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歌樂匯ktv出來,徑直回酒吧,一路上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刁子昂他們應該不會這麽快來找我的麻煩了。


    不過快到酒吧門口的時候,酒吧外麵停了一輛警車,吳庸就在車旁站著,看來他對我還挺了解的,知道我的老巢在這裏,應該是為了調查謝邦的案子。


    我讓薛濤停車,暫時沒有過去,而是把馮偉從後麵那輛車子叫了過來,跟他說這邊的事情辦完了,他得回全州市去。


    因為謝邦在昨晚打過電話給賈哲了,或許賈哲已經知道我跟大輪渡碼頭新的話事人聯合在一起,那應該可以猜測到吳賢和的死跟我有關,冉洪知道這事後,會更加暴怒的,或許會對我留在全州市的兄弟動手。


    顧及歐振海的背景,冉洪或許不會在明麵上動手,但暗地裏做小動作的話,這讓人防不勝防。所以馮偉需要回去坐鎮,盯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當然,或許謝邦來不及跟賈哲具體說這事,畢竟昨晚他在逃命。但是,吳賢和的死出自我之手,我在碼頭也還有百分之八的收入,這事終究紙包不住火,冉洪遲早是會知道的,時間早晚而已。


    我得做好冉洪已經知道真相的準備,所以我對著馮偉語氣凝重的叮囑道:“如果風聲不對,那你就帶著兄弟馬上撤退,放棄全州市的地盤。”


    馮偉猶豫了一下,說他知道了,不過能堅持就堅持。我說反正弟兄們的性命才是最要緊的,他得多加了心眼。


    這是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放棄地盤的,雖然失去了星月酒吧一大筆收入,但就算守著另外三個地盤,一個月四五十萬還是能賺到的,發不了大財,但養活留在全州市的那些兄弟,肯定夠了。


    等馮偉離開,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去見一見吳庸,看他大老遠從湖裏區跑到思明區來有何貴幹。當我走過去時,吳庸馬上掏出了證件:“我是湖裏區區局民警吳庸,你是李長順是吧?現在懷疑你跟一起凶殺案有關,跟我們走一趟。”


    嗬嗬!


    昨晚就見過了,他現在倒是裝的挺像。


    “要帶手銬嗎?”我伸出雙手,一臉笑意。


    “如果你配合,就不需要。”


    “我隻是嫌疑人,應該可以打電話給律師吧?沒有律師,去了派出所,我可不會說任何事的。”


    “可以,不過最好盡快。”吳庸居然也沒攔著。


    我走到一邊拿出手機,打給了侯景,跟他說我要去湖裏區區局,他得幫我個忙,也不用做什麽,就是站在旁邊看就行。侯景答應了,他說他很快會過去。


    因為我擔心吳庸這家夥耍陰招。


    看我打完了電話,吳庸給我打開了警車的車門,示意我進去,我直接坐進了後座,吳庸坐在了副駕駛上麵,讓他的同事開車。


    就隻帶走了我一個人。


    再次來到湖裏區區局,我在審訊室裏麵坐著,吳庸想審問,我一句話都沒說,反正我隻是嫌疑人而已,又沒定罪,所以律師沒來之前,我也有權利不說話,除非吳庸敢動粗。


    等了十分鍾左右,我的律師沒來,侯景來了,對於他的到來,吳庸明顯是驚訝的,而且臉色發青。


    “吳大隊長繼續審訊,我隻是恰巧過來轉轉,想找你們王局喝杯茶。”侯景笑了笑,但壓根就沒打算出去的樣子。吳庸是絕對不相信侯景隻是碰巧而來,但侯景也是他們一個係統內的人,職位還比他高,他不可能把侯景給趕出去吧?


    “姓名?”吳庸開始給我登記,做筆錄,問我晚上在哪兒,我說昨晚被抓到區局來了啊,哪兒都沒去。


    吳庸眉頭一挑,但無從反駁。因為昨晚我確實是在碼頭被抓的,還被帶上了手銬,是他把我交給了謝邦,他這種行為可是瀆職,他隻能忍下來,不再追問這事。隨後他帶人讓我去錄指紋,在錄指紋的時候,吳庸提著一個透明袋子,袋子裏麵是一把匕首,他笑著問我是不是對這匕首很熟悉?


    這匕首我當然熟悉,正是梁鴻雲最後送謝邦一程的匕首,沒想到出現在這裏。


    我挑了挑眉,如此說來,或許真是刁子昂他們把謝邦的屍體交給了吳庸,讓吳庸去調查事情的真相。


    吳庸也善於察言觀色,注意到我挑眉的動作後,他嘴角翹了更高了,“你不會用過這把匕首吧?”


    我沒說話。


    吳庸繼續問道:“等下對比指紋的時候,該不會直接吻合吧?”


    我盯著吳庸:“刁子昂又給了你多少錢?”


    “我一向公事公辦,追查凶手是我的職責。”吳庸大義凜然的回道。


    “如果我給你一百萬,你放棄調查如何?”就算侯景在旁邊,我依然說出了這麽一句。


    “一百萬啊?你這是在賄賂我知道嗎,罪加一等。”吳庸鄙視的說了一句,“我們還是等指紋對照吧,一百萬恐怕買不來你的命。”


    我不想說話了,等錄好指紋,在我的指紋跟匕首上的指紋用電腦一對照,吳庸臉都綠了,因為壓根就不吻合。


    “我記得我有一把跟這同款的匕首,我經常拿來削蘋果吃,挺好用的一把匕首。”我戲謔的看著吳庸,“吳大隊長喜不喜歡用匕首削蘋果?”


    吳庸連續深呼吸了幾次,然後冷冷的看著我,說道:“雖然跟你的指紋不吻合,但我會一個一個把你小弟抓回來對照,到時候你這個幕後主使一樣跑不掉。”


    “也就是說現在我已經排除了嫌疑,可以走了是吧?”


    “不送!”吳庸轉身就去了辦公室,直接把辦公室的大門摔的砰砰響。


    我和侯景走出區局,我笑道:“侯老哥,多謝了,要不去喝個上午茶如何?”


    “喝上午茶還真不行,剛才過來,都是丟下手頭的公務,下次吧。”


    “因為我的事情耽擱侯老哥的公務,那我更是感激不盡,馬上就月底了,晚上我給侯老哥送點好茶過去。”


    “哈哈,李老弟就是個爽快人。”侯景大笑起來,“那我就先回去辦公了,晚上或許有時間喝喝茶。”


    “行,那晚上再說。”看著侯景離開,我在區局門口停頓了一下,也打了一輛車,回了酒吧。


    吳庸這家夥肯定是收了刁子昂那些人的好處,就是抓不到凶手不罷休,挺煩人。不過他想抓我的兄弟們去對指紋,是查不到什麽的,這個我倒不擔心,因為那指紋是梁鴻雲的。


    不過要是每天被帶去六七個人,總歸是麻煩事情,必須徹底解決這件事情,也就是說把“凶手”直接交出去。但不能交活的出去,因為梁鴻雲會馬上招供說是我逼他這麽做的,我麻煩更大。


    那就隻能交一個死的出去了,這也是昨天我沒有直接幹掉梁鴻雲,而是讓他幫我做護身符的原因,讓他去做替死鬼。本來以為我可以放過他的,但吳庸逼的緊,非要調查,隻能讓梁鴻雲死。


    因為謝邦讓人對梁鴻雲的車子動了手腳,導致梁鴻雲出車禍,把坐在副駕駛的女子給撞死了,甚至謝邦還以此來脅迫梁鴻雲做事,梁鴻雲記恨在心,所以請人抓住了謝邦,然後梁鴻雲幾刀捅死了謝邦。


    梁鴻雲就是為了報仇,這也是他的殺人動機。


    指紋吻合,有殺人動機,證據確鑿。


    殺了謝邦後,梁鴻雲“畏罪自殺”,要怪就怪吳庸收了別人好處,窮追不舍。


    這是我昨天就已經考慮好的計劃,梁鴻雲也是如此幫我做護身符的。


    隻是,真到了這個時候,我反而又有些猶豫了,因為腦子裏麵突然出現了梁鴻雲的老媽,胡修睫的樣子,然後我就不忍心了,她無疑是一個好母親。


    “老大,外麵有個叫胡修睫的女人說找你,讓不讓進來?”薛濤走進來問題。


    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不過我很好奇,她怎麽會找到這裏來,難道知道我要幹掉梁鴻雲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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