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飛不代表禁用功法,白燁借著這一腳之力,踢出的大量真息將他向一邊猛地推去,這股大力嚇得柳清眠又是一陣高聲尖叫,同時白燁也帶著她成功靠近了山壁,矯健地在上麵輕踏借力,靠著這樣的辦法快速下行,同時還緩解了剛才墜落的力量。


    很快,白燁帶著柳清眠穩穩落在了地上。


    “你還好吧?”白燁扶著她站好,她感覺柳清眠已經快暈過去了,“你這樣怎麽行啊,稍微來點突發情況就六神無主,看來還是訓練少了,我得給你補補課。”


    “求你了,別!你自己去查吧…我想回去睡個覺,還是我那破屋子好…”她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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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柳清眠這一次出門,時間也夠久的。


    夜狄,還是那個張揚的紅發女人,此時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弟子居的屋頂,俯瞰那迤邐迷人的夜色,就像她自己一樣。


    夜晚,是她一貫外出尋找獵物的時間,也是她毫不掩飾自己心中欲望的時刻。


    她想要的可太多了。


    她的室友,柳清眠,這一走就是快兩個月,也帶走了她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樂趣。


    今天她還是沒回來,按照那個人的指示,她今晚需要去見一個人。


    所以她出門了,步子像貓一樣輕盈,扭著細腰,盡可能地不發出任何聲音。


    盡管她身上裹著長袍,月光還是將她照得一清二楚,她不禁有些懊惱地想,萬暝洞的夜晚,月亮為何總是那麽亮?


    她隻能拉緊了長袍的兜帽,盡量靠著牆壁行走。


    約定的地方並不遠,如果從距離上來看,此處更靠近柳清眠當日發現‘追魂’的地方,至少是在同一片樹林。


    夜狄抬頭,四周一片寂靜,寂靜得有些嚇人,她將嘴嘟起,發出幾聲特殊的聲響——這是和那個人的聯係方式。


    然後,便是等待,每次都是如此,這次也不例外,沒過多久,腳步聲就從背後響起。


    她也不是沒思考過,為何對方每次都能從她的身後出現?


    不過這不是她該問的問題,她隻是拿好處辦事,她要的,這個人恰好能給。


    她轉身,依然是那個體型健壯的神秘男子,他們已經會麵過兩次,但從未見過一點點能夠麵露對方身份的細節,而自己,卻必須將一切告訴他。


    非常不公平的交易。


    “大人!”夜狄輕聲喚道,“白燁的徒弟,柳清眠,她已經外出兩個月了,至今未歸,對她的監視還要不要繼續?”


    在麵對那人的時候,夜狄微微低頭,已表示自己的敬重,同時,遮掩她心中的不安。


    很少會有人給她這種感覺,作為媚功的行家,她很喜歡在說話的時候逗弄別人,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就連柳清眠也被她捉弄過,可對麵這位大人時,她卻不敢做了。


    可那人也不著急說話,夜晚的叢林隻能聽見偶爾傳來的樹葉摩擦聲,也不知道是風吹得還是有什麽東西隱藏在這裏。


    仿佛等了好久之後,那人的頭才動了動,發出嘶啞的聲音:“把那女孩...帶來...帶來我這裏!”


    這奇怪的男人,聲音也是斷斷續續,不似人聲,要不是她能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氣息,或許會以為在那黑袍之下罩著的是什麽能夠直立起來的妖獸。


    “帶來?您是要見她?”


    “...別多事...帶來,帶來!”


    對方的聲音高了一些,發出像野獸喘息的聲音,夜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她害怕了。


    “可這和我們最開始約定的不太一樣?您說過...”夜狄握緊了拳頭,給自己鼓起,夜狄!機會必須要靠自己爭取!


    “您說過我隻需要觀察她,報告她的行蹤就行了,如果想要把她帶來的話,那麽,那麽我們之前談好的報酬,需要增加!”


    男人那邊沒了聲響,這讓夜狄更緊張了,她感覺剛剛好不容易鼓起的一些勇氣馬上就要消散了。


    “嗬..嗬嗬嗬!”


    對方是在笑嗎?但這笑聲聽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又後退了兩步,她有些後悔跟對方提條件了。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直接跑調的時候,對方卻答應了。


    “好,成...交,要求,你提!”


    在此時同一片夜空下,神情恍惚的柳清眠被白燁拉著,來到了一處方便說話的地方。


    其實這裏隻是一間沒人住的弟子居罷了,但此時用來當幾人的會麵間倒是正好。


    “白師兄!”有人喊了一句,白燁朝他揮了下手,拉著柳清眠走過去。


    麵前幾張熟悉的臉讓柳清眠瞬間回了神。


    “葉子!...七月!你們幾個都在啊!”


    眼前的,正是之前在洛馬哈見過的七月,沉香,葉子,青衫!


    他們六個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也不多客氣,直接進屋就坐,小桌因為擠了六個人而顯得滿滿當當。


    白燁看著他們,當先道:“具體的事我也說了,你們今天既然來了,想必都是願意幫我的了?”


    葉子拍拍胸脯:“白少爺的事,就是我的事!”


    “得了吧,是誰一回宗門就抱怨著再也不去了?”七月在旁邊微笑補刀。


    “大哥!你怎麽拆我橋呢!”


    看著麵前幾人鬥嘴,氣氛熱鬧,柳清眠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勾了起來,和他們幾個在一起,就會有種發自內心的輕鬆感,讓她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不過享受歸享受,正事才是首要的,幾人閑聊幾句算是休息過了,接下來又要開始新的工作。


    “那麽,我就簡要介紹一下情況,你們記好了。”


    麵前的幾人平時忙於外出執行各種危險任務,反而對宗門內的事情知之甚少,對於宗門失竊的事隻是有所耳聞,現在既然要著手準備調查,那麽細節肯定是要知道的,所以白燁先將當時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葉子聽著聽著,一邊看著柳清眠一邊笑,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不許笑!”柳清眠叫到。


    “哈哈哈哈!”然後回答她的是四個男人爽朗的大笑!


    事件背景以及交代得差不多,白燁便將自己的思路理了理,他把這次調查追魂的案子,分成了三條線,每條線都是一個可能會引出結果的重要內容,因此對於每一種可能,他都細致地思考過數遍。


    第一條線,找出那個襲擊柳清眠的人。


    這個人的身份至關重要,因為他是直接的身處第一現場的人!


    “能確定東西是這個人偷走的嗎?”沉香問柳清眠。


    “當然不能了,悔思殿從現場殘留的氣息來看,也沒找到到底是同一個人做的,還是兩個人合謀的證據,所以目前未知,而我,至少暈過去之前,我什麽也沒看到。”


    “這條路暫且斷在這裏。”白燁做了個短暫的總結。


    第二條,則涉及到柳清眠失憶的事。


    “什麽?你居然失憶了?什麽時候的事?”葉子驚道,他一向是這四人中最咋咋乎乎的人,但其餘三人一臉平靜,顯然習慣了他這幅樣子。


    “放心吧,我記得你,失眠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不用擔心我。”


    “嚇我一跳,去洛馬哈的時候我表現得那麽好,你要是忘了,那我就就不白做了?”


    “閉嘴吧你!”柳清眠罵道。


    現在回歸正題,白燁本來是不想提出這一條的,因為柳清眠失憶的事說大不大,不知道在這件事上到底有沒有用,不過隨著線索越來越多總覺得兩者之間似乎存在著一些聯係。


    柳清眠倒是不太介意這件事被別人知道,修真界那麽大,偶爾有人失失憶,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所以這條是他後來臨時加上的,在他知道柳清眠曾經被追魂傷過之後,這讓他覺得其中的關聯性更強了。


    “你說你當時之所以會過去,是因為聽到了某種聲音的呼喚,應該是追魂發出來的聲音吧?你又曾被那東西傷過,會不會是二者之間的聯係?”白燁猜測道。


    “是有這個可能...”柳清眠說著,忽然抬頭看了下周圍幾人,問道:“白燁!你把那事兒說出來了!這樣沒關係嗎?”


    白燁當然知道柳清眠指的是什麽,因為這是他故意說的。


    “沒事,他們都是自己人,以後有啥可以直接跟他們說。”


    柳清眠不解,但既然白燁想這麽幹,那就這幹吧。


    這條線很不明朗,因為大部分都是建立在猜測之上,隻是這一次,白燁的猜想非常大膽,將兩件看似不相關的事情大膽放在一起,而事情似乎已經有了些頭緒。


    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還是一條並不明朗的線。


    最後一個問題,也終於回到了失竊案所要解決完全的主要目的。


    找到追魂的下落。


    這條線直接通往最後的目的,但前方困難重重,在前麵兩條線取得有用進展之前,這條根本就寸步難行。


    “目前有些進展的隻有第二條,雖然和誰偷走了它沒有必然聯係,但查查過去到底都有誰使用過它,用它做了什麽,是現在唯一行得通的路了。”白燁總結道。


    “白師兄,查找使用記錄這種事,你應該比我們更好出馬,所以你需要我們為你做些什麽嗎?”七月看著他。


    白燁笑笑,他喜歡和七月這種性格的人打交道,什麽事一說就懂,甚至不用說,對方就幫你想好了怎麽回答。


    “幫我監視那片樹林,就是之前追魂失竊的地方,另外...”白燁皺了下眉,仿佛想到了什麽讓他頭疼不已的事,“再幫我看看,我那幾個競爭者們最近都有些什麽動作,我可不信我這次離開兩個月,他們沒搞出些事來。”


    “太好了,白師兄!您總算要想當掌門了嗎!”葉子之前一直想不通白燁為何不想做掌門,多好的位置!


    “嗯,有點興趣了,所以麻煩幫我看著點,以後,你們可就是我第一批親信了。”白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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