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攜著柳清眠翻身上牆,可兩人剛站穩,身後頓時傳來一陣強風,白燁猛然回頭,隻見從未出過手的驚弦直衝而上,手裏寒光閃閃,白燁回身相迎,同時將柳清眠護在身後,不過對方的目標並不針對柳清眠,是直奔著白燁而去的。


    隨著金鐵交加之音響起,驚弦隻有前兩擊堪堪平手,後麵很快不敵,手中的斷劍也被生生折斷,但他的目的也很明確,隻是為拖延時間,因此在第五回合的時候便飛身後撤,可即便如此,白燁交手的力道之猛還是使他雙手被震得生疼。


    在驚弦後撤之時,從突襲中恢複過來的江衍及時趕到,他望著兩人說話,聲音充滿了戲謔:“我的客人們,這麽快就打算走了嗎?”頑皮的聲音傳來,柳清眠沮喪地想,這人當真如牛皮糖般,怎麽甩都甩不掉。


    白燁反而開心的笑了,他正愁剛才沒能教訓江衍,雖然兩界有許多約定俗成的規矩,但自己現在屬於防衛反擊,隻要不把對方殺了就算好的了。


    江衍一個詭異的閃身,朝白燁攻了過來,而白燁表麵裝作在防守,實則默默頌念法決,在他第二次出手的時候,指尖竟然附著一層單薄卻顏色豔麗的紅芒,若不仔細觀察,這便是一招幾乎會被人忽視的陰招!


    可江衍能早早坐上源鶴家主位置,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他瞳孔急速縮小,已然發現了對方極具破壞力的攻勢,這招對於有真氣護體的修真者而言,充其量隻是皮肉傷罷了,但對於武者的傷害卻很可怕,特別是白燁這種級別的修真,使其懷來比任何人都可怕。


    這下若是挨實了,死是不會死,但很可能會比死了還要痛苦!


    江衍當機立斷,刹那間手上攻勢變幻,轉而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橫在胸前抵擋,那物品看著表麵黯淡無光,材質似木非木,大小相當於一塊小型的盾牌。隨後,隻聽得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白燁的手刀劈在了這塊不明物品之上,那帶著腐蝕性的血魔真息,卻不能給這塊盾牌大小的東西造成任何的傷害。


    可這塊木頭板的作用不僅於此,白燁的手刀仍然保持著‘劈’的姿勢,他正在催動真息,想要將這來路不明的破木板一分為二,可沒過多久,他原本還戲謔的眼神先是變得凝重,最後竟是露出了非常錯愕的表情。


    他不禁驚訝出聲:“滅靈,滅靈煉法?!”雖然他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在剛才接觸到木板盾的時候,一種奇特卻又相識的感覺瞬間湧現,他所附著在手刀之上的真息在如泥牛入海一般,通通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燁一直波瀾不驚的表情上第一次露出了這種有些失控的神情,但這卻並不怪他,因為滅靈煉法早在很多年前就已失傳,並且當時有件和此術失傳的事還被記錄成冊,難道這能煉成擁有吸收真息效果的鍛造之法還另有隱情?


    雖然一擊不中,白燁也沒有放棄,比起打贏,他現在更想要的是研究這件當時在修真界引起了軒然大波的事跡,他雙手並用釋放出更多的真息強化攻擊,不出所料,都被木牌吸了個幹淨。


    與此同時,江衍在防住了攻勢之後騰出一隻手,從懷裏摸出一個煙花一樣的東西,用嘴拉掉了引線,將小爆竹對準天空,金色光華一飛衝天,隨即變成一朵大大的花,最後消失殆盡。


    在煙花釋放完後沒多久,一直在關注著周圍的柳清眠對白燁低聲急道:“別打了,我感覺到有好多修真者朝這邊來了!”


    白燁看了她一眼,佯裝要繼續進攻的樣子,其實準備帶著柳清眠一起跑掉。


    來來回回打了這麽久了,他在人間界行走時最愛用的這招已經讓江衍吃了兩次虧,這從終於是被江衍提前預料,並不給他開溜的機會,突然又對白燁身後的柳清眠出手。


    還好柳清眠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揍了,導致她現在在麵對江衍時異常小心,一個靈活的閃躲便成功閃開,但下麵的江懷意卻沒看到柳清眠那敏捷的小身手,他隻看到自己的父親又想對他的新朋友出手,急得在牆下大聲喊:“父親,別打那個女孩,他是我帶回來的!”


    也就是在這一刻,白燁手心一攤,一道明亮至極的光球在他手心裏炸開,強烈的光線好像太陽般熾熱,讓眾人紛紛捂住了眼,不能直視分毫。這是白燁事先準備好的幾個撤退方案之一,他乘著這個空隙快速離開,等眾人視線終於恢複的時候,他們早已消失在眾人眼裏了。


    江衍剛才釋放的煙花是‘磐石’組織專門用於警示附近成員的信號彈,除非情況危急,一般不會使用,在使用以後,那些隸屬於朝廷的修真者若是看見了,也都會趕來查看情況。


    收到信號後陸陸續續出現了數十道氣息,朝著江府的方向趕來,隻不過對於白燁來說,要想擺脫這種水平的修真者實在是太簡單了,也不知白燁用了什麽手段,身後的修真者很快就像無頭蒼蠅,迷失了兩人逃跑的方向。


    奔跑在廣瑤城內的屋頂上,能看到許多同街道上不一樣的景色,而這片屋簷以上的區域,仿佛和熱鬧的街道是兩個世界,這裏總是顯得尤為靜謐。東邊已經泛起微光,不知不覺這一晚竟然已經要過去,此時,白燁正輕盈地踩著疾步,縱行於廣瑤城數不屋頂之上,像隻靈貓一樣的敏捷迅速,臨近晨間的風撲麵而來,雖然還有些涼意,但已經不是那麽寒冷了,並且還一直倚靠在白燁懷中的柳清眠,也是一點都不覺得冷。


    白燁的心髒強健有力,柳清眠靠在他懷中聽著,感覺眼皮也是越來越重。


    白燁的個子頗高,柳清眠被他用一隻手就能輕鬆地抱起,因此她倒也省事,幹脆留心起周圍的環境,隻用注意抓緊白燁,免得中途尷尬地掉下去就行了。


    白燁前進的速度很快,但他卻不是在江府附近徘徊尋找怪物,而是直接向著某個方向一直行進。


    之前在江府附近的時候,附近不知為何居民十分稀疏,因此剛才她從屋頂上看去的時候,隻有些許暗淡的路燈在吃力地照亮周圍的夜空,而在不遠處連接兩區的大道在這個時間裏也是一片寂靜,大異於之前燈火通明的熱鬧景象,儼然是兩個差別巨大的世界。


    而他們現在前進的方向卻和那條大道的方向完全相反,腳下的房屋逐漸變得稀疏,白燁的路線也變得奇怪起來,時而跳下屋簷穿行於街巷之中,時而又重新飛上屋頂飛簷走壁,如此重複多次,而在這個過程中,盡管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柳清眠還是清晰地聽到了白燁在她耳邊念出了一段口訣,隨後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是什麽東西突然和她心神相連了,有一種同源同根一般的和諧之感。


    柳清眠驚訝地抬頭,眼神和同樣低頭看她的男人相遇,白燁的輪廓在月色下神秘而危險,更別說他嘴角的笑容了,他看著她,仿佛是要說些什麽,但那聲音卻是從腦海裏直接傳達了過來:“小眠,因為我們的血魔乃是同源,所以在距離不遠的情況下,我們可以通過心神溝通。”


    柳清眠對他點點頭,而他則繼續道:“剛才那段口訣我已經傳授給你,這是血神劫中隱匿一途的進階口訣,血無影,我已帶你發動了此法,所以現在的法術效果相當於是最高階,隻有元嬰之上才能看破的這個法術,你回去可要記得好好練習,這可是我當年能闖進池晚峰的秘訣。”


    柳清眠被他說得一樂,同時也晃了晃神,自己現在被他束在懷中,疾馳於屋簷之上的樣子,不正和當年兩人一起乘劍上雲縱泉的情景異常相似嗎?


    想到這裏,她不禁笑了笑,也通過心神回複道:“好,我回去一定記得練,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來這麽遠的地方嗎?”


    “後麵還有隻小蟲子跟著,是在廣瑤城裏當走狗的修真者,難得跑了這麽久他還能尋到我的氣息,雖然是很卑微的蟲子,但被纏上可是會很麻煩的,所以我故意多繞了些路,又將我們的氣息藏起,他現在已經跟丟了吧。”白燁道。


    “好吧,我先恭喜你成功甩掉了跟蹤者,可我們跑了這麽遠,那隻怪物好像並不在這附近?”柳清眠苦笑。


    白燁點點頭,腳步不停,由他發動的血無影不僅能將兩人的氣息隱匿,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借著夜晚的昏暗,隱藏兩人身影,所以他便直接在屋頂直直地朝目的地前進:“那怪物當然不在附近了,你以為我怎麽找到江府上去的?它的氣息隱藏我自然能追蹤到,事實上,我已經在廣瑤城關注它好幾天了,當然我也注意到了你。”


    說到這,白燁故意停下來看了看她,繼續說:“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跟丟,要不是你這麽急著要離開,我可是打算教訓教訓江府那怪人再去追的!”


    “...那你現在追究是要帶我去哪?”柳清眠不解。


    白燁神秘一笑:“有些東西要交給你,而且,天也快亮了。”


    白燁接下來說了些什麽,她就已經記得不大清楚了,持續堅守了一夜,又經曆了這麽一場激鬥,精神和身體都叫苦不迭,不過她仍然記得白燁最後將她放在了一處視野特別開闊的高層屋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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