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讓你們查的葉家的事情,進展如何?」


    雲雀搖搖頭,「那葉副使精得很,整個葉府被他防的密不透風,外麵能打聽到的那些消息,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咱們的人還在想辦法潛入葉府內部一探究竟。」


    「嗯,要盡快。」厲隋想了想又交代一句,「另外周司的事情除了參與此事的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還有讓護衛們不要停止找周司。」


    「是,小人記住了,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厲隋看著雲雀退後幾步,馬上開口問道:「賦園裏可有什麽動靜?」


    雲雀頓住腳步,搖搖頭,疑惑地問道:「您和葉姑娘在別院時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回府以後反而氣氛怪怪的,你們又吵架了?」


    這丫頭氣性還不小,往常這個時候也該過來關心他的傷勢了,今兒個卻是連個慰問也沒有。


    厲隋心裏也有氣,看到雲雀滿臉八卦多過關心,便一腳踹了過去,「一張烏鴉嘴,趕緊滾。」


    雲雀連忙躲閃,賊溜溜地跑走了。


    四月,孟夏時節,天氣越來越暖和,葉錦羽每日除去內衣還需穿兩層衣服,稍微活動一會兒身上便冒出一層薄汗。


    她提出幾次想脫掉裏麵那層,但都被淩昭等人否決了,葉錦羽很是鬱悶,又想著把裏麵那層改成短袖短褲,結果又被否決了。


    聽著淩昭在耳邊的喋喋不休,葉錦羽忍不住反問她:「你最近怎麽天天在我眼前晃,你徒弟呢?」


    「姑娘,您這是嫌棄我了嗎?」淩昭委屈地撇嘴。


    「對,非常嫌棄,你快去找你徒弟玩兒去。」葉錦羽用力點頭,沖她擺擺手。


    淩昭知道她是故意這麽說的,也沒往心裏去,隻是解釋道:「這兩日清兒被千重姑娘接走了,過兩日才回來,說是清兒早就過了啟蒙的年紀,要去尋家好的學堂送他去讀書。」


    對啊,雲清現在應該七八歲了吧,是到了讀書的年紀。之前因為千重的身份,不能時刻照顧雲清,再加上雲清也更願意跟著淩昭,所以就先讓雲清以淩昭徒弟的身份留在了侯府。


    倒是忽略了他的年紀,葉錦羽摸了摸鼻子,她記得書裏說過,很多大家族裏都有自己的私塾,供族裏的孩子們開蒙授客。


    不過武安侯府的情況比較複雜,就算想請先生入府授課,侯爺也不一定能同意。想到兩個人還在莫名的冷戰,葉錦羽立刻放棄了這個想法。


    「淩昭,準備一下,咱們回祁府一趟。」葉錦羽起身吩咐一句。


    侯爺生辰那日,她還答應過舅母要回去探望外祖母,隻是當晚妙音失蹤,後來她又去了桐遠縣,中間發生太多事情,竟把舅母的囑託給忘了。


    帶著禮物回到祁家,這個時辰舅舅和表哥都在衙門當值,葉錦羽莫名鬆了口氣,直接去向外祖母請安。


    一路過去,她發現府裏還是有不少花卉,所以在拜見過老夫人以後,便提醒道:「外祖母,您這毛病多半是花粉過敏,大夫沒有說過嗎?怎的府裏還有那麽多花卉,就連您院裏也有一棵桃樹。」


    老夫人臉上慢慢籠著一層悲傷,眼神變得悠遠,似憶起了某些事情。


    祁夫人在旁邊輕輕拉扯葉錦羽的衣袖,低聲解釋道:「公公去的早,婆母心裏一直都放不下,年輕時公公便喜歡蒔花弄草,隻是顧及婆母的身子便將府裏的花草都移走了。婆母心裏一直很內疚,所以現在把府裏種滿了花草,便是想藉此聊以慰藉。」


    葉錦羽聽的感動,原來外祖母和外祖父這般恩愛,看舅舅現在也沒有納妾,應該是受了父輩的影響吧。


    葉錦羽看外祖母已經陷入自己的沉思裏,便拉著舅母閑聊,聊了一會兒才不著痕跡地切入正題,「舅母,您知道城裏哪家學堂的聲名最好嗎?」


    「學堂?」祁夫人錯愕地看著她,攸地驚訝看向她的肚子,葉錦羽臉一紅,忙擺手解釋:「您別誤會,我是幫別人問的。」


    「當真?」祁夫人懷疑地看著她,見她十分堅定地點頭,又憂心道:「你跟著侯爺也有大半年了,怎的這肚子還不見動靜?是侯爺不想要嗎?」


    「沒有沒有,不是不是,您別亂想了。」葉錦羽連忙拉了一把身後的淩昭,解釋道:「她最近剛收了一個徒弟,已經到了讀書的年紀,所以想從他找個靠譜點的學堂。」


    祁夫人看向淩昭,忽然恍悟道:「是那個叫清兒的孩子吧,我聽戎兒提過幾次,他挺喜歡那孩子的。過兩日你們把他帶過來給我瞧瞧,若是可以,我安排他跟著戎兒一起讀書。」


    祁府便有自己的私塾,過往也會有家族裏地孩子過來授課,隻是最近這兩年族裏的親戚很多都到外地發展去了,所以現在私塾裏隻剩祁明懿和祁戎兩個孩子。


    以前葉如瀲和祁敏慧、祁觀語是一起在私塾裏讀書的,然而葉錦羽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當她聽到舅母提起這些的時候,便不敢隨便答話了。


    後來老夫人終於從回憶中醒過神,拉著葉錦羽說了很多話。有好幾次葉錦羽都想問問她母親的事情,但一想到老夫人上次的反應,還有夢裏雲夫人對雲湘那複雜的感情,終是什麽都沒有問。


    就像雲夫人說的那樣,雲湘的存在也讓她和兒子備受外人指摘,哪怕她同情雲湘的身世,可也做不到毫無芥蒂地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


    葉錦羽覺得老夫人也不是薄情冷漠的人。


    「馬上就快晌午了,不能用過膳再走嗎?」祁夫人聽到葉錦羽說完告辭,便開口勸道。


    葉錦羽起身向長輩們行禮,解釋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今日就不留下吃飯了,下次我一定陪外祖母和舅母用膳。」


    老夫人眼裏閃過一絲不舍,但還是擺擺手說道:「罷了,她現在也不是家裏不管事的小姑娘了,放她去忙吧。」


    祁夫人嘆口氣,心疼地說道:「也是難為我們錦羽了,走吧,舅母送送你。」


    葉錦羽搖頭笑笑,再次向老夫人行了禮,「外祖母,錦羽就先告辭了,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老夫人對她揮了揮手。


    祁夫人把人送到前院,葉錦羽便讓她回去了,沒想到她和淩昭剛走到府門口,就和回來的祁觀語撞上。


    葉錦羽在驚訝地同時又掃了一眼祁觀語身後,不禁鬆了口氣,幸好沒有撞上舅舅。


    「錦羽,你何時回來的?」祁觀語驚喜地看著她。


    葉錦羽向他行禮,又觀察一眼四周,低聲說道:「表哥,可否借一步說話?」


    祁觀語點頭,葉錦羽便將人領到馬車後麵,又命淩昭和車夫稍微走遠些,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上次在桐遠縣,表哥因何故突然離開?」葉錦羽低聲詢問。


    祁觀語疑惑地看她一眼,葉錦羽意識到自己可能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忙補充道:「如果不方便說也沒關係。」


    祁觀語搖頭,莞爾道:「也並非不能說,還是關於周司的事情,我突然收到消息說是在楹城外發現了周司的蹤跡。」


    葉錦羽輕輕握緊掌心,麵上保持著冷靜,追問道:「在哪裏發現的?人找到了嗎?」


    祁觀語失望道:「沒有,是在城郊三裏外的一處矮坡上發現的,隻是受傷的那個人是附近的村民,並非周司。」


    三裏外,好像離邢家別院挺遠的。葉錦羽暗鬆一口氣,正色說道:「表哥,之前你便懷疑衙門裏有內奸,這次周司的事情,或許也是有人故意想支開你,你日後定要多加小心。」


    「為何這麽說?你們也沒有去項府嗎?」祁觀語詫異地追問道。


    葉錦羽點頭,把他們遇刺的事情說了一遍。


    祁觀語聽的頻頻皺眉,扶上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一遍,擔心地詢問道:「你受傷了嗎?」


    「沒有,侯爺替我擋了一刀,他傷得比較重。那晚真是驚險,第二天又得知你突然回了楹城,我就覺得是有人想阻止我們去項府。」葉錦羽對他淺淺一笑,說道。


    祁觀語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卻因此發覺自己反應太大,連忙收回手,不自然地後退一步。


    「侯爺現在如何了?刺客找到了嗎?」祁觀語微微側頭,問道。


    葉錦羽沒有發覺他的異樣,隻是想到了昨天和侯爺的不歡而散,心裏頗感鬱悶。


    「侯爺現在已無大礙,刺客的事情肯定有瞿大人在追查,我也不了解後續情況。」


    祁觀語聽出她的語氣突然變的低落,想關心時又強迫自己忍住了,他感到自己對表妹的關心也越來越不正常了,要堅決遏製才行。


    「好了,我同表哥說這些便是想提醒表哥多注意身邊的人,你快進去吧。」葉錦羽甩掉腦子裏的胡思亂想,打起精神笑了笑。


    祁觀語猶豫片刻,臨走前還是沒忍住叮囑一句,「你也要小心。」


    離開祁府以後,葉錦羽告訴淩昭先去長晟坊。


    「您要去教坊見千重姑娘嗎?」淩昭問道。


    葉錦羽點頭,「她是清兒的姐姐,讀書的事情還是要先找她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白天的教坊雖不如夜裏那般熱鬧,但客人也是絡繹不絕。葉錦羽一身女裝出現的此處,不免引來眾人的好奇,幸得教坊的嬤嬤認得她,知道她是侯府的人,便主動迎了上來。


    「姑娘今兒個怎的獨自過來了?」嬤嬤熱情地請人去樓上雅間,邊走邊詢問。


    葉錦羽問道:「千重姑娘可在嗎?」


    嬤嬤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隨即又熱情地說道:「千重這兩日身子不適,怕過了病氣給客人,所以就去城外別院將養著了。姑娘若是想聽曲兒,我這裏還有不少才情……」


    「病了?」葉錦羽停住腳步,轉而一想就明白了,千重不可能把弟弟帶來教坊,隻好以病為由向教坊請假。


    嬤嬤見她好像很關心千重,不禁感到稀奇,侯爺身邊的女人當真與眾不同,明知侯爺對千重關愛有加,卻還和她處的像是姐妹似的,也不知能有幾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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