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人知道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其一切的慘劇都是因為穆一醉的自大狂妄造成的。


    “我怕別人會誤會你,你這次做了那麽多事,但在正道眼中甚至會懷疑你是別有用心的。”


    “是嗎?隨便他們,愛怎麽想怎麽想!”白燁站起來,整理著衣擺,“反正我已經收到謝禮了,我覺得這次沒白做,偶爾幫幫普通人,感覺還不賴吧。”


    柳清眠看著他笑了。


    “傻笑什麽呢?跟個傻子似的!”白燁走到旁邊一處櫃子前,從上麵拿起了某物。這一片正好處於陰影中,柳清眠沒能看得清楚。


    直到白燁拿著手裏的東西走近,那是一把骨刺,很眼熟的骨刺。


    “這,骨刺!你把這個帶回來了!”柳清眠眼前一亮,不知怎麽的,這東西是除了以前的冰棱,她用過的最稱手之物了。


    自從那天用這個傷了穆一醉,後來就被白燁給沒收了,後來也沒再提起過此物,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它了呢。


    白燁眉頭一皺,“什麽骨刺?這玩意很危險,叫定魂針!你還沒告訴我,當時怎麽會拿著這個出現的?”


    “定魂針?它還有名字啊!”柳清眠回憶起當時的畫麵,“我是進入城中心找你時發現的,這東西還挺厲害的,我越靠近它,我的身體就越難受,但當我抓住它的時候,一切就都沒事了,你說奇不奇怪?”


    柳清眠說完之後,才發現白燁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怎麽了??你這個眼神什麽意思?我是臉上有什麽嗎?”


    定魂針末端的那顆黑色不明球體一片灰暗,但當它放在柳清眠手心的時候,這顆失去了神采的珠子再次亮了起來,就如同那時一樣!


    “為什麽這次沒有那種惡心感了?”柳清眠奇道,她記得當時那種感覺有多難受,就像是有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喉嚨。


    白燁說:“你看上麵的紋路。”


    柳清眠低頭去看,隻見定魂針柄身上的醒目紅色已經消失,上麵隻餘下一些篆刻的字符。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因為那些紅色顏料才會讓人不舒服嗎?”


    “那可不是顏料,那是別人的血。”白燁從她手裏把定魂針拿走,那一瞬間,末端的黑珠又暗了下去,很是神奇,“這可真奇怪…對了,還沒告訴你那是什麽呢,你聽說過南嶺仙都嗎?”


    “啥?我怎麽可能聽說過…”


    “哎!我這無知的徒兒,看來哪日覓得閑時,為師還得給你好生上一課!”


    南嶺仙都,顧名思義,位於南邊,大致的位置就是在天氣很熱的南邊,那裏叢林茂密,毒障密布期間,更是有聞所未聞的怪異蟲蟻。


    關於那裏的傳聞年年都有新的,但最多的還是一去不複返的探險者,或是隻身進入曆練的修真者,在那裏屍骨無存,人間蒸發的軼聞。


    “他們當然不是失蹤了,隻是單純被殺了而已。”白燁總結道,麵無表情地說出這駭人的消息:“那邊大片的範圍都被南嶺仙都占著呢,裏麵的毒障太厲害,能夠影響人的神智,所以它具體的位置沒人知道!他們很少會離開那裏,但敢隨便闖進去,就是對他們的挑釁,可笑的是很多人還不知道有這麽個宗派在那。”


    “相當於與世隔絕嗎?那他們怎麽招收弟子呢?”


    “從闖入者裏麵挑,或者直接從周圍的村莊裏選,沒有資質特別好的那就不收。”


    “完全不講道理啊!”


    “是的,和他們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我曾經進去玩過一次,他們發現毒障擋不住我,直接就派人來暗殺我,但都被我打回去了,那就是一群野蠻人,現在你知道萬暝洞有多好了吧?


    “什麽…你過去玩的。”柳清眠留下一滴冷汗,白燁才是可怕的那個吧?!


    “這把定魂針上刻有他們的迷魂大咒,算是他們的看家本領之一了,這根骨頭來頭也不小,好像是他們某個厲害祖先的腿骨,後鑲有納魂珠,也不是太稀奇的玩意兒,隻是可暫時容納多一人的靈魂,在驅使鬼魂的魔宗裏麵經常被用到。”


    “可多容納一個人的靈魂?那這珠子在定魂針上到底起什麽作用?”


    “我也隻能猜測了,”說到這裏的時候,白燁神色嚴肅,“從我目前知道的,總體來說,定魂針有兩個功能,穆一醉隻取了前一種,定住人的魂魄,達到暫時壓製別人的作用,穆一醉是為我準備定魂針,他怕製不住我,誰知道,倒是作繭自縛了。”


    “這東西實際上造成不了什麽傷害,在第一種功能的情況下比普通的刀還沒用,但它能無視一切護體真息,直接壓製對方的行動,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它價值飆升了。”


    “唔!你的意思是它很值錢嗎!”


    “你給我爭口氣好不好…”白燁無力扶額。(1500)


    柳清眠目光灼灼地看著定魂針,上麵好像貼滿了金子一般,她問道:“那麽第二種功能是什麽呢?”


    “第二種應該就是你當時激活了的功能,你應該沒看到穆一醉當時是怎麽用它的吧?他是將其當做暗器直接擲出的,但在你這裏,卻可以握住它使用,這就是區別。”


    白燁繼續道:“你的那一刀,不僅帶有第一種定魂的作用,同時還能直接刺傷他的魂靈,短時間阻止他體內的一切氣息流轉!”


    柳清眠聽得連連點頭,在混跡了修真界幾年後,她大概也知道些劃分法寶檔次的規則了。


    毫無疑問,手裏的定魂針絕對算得上是上品法寶,除了使用條件很受限,其功用絕對是一等一的。


    眾所周知,修真者所有的招式都依賴真息的驅動,暫時阻止一切真息的流轉,意味著直接使對方癱瘓幾秒,跑也不能跑,打也不能打,這法寶的攻擊還是無視護體真息的,等於是直接站在那裏讓你白打。


    這東西可真是個寶啊!


    可是,這樣的好事怎麽會輪到她呢?


    “白燁,第二種作用,即便是你也用不了嗎?”柳清眠心中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什麽時候攤上這麽大的好事了?


    白燁搖搖頭:“當然不能了,不隻是我,你應該想想,連大乘修者都沒法用,為什麽呢?因為身上沒有多餘的一條魂,能用它的隻有擅長趨勢魂靈的修者,而那些人在使用的時候,其實是將自己的魂分出一半,騙過納魂珠,另一半則控製身體,隻是行動會遲緩許多。”


    “總之現在就隻有你能用了,定魂針啊,這種事說出去你得多有麵兒啊。”


    “…”好像突然變得特殊,她隻覺得無語。


    “好了,我開玩笑的,你可別到處說!這東西是穆一醉從南嶺仙都借來的,我們沒有義務幫他還回去,況且我才不想還呢!這個宗派亦正亦邪,哪邊都不想占,我們哪邊也不敢相信他們。這東西既然你能用,正好也你也沒法寶,你就留著當個防身武器吧。”


    這話嚇得她差點拿不穩手裏的骨刺:“不是吧?萬一對方找過來怎麽辦?還有,它之前可是會讓我不舒服,萬一哪天又發作…”


    “要發作剛才早就發作了,我雖然用不了它,但幫你封印一下還是可以的。你之前靠近它會覺得不舒服,就是之前表麵那些屬於原主人的鮮血刻印,它在排斥其他魂靈的靠近。”


    “因為它知道你是可以使用它的人。”


    白燁說到這,整個人突然安靜了,露出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眠,我可愛的徒兒,你身上藏著的秘密可真多啊~!”


    可事實上,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身上藏了多少事。


    見柳清眠一臉茫然,白燁收起了笑容,“沒關係,我會陪你一起找到答案的,你隻要相信我就好,我這個人沒什麽壞習慣,就是好奇心重一點…”


    “真的嗎?我看你隻有這一點算是好習慣吧…”


    在柳清眠的再三堅持下,白燁終於同意了讓她下床活動活動,再這麽躺下去她真的要躺廢了,而且,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看看這是哪。


    萬暝洞的地界很大,因為它前後經曆了數次吞並和鬥爭,其範圍甚至比雲仙宗還要大,其內部地形繁多,幾乎可以成為一個小國家了。


    之前有說過,萬暝洞的外門弟子都在桃源,所以這裏隻有修真者,這也意味著,這裏的靈氣必須非常濃鬱,否則根本滿足不了那麽多修真者的需求。


    從房間裏那唯一的床鋪下去,右手邊就是房間的大門,大門上鑲有非常罕見的粗製玻璃,連同這張樣式奇特的床,都是當世稀有的寶貝。


    陽光順著玻璃窗透進來,浸潤了滿滿的陽光,讓這扇門變得格外不一樣。柳清眠被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三兩步走到門前,伸手推開了它們。


    門外,正值秋高氣爽的天氣,不知不覺又快要一年過去,已是接近尾聲了。


    門外是一小片草地,草地的邊緣用木質護欄圈起來,站在這裏能將附近的景色一覽無餘。


    此處便是周圍最高的山頭了,不過在比較遠的地方,隱隱還能看到其他的相似的地方,當這一個個小山峰組合在一起時,像是一張天然的大網,將萬暝洞的範圍統統圍在裏麵。


    往前看去是綠意蔥蔥的宗門美景,往後看,則是萬丈深淵一般的虛無,什麽也瞧不見。


    白燁走到她旁邊,提醒道:“小心點,這後麵就是萬暝洞的邊界地帶了,你看這下麵的山石,陡峭鋒利地像是刀削,它確實是被刀削斷的,在以前爭奪地界的時候。”


    “這下麵好像有東西在動啊…”柳清眠小心地伏在欄杆上看,還好她不恐高,否則光是這麽看著就要腿軟了。


    隻見在下方深不見底的地方,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裏麵的確隱隱有著什麽東西在翻滾湧動著似的,可是從這裏也感應不到任何活物的氣息。


    “是雲氣吧?你也能感覺到,那裏是沒有活物的。”


    柳清眠用功法打出一道光來,隨著那團小光點顫巍巍地飄下去,照亮了附近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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