚的兩人碰到多多少少有點尷尬,張雪晴和楚一川都假裝看不見對方。


    林溪戴著麵具自己的氣息一度地隱匿下去,在外人來看他確實是無語。


    “王公子有什麽事情找無語大哥嗎?”張雪晴問道。


    王劫笑了笑,自顧自地說著:“我來找他幹嘛?還嫌自己那天不夠丟人啊。要是一不小心切磋起來,不得被你無語揍一頓啊?”


    張雪晴對王劫並不反感,他們兩人從小就認識了,隻不過在她的印象裏在王劫小時候就被一個人帶走了,後來也再也沒有看到過他,聽自己的父親提到過,說王劫命好去修行去了,要不是那天比試,就真的快要忘記王劫長什麽樣子了。


    看著張雪晴正在打量著自己,王劫說道:“怎麽了?多年不見,我變化很大?”


    張雪晴搖搖頭:“還是當年那副模樣。”


    王劫笑著進入張家,說了句雪晴小姐人美話也不差。


    等到沒人的時候,張雪晴才低聲跟林溪說:“你是不知道,王劫小時候好像是被那些所謂的修士帶走了,那時候我爹還一直在我耳邊念叨著,聽的我耳朵都快起繭了。”


    林溪問道:“雪晴小姐知道修士的事情?”


    張雪晴想了想,輕聲道:“知道一點,就跟書裏寫的一樣,可以騰雲駕霧,點金成石的那種人。”


    林溪笑道:“雪晴小姐說的可是書裏的人物?”


    “我覺得都差不多吧,隻是那天王劫和柳葉哥比試的時候沒見過他多厲害。”


    “雪晴小姐對修士有些失望啊。”林溪感慨道。


    張雪晴沒有反駁,仔細想了想,才說道:“不過,我真的見過騰雲駕霧的修士,我爹都叫他仙長。”


    林溪略有好奇,修士一說,楊師傅那裏他是很少聽過,這些東西都是無聊的時候成毅說給他聽的,用成毅的話來說就是世間存在著很多很多的修士,一旦到了他們那種地步就可以開山,填海,神通之大讓人感到敬畏。


    成毅不是一個說謊的人,他說起這些自然是知道一些事情,隻是那時候林溪覺得成毅說的太遙遠,就算是有那些人的存在,像自己這種一輩子都要在小鎮裏生活的人,哪有機會見得到?這些話就當作閑聊一笑置之。


    現在雪晴小姐提到了,自己當然得問問。


    “雪晴小姐,你說的那位修士很厲害嗎?”林溪問道。


    張雪晴笑道:“很厲害了,當時他來我們這裏,是真的從天而降,他身邊的雲朵隨著他的落下而消失,那時候我是不能夠出來見這位仙長的,隻是躲得房間裏偷偷的看著。”


    林溪仔細地聽著,騰雲駕霧是楊師傅說過的,但他說的不是仙術而是靠靠自身在空中飛來飛去,好像叫做“輕功”來著,那時候林溪還真信了,直到最後在一本書上才發現又被楊師傅騙了。


    “最後才知道,那位仙長說是來我們這裏尋找一份機緣,就是收一名弟子,第一個條件就是不收女弟子。”說道這裏時張雪晴明顯的有些氣憤。


    林溪笑著道:“多半那位仙長是怕女子吃不了苦的。”


    說完林溪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隻不過張雪晴沒有在意,“那位仙長到了最後就帶走了一個人,就是王劫。從那天開始,我爹他們就說王劫跟著仙長去修行了。”


    林溪問道:“那位仙長是位老者嗎?”


    張雪晴使勁地想了想,搖搖頭。


    “確定?”


    “雖然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但老人還是區分的開來,那人確實不是老人,而且是一名女子,隻不過她沒有我漂亮。”


    林溪想起了那天晚上躲在柳葉家裏時的情景,自己明明是看到了王劫叫著一位老者師父,怎麽到了這裏又變成了女子。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林溪現在隻想柳葉回來,然後帶著他跑路,他覺得馬上有事情要發生了,而且不是他們能夠擋得住的大事。


    修士林溪隻是聽說過,沒有見過,不過他確定自己絕不可能是修士的對手,現在林溪希望柳葉快點回來了。


    王劫來到王老爺麵前,把自己那裏的一頁紙遞了上去。


    王老爺看著這張已經發黃的紙有些笑容,他拿出其餘的兩張紙,當他把三張放在一起時,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桌子上三張完全不相關的黃紙竟然連在了一起,張老爺眯著眼看著,好像事先就知道了一般。


    三張黃紙融匯在了一起,一張完完整整的白紙顯現了出來。


    “這張符紙是當年那位仙長交給我們的,每一張黃紙都可以幫我們抵擋住一次災難,可三張黃紙合在一起又如何?他說過足以殺掉像他這樣的人,也就是這小小的一張白紙能夠殺掉仙人。”王老爺說著。


    張老爺歎了一口氣,有些可惜又有些不甘。


    “這三張黃紙的代價就是把我們三個家族的氣運給牽扯到了一起,紙消氣運去啊。”


    氣運一說,有錢家的人都明白,也就是風水。自家的氣運一散,那麽這一代所積累的家業就該一起散去了。


    王老爺笑道:“你這老家夥,這麽大把歲數了還沒有享夠福?我們三大家族的氣運早該去了,二十年前就該散去了。”


    張老爺苦笑道:“王瘋子啊,王瘋子。”


    王劫說道:“這張符紙有特定的用法,到時候由孩兒來使用就行了,你和張叔他們早點離開這裏吧。”


    王老爺眯著眼點點頭,把白紙交給了王劫手裏。


    說完之後,王老爺麵朝天空,略帶困意。


    張老爺交待王劫要好好保管,王劫點點頭這才告退。


    走在路上楚一川一直盯著王劫,有什麽事情想要說出口。


    王劫脫口道:“這張符紙就算是他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楚一川這才放心。


    “如果可以的話,這張符紙倒是可以要了他的命。”王劫突然冷冷的說道。


    楚一川看著自己的這位師兄,有些害怕。


    他們兩人的那位師父哪裏是什麽正派修士,可以說是一個惡修了。


    每天不教他們那些法術,隻是交給他們怎麽使用靈氣,每到一定的時間他都會找很多無辜的人來,讓他的徒弟去練習靈氣,也就是讓他們殺光那些人。


    久而久之,他們靈氣掌握的差不多時,他又會去找一些會使用靈氣的修行者,再讓王劫他們互相殘殺,直到決出最後的勝負。


    楚一川的性格也是因為這樣才變得暴躁,一旦跟別人交手就會控製不住地暴戾起來,在他教給他們的靈氣中,多少都有一點激發出人們原始獸性的東西,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可以讓人變的更加強大。


    很多次在楚一川失去理智越來越暴戾的時候,都是王劫出手救了自己,所以楚一川一直對王劫很是尊敬。


    王劫回到這裏也是告訴了楚一川他有了除掉他們師父的辦法,隻不過要等,要等到楚家的人到來。


    楚一川知道,他的師兄是想要借刀殺人。


    對於楚家,他沒多少好感,相反他有點怨恨楚家,要知道,楚一川可以算作一個私生子了,這還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那些汙穢之語,那就是一些野種之類的話了。


    而說這些話的人,瞧不起他的人也正是他再次大婚所請的那幾名楚家修士。


    楚一川小時候父親離他而去,母親被家族的人殺死,這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


    “師兄,你要讓他們互相纏鬥嗎?”楚一川問道。


    王劫點點頭,笑道:“我們坐山觀虎鬥就行了。”


    “可是,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我們怎麽也會被牽連上的。”楚一川有所擔心,他到不是膽小。


    王劫搖搖頭,依舊笑著:“不會,他們還不行。”


    既然自己最尊敬的人都這樣說了,自己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過了一會兒,王劫突然問道:“你覺得你的未婚妻怎麽樣?”


    楚一川有些尷尬,有一點模糊地回答道:“我,我覺得那位小姐還行,很好看。”


    “就這麽一點兒?”


    “人應該挺好的吧。”楚一川想了想,實在不知道說什麽。


    “長得漂亮,人當然好了。”


    “那我真的想不到什麽了。”


    王劫拍了一下自己師弟的肩膀,緩緩說道:“雪晴算是我的妹妹,如果你們兩個在一起了,你可得對她好一點了。”


    楚一川莫名地點點頭,不知所措。


    許家勇告訴妻子自己要和柳葉出去一段日子,少則十幾天,多則一兩年,至於究竟去幹什麽他也沒有說。


    婦人覺得自己的漢子除了顧家外,會做幾個蔥油餅也沒有多大的本事,他出去能幹什麽事情?


    柳葉站在他們院子大門外,默默地等著自己的師父。


    婦人打點著衣物,收拾了半天,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麽,“你跟著葉兒出去了以後,裏裏外外都得多護著點他,你這個做師父的又不是不知道,葉兒小時候就沒爹沒娘,有些地方你得好好照顧著。”


    許家勇憨厚一笑,輕微點點頭。


    婦人又在一個衣櫃裏拿出了一串手鏈,摸了又摸,漢子知道,這是她娘家的東西,值不上幾個錢,但對她來說可是意義重大。


    許家勇把女兒抱著站起身來,“葉兒對這些無所謂的。”


    婦人連忙把手鏈交到漢子手裏,輕聲責罵道:“你不懂,好歹我是他的師娘,總得送點什麽吧,雖然這個不值錢,可也算是一點心意。”


    婦人想了想又要收回,覺得自己這串手鏈越看越上不了台麵。


    第一件禮物應該送點好的東西。


    許家勇從婦人手裏把手鏈拿了出去,輕聲道:“葉兒一定會高興的不得了。”


    “回頭我給你買塊玉的。”


    婦人笑著輕打了一下他,說著他浪費錢兩。


    “媛媛,爹要出去辦點事情了,你在家裏得聽你娘的話,等爹回來了就天天帶你出去玩。”


    “對了,你帶點茶葉去不?你喜歡喝的這種茶估計隻有我們家才種的有,出去了可就喝不上了。”婦人問道。


    漢子略有所思,最後還是裝了一點在罐子裏。


    一切準備就緒,漢子向著婦人孩子揮手,示意不用再送了。


    婦人還是把他送到了門口才離去,隻是剛剛進屋了一步,婦人就快步走了出去。


    門外,不遠處的地方兩個同樣身高的男子走在一起。


    多少年前,也是這樣的走來這裏的,隻不過那時候是一高一矮,向著家裏走著的。


    婦人略有失神,有些感傷,安慰著自己,不過多久他們兩個就回來了,那時候她就勸說自己的男人陪著她和女兒去遊山玩水了,她也希望柳葉能夠跟著他們一同前去。


    等離開了這裏,入山之後,許家勇才把手鏈拿了出來,告訴柳葉這是他師娘送給他的。


    柳葉沒有看一眼就帶在了手上,“回頭得謝謝師娘了。”


    漢子笑笑沒有說話。


    到了傍晚,兩人才來到一家驛站,隨隨便便點了幾個菜。


    柳葉問道:“不喝酒嗎?”


    許家勇苦笑道:“戒了,多少年沒有沾過了。”


    “我記得以前師娘還說你一輩子都戒不掉酒的。”柳葉說道。


    漢子想著往事,感慨道:“犯不著一輩子了。”


    許家勇記起了什麽事情,他拿出裝茶的小罐子在兩人的杯子裏倒了一點,叫店裏夥計來了點熱水,讓柳葉嚐嚐自家的茶葉。


    說實在的,柳葉不怎麽喜歡喝茶,茶很苦,他不喜歡苦。


    許家勇慢慢地喝了一小口,是啊,自己很多年前沒有喝酒了。


    幾十年前,他的一位好朋友曾經跟他說過,喝酒是好,不過可以稍微的嚐一點茶葉,說是對修心很有作用的。


    那時候的漢子多的是熱血,哪裏喝的進去這麽苦的茶,隻是搖搖頭,回絕了自己的好友。


    他的朋友隻是笑了笑,自顧自地喝著茶,自語道:“多少人間事,不盡人意,醉裏夢人生啊。”


    “美酒醉人心,良茶苦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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