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隋莞兒,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來,將一團麵放到她身前的案板上,「你來擀餃子皮,本侯負責包餃子。」


    「您這不是在開玩笑吧?」被他戲耍的次數多了,葉錦羽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厲隋卻不笑了,認真說道:「幼時每逢過年,母親總喜歡親自動手為我和父親包餃子,但自從他們……我便再也沒有吃過餃子了,今年突然很懷念那個味道,你可願陪本侯完成這個心願?」


    「可……」看他如此誠懇,表情還有那麽一丟丟的委屈,葉錦羽竟說不出拒絕的話。


    「猶豫便是答應了。」厲隋不再給她多想的機會,主動在案板上撒上一層麵粉,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侯爺還是蠻橫點兒才像他!


    葉錦羽無奈一笑,開始揉麵,切斷,擀皮。


    厲隋在旁邊捧場道:「嗯,不錯,手法還算嫻熟,餃子皮薄厚合適,還挺圓。」


    葉錦羽眼神一轉,故意擀出一張奇形怪狀的餃子皮,推到男人手邊,好整以暇地說道:「看您的了,包的好看有賞,難看您就自己都吃下去。」


    「那可要先說好,錦羽打算怎麽賞本侯?」厲隋舔了舔嘴臉,一臉壞笑地問道。


    葉錦羽頓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斟酌片刻才故作心疼地回道:「那、那就除夕時給您包個大紅包吧。」


    厲隋忍俊不禁地看著她,倒也不嫌棄她拿侯府的錢來搪塞他,撿起餃子皮補充一個條件,「若是本侯包的好看,不僅要有獎賞,本侯包的所有餃子錦羽必須都吃完。」


    葉錦羽神色一斂,當即就笑不出來了,什麽鬼,她還打算接下來都擀成奇形怪狀的餃子皮呢,這下可好,為了自己的胃,她也必須規規矩矩的。


    餃子餡有很多種類,肉餡素餡各有四五種,有些葉錦羽從來沒有吃過,厲隋邊包邊詢問她的口味,兩個人配合地竟意外默契,不到一炷香就包出了兩人份的。


    「還繼續嗎?」葉錦羽看到侯爺停了手,便拿著擀麵杖問道。


    厲隋起身拍掉身上的麵粉,拿過她手裏的擀麵杖放到一旁,又把人拉起來,從容親昵地幫她整理微亂的鬢髮,拍去衣服上的麵粉,那模樣讓葉錦羽有種自己被當成女兒對待的錯覺,驚地她一動不敢動。


    「可以了,回去等著吃吧。」厲隋卻全然不覺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甚至還有些樂在其中。


    午膳除了他們包的餃子,還有幾道以甜、辣為主的菜,葉錦羽一看都是按照自己口味來的,不禁多看幾眼旁邊的男人。


    突然變得這麽體貼,還真讓人不習慣。男人追求姑娘的時候,是不是都如此殷切?事事上心,麵麵俱到。


    不過這頓飯倒是沒有她想像的那麽尷尬難熬,大概是因為他們一起包了餃子,不經意間氣氛就變得和諧不少。


    而且葉錦羽又一次產生了把「侯爺和韞玉搞混淆」的錯覺,特別是他們一起做事時的氣氛和默契,總讓她有種熟悉感。


    哎,看來她真是魔障了。


    「怎麽不吃,不合胃口?」厲隋見她發呆,奇怪地問道。記得上次雲雀試探她時,她確實是這樣的口味,難不成又被她騙了過去。


    葉錦羽回神,夾了一筷子水煮牛肉,道:「都是我愛吃的,多謝侯爺。」


    用完午膳,葉錦羽突然不好意思主動提出離開,真是應了那句「吃人短嘴拿人手軟」,隻能等著侯爺發話。


    可等來等去卻等到一句,「本侯在小竹樓預留了位置,晚上你隨我過去。」


    葉錦羽心裏小小驚訝的一下,倒是沒有以前那麽排斥了,便問道:「侯爺是要設宴嗎?都請了什麽人?」


    厲奕聽了哭笑不得,看來小丫頭對他的誤會很深啊,每次邀她出去,她都要問這麽一句。默默嘆口氣,無奈道:「本侯隻想宴請錦羽一人,敢去嗎?」


    「我要說不敢,侯爺會放過我嗎?」葉錦羽反問一句。


    「不會!」厲奕回答的幹脆,溫聲補充一句,「這是本侯第一次主動邀請姑娘同本侯一起過節,這也是你的榮幸,要心存感激。」


    「錦羽惶恐,能得侯爺如此看重,真是不勝感激。」葉錦羽表情誇張地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轉瞬間又突然變得認真起來,「那錦羽還有個請求,侯爺也一併答應了吧。」


    「得寸進尺!」厲奕虛點一下她的額頭,心情頗好地道:「說吧。」


    「後日我想回祁家一趟,望侯爺允準。」葉錦羽看著他說道。


    「是該回去看看,後天本侯便隨你一同回去。」厲奕點頭道。


    這個就不必了吧,其他人回娘家時不見侯爺陪同,獨獨就她特殊,搞不好就會弄出幾個「敵人」來。


    厲奕看出她不太情願,便說道:「近日剛剛發生了劫匪的事情,你獨自回去本侯不放心,就這麽定了。」


    他一錘定音,葉錦羽還能說什麽,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一起就一起吧!


    「現在時辰尚早,侯爺身上還有傷,應該多休息。那我就先回去準備一下後日回祁家的禮物,等到了時辰……」


    「禮物交給管家準備就是,你留下,本侯還有事……」


    厲奕話未說完就被突然跑過來的雲雀打斷了,他不悅地皺眉,問道:「何事?」


    雲雀自知來得不是時候,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稟報導:「葉姑娘出事了,適才用午膳時突然暈倒,請了蔣先生過去診脈,方知葉姑娘是中毒。」


    「中毒?嚴重嗎?」葉錦羽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


    厲奕也跟著起身,接著問道:「如初園裏的人都扣下了嗎?還有廚院裏的人,全都給本侯帶去前院挨個查,從現在起,府裏隻進不出。」


    雲雀連忙應道:「已經把人都扣下了,這便帶去前院。」


    葉錦羽看向厲奕,行禮說道:「侯爺,我想先去看看葉姑娘。」


    「去吧,此事蹊蹺,有本侯去查,你莫逞強。」厲奕點頭應道。


    葉錦羽福身離開,快到如初園時,突然看到魚蓮在門外轉悠,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


    「魚蓮!」葉錦羽加快腳步,喊道。


    魚蓮猛地頓住身體,回頭看到葉錦羽時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須臾後忽然往傾雲園的方向跑去。


    葉錦羽心覺不妙,忙追過去,輕而易舉就把人抓住了,拉到旁邊的假山後壓低聲音質問:「你跑什麽?可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魚蓮麵色慘白地用力搖頭,急急辯解:「不是,奴婢、奴婢什麽都沒有做,就是、聽說如初園裏出事了,想過來看個究竟。」


    「那你跑什麽?」葉錦羽嚴厲地看著她。


    魚蓮趕緊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經過以後才低聲解釋道:「奴婢、奴婢是怕葉姑娘誤會,所以才……」


    「一派胡言,怕我誤會你就不會跑了,老實交代到底怎麽回事。」葉錦羽厲聲打斷她。


    魚蓮嚇得渾身一顫,唯唯諾諾地說道:「奴婢、奴婢是不放心,現在連葉姑娘也遭了罪,奴婢害怕我家姑娘再被算計了。」


    「再被算計?妙音被誰算計過?」葉錦羽眼神一冷,馬上問道。


    魚蓮往前走一步,傾身附耳道:「奴婢剛才躲著您,就是因為我家姑娘曾交代過,不能讓您知道這件事情,怕您擔心。可現在連葉姑娘都出事了,奴婢是真的擔心……」


    「說重點。」葉錦羽沉聲提醒。


    魚蓮一頓,緩了好一會兒才理清楚思緒,壓低聲音說道:「自葉姑娘搬出如初園以後,我家姑娘就擔心安姑娘會對她不利,每天深居簡出,盡量避免和安姑娘碰上……」


    若是放到以前,秦妙音絕不會害怕安茹夢耍心思,但這裏是侯府,沒有家人可仰仗,而唯一能夠依靠的依姐姐也被安茹夢給逼走了。就算知道侯爺是向著依姐姐的,能為了依姐姐護她一次、兩次、三次……


    但次數多了,怕是會消磨了侯爺對依姐姐的熱情,她不想成為依姐姐的累贅。所以自那以後,不管安茹夢如何刺激刁難她,她都堅持視而不見。


    哪知她的隱忍和退讓反而助長了安茹夢的氣焰,那晚安茹夢又藉故胡攪蠻纏,明目張膽地帶著人把秦妙音主僕三人堵到房間裏。


    「她們拿繩子綁了我們,又堵住我們的嘴,奴婢眼睜睜看著安姑娘叫人扒了我家姑娘的衣服,不僅往我家姑娘身上滴蠟油,她們還在我家姑娘背上刺了一個……」


    「我擦,這個臭不要臉的小賤人,反了天了她!」葉錦羽聽得火大,憤怒地爆粗口,「安茹夢敢做這種事情,如初園裏就沒有人管嗎?那個張嬤嬤還有守門的護衛都是幹什麽吃的,你告訴我那晚堵你們的都有誰?我定要叫她們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魚蓮擺手,安撫道:「葉姑娘消消氣,這件事情侯爺已經解決了,您也莫再提了。我家姑娘若是知道奴婢告訴您這些,定要生氣的。而且那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姑娘每每想起都會嚇得睡不著覺,其實就這樣忘了也好。」


    「侯爺解決了?」葉錦羽仔細一回想就更氣了,難怪侯爺突然把妙音安排到傾雲園去。妙音遭遇了這種侮辱性的事情,侯爺非得沒有把罪魁禍首打一頓丟出去,竟還容忍她繼續留在如初園禍害人,這安家究竟是什麽背景,竟讓他這麽忌憚嗎?


    「葉姑娘,我家姑娘最害怕的就是您會因她涉險,此事真的不要再提了。」魚蓮看葉錦羽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心裏直打鼓,趕緊勸道。


    葉錦羽憤憤冷哼,妙音的事情絕不能就這麽算了,安茹夢敢在如初園裏這麽囂張,她身邊肯定有不少幫手。那些口口聲聲忠心侯府的下人,隻怕也有不少都被她收買了吧,必須要徹查如初園裏的人。


    「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去探望葉姑娘,回去好好安撫妙音,讓她放心,我一定會替她報仇的。」葉錦羽扔下這些話,便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再次踏進如初園,她心裏隻有滿腔怒火和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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