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兒,我隨後將傳你築基法決和這禦器飛行之術,在為師外出的日子,你且自己好好修行。”


    “弟子遵命!可師父,我的考核怎麽辦?”


    封靈朝她溫柔一笑:“我已將你納為我的親傳弟子,不需要考核了,你先好好休息幾日,然後隨我去見掌門一麵,她老人家對你很是關心呢!”


    以上便是前幾日師徒之間的對話了。


    “哎!”柳清眠長歎一聲,這已是她五分鍾內的第十次歎氣。


    此時,她正坐一處環境清幽的小院門口,而院內,則是她現在的住處。不同於之前和兩位師姐住在一起的情況,成為內門弟子後,每個人都有一定的自由挑選想居住的地方。


    這套屋子放在柳清眠的前世世界,已是價值百萬的豪宅別墅,可對這群修真者來說,蓋一套這樣的住房隻需要消耗些真息,再花個幾天功夫就可以完成。


    那日得到‘冰棱’後,封靈又帶她回以前的住處拿了行囊,她本來就沒什麽身家物品,自然很快就拎包入住了新屋,在連續閉關狂修了幾天之後,她終於邁入了築基的新境界,一切都愉快地進行著,除了今日即將去麵見掌門。


    “哎!...不如,我逃跑吧?”


    柳清眠向旁邊一倒,靠在爬滿花藤的牆壁上,清香入鼻,瞬間讓她冷靜了些。手上的盲玉鐲在白天的時候依然是那副灰撲撲的模樣,可它卻關乎柳清眠的人身安全。隨著境界的提升,盲玉鐲的使用時間也相應的增長了,理應是可以放下心來的。


    她的手指輕輕拂過鐲身上的花紋,思緒又回到了那一天。關於白燁,師父並未主動問過她什麽,應是擔心喚起她心中的恐懼,她不禁感慨師父的細致體貼。


    可她這個當事人,心中不僅毫無恐懼,甚至還有一些些掛念?


    那如夢的一日竟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每每回想起的時候,所有的細節都是那麽清晰。白燁給她的書冊早被她吃透,雖然很不舍,但安全起見,還是在回宗門前就銷毀了,隻餘下一撮灰,隨風消失在空氣裏,正如它的作者一般,就這麽失去了音訊。


    柳清眠不是沒想過打聽白燁的身份,但為了避嫌,她並不敢主動開口,畢竟身上藏著很多要命的東西,她可是無法承受被懷疑的後果的,而白燁給她的鐲子也正如他所說一般,真的一直護住了她,瞞住了師父,以及宗門高手的眼睛,隻希望麵見掌門的時候也能順利吧,柳清眠在心裏祈禱著。


    而現在,她卻還有別的計劃!


    在這處世外桃源一般的山穀中,除了柳清眠,還居住著其他幾位前輩,但大家在最初選址的時候都會有意隔得遠一些,畢竟刀劍無眼,有時候練起功來不小心震碎了隔壁家的屋子都是常事,正是有這樣的考慮,她先是在池晚峰上尋了個四下無人的山穀,而她近來又對山崖邊的美景情有獨鍾,最終便選在了山穀盡頭的一處斷崖,雖不及雲縱泉邊一望無際的蓬勃大氣,但日出日落時的萬千變化,也值得稱道一番。


    柳清眠站在崖邊,眼中盡是一片蔥翠。早在她得知自己穿越到修真世界的時候,腦中第一個冒出的念頭就是禦劍飛行,雖然別的法寶也可以做到,但‘禦劍’對她來說算是一種情懷,特別是當她那日在宗門廣場親眼見到禦劍的修著時,這個願望的種子便成長地更快了。


    時光轉瞬即逝,她沒想到僅過去了一年半載,就擁有了這樣的機會,自己雖然經曆波折,回頭看看,運氣倒也算好。


    將眼前的蒼翠盡收眼底,她將劍平舉於身前並默頌法決,隨著真息攀上劍身,表麵的紋路瞬間放出冰晶一般的淡藍的光華,,她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手,‘冰棱’則浮在了空中。


    柳清眠專注地控製著它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從飛劍上傳來的心神相通的感覺讓她能很好地感應周遭環境的靈氣變幻,從而尋找到更加省力的飛行方式,約莫練習了半小時,她的額頭微微出了些汗,但內仍然很充足,《天心秘錄》的強大已經逐漸展現了出來,也直到這時,她才敢第一次踏上飛劍。


    身體輕晃了兩下,她很快就找到了平衡,‘冰棱’拖著她緩慢的低空前行,她也逐漸放開,體驗起這憑虛禦空的奇異感覺,隨後她又加快了飛行的速度,到後來上下起伏,飛掠急轉,最後從崖邊直接飛到了另一處低穀,方才盡興而停。


    這處穀底景色比較平常,但柳清眠卻在此發現了一個天然洞穴,而因此處靈氣相對稀薄,幾乎無人到來,倒也不失為一個清幽隱秘的修煉地點。


    思及此處,她便幹脆做了起來,洞穴並不深,她找了一處坐下,將盲玉鐲摘了下來,隨即默頌法決,進入血神劫內視狀態,距上一次這麽做,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因害怕被察覺,她從踏入雲仙宗邊界的時候就再不敢使用相關法決,但到底會不會被人察覺,被察覺的有效範圍到底是多久,還有待仔細研究。


    在她的內視中,之前活躍的血魔雖然一直養分未斷,但因長期處於壓抑狀態,外表竟變得有些發黑,直到她用真息催動,這顏色才有所好轉,但也隻是好轉了一點的時候她就不敢再多動作了。


    此番隻是為確認血魔的狀態如何,並非真的要將其喚醒,所以她很快就結束了這次查看,又重新將盲玉戴上,並且開啟了盲玉的壓製功能。


    再次禦劍而起的時候,動作和速度都進步了許多,正當她哼著小小曲回到住所時,還未到門口,便有一聲輕柔的聲音傳了過來:“來人可是眠師妹?我是百花峰弟子段緒,我是來替師父接你過去的。”


    這聲音柔和悅耳,隻聽著,便已在腦海裏勾勒出一個溫潤的佳人身影,隻是這聲音在女修中顯得過於溫馴了,倒像是出自凡間的柔弱女子。


    柳清眠心中好奇,循聲望去,看著那從屋簷下走出的絕代佳人,就仿佛是見到了一片朦朧的煙雨,眉目間帶著憂鬱的清香,讓人為之一顫。


    她和柳清眠之前見到的華夢師姐可以說是兩種風格各異的美,華夢的銳利明朗,便如那刺眼的劍芒,美麗而讓人不敢輕視,而眼前這一位,從頭到腳都是輕柔的。


    晨光沿著屋簷灑下,再透過那些茂密生長的花草,映下斑駁的影子,也將這絕代女子眼中的波光映得更加溫柔,她步伐輕盈地走出,翻飛的衣裙也遮掩不住那纖長的身姿,作為同性,柳清眠竟然都看得有些臉紅了。


    眼前這名叫段緒的女子嘴角勾起:“師妹?準備好了嗎?”


    望著這張絕美的容顏,柳清眠隻能呆呆點頭,任由段緒憑空幻化出一顆手掌大小的白玉,在空中分離出一片片花瓣,最終完全變為一盞能容下一人有餘的蓮花座。


    皎潔的蓮瓣如絲綢輕柔,懸在天上卻又紋絲不動。一陣頑皮的風吹亂了段緒柔順的青絲,卻使她現在看上去沒有那麽遙遠了,她用手將頭發理在身側,對柳清眠一笑:“師妹若是不嫌棄,便乘我這‘千蓮座’同去?”


    雲仙宗以宗門廣場為中心,七個分堂則像城牆一樣分布在周圍,而供掌門起居和掌管宗門事務的堯璃殿則在宗門廣場的背後,除了一些特殊的日子,平時並不對外開放。


    段緒的千瓣白蓮共有內外三層,最裏的那層柔軟又有韌性,一路而來,不僅為兩人將山間的風塵盡數攔下,還散發一股淡雅清香,讓人神清氣爽,而外層的蓮瓣則快速轉動著,期間有隱隱寒光,像是有千萬把刀刃藏在裏麵,光是看著就覺得其中危機四伏,並不似外表那樣潔白柔弱。


    柳清眠正專心觀察著千蓮座,還未察覺便已到了堯璃殿的門口。兩扇大門上鑲嵌有顏色鮮亮的琉璃浮雕,往裏的道路兩旁盡是潔白石料雕築的仙鶴銜燭,大氣端莊,兩旁則是處理公務的偏殿,等完全走過了這段路,前方又是一片新的天地。


    還未踏出門,花草的香氣已至,隻見在中央大殿的周圍栽種著大一片雪白花朵,有淡淡霧氣縈繞不散,得靠近了查看才發現每朵花都很小,正在風中較弱地起伏著,製造出一片湧動的花海,白色的花海中隻有綠葉映襯,倒像是花仙子披著一條條翠綠的絲帶,在霧海中看不真切。


    花海中央架著一條拱橋,兩人並行其上,穿過這片朦朧的花海,耳畔尚有不知名處飄來的樂曲,真當和仙境中描述的飛升世界十分相仿,行到拱橋的盡頭,兩人踩著柔軟的地攤進到了內殿,而外界的一切都在此時遠離了。


    這一切的遠離,來源於眼前和剛才門外所見的巨大差距,諾大的內殿中裝飾寥寥無幾,而在深處更是隻有一把簡潔的沉木椅,一縷清幽檀香,以及眼前這位慵懶倚靠在椅子一側的素雅女子。


    不施粉黛的臉龐略顯蒼白,一頭青絲被發簪固定在腦後,隻餘兩三根垂在白皙的脖頸上,發簪的風格不符世間女子慣用的任一款式,卻在簡單中另有一番別致。


    這,就是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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