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牛瞠目結舌地跟在後頭,「哎……,你們……,哎……,你們……,太過分了,啊,我哪裏有住過橋下嘛,誰說的呀這是?」


    可還是沒有人理他。


    肥牛隻好乖乖地跟著大家向前走,尋到一處客棧,叫做同福來的客棧,住了下來,男的四個人住了一大間,葉錦羽和朵兒住了一小間。


    朵兒第一次住上這帶著樓層的客棧,心中歡喜,不停地這裏看看,那裏看看,新奇的很,「思姐姐,這個客棧可真的好,我們還能住在二樓,若是娘親也能來住,那就更好了。」


    「是啊,朵兒,二大人不是說了麽?這裏可是錢塘地界兒上比較好的客棧了呢。這來往客商,都願意到這裏來住。」


    嗯,不是說朵兒的爹在這邊做生意什麽的麽?那麽,就是要到這種生意人願意出入的地方最好了,來來往往的人也多,萬一能碰得到呢。


    葉錦羽低頭看了看小朵兒脖子上戴著的銅質的小狗,想著朵兒娘臨終時囑咐的話,朵兒的爹叫牛大秦,他的左側的額角上有一塊疤,而這個銅質的小狗就是朵兒的爹臨走時給朵兒留下的,這個是也是他留給這個家唯一的物件兒。


    可是,這裏邊除了朵兒之外,就沒有人見過牛大秦,朵兒早就忘記了他爹的長相,所以,誰也不知道牛大秦到底長的是什麽樣子。


    打聽吧,鼻子下麵不是有張嘴呢麽?


    幾個人整理好各種東西之後,已經是晚飯時間,葉錦羽避開朵兒,來到隔壁肥牛他們的房間,商量如何幫朵兒找她的爹的事情,


    小二子最先發了話,「老大,我覺得若是想找到牛大秦,咱們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誰都不認識,若是想早些找到這個牛大秦,有個人倒是可以幫助咱們一下的,」


    大家看著他,基本上知道了他說的那個人是誰了。


    葉錦羽想了片刻,覺得十分的為難,她從心裏不想再見到慕容玨,見到他,就會莫名其妙地有一種恍惚,總會讓她想起那個人,那個人,是自己一直想要忘掉的人,而見到慕容玨就像是見到了厲隋的影子一樣,十分壓抑。


    「我們畢竟和那個慕容公子也不是很熟,初來乍到的,就登門相求,不太好張嘴。咱們先自己找找看,若是,實在找不到,再去麻煩他吧。」


    說的也是,就是在一起坐了一趟船,打了一架,然後,又一起吃了一頓魚的,然後就登門求人家,確實顯得臉皮比較厚。不請自來的,不太好。


    「那我們就從這條繁華的街道上入手,每一個店鋪和商行,都進去問問,認不認得一個叫牛大秦的王八蛋。」肥牛接著建議道。


    老三沉默了半晌道:「二老大,其實,我倒是覺得,找酒樓比較合適,你看,這酒樓裏的人,既有外地的,也有本地的,這酒樓啊,一向是各種消息的集散地啊,人們在吃飯的時候,總是願意說一說自己聽來的消息,然後,聊一聊自己見過的人,穿來穿去的,就都知道了。」


    小二子接口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可是,我在想,萬一這牛大秦,他在這裏不叫牛大秦了,那可怎麽辦?他要是給自己改了名字,我們就是瞎找,」


    老四回道:「那我們就說找一個左側的額角上有一塊兒疤痕的那一個牛大秦,或者,別的什麽人。」


    嗯,無論如何,都要開始找了,


    「嗯,大家剛才說的都挺有道理的,明天開始,咱們就兵分三路,兩人一組,我和朵兒、小黃一組,你們四個自己分,分成兩組,咱們就先沿著這條繁華的街道,向前問下去,碰到酒樓就多停留一會兒,詳細地打聽一下,」


    「一時半會兒的,也不一定能夠找到,所以,大家要有近期在這裏一直找下去的打算,」


    小二子緊張地插話道:「老大,那咱們帶的銀子可是有數的。」


    肥牛一拍小二子的肩膀,安慰他道:「我那裏還有銀票呢,你瞎擔心什麽。」


    「可是,就是銀票不是也有被用光的一天麽?」


    葉錦羽看看大家,「沒事兒,咱們一身本事的,還用擔心沒有飯吃嗎?先找上十日,十日之後,若是沒有任何跡象,我們就到酒樓裏去當廚子,一邊賺錢,一邊找人。」


    有葉錦羽這句話,大家就都放了心,憑著葉錦羽的本事,在錢塘地界找個廚子的差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幾個幹廚房差事的人,還真的不至於流落街頭。


    當晚,幾個人出去吃晚飯,就開始到處打聽了,到處詢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左眼角上長疤的叫牛大秦的人,


    沒有人知道,大家看著這幾個外地人,都搖搖頭。


    就這樣,分成了三個小組找了十日,十日之後,什麽消息也沒有得到。


    天色已晚,葉錦羽帶著一身疲憊,領著朵兒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墨黑了。


    兩個人慢悠悠地走在客棧門前的人行路上,葉錦羽想著明日要到哪一家酒樓裏去找個差事,眼前一個白色身影閃過,走近了自己住著的那個同福來客棧,這身影好像是那個慕容公子的,也好像是那個人的,


    誰知道呢,慕容公子不是也可以走來走去麽,這本來就是人家的地界兒,那個人,就不可能了,他現在遠在京城,這個時辰,一定是剛剛用過晚膳吧。


    或者是在禦書房裏讀書,或者就是在某個妃子處駐足,或者,這麽長的時間了,宮裏也許早已進了新人了吧。


    葉錦羽拉著朵兒邁進同福來客棧的門檻兒,卻好像又見得那個白色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這累了一天了,還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啊,


    葉錦羽揉揉眼睛,朝著那上樓的樓梯走去,葉錦羽剛剛走上樓梯,二樓的走廊裏真的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衣的年輕俊美的男人,那男人由身前的一個人帶領著,一直朝著最裏邊的高間兒走去,那走在前頭的年長者輕聲說道:「萬先生,這裏的高間兒比較的安全,雖然來往的客商較多,但,這客棧管理的尚好,高間兒裏還算清淨。」


    那男人也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好。」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為盜賊窩案匆匆趕來的厲隋,而實際上,他更想找到的人確是婧兒,前邊帶路的,自然就是跟他亦主亦仆,亦父亦子的貼身又貼心的公公,王公公。


    厲隋隨後問道:「蘭姑她們直接就去找人了嗎?」


    「回萬先生,是的,蘭姑她們您焦灼,這一路上風平浪靜,休息的十分的好,所以,下了船,便分組尋人去了,兩個人一起尋。」


    「若是京城有什麽信息,趕緊報我。尋人,一定都要細心些。」


    王公公壓低聲音,「是,萬先生,見到蘭姑姑,我會告訴她。」


    厲隋頓了一下說:「今晚,我要出去走走,你不必跟著,我自有分寸。」


    王公公臉上還是表現出不安的神色,這皇上這是要出去找人麽?這婧貴人也不一定在不在此處啊,皇上雖說以前做皇子的時候來過這裏,但這大晚上的,若是有個差池可怎麽辦呢?那可是後悔都來不及的。


    厲隋看到了王公公的擔心,淡淡地說道:「我不會走的太遠。」


    這一句話對王公公而言,就是最大的安慰了,而且,一時之間讓他覺得心裏很暖,平日裏對主子的關心,主子還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上的。


    厲隋走進房間,最後一隻腳邁過房間的門檻兒,王公公轉身關上門的一瞬間,葉錦羽便拉著朵兒的小手,兩個人累的「誒呀,誒呀……」地哼哼唧唧地推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回身關上門,葉錦羽和厲隋的房間,中間就隔了一間,就是肥牛他們住的那一間房。


    葉錦羽關上門一刻鍾以後,厲隋從房間裏出來,換上了一套墨綠色的素服,為的就是夜間行動更方便一些。


    王公公開門看了看厲隋的背影,就走了出來,走到隔壁的房間門口,推門進了去。厲隋從葉錦羽的門前經過,走下樓來,走出客棧的門,消失在夜色中,


    葉錦羽便從房間裏出來,進到隔壁肥牛的房間,準備商量明日去酒樓找差事的事情。


    幾個大男人也累的不輕,正趴在桌子上東倒西歪的,葉錦羽推門進來,那小二子趕緊喊道:


    「老大,你可回來了,我們今日跑了一天,又是一無所獲。」


    葉錦羽坐在桌子前,看著東倒西歪的大傢夥,「明日我去酒樓找差事,你們說,哪家是這裏最好的酒樓?」


    一說起做飯的事情,大家都來了熱情,像是每個人都喝了一碗雞湯一樣,坐直了,


    小二子搶先說道:「那個,老大,我說那個翠月樓不錯,我們那日去,剛好趕上是午飯的時辰,人挺多的,那裏頭據說有個大廚的拿手名菜叫做醋味魚的,特別受歡迎,那個酒樓裏像我這樣的跑堂的,就有六個,樓上三個,樓下三個,大家遠遠近近地都來吃,」


    小二子說的這道菜,應該就是後世吃的著名的西湖醋魚,這醋魚的味道,是酸的,很挑戰吃飯的人的味覺,這味道對於向北的人來說,很是特別,初開始時,好像是無法接受,但是,吃過兩回,你就會覺得這鮮美的酸味兒當中,有一種特別的香,很難忘記的一種感覺。


    老三二廚子趕緊糾正,「你那個還不行,估計沒有我的這個厲害,我們去的這個酒樓叫一品鮮,這個酒樓的人才叫多呢,我們趕得的不是飯時,但是,那人也都特別的多,跑堂的也有好幾個,我倒是沒數樓上樓下多少張桌子,也沒數他們的跑堂的小二兒,就是那人,坐的滿滿當當的。根本就沒有空著的桌子。那裏的菜品最好吃的是一道魚羹。據說是人人都會點一份兒吃的,我們那會兒人太多,又是要辦正事兒,所以,就沒有來得及品嚐,以後,事情辦完了,我一定要去嚐一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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