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光說退下來,我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但才過去兩天時間,就聽到消息說譚文光身體染病,已經住進了醫院。


    之後我打電話問侯景,他正式確定了這個消息,譚文光沒有直接提出離職,但身體染病的話,就算痊愈了,或許也不會再回區局任職,雖然上麵暫時還沒有下發文件,但現在侯景已經開始接手譚文光的事務,成為代局長。


    離正式的文件下發,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說退就退,譚文光決心挺大,不過這也是一個聰明的決定,畢竟他年紀都大了,五十七八歲,就算找了個好女婿,或許能繼續往上爬,但還能有幾年光景?不如把位置騰出來讓給年輕人,這還能落的個大度的好名聲,也不會再被人說攀上女婿關係上位,更加不會被人說占著茅坑不拉屎。


    這是其一。


    其二,如果他退下來了,或許葉家也就不打擾他的退休生活了。而他沒了權利,我到時候如果碰到困難,也不好再去找他幫忙,至於她女兒,遠在省城,和我壓根就沒有多少衝突,我在廈門碰到什麽困難,不可能找到省城去求助。譚文光也就不會繼續留在我這條船上越陷越深,他是在給他找退路。


    當然,誰都不願意退下來,但事情有輕重,這也是無奈之舉。


    而且不得不說譚文光這次終於有了誠意,把從梁濤保險箱裏麵找到的侯景的把柄,交給了我,就在文件袋裏麵。如果以後侯景跟我關係破裂,想對付我的話,這文件袋裏麵的東西會有大作用,等於是給了我一張底牌。


    看在譚文光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肯定不會主動再去找他和他女兒的麻煩了。其實,譚燕菊不咄咄逼人的來諷刺我的話,我都不會把我有照片的事情說出來,我也是被逼的。


    希望隨著譚文光退下去,能讓這次的事情告一個段落,我真正的敵人還是鄭保,刁子昂,俞影他們,而不是葉家。至於冉洪,想對付他的話,我得先對付鄭保他們,因為我隻有在廈門崛起,才有更大的把握回全州市對付冉洪,而鄭保他們擋住我的路了。


    實力,我需要更強大的實力把鄭保打敗,或許這是最快的捷徑了。


    我準備去找劉羽的那個朋友,好好切磋一下,他又是什麽拳的傳人?


    下午,我就去了功夫社,因為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隻有去功夫社先找劉羽,讓他幫忙傳個話,不過去功夫社的路上,學校領導突然打電話給我,我就先去了一趟人文學院的辦公樓,找到了鄺文博。


    他們答應調查康妮突然被中止學習的事情,也已經過去好幾天了,現在應該有了一個結果。來到人文學院院長辦公室,鄺文博一個人在,等我到了,他請我坐下後,說道:“關於康妮的事情,學校調查過了,學校有一些差錯,不過康妮本身的擔保人也出了問題,也就是說並不是我們學校單方麵的失誤。”


    “擔保人?”我愣了愣,出國以交換生的名義留學,這個需要擔保人麽?我倒是還不知道這個事情。


    “對,康妮來廈大讀書,需要兩個擔保人,一個是她自己學校的負責人,另外一個,需要我們學校一個擔保人,以前是藝術學院的韓玉山副院長,但現在韓副院長不再擔任康妮的擔保人。”


    “隻是擔保人的問題的話,那在這裏就能處理好,康妮也不用得回國處理吧?”


    “這就是我們學校出的一些差錯,下發了中止協議通知,不過現在已經處理好了,收回了文件,隻要康妮能夠另外找到擔保人,她隨時都能回到廈大,繼續學習深造。”鄺文博正色回道。


    問題是現在去哪兒找擔保人?韓玉山怎麽就突然不再做擔保人了呢?真讓人頭疼啊。


    我掃了鄺文博一眼,他明白我的意思,當即說他不可能做康妮的擔保人,他本身事務繁忙,根本就不了解康妮,而且也不是藝術學院的負責人。再則,要是康妮在國內出了什麽事情,他可是要承擔一部分法律責任的,這事還是找別人吧,他愛莫能助。


    他沒有幫我的道理,我也就沒有低聲下氣的求他了。他跟郭敬平是老同學,我和郭敬平可以說是敵人,鄺文博不對付我,就已經不錯。


    從辦公室離開,我去了一趟功夫社,跟他們的一個副社長說了一句,讓他幫忙給劉羽傳個話,我要跟他的朋友切磋,這幾天都行,那個副社長答應後,我就去了一趟藝術學院,我想找韓玉山副院長聊一聊。


    他突然不再擔任康妮的擔保人,總得有個理由吧?


    到了藝術學院辦公樓,但領導正在開會,現在沒空,我就在外麵等著,等了四十多分鍾,會議才結束,看到一群老師出來,我就上去問,這才知道韓玉山長什麽樣。


    留著長發,戴著一副厚厚近視眼眼鏡,大概五十歲上下,還別說,挺有藝術範,不過我說明了來意後,他就不耐煩了,並不想跟我聊康妮的事情,但我一直跟著他到辦公室門口,他用鑰匙開門的時候,不耐煩的回頭說:“我聽說康妮跟一個有黑社會背景的人接觸頗深,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覺得還是不再做他的擔保人為好,讓她回國,這也是為她的安全著想。”


    “韓院長,你說的那個有黑社會背景的人就是我。”我沉聲回道:“但前幾天學校都正式澄清了關於我的謠言,我並不覺得康妮留在國內能出什麽事情。”


    “如果是康妮來找我,或許我還會相信,但你來找我的話,反倒讓我更加確定康妮跟你關係不淺。關於你的謠言,無風不起浪,你自己有什麽背景,比誰都清楚,所以你還是另外找一個擔保人吧。”說完,他就推開門,走進辦公室,還想把門關上。


    按他這麽說,那我今天來反倒是幫倒忙了?不過我總感覺就算康妮再次來找他,他也不會再幫忙,現在他這樣說,不過是一套忽悠人的說辭而已。要是他真還想幫康妮,早就打電話給康妮,讓她回來了,也不用等到現在都沒動靜。


    我用手撐住門,繼續道:“韓院長,如果您肯幫忙,那我必有重謝。”


    “你還想賄賂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那些錢還是自己留著吧。”韓玉山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靠!


    我在心底暗罵一聲,沒想到這次來反而碰了一鼻子灰,求人幫忙,果然是得求啊。


    早就讓康妮遠離我的,可是她還是接近我,現在鬧到這個地步,說到底,還是因為我連累了她。離開藝術學院,回到出租屋,我就給康妮打了個越洋電話,跟她說了目前的情況,她說她已經知道了,學校聯係過她,現在她正在找擔保人。


    至於以前的擔保人,康妮說:“這個韓玉山是左家幫忙找的,而前些日子你在拘留室的時候,我去過一次左家,左叔叔不知道從哪兒得到消息,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他讓我離你遠一點,不然就不再幫我。”


    康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但我還是去區局幫你作證了,左叔叔應該很生氣,自然就不再讓韓玉山幫我做擔保人。”


    原來是這樣,上次在功夫社,我拉著康妮走的時候,跟葉凱說過康妮是我的女朋友,讓他離康妮遠一點,或許他就跑去跟左家的人說了這事,左家以前跟我鬧得不可開交,結下了很深的梁子,現在知道這事,也就不再幫康妮了。


    我還以為韓玉山多麽正派,原來也是幫左家而已,還非要用我有黑社會背景做借口,還說什麽他不是我想的那種人,我就不信他當初幫康妮做擔保人的時候,就沒拿過左家的好處。


    這家夥絕對也是個表裏不一的類型。


    想了想,我回道:“那你先找找,如果沒找到,我再另外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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