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大半夜,確實累了,但還有兩個麻煩沒有解決。


    一是明天去跟刁子昂那些人談判,至於證據,我確實有,而且歌樂匯ktv是俞影的地盤,刁子昂等人應該不可能設下什麽陷阱,應該比較輕鬆。


    另外,就是吳庸這個麻煩,他說要繼續追查,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跟刁子昂聯手,如果刁子昂把謝邦的屍體交給警方,那對於我來說,可是一個大麻煩。


    早知道之前,就不把謝邦的屍體交給刁子昂了,直接扔進大海裏麵,讓吳庸到大海裏撈針去。可惜,現在已經晚了。


    “雖然沒有在碼頭抓住謝邦,但總歸來說,我答應了你,條件應該沒變吧?”陳吉華離開的時候,沉聲問道。


    “我答應的事情自然是不會變,不過明天你得把上個月的兩成收入先給我,我們的條件,從現在正式開始算,你沒意見吧?”我反問道。


    “很公平。”陳吉華笑了笑,然後自己打車離開了。


    這次本來想在大輪渡碼頭裏麵動手,繼續讓陳吉華扛責任,條件就是我讓給他百分之十二的碼頭分紅。結果超出了預料,謝邦沒親自來,湖裏區區局的吳庸反倒是殺了過去,鬧出了這麽大一個亂子。


    最終謝邦死了,不是在碼頭被抓。而且陳吉華安排的人也跑的精光,沒能幫上什麽忙,但這並不是他刻意造成的,我都沒預料到會出這種狀況,既然不是他的錯,我也不會反悔,會信守承諾。


    上車麵包車,楊鋒準備開車回酒吧,我想了想,說我們再去觀海峰轉一轉。楊鋒問去那做什麽,我說碰碰運氣,看有沒有兔子撞上來,楊鋒滿臉黑線,但還是開車去了觀海峰,來到了半山腰那個平台上麵二十多米處,熄滅的車燈,就靜靜的等著。


    等了半個多小時,已經淩晨了,楊鋒問我到底等誰。


    “等賈哲。”我沉聲道。


    “等賈哲?他會來?”不僅楊鋒驚訝,連馮偉也驚訝不已,他們都沒有經曆剛才在山上的事情,並不知道謝邦在死前跟賈哲打了電話。


    當然,我也不知道謝邦在死前到底跟賈哲說了什麽,我來這裏,就是想看看賈哲還會不會來,到底知不知道謝邦在這裏被我追擊,如果來了的話,我,楊鋒,馮偉,加上三個小弟,一共六個人,可以一戰,把賈哲的性命留在這裏。


    這確實是碰運氣,萬一賈哲來了呢?


    可惜的是,繼續等到淩晨兩點半,一個鬼影都沒有。


    萬分之一的幾率確實太小了,我讓楊鋒開車,直接回去。等回到酒吧,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去吃了一個夜宵,就已經四點半,在地下賭場那邊睡了幾個小時,七點半就起床,回了一趟出租屋,洗漱了一下,換了一套衣服,我帶著薛濤和楊鋒,一起去了歌樂匯ktv。


    而馮偉另外帶一車人跟在後麵,以免半路被人給幹了。


    到歌樂匯的時候,八點四十多,ktv自然還沒營業,從後門可以進去,坐電梯直接上五樓,俞影他們早已等候多時,她今天也穿了一件旗袍,暗紅色,和上次包小滿穿的一模一樣,包小滿年紀更好,但身材可能更豐滿,不過俞影卻更性感,更妖嬈,而且也更多刺。


    除了俞影之外,寬敞的五樓大廳裏麵,還坐了五個大佬,我認識兩個,刁子昂,鄭保,另外三個我不認識,但應該就是金爺的那五個得力助手,以前是六個,謝邦已經死了,還剩下五個人,他們身後都站著魁梧的手下。


    隻有俞影身後站著一個包小滿,不過這裏是她的地盤,她並不擔心安全的問題,讓我意外隻是在這種場合,她居然會把包小滿叫過來,難道她還真想讓包小滿當她的接班人不成?


    包小滿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麵帶著關切和擔心,似乎還有幾絲想念,想說話,但又欲言又止,最終沉默下來。這個時候,可不是打招呼的時機,她是個聰明人。


    我走了過去,也沒跟包小滿打招呼,薛濤幫我拉了一張椅子,我坐了下來。


    “沒大沒小,這裏可沒有你坐的位置。”站在刁子昂身後的一個魁梧大漢突然冷冷的盯著我。


    “是麽?”我反倒是靠在了椅子上,戲謔的看著那個大漢。


    “找死!”那大漢怒了,想衝過來動手,刁子昂罷了罷手,他隻是看向俞影,冷聲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是金爺一直教導我們的規矩,你不管管你的小弟嗎?他可沒有跟我們平起平坐的資格。”


    果然是一來,就給我一個下馬威。


    不過道上講究排資論輩,刁子昂等人跟俞影的地位是平起平坐的,在他們眼裏,我是俞影的小弟,那自然就矮了刁子昂他們一頭,肯定沒有跟他們坐在一起的資格。


    甚至,刁子昂把金爺都抬出來了,就是給俞影施壓,也是給我難堪。


    俞影頓時都有些為難了,當她看到我壓根就沒有起來的打算,她隻能她笑起來,打起了哈哈,道:“李長順是我的弟弟,而不是小弟,姐姐能坐著,弟弟當然也能坐著。”


    “你連金爺的話都不放在眼裏了是吧?”鄭保也發難了。


    氣氛瞬間就變得壓抑起來,誰都不肯退讓。


    “得了,不就是能不能坐的事情麽?坐著這種位置,我也沒覺得有多麽舒適。”我站了起來,把手機和相機扔在了桌子上,“這是謝邦的手機,他昨晚還跟賈哲通過話,照相機裏麵有謝邦跟賈哲在一起的畫麵,雖然不是很清晰,但你們也不是瞎子,肯定能分清楚裏麵是不是謝邦和賈哲,看完後,我好拿著相機回去睡覺了,而不是坐在這裏聽一群無聊的人爭論該不該坐。”


    另外一個中年人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厲聲喝道:“放肆,你這是什麽語氣?”


    “李長順已經站了起來,鍾滔,你別太過分了,這裏可不是你的地盤,也輪不到你教訓我的人。”俞影也眯起眼睛。


    “哼!”鍾滔冷哼一聲,但好歹也冷靜了下來。


    刁子昂率先拿起相機,看了看照片,然後皺眉不已,畫麵確實不怎麽清晰,但隻要認識賈哲和謝邦的人,當然知道照片中的就是他們倆,半夜在一起,旁邊還有一群混混。


    這就是上次在崇宇碼頭外麵,王輝拍的照片,有好幾張,我以為不會有什麽用了,但沒想到現在又派上了用場。至於手機通話記錄,我把備注為賈的號碼,直接修改變成了賈哲。


    俞影拿了過來,直接撥打過去,但已經提示是無法接通了。


    “就憑這個?一張模糊的照片,一個備注為無法接通的號碼?”那個叫鍾滔的家夥又拍起了桌子。


    但刁子昂和鄭保幾人卻不說話了,臉色凝重。


    “如果你們有意見的話,那我讓人去查這個號碼,帶著相機去見金爺,由他老人家定奪。”俞影沉聲道。


    “謝邦勾結敵人,該死,不用麻煩金爺他老人家了。”刁子昂站了起來,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大哥,等等……就這樣算了?”鍾滔疑惑的問道。


    刁子昂沒有回答,已經摔門離去了。隨後再鄭保幾人也陸續離開,最後隻剩下鍾滔一人,他用手指指著我,憋了很久,最終才憋出一句話來:“小子,你可以,別落在我手上,不然邦哥怎麽死的,我也讓你怎麽死。”


    “不送!”我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


    等鍾滔那些人全部離開,俞影滿臉責怪的瞪著我:“明知道他們用金爺壓我,剛才你就不能忍一忍嗎?吃一點小虧也不會死,你這是在給我找麻煩,要是他們去金爺那裏說你不懂規矩,金爺就會責怪我不懂規矩。”


    “看到你不好過,所以我好過啊,再見!”我丟下這話,也轉身走了,走到門口,我又頓了頓,“對了,記得把照相機還給我,挺貴的。”


    “砰!”


    身後傳來俞影砸東西的聲音,估計是把謝邦的那個手機給砸在地上了。


    想利用我,至少得承受一些代價吧?我都幫她幹掉了謝邦,而她什麽都沒有付出,心裏恐怕很高興,但我可不能讓她太好過了,就給她添一些堵。


    另外,剛才那可不隻是小虧這麽簡單,是關乎麵子的問題。刁子昂那些人在昨晚不甘心的離去,今天就是想找回一些場子,貶低我的身份,故意給我難堪。他們用金爺來壓俞影,來壓我,不得不說,他們成功了。


    這是一個屈辱,而不是忍一忍,吃點小虧這麽簡單。


    早晚有一天,我會坐著,而他們站著。


    不,他們得躺著。


    這個仇我可是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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