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眠的到來為事件帶來了極大的轉機,謝允之雖然修為精深,但對於這種兩界的糾紛他卻是第一次遇到,單純靠修為很難解決問題。由於柳清眠來得晚,錯過了一些對話,鍾寒煙她們便給她科普了一下,在知道江懷意,驚弦這兩個笨蛋幹了什麽以後,柳清眠是又氣又急。


    也不知道是不是妙音叫來的,再後來的幾分鍾內,陸陸續續地又來了十多名弟子,一起幫忙處理這件事,並且交代了務必要做好對那位婦人的照顧工作。


    有了大量幫手之後,那些‘嫌疑人’也都更加老實了起來,但謝允之並不覺得這是好事,因為在場的不相幹人士越多,可能站出來坦白的難度就越大。


    在眾弟子的幫助下,場上秩序好了許多,而自事發之後,謝韻兒就一直自責似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有兩名弟子上前查看了謝韻兒的情況,然後將她扶起來找了處石階坐下休息,謝允之雖然非常愛護妹妹,但也隻是眼睛看了過去,之前一直任她坐在冰冷的地上。


    作為守門人的她,即使隻是兼職,管理不當確實是她的錯,他並不會否認這一點,該受的責罰後麵也會補上,隻是因為現在出現了傷者,而且目尚未脫離危險,再加上目前兩界的敏感關係,使事情變得嚴重了。


    不過,這種程度的事情,對於修真者而言不過是‘小事’。即使兩界達成了友好親和的協議,但在修真者心中,對方的生命永遠不能和自己的相提並論,即使大家都是出自同源。況且,以謝允之的通天手段,妹妹並不會受到多少實質性的處罰,甚至可以完全免於任何處罰,但以她的性格來說,是不允許自己不受懲罰的。


    謝允之看著妹妹,怔怔出神,而同時在另一邊,柳清眠則帶著鍾,水兩人一起向人群後方走去,謝允之所表現出的這一幕恰好被她們看見了。


    謝韻兒在他哥哥麵前雖然黯然失色,但與其他修真者放在一起的時候,就像鮮花遇到了綠葉,瞬間脫穎而出,特別是她身上那股羸弱又堅強的氣質,和她的外表形成了很大的反差,也讓人對她更加好奇。


    “這女孩是誰啊?”水易璿問道,同時吸了吸鼻子:“她身上有好多寶物的味道!嗯,全都是值錢的東西!來頭不小啊,她到底是什麽人!”


    “這可厲害了,而且你看,那個謝允之現在的眼神就跟黏在她身上似的!”鍾寒煙補充道,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聽著兩人嘰嘰喳喳,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柳清眠隻是神秘一笑。在同輩之中,若要論消息靈通還是林雨柔做的功夫最全麵,特別是對於她中意的謝師兄,哦,是以前最中意的謝師兄,當然是做了一番全方位的攻略。柳清眠笑嘻嘻道:“你的消息不行啊寒煙!還是我來告訴你吧,林雨柔上次說,這個謝允之其實是個超級妹控,對他的妹妹比十分寵愛和寶貝,而他妹妹就在雲仙宗內,我猜啊,這位應該就是他唯一的表妹,謝韻兒了。”


    鍾寒煙翻了個白眼:“這麽詳細?好吧,我承認,八卦的功夫還是林雨柔強,不過她不好好修行,天天打聽這打聽那的,要是比試時遇到了,可別想讓我放過她!”


    說完八卦,幾人又討論回了正事,鍾寒煙看著那邊我見猶憐的謝韻兒,很是費解:“關於這件事,你們是怎麽想的呢,到底應該怪誰呢?其實負責守門的人才是最應該負責的吧,畢竟這是她的職責…”


    柳清眠歎了口氣:“是這麽說的,但大家都有錯也是真的,隻是因為過錯方的人數懸殊,人少的那一方就要替人多的一方承擔錯誤嗎?我不讚同。”


    謝允之同樣不讚同,這也是一向不愛管閑事的他主動下場的原因。


    柳清眠帶著兩人很快走到了最後,隻見江懷意像是恨不得躲進地上一般,就這麽與世無爭地藏在後麵,對前方剛才發生了什麽充耳不聞,就連柳清眠來了他都全然不知,竟是顯示出一種遺世獨立的輕鬆氛圍,柳清眠苦笑,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但他會這樣心不在焉的主要原因則是,太餓了!


    驚弦是這件事的另一個眾矢之的,之前已經被拉出去公開處刑過一次了,所幸謝允之之前已經讓他歸隊,他才得到了片刻的休息。但精神上已經被百般折磨,此時也一臉迷茫地蹲在距離江懷意不遠的地方,一手捂著肚子,餓得要命。


    先不說兩人被扣留之後的事,光是從早上到現在都是滴水未進,都是又餓又累了,再這麽待下去,人非得虛脫不可,因此兩人看起來都有些憔悴。


    雖然看著很慘,很可憐,但此時能見到兩人還是讓柳清眠心中的陰雲散去了不少,本來還擔心他們不會來了,現在看來果然沒有食言,如約來參加了七玄武會的觀戰。


    他們沒能進得去會場,肯定是因為遲到,但為何偏偏出現在這,估計情況要比想象中複雜。


    從兩人的站位來看,顯然不是圍觀群眾該站的位置,柳清眠不禁有些擔心起來,所以她加快了腳步走到了江懷意的麵前。


    然後抬手拍向他的腦袋!


    可惜手還在半空中就被人牢牢抓住了,透過縫隙,少年突然銳利起來的眼神與柳清眠撞在一起,隨即立馬變成了驚訝,和驚喜。


    “小眠!”少年驚喜道,聲音有些虛弱,雖然這樣的會麵方式有些尷尬,但他們的救星可算來了,看見柳清眠後麵還跟著兩人,雖然都不認識,但肯定也是來幫他們的,他趕緊客氣道:“小眠,怎麽還帶了兩位仙子來?幸會幸會,初次見麵,我叫江懷意,叫我小江就可以了!”


    江懷意這模樣立即引得鍾寒煙兩人笑了出來,但她兩都是修煉狂魔,鮮少有與異性打交道的經驗,此時也隻能禮貌地招呼,那副伶牙俐齒現在竟是排不上用場了。


    幾人的動靜也吸引了驚弦的注意,他小聲道:“小眠,你來了!快救我們出去…”然後瞟了一眼正在發呆的謝允之,貓著腰湊了過來,兩人被扣留許久,從早上到現在可以說是滴水未進,都是又餓又累了,再這麽待下去,非得虛脫不可。


    而柳清眠她們還要早些為下午的第二場比賽做準備,因此心裏也有些著急。


    更何況被牽扯其中的還有自己的兩位好友?


    “你們怎麽回事!來觀賽晚了就算了,下午早點到場就好了,幹嘛非要溜進去啊,為什麽會卷入這種事裏?”柳清眠氣勢洶洶,說得那兩人抬不起頭。


    江懷意撓了撓頭,歉意道:“抱歉,我們以為來晚了就進不去...而且,想早點見到你啊!”說完笑了笑,本來就白皙的皮膚因為疲憊,此時白得近乎沒有血色。


    柳清眠的心沒來由地痛了一下,她別過頭去,道:“好了,先把正是解決完再說吧,你們先回答我,在溜進去時走的是哪個方向?”柳清眠問兩人。


    江懷意回想了幾秒,答道:“走的左邊溜進去,然後為了混入了街上的人群,轉到了道路中間。”


    “反方向,然後走屋頂溜進去。”驚弦道。


    這麽愛爬屋頂,你上輩子是貓嗎?


    聽了他們的回答,與小男孩的活動軌跡完全不搭邊,柳清眠暫時放下心來,但要徹底排除兩人的嫌隙,該做的該是得做。她打量著他們兩人的鞋,猶豫了片刻,然後非常不情願地說:“救你們可以,但是你們得先脫鞋…”


    兩人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可置信。


    “哈!?”


    在眾人的共同努力下,在十多分鍾後終於檢查完了所有人的鞋底,而‘蒙麵人’經過檢查後也排除了嫌疑,謝允之又將細節和他確認再三,打算放他先走。


    “這是作為勇敢者的獎勵。”


    那個男人有些熱淚盈眶,朝謝允之重重點頭,雖然頭也不回地走掉了,謝允之目送了他一會,又轉回去查看眾人的工作成果。


    其餘人的檢查交由給眾弟子分工,也都很快完成,最終大家找了七名鞋底有類似男孩所在小吃店門口的殘留食物。


    值得慶幸的是,江懷意和驚弦兩人的鞋底都沒有發現任類似的殘留,倒是驚弦鞋子上有著不明的黑色物體,散發著怪異的臭味。


    “那個,今天早上趕時間,沒換鞋子就去雞窩裏掏了蛋,對不住了各位...”驚弦不好意思地笑笑。


    先不管這個逗比,總之最後的結果讓柳清眠等人都很驚訝,總體來說,這個人數是超過了預期的,如果是準確的數字,那麽就意味著他們之中有其他目擊者,但並不願意主動說出。但接下來,不論謝允之怎麽威逼利誘,目前為止也僅有剛才那一人站出來,而綜合考慮到道路的寬度,再根據已知的細節推算,從男孩身旁經過了的人最多也就四五個。


    似乎眾人都打定了主意,隻要大家都不站出來說,這些修真者就拿他們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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