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戚一身剛正之氣,眼裏冒著火光,並不願意輕易放過這些草菅人命的官兵,可又一想此地隻是虛幻的存在,他手裏的權利也管不到這邊來,隻能先作罷。


    麵對城牆上的威脅,那些虛弱的百姓們畏縮著不敢再動彈,城門隻開出一條縫隙,葉錦羽五人先後,進入,隨即便又關閉。


    城裏的氣氛看著也頗為緊張,街道上無比冷清,除了四處巡邏的士兵竟看不到幾個百姓走動。兩邊的店鋪也都是門窗緊閉,空氣裏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味兒。


    走到半路,路邊的一座民宅突然院門打開,大人和小孩兒的哭喊聲立時傳出來,悽慘無比。


    秦妙音馬上躲到葉錦羽身後,葉錦羽等人看過去,便見一家五口老小正被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往外拖拽。


    領路的士兵見他們停下,滿臉晦氣地解釋道:「幾位使者莫看了,這些人身染霍亂,繼續留他們在城裏隻會禍害更多人,可他們不明白這個道理,咱們也隻能強行把人送出城去。」


    「可、可他們也是無辜的。」秦妙音抓著葉錦羽的胳膊,伸出頭說道:「你們將他們丟出去,不讓他們找大夫醫治,豈非是草菅人命。」


    士兵不悅地看著她,但礙於他們人多勢眾又是京城來的使者,他也不敢亂來。


    秦妙音繼續壯著膽子說道:「我、我懂醫術,把他們放了,我去醫治。」


    士兵並不想在這裏耽誤時間,隻是還沒來得及表態,景行止已經快速轉移到那幾個士兵身邊,幾掌劈下去,幾個士兵頓時就坐在地上嚎叫起來。


    「你們……」這邊領路的士兵終於撐不住了,隻是剛往前走一步,就被一把銀刀攔住去路。衛戚看也不看他,回頭說道:「妙音,去救人。」


    秦妙音點頭如搗蒜,慌忙跑到那一家人身邊,把脈又觀察片刻,確定和外麵那些的人症狀一樣,便將藥丸拿出來分給他們。


    「此藥可暫時緩解你們的病情,但無法根治。你們先回去等著,我一定想辦法盡快研製出解藥。」秦妙音鄭重做出承諾。


    那一家人忙向他們磕頭謝恩。


    葉錦羽和厲奕也走了過來,葉錦羽問道:「你們近日都接觸過什麽?吃的食物和飲用的水都是從哪裏來的?」


    最年長的那位老者顫顫巍巍回道:「水是從東頭井裏打來的,飯菜也都是自家種的菜自家養的家畜。」


    在景行止和衛戚的「淫威」之下,那幾個被打的士兵隻得先放過這一家人。


    葉錦羽五人不再急著去見知府,而是讓旁邊的士兵帶路在城裏四處轉轉看看,遇到病人便上去幫一把。


    轉了幾條街就差不多摸清楚了城裏的情況,鳶尾城裏總共有十幾口井,都是主要供水源,至於有多少人家裏挖了井就不得而知了。


    城裏還有兩條河流,分支出來五條,貫穿整座城,百姓們平時都用這幾條河裏的水浣洗衣物。


    他們隨機打了幾口井裏的水和兩條支流裏的水,讓秦妙音仔細一驗,「依姐姐,這並非霍亂,而是有人在水裏下了毒。」


    果然是這樣,葉錦羽皺眉,她記得霍亂的症狀是腹瀉加嘔吐,嚴重的隻要半天時間就會腹瀉脫水致死。可她所見的那些病人,都是隻有嘔吐這一個症狀。


    那時她就覺得奇怪,所以多留了個心眼兒,沒想到還真讓她猜對了。


    「能查出是什麽毒嗎?這些毒會造成什麽後果?」葉錦羽問道。


    「需要一點兒時間,但可以肯定,這些毒是不會像霍亂那樣四處傳播的。那些染病的人肯定都是因為接觸過這些水源過多才導致的嘔吐。」秦妙音解釋道。


    景行止對那士兵斥道:「聽到沒有,這不是霍亂,趕緊放外麵的百姓們進城。」


    士兵為難道:「這、這個小的做不了主,而且這位姑娘說的都是真……」


    「馬上帶我們去見你們知府。」厲隋打斷他,命令道。


    士兵迫於他的氣場,不敢再狡辯,馬上點頭哈腰的帶路。


    便在此時,葉錦羽腳下又是一空,夢就醒了。


    晌午時秦妙音跑了過來,她們剛吃完飯,正喝著茶淩昭就過來說:「姑娘,葉姑娘過來拜訪,現下人就在院門外候著。」


    葉錦羽揚眉,馬上說道:「快把人請進來。」


    葉元夕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月,身子好不容易恢復了些許,便帶著婢女來賦園道謝。


    「聽卿雲說,最近來為元夕診治的幾位大夫,都是葉姑娘央侯爺找來的名醫,元夕不勝感激。」葉元夕站在花廳裏向葉錦羽行禮,感激道:「葉姑娘大仁大義,元夕……」


    葉錦羽最怕這種鄭重其事的感謝,算起來也不全是她的功勞,她隻是動了動嘴,真正能做主的人還是侯爺。


    「葉姑娘,你的身體剛好還是別站著了。」她忙打斷對方,扶著葉元夕坐下來,問道:「名醫們都是如何說的,可能根治?」


    葉元夕掩著嘴咳了幾聲,勉強止住,虛弱地說道:「雖無法徹底根治,但可以把傷害降到最低,對以後的生活影響極小。能夠如此,元夕就非常滿足了。」


    葉錦羽放心一笑,又和葉元夕聊了幾句,見她精神不佳,便勸她先回去休息。等以後身體養好了她們再聚。


    葉元夕也沒有逞強,留下禮物便告辭了。


    「原來葉姑娘長得這麽美!」剛把人送走,秦妙音就忍不住感嘆一聲。


    葉錦羽挑起她的下巴,溫柔說道:「在我眼裏,你是最美的。」


    秦妙音臉一紅,嬌嗔地瞪過去,「姐姐總喜歡拿我打趣,本來還想告訴姐姐一件喜事呢,現在突然不想說了。」


    「什麽喜事,你的還是我的?」葉錦羽笑吟吟追問。


    秦妙音哼哼兩聲,背著手往屋裏去了。


    葉錦羽追過去,討好道:「哎呀,姐姐錯了嘛,你就別生氣了,快說是什麽喜事。」


    秦妙音繃著臉賣關子,就是不肯說。


    葉錦羽在她旁邊轉來轉去,一會兒遞吃的一會兒端杯茶,看她還是不為所動,便自行發揮腦洞:「你不說那我就自己猜了,我想想你最近有什麽好事,家裏也回過了,這幾日又一直待在侯府,那這好事難不成發生在夢裏?是不是那位姓景的公子,哦對,還有衛兄,我看他們對你都是殷勤備至,而且我聽那衛兄還叫你妙音,你們不會這麽快就勾搭上了吧!」


    「姐姐!」秦妙音氣地想打人,惱羞成怒地瞪著她,「你又胡說,那位景公子是個熱心腸,他對誰都是如此的。還有,我對觀羽哥哥非常尊敬,從未有過非分之想,觀羽哥哥也是如此,你再亂說我就不理你了。」


    「等等,你剛才說誰?」葉錦羽抓住了重點,驚愕道:「祁觀語?我表哥?難道他就是衛戚?」


    秦妙音忽覺自己把什麽都說出來了,頓時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衛戚,祁威,祁觀語,這還真是一個人!葉錦羽覺得自己真是太笨了,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這個夢到底是什麽機製,也太巧了,在裏麵接連遇到兩個同城的人,還都是熟人。那韞玉是不是也在楹城,而且也是老熟人?


    那會是誰呢?


    葉錦羽腦海裏忽然閃過侯爺的臉,當即就嚇得她放棄繼續琢磨韞玉的真實身份。


    「妙音,你們和那景行止是怎麽認識的?咱們楹城有這號人嗎?」葉錦羽問秦妙音。


    「在萬盛城認識的,在那之前他應是幫官府抓了個通緝犯,後來通過官府我們就遇上了。」秦妙音說完又想了一會兒,搖頭道:「在楹城不曾聽過此人。」


    看那景行止的舉止氣度也不像尋常百姓,既然在楹城沒有聽過這號人物,那應該就是她猜錯了。


    她,妙音和祁觀語能在夢裏遇到,可能真的隻是他們之間的緣分太深了。


    「其實我覺得那景公子挺好玩兒的,人也很跳脫。我們遇到他時,他竟以為自己飛升成仙了,非說萬盛城是仙地,還叫我仙子呢。」秦妙音笑得心花怒放,「後來我同他解釋了許久,直到見到鳶尾城的百姓,他才肯相信我說的話。」


    「你覺得這景公子挺好玩的?」葉錦羽眯眼笑起來,意味深長地問道:「是不是看著他就很開心?他幫你的時候,你又覺得他很可靠?」


    秦妙音毫無防備,真心實意地點頭。


    「哦?」葉錦羽拖長聲音,曖昧地指責道:「你就是看上那景公子了,還死不承認是你的好事。」


    「依姐姐,我不理你了!」秦妙音漲紅了臉,霍然起身往外走。


    葉錦羽趕緊把人拉住,笑著哄道:「哎喲,我錯了,就是同你開個玩笑嘛,求小仙女放過!」


    正月十五,上元佳節,全城晝夜燈不滅。


    早兩日葉錦羽就接到雲雀的知會,侯爺邀她上元節一起去看燈。說好的對她興趣冷卻呢,原來是她想錯了?


    這下她是不用擔心能否出去看燈了,該擔心的是能否把妙音也帶上,那小丫頭早就吵著想去逛燈會,還攛掇她去向侯爺求情。但當時她覺得侯爺並不想搭理她,所以就沒有答應,妙音卻說她想太多。


    現在……


    葉錦羽站在沉閣門口向護衛說明來意,護衛沒有多問,馬上就放行了。她頗感意外地走進去,快走到書房門口時就見雲雀守在門外。


    「葉姑娘,您這麽早就過來了,侯爺還在忙,容小人進去通報一聲。」雲雀向她行禮,說完就轉身進屋了。


    葉錦羽在外麵等了一小會兒,雲雀便小跑出來,熱情地請她進去。


    她前腳走進書房,身後的門就被關上了。侯爺坐在書案後,剛剛整理完手邊的東西,抬頭看過來,視線尚未碰到一起,她便低頭行禮。


    厲隋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邊走邊說道:「這幾日在府裏悶壞了吧,那咱們就早點兒出發,本侯去換身衣裳,你先坐在這裏等著。」


    「侯爺,不急,我其實是有事想向您請示。」多日不見麵,忽然感覺兩個人有點陌生了,葉錦羽說話都有些拘謹,「前幾日我便和妙音約好一起過上元節,所以今晚出去看燈時可否帶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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