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羽迷迷糊糊地跪在那裏,她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一切,


    心裏不禁倍感淒涼,做好了的陷阱,自己踏了進去,還能怪誰呢?


    皇太妃慢悠悠地站起身,聲音冷厲地命令道:「把罪婦葉錦羽,押到天牢,擇日按照宮規處置!」


    皇太妃說完,就朝著延禧宮外走去,葉錦羽被兩個麵無表情的公公架起來,那三個小宮女甚是著急,又沒有法子,明明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被陷害的,卻無處申訴。


    不知道這主子一去,是不是還能回來。


    整個隊伍就快出了延禧宮的宮門,


    從外麵匆匆跑來一個小太監,見到皇太妃,施禮問安,急忙道:


    「皇太妃,皇上知道了剛剛發生在延禧宮的事情,皇上命奴才過來給皇太妃傳話,這一次就不要處置婧貴人了,說婧貴人剛入後宮,不懂後宮太多規矩,還請皇太妃慢慢調教才好。皇上說,婧貴人可能不知道這薰香會有這麽大的害處,或許隻是一時好奇,玩玩用用而已,請皇太妃念在婧貴人初來,不必再追究了,也不要送入天牢了。」


    葉錦羽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什麽意思?厲隋這是認為那催情迷藥是自己用的?自己是存心故意設計好了要用這催情迷藥的麽?


    是因為「初來」、「不懂規矩」「玩玩用用」才可免罪,而不是因為自己真的是被人設計、冤枉的?!


    厲隋!你居然這麽看我葉錦羽麽?!我葉錦羽在你的眼裏真的就是這麽的不堪?!


    皇太妃的眉頭皺的更是緊,聽到皇上的口諭,她已經氣得渾身發抖,這個厲隋還真是有當昏君的能力呢!


    她滿臉鄙夷地看著跪在那裏一聲不吭的葉錦羽,「婧貴人,既然皇上親自為你求情,哀家也不能違背了皇上的意願,畢竟他現在還臥病在床。你應該清醒的是,哀家雖不在追究這件事情了,並不代表你以後可以為所欲為!更不要做出一些隻有下賤的女人才會做出的事!」


    皇太妃狠狠地說完,拂袖而去,


    呼呼啦啦的一群人走出了延禧宮,就像她們今晨呼呼啦啦地來到宮裏一樣,瞬間出現,瞬間消失,而就在這一次出現,一次消失之間,葉錦羽的心情卻起了最大的變化。


    她越來越討厭這個後宮,她突然特別的想要離開這個後宮,她覺得自己一分鍾,都不想在這裏再多待下去。


    王瑩快步上前想扶起跪在地上的葉錦羽,「貴人,她們都走了,快起來吧!」


    葉錦羽冷冷地問了一句,「你們說,我是賤人麽?」


    大雅小雅也快步走了過來,「當然不是啊,貴人,你是被陷害的。」


    葉錦羽奮力甩開王瑩和小雅的攙扶著自己的手,從地上自己站起,臉上盡是冷漠,她目光堅定,一步一步朝著延禧宮門口走去。


    身後的三個小宮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皇上親自派人來攔下皇太妃,婧貴人為何會如此生氣,貴人應該感恩自己獲救,應該感激皇上才對啊。


    葉錦羽邁出宮門,她一直朝著厲隋的聖陽宮堅定地向前走,大雅遠遠地跟在身後,不敢靠近。


    延禧宮與聖陽宮本身離的就不遠,葉錦羽已經看到聖陽宮門口當值的王公公。


    葉錦羽心裏的憤怒早已讓她忘記了自己的頭痛,她的臉色此刻早已蒼白如紙。


    王公公見葉錦羽一身白色暗花的素服,緩緩由延禧宮方向而來,微風吹過,那白色絲紗迎風飛舞,鬢間的長髮也隨風飛散,整個人的氣質宛若天上美麗的仙子下了凡塵一般,


    再看那臉色,卻蒼白如紙,整個嘴唇不見一絲紅色,然而整張臉上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病態的美,那黑色雙眸裏是定定的目光,心裏仿佛凍住了一樣。


    王公公趕忙迎上去,輕施了一禮,「婧貴人,老奴瞧你這臉色,是不是身體有恙啊?為何還不找太醫診治?這個時候,來找皇上做什麽?」


    葉錦羽也不言語,就像沒見到王公公一般,仍然一步一步慢慢地朝聖陽宮的台階上踏上來,


    王公公一看,這婧貴人今日不對勁兒啊,這是要做什麽啊?


    趕緊又跟過來,擋在了葉錦羽的麵前,「婧貴人,皇上今日有恙,早朝都沒上,剛剛用了太醫的湯藥,正在房中休息,婧貴人若是有事找皇上,黃昏的時候再來,那時候皇上或許會好些。」


    葉錦羽還是不聽,繞過王公公,就又奔著那宮門走去,王公公隻得又上前攔下,「婧貴人,你就讓皇上歇歇吧,雖然當今聖上正年輕氣盛,可是這終日的操勞,經年累月,再強的身子也有吃不住的時候,婧貴人若是真的急了,黃昏時分老奴先回了皇上,再去請你,可好?」


    這若是換了別的貴人,哪怕是妃嬪,王公公可能早就說些刺耳的話來了,可是王公公唯獨不敢對這婧貴人動粗,心底裏自然就生出了一種界限,一種權衡,說來說去,還是因為皇上,跟隨皇上多年,他自然能夠體察到皇上的心思。


    葉錦羽已經站在了聖陽宮的門口,隻要伸手一推,那宮門就會打開,她看著那宮門,知道厲隋就躺在那門後的龍床之上,金貴的身子,正染著疾病,如同自己,正在被這該死的藥粉折磨著。


    她抬起一隻手,


    王公公見到,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婧貴人,就不要再給皇上添亂了,老奴求求婧貴人了。」


    王公公情真意切,聲音顫抖,仿佛知道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葉錦羽被他的突然的舉動嚇得呆住了,自進宮以來,除了皇上,葉錦羽還沒有見過這個王公公給哪個主子跪下過,好像就是皇太妃,這個王公公也沒跪過。


    葉錦羽慢慢放下自己的手,用力地吞了一口,滿肚子的委屈,就這般吞下吧。


    隻是這心,真的是像被人裝在了一個鐵桶中一般,緊緊地箍住,窒息的要命。


    葉錦羽一句話都沒說,轉過身去,一步一步邁下台階,轉身向著延禧宮慢慢地走回去。


    大雅趕緊迎上來,她早已遠遠地看到了聖陽宮前發生的一切,


    她上前扶住葉錦羽,一步一步朝著延禧宮走回。


    王公公從地上站起,抹了一把自己的老淚,轉身推開門,想查看一下皇上是否被驚醒了。


    誰料想,推門的一瞬間,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皇上穿著素白潔淨的內衣,正坐在廳堂前的椅子上,微皺著眉頭,眼神冷冷地盯著門口。


    王公公趕緊上前,「皇上,這剛剛用過湯藥,身子還沒好,怎麽就這般的慢待自己?有再大的事情,也要先將養了身體,不可這般糟蹋龍體啊。」


    王公公一邊說,一邊把厲隋又重新扶到床上躺好。


    厲隋眼神也是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寬大的床帳,「她,什麽話都沒對你說麽?」


    王公公正在整理被褥,聽到皇上這般發問,看了一眼這一張年輕俊美的臉,這個男人人和剛剛離開的那個女人,真是一對金童玉女,越來越感到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可是,這相互之間的心思怎麽好像卻離得越來越遠了呢?


    「回皇上,婧貴人什麽都沒有對老奴說。老奴看她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身子估計比皇上你強不了多少,老奴已經勸婧貴人去找太醫了。」


    厲隋沒再說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隻是回到宮裏,葉錦羽一句話都沒有了,她也不肯脫掉衣衫,呆呆地坐在床沿上,靠著床欄,眼睛盯著前方,想著自己好似如何也想不開的心事,


    大雅上前,輕聲問道:「貴人,身子要緊,我去請個太醫吧,讓太醫過來給你看看,開一副湯藥,身子就會好些。」


    葉錦羽搖了搖頭,一頭便躺在了床上,大雅趕緊幫她脫去了外衣,蓋好被子。


    葉錦羽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似睡非睡,也不知過來多久,她被一陣劇烈的頭痛疼醒,側頭看時,天色已暗,她覺得吸入的氧氣不夠,就用力吸了一下鼻子,鼻子堵了,原來自己又感冒了,怪不得頭痛會加重。


    王瑩聽到聲音,趕緊走過來,撩起一麵的紗帳,「貴人,你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葉錦羽沒有言語。


    王瑩又繼續問道:「貴人,晚膳都送過來了,今日給貴人要了些湯,現在用些吧。」


    葉錦羽沒有一點兒胃口,搖了搖頭。


    大雅也走了過來,輕聲說道:「貴人,兩刻鍾前,王公公差了個小公公來通告,說今日白天答應過貴人的,黃昏時分皇上過來延禧宮。當時說皇上剛剛起身正在用晚膳,皇上用膳一向很快的,奴婢估摸著這個時辰應該差不多了。」


    葉錦羽的眉頭再次皺起,「扶我起身,更衣。」


    葉錦羽剛剛站起,王公公便踏入了延禧宮門,側立到一邊,緊接著,穿戴整齊的厲隋,便跟著也一腳踏了進來。


    大雅快速地幫著葉錦羽穿好外衣,整理一下裏邊的腰封,扶著葉錦羽到廳堂上,跪倒,「臣妾,見過皇上。」


    「奴婢們見過皇上。」


    厲隋的聲音冷硬,「都平身吧。」


    大雅扶住葉錦羽,緩緩站起,葉錦羽抬頭看著厲隋,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氣息,不見病態了。


    此時,一陣晚風從門外吹了進來,恰巧掀起了葉錦羽的白色衣裙,秀髮幾縷也跟紛飛起來,厲隋看到葉錦羽蒼白如紙的臉色卻美到震撼,眼神裏一股溫情升騰而起,他想擁她入懷,卻被她冰冷的眼神給凍住了。


    嘴上傳出了自己聽著都冷的聲音,「婧貴人臉色如此蒼白,身體不適,可曾找過太醫了麽?」


    他什麽意思?這是故意要提自己用了什麽他媽的「催情迷藥」的事情麽?


    葉錦羽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臣妾沒病,為何要傳太醫?」


    厲隋眉頭又皺了起來,聲音都變了,還說自己沒病。


    站在門口的王公公一聽葉錦羽的回答,趕緊給大雅、小雅、王瑩使了個眼色,三個宮女會意,趕緊走出宮來,王公公也走出宮來,關好了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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