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還沒準備好遺言?”楚元德站定,鄙視問道。


    “你剛才準備好了,我還沒準備好,我這人切磋得活動活動筋骨。”我開始活動脖子,手腕,壓腿。


    折騰了三四分鍾,我這才站起來,楚元德已經不耐煩了,“現在可以了嗎?”


    “應該差不多了。”我擺了一個拳擊出手姿勢。


    楚元德擺了一個前馬步,一步步探了上來。


    “等等。”


    等他快到我麵前三步的時候,我繼續喊了一聲,退後了幾步。


    “你又想怎麽樣?”楚元德是真不耐煩了。


    “打就打,不打就滾蛋。”


    “把這裏當什麽地方了?浪費時間。”


    “下去。”


    周圍已經引起了眾怒。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楚元德再次站定。


    “是這樣的,我跟我師父主要是學醫術,門派的功夫她還沒來得及教我……”我解釋道。


    “那你還跑上來做什麽?”楚元德瞬間打斷了我的話。


    “我之前學的是格鬥,格鬥有兵器在手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我可以用兵器嗎?”我一邊說,一邊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


    楚元德看到我拿出來的是匕首,他頓時不以為意的說道:“可以。”


    “切!以為有匕首就能取勝?就算是林師父親自出馬,估計都隻能是五五開。”


    “是啊,而且,要是楚副會長也用兵器,拿把大刀什麽的,那這小子就不用打了,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


    周圍的人頓時不屑的議論起來。


    “那開始吧。”楚元德再次擺開了架子。


    “你不用?你得用啊,不然我贏了,你會說我勝之不武,你不服氣怎麽辦?”我無奈道。


    “對付你,不需要。”


    “你不用,我就不打。”


    “你……”楚元德氣急。


    “他找死,那就盡快解決他。”


    “用長槍,讓他連衣角都沾不到。”


    “狼牙棒也可以,紮死他這個囂張的貨。”


    周圍的人比楚元德還著急,楚元德想了想,居然真去兵器架上拿了兩把雙刀,站在我麵前,麵露凶色,“刀槍無眼,可別怪我不客氣。”


    “無妨。”我罷了罷手。


    “那開始吧。”楚元德再次擺開了架子。


    “好,現在正式開始了,讓你先進攻吧。”我左手握著匕首,故意鼻孔朝天的說道。


    “請!”話音剛落,楚元德揮舞著大刀殺了過來。


    我右手摸向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


    楚元德前衝的身體馬上硬生生的收住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就是我的兵器啊。”我笑道。


    “你的兵器不是匕首?”楚元德皺眉道。


    “我沒說啊,我剛才說的話是,我可以用兵器嗎,你說可以,又沒說限製什麽兵器,手槍也是兵器。”我回道,“我好像沒說我用匕首或者是手槍吧?”


    “那你拿出匕首來是幹什麽?”


    “我拿出匕首和我用什麽兵器有什麽關係嗎?嘴上沒說用匕首,那就是沒有。這樣吧,那給你個機會,你也可以從你身上換一把武器啊,你拿衝鋒槍出來,我都無所謂。”我鄙視道。


    這裏楚了周展鵬之外,都算是武林人士了,誰會沒事帶把手槍?


    “你……你卑鄙。”楚元德陰沉著臉說道。


    “卑鄙,這是切磋,居然用的是手槍。”


    “太卑鄙了,太無恥了,武林中怎麽會有這樣的卑鄙無恥的敗類,這是整個武林的恥辱啊。”


    “易生坊還要不要臉了?林夢雲必須給一個說法。”


    “是啊,必須嚴懲,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不管是邀請來參觀的各派人士,還是國術協會本身的人,此時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衝上來,把我這個武林敗類給生吞活剝了。


    “你們說我卑鄙?草,你們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欺負一個女人,你們還好意思說我卑鄙?我這是卑鄙,那你們這算什麽?”我頓時看著那些七嘴八舌的家夥,憤怒的咆哮起來:“還他嗎的三場比鬥,中間隻休息半個小時,這就是你們武林中人的規矩?武林的道義?你們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卑鄙?”


    我是越罵越氣,“一群玩雙標的牲口,你們覺得合適就是正義,你們覺得不合適就是卑鄙?你們是誰啊?你們能站在道德製高點嗎?你們是聖人嗎?還不是照樣吃喝拉撒。”


    “但這樣比鬥的方式,林夢雲都答應了。”楚元德辯解道。


    “那我剛才也有問你可以用兵器嗎,你說可以啊,你他娘的還不是答應了?”


    “這是兩碼事。”


    “不,這是一碼事,因為過程都那麽卑鄙,隻是我承認我這樣做很卑鄙,而你們不承認你們的卑鄙,這是唯一不同的地方。”我沉聲道。


    “你……”楚元德頓時啞口無言。


    “我就問你一句,認不認輸?”我舉起槍,對準了他的額頭。


    “我們就不信他真敢開槍。”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先吼了這麽一句,頓時大部分人都嚷嚷起來,基本上都是不相信我敢開槍的。


    嗬嗬!


    我笑了起來。


    “砰!”


    我扣動了扳機,一槍打在了楚元德的大腿上,他當即跪在了地上,就算他反應再快,也沒有子彈快。而隨著槍聲響起,那些人的嚷嚷聲瞬間戛然而止,都驚訝的看著我,又看著已經跪在地上的楚元德。


    真敢開槍啊?


    很快就流淌在地上的鮮紅血液就證明了這是真的,我在對著楚元德開槍了,而且是在國術協會的總部。


    “誰想跟我切磋的,站出來。”我大聲喝道。


    整個二樓,硬是沒人敢站出來,都不想挨槍子。


    “你認輸嗎?”我一步步走到楚元德的麵前,繼續用手槍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哼!我不會跟你這種厚顏無恥的卑鄙小人認輸,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楚元德偏過頭去。


    “剛才蔡會長好像說過,這切磋難免會有死傷,後果自負是吧?”我冷笑起來。


    “你……”楚元德臉色巨變。


    “住手!”蔡高義終於再次發話了。


    “你想阻我?”我看向蔡高義,同樣質問道。


    “今天我算是見識了你李瘋子發瘋的樣子,我也不想阻你,就替楚先生宣布這次的比鬥你們易生坊贏了。”蔡高義大聲道。


    “可是這老家夥不承認啊。”我搖了搖頭。


    “李先生,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砰!”


    我又是一槍,打在了楚元德左腿上,兩條腿都中彈,他再也撐不住,雙膝都跪在了地上。


    “我的眼裏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道理,隻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償還。”我冷冷的回道。


    麻痹的,不發瘋真當我好欺負?瘋起來,我自己都怕啊。


    大廳內,頓時落針可聞。楚元德真是硬氣,中了兩槍,就是忍著不吭聲,不喊痛,佩服啊。


    “師父,我們走吧。”我收起手槍,來到了林夢雲旁邊。


    “你覺得你用手槍打傷了我父親,就能一走了之嗎?”一個年輕男子冷聲道。


    “你是楚元德的兒子楚承澤吧?剛才都說了,切磋難免有死傷,後果自負,現在他才中了兩槍而已,又沒死,你們就想賴賬了?”我鄙視道。


    “但這可不包括槍傷。”


    “那你想怎麽樣,直說吧?”我反而停了下來。


    “會有相關部門帶你去調查。”楚承澤回道。


    “你們通知了相關部門啊?那挺好的。”我笑道。


    等了不到兩分鍾,外麵就響起警笛的聲音,很快就有警察來了,楚承澤指著我,說道:“就是他在這裏開槍,打傷了我父親。”


    “大家是自己人,我是糧食局第十分局的外派員,看到這裏有一幫人聚眾鬧事,我開槍製止,他們居然還圍著我不準出去。”我拿出了證件,“看到地上那老家夥的雙刀沒有?他還想用利器砍我,你們來的正好,馬上把這些聚眾鬧事的人給抓起來。”


    聚眾鬧事?


    一眾高手臉色難看起來,這可是倒打一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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