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裏出發去機場,我以為沒多遠,但其實很遠,因為機場在全州市和省城的中間,離省城更近,離全州市就遠多了。


    坐了將近70分鍾的車子,才到了機場外麵,打車費一百多,有一百多裏的路程,這都可以去我家了。


    到了門口,我看了看時間,九點多,離飛機起飛的時間還有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我就打電話給璐璐,說我到了,問她在哪兒,她說讓我等等,她出來找我。


    掛掉電話等了一會,歐陽璐璐從機場大廳走了出來,她看著我額頭的紗布,問我怎麽了,我說沒什麽,隻是不小心磕到了一下。她沒說話,隻是拉著我走進機場大廳,跑上了二樓,我一直說慢點,她說她是跟她媽媽說來上廁所的,要是保鏢跟來,就不好了。


    我隻能硬著咬牙跟著她跑,來到二樓沒人的角落,她轉身就撲進了我的懷裏,她那柔軟的嬌軀碰觸在我的傷口上,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刻,我才深刻領會什麽叫做痛並快樂著。


    “怎麽了?”璐璐輕聲問道。


    “想你。”


    “我也想你。”璐璐輕輕揚起脖子,主動送上了香吻,她穿著高跟鞋,已經和我差不多高了,根本就不需要踮起腳跟。


    我迎了上去,貪婪的親吻著她的雙唇,雙手更是緊緊的摟著她的腰,恨不得融入她的嬌軀中。


    一番長吻,差點窒息我們才分開,璐璐的眼眶已經紅了,她說我得馬上回去,因為她媽媽知道我跟她的事情了,要是被她媽媽看到我的話,肯定會找我算賬的。


    擦!


    這下就有些麻煩了,把別人女兒拱了,無論如何,我心都是虛的啊。


    我四下看了看,說我想親眼看著她登上飛機再走,她低聲說對不起,我搖頭,說我還等著做她的總裁保鏢呢,她不去國外念書的話,都做不好霸道女總裁了。


    她笑了起來,“我才不霸道呢。”


    我也笑道:“我喜歡你霸道一點。”


    歐陽璐璐繡拳打在我的胸口上,“這下夠霸道了吧?”


    “撕……”


    我捂著胸口直接痛的蹲在了地上,我胸口可是縫了9針啊。


    歐陽璐璐說她打的那麽輕呢,說我繼續裝吧,越慘越好。但她看到我沒起來,頓時慌了,蹲下把我攙扶到旁邊的座位上坐下,問我有沒有事。


    我勉強的擠出笑容,說逗她玩的,她氣的又想打我一拳,但最終還是沒落下來。我們並排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還沒聊一會,璐璐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接了,因為是她媽媽打來的。


    她媽媽說現在機場安保越來越差,讓她上完廁所不要亂跑,馬上回去。


    璐璐說肚子痛,還得等一會。她媽媽問是不是我到了機場,她馬上矢口否認,掛掉電話,她朝我吐了吐舌,說她得回去了,不然她媽媽會帶著保鏢找過來的。


    我把她抱在懷裏,抱了很久才鬆手,她站了起來,一步三回頭的走下樓梯,最後身影消失在眼前。


    “真不知道你小子哪點好,會讓小姐這麽喜歡你。”


    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頓時嚇了我一跳。原本以為璐璐擺脫了這些保鏢的保鏢,我們躲在這裏不會有人看到,但我還是低估了阿輝他們這些保鏢的能力。他來我倒不怕,我起身後,看向輝哥的身後,發現後麵沒人,我才鬆了一口氣。


    我以為璐璐的老媽也來了呢。


    “現在怕了?”阿輝露出了戲謔的笑臉。


    “輝哥,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夫人讓我過來教訓你一頓,你說我該怎麽辦?”


    “輝哥,別……我們是啥交情啊,打架就生分了哈。”我一邊說,一邊後退,想撒腿就跑,我是絕對打不贏阿輝的,更別說現在我還有傷在身了。


    而且是未來丈母娘的意思,這也不好還手啊。


    “慫了?”阿輝笑的很燦爛。


    “不是慫了,是這架打起來毫無意義啊。”


    “你胸口流血了,怎麽回事?”阿輝突然問道。


    我低頭一看,靠,剛剛被璐璐正好打在胸口上,那白色的t恤現在果然已經被鮮血浸紅,我也不管阿輝是不是還要繼續教訓我一頓,我坐在椅子上,不敢動了。


    阿輝走了過來,讓我把衣服拉起來,看到我胸前的傷口,他皺了皺眉,說讓我別動,他車子的後備箱有一些止血藥,說完,他就朝著樓下走去。


    等了大概三分鍾左右,阿輝又回來了,手上拿著一些紗布和止血藥,他這保鏢當的還真厲害,伸縮棍,電棍,止血藥,紗布,真是樣樣都有。不過我覺得這樣的保鏢才是最敬業的,並不隻是保護雇主的安全,還要做好各種準備,比如在外麵被人襲擊,受傷了,他們也能做簡單的處理,不至於還沒到醫院,半路就流血而亡。


    阿輝讓我脫掉衣服,再次幫我上藥包紮後,他坐在了我旁邊,問我怎麽傷成這樣,我把昨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我。


    我望著他,問不會看我受傷了,還想打我吧?


    “算了,敬你是一條漢子,傷成這樣也還跑來送小姐,也難為你小子了。”阿輝搖了搖頭,隨後站了起來,走向樓梯口,又補充了一句,“像你這種傷,還是早點回醫院躺著去,別到夫人麵前晃悠,其他保鏢可沒我這麽好說話。”


    說完,他就繼續走下樓。


    我朝著他背影,大聲喊道:“輝哥,謝了。”


    他揚起手,揮了揮,沒有停下。


    我重新穿上衣服,挪到飛機跑道那邊的窗口,沒多久,我就看到璐璐在保鏢的護送下,登上了飛機,她媽媽並沒有一同前往,估計是公司事務太繁忙了,一個女人撐著一個偌大的集團公司,這並不公司。


    這可以說明璐璐的老媽是一個女強人,就算璐璐的老爸進了監獄,她媽媽一個人也能把公司撐下來,足以看出她媽媽的手腕,如果她媽媽來對付我的話……我感覺後腦勺一陣涼颼颼的。


    她媽媽肯定有一百種辦法整死我的。


    我隻能在心裏祈禱,她媽媽不會來對付我了。


    看著飛機滑行在跑道上,然後升上天空,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最終消失在眼前。


    我沒說什麽山盟海誓的話語,璐璐也沒說。


    四年之後,她會變成什麽樣子?我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鬼知道呢。


    初戀不隻是懵懂才會讓人記住,而總是會帶來分別,越是不能長相廝守,越會讓人難忘。得不到的,才是最讓人惦記的。


    我站起身,慢慢離開了機場。


    回到醫院,楊鋒說先前派出所的民警又來過一次,不過他們按照我的說法後,那些民警沒有懷疑什麽,離開了。


    這在情理之中。


    楊鋒問我現在是不是已經變成了那條街的老大,我說先養好傷,等傷好了再說。現在確實說明都幹不了,我跑去機場,讓傷口又崩開,要是繼續亂跑,這傷也別想恢複了。


    在醫院住了兩天,我們的情況都大有好轉,大胖也都下地走路了,但他父母嚴禁他繼續跟我們參合在一起,都轉到了六樓的豪華病房去了。


    而我,楊鋒和王力三人,根本就不敢打電話給父母。


    估計是周美美在和倩倩聊天的時候說漏了嘴,而倩倩又跟楊秀英說了這事,她們就一起出現在醫院病房,就算我身上有傷,也少不了被她擰了一次耳朵。她不容質疑的說等休養好了傷之後,搬回去住,哪兒都不準去,準備親自監督我。


    我說我在學校住的好好的,她說現在是放暑假,反正不準備我回出租屋亂來。要是不答應,她就打電話給我父母,讓我老爹老媽來醫院,好好看一看我現在的樣子。


    我隻能無奈的答應了。


    又得麵對那兩個老頭,我寧願在醫院待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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