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是不會這麽大方的,我不去殺了他就算是好的,怎麽可能去救他呢。你…你…不會真的傻的去救了吧?」厲隋不敢置信的看著顏梓卿。


    「有什麽不可以的?當你心愛之人跪在你麵前,無論是多荒謬的條件,你都會認真考慮,竭盡自己的全力,也要他重新一展笑顏。」


    「傻不傻?為他人做嫁衣?」


    「心甘情願吧。」


    「那現在的模樣,是你的後遺症嗎?1」


    「天極峰秘術,起死回生,代價是施法者,接受同等時間的懲罰,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那現在你心愛之人呢?」


    「家庭美滿吧,應該是。」顏梓卿不確定的看著厲隋,


    「你為什麽沒去見他呢?」厲隋無法理解。


    「我這副模樣,怎麽去見她?不如不見,也落得清閑。」顏梓卿避開厲隋銳利的眼光,看向別處。


    「那你就甘心這樣死去?」厲隋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曾經的師父,告訴自己不要發火。


    「怎麽不甘心?這樣死去,也許也挺好的,我也早就活膩味了,頂著這樣一張臉,我不如早點去死的好。」


    「好了,我不跟你犯強,此次你究竟為何要現身讓我找到你?」


    「一來是為了玉佩,二來是為了跟你解釋當年之事,三來是為了跟你說一些東西,我用最後的功力又窺測了一絲天機,是關於你的。」


    「什麽?」


    「你本是帝王星,但命數微弱,唯有殺戮可以增強,如今算是穩定了位子,可是,我最近身體略微好轉,攢下一絲功力,窺的星象大動,你紅鸞星動,時日已久,是也不是?」


    厲隋想著葉錦羽,並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這不可以,你紅鸞星動,帶凶煞之氣,會影響你的帝王命格,主殺戮,到時天下危矣,更危險的是,日後紅鸞星太過強勢,會有操控帝王星的趨勢,我勸你盡早放下情愛,莫要鑄成大錯,安安心心的做一個明君,不好嗎?」


    厲隋看著說出這幾句話的顏梓卿似乎更加蒼老,明白這是真的,是顏梓卿用命算出來的,可是讓他放下葉錦羽,更不可能,他不信自己一個帝王星,會怕了區區紅鸞星。


    「師父,那是徒兒深愛之人,恕不能從命,徒兒會去做一個明君,她會是徒兒的賢內助,不會是禍國之人。」


    「哎,我就知道,以你的脾氣,一定是這般,算我多嘴多舌了,隻是,你別忘了,你今日說過的話。」


    「嗯?」


    「你以後會做一個明君。」


    「會記得。」


    「既然這樣,我也不多強求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造化吧,雖然不中聽,但我還是要再說一遍的,隋兒,世間最傷人者,不過情之一字,切記切記。」


    「未必。」厲隋並不信,情又不是真的隻會傷人。


    「隨你吧。」說完這句話,顏梓卿輕輕合上了雙眼,不再言語。


    「師父,你說…師父?」厲隋本來想再與顏梓卿好好聊聊的,但是還沒說,就感覺顏梓卿有些不對勁。


    「師父?師父?」厲隋輕輕晃了晃顏梓卿,卻沒有一絲反應,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著,伸到顏梓卿的鼻子下,卻沒感受到一點點的氣息,厲隋有些慌了,抓住顏梓卿的手腕,開始把脈,沒有,沒有!一絲絲的脈搏都沒有!


    厲隋心中愧疚,手握著顏梓卿的,手掌相對,內力瘋狂的湧入顏梓卿體內,卻如同石入大海,消失不見。


    厲隋並沒有停下來,他震驚的看著顏梓卿的容貌,一點一點,花白的頭髮重回當初的烏黑,臉上的皺紋不斷消失,皮膚重新白皙,五官逐漸恢復,不消片刻,厲隋就看見了曾經那個絕代風華的顏丞相,顏梓卿,即使是灰白的麻布長袍,也遮擋不住半分他的風采神韻。


    顏梓卿用事實,讓厲隋認識了另一個世界,也許,這個世間,真的有無盡的生命和不老的容顏,隻是離他們太遠,夠不到罷了。


    厲隋讓人去容國皇宮,告訴容楚,讓他準備一件最好的純白色長袍,還有白玉簪,白絲帶。


    已經是夏日炎炎,顏梓卿的屍體卻不腐不壞,厲隋守在身邊,心中懊惱,為什麽最後了,自己還是不能答應他,讓他就這麽帶著遺憾去了。


    厲隋給顏梓卿洗漱幹淨,換上錦袍,束好頭髮,顏梓卿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一般,天極峰的人,無論是否被逐出師門,死後都要將屍體送回天極峰,這是規矩,厲隋本想親自護送,可惜如今局勢緊張,分身乏術,隻能讓別人代勞,季青豹正好很閑,厲隋已經派人告訴了他,正在趕來的路上。


    「師父,徒兒不孝,請您見諒。」恨不知所終,一笑而泯,厲隋跪下朝顏梓卿磕了三個響頭,這個人,給了自己新生,也給過自己絕望,不管怎樣,這也曾是最疼愛自己的人,也許一直都是。


    「主子,季青豹,豹爺來了。」


    「讓他去大廳等我。」


    「是。」


    厲隋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臉色更為冰冷,周身自帶寒氣,加上多日未眠,眼睛布滿紅血絲,嘴唇開裂,竟有些駭人。


    「深老弟,節哀順變。」季青豹知道死者是誰,也不敢開玩笑,看著這樣的厲隋,有些擔心,欲言又止,隻能說出這些個無關痛癢的話。


    「豹兄,家師的歸鄉就拜託你了,送到天極峰即可。」


    「深老弟你放心,我定然完好無損的將咱師父送去,那我季青豹的人頭擔保。」


    「有豹兄這句話就夠了,天極峰位於哪裏,我也不清楚,小時候去過一次,現在記不大清了,隻記得似乎在青原雪山那一帶,你過去詢問一下,該是能找到的。」


    「你大可放心,我幹的就是這行買賣,打聽這些還是輕而易舉的。」


    「記得,師父身份要絕對保密,天極峰上的人,可以說出六字真言,到時候,你讓他們說說,你聽完要是沒聽清他們說的是什麽,但卻感覺頭腦清明,那就是真的,他們絕對不是咬字不清晰,而是字字珠璣,但是你卻不懂什麽意思的那種。」


    「這麽多規矩呢?」


    「不知為何,總有些人十分惦記天極峰人的屍體,所以才有這些規矩,而且你要是發現任何不對,可以將師父先帶回來,等我抽出時間,親自去送也可以。」


    「我是明白的,老弟你就放心吧。」


    「好,一路小心,明日再啟程吧。」


    「好,不過,老弟,聽說天極峰能掐會算。窺測天機,可使人起死回生,為何他們也是有生老病死?」


    「師父是為救人而死,而且天極峰的人,是用性命做交換,才可以窺測一絲天機的,並沒有世人說的那般神。」


    「我有點事,既然老弟的師父是天極峰的人,那老弟應該也會些,老哥想問問老弟,可不可以?」


    「豹兄什麽事?我雖才學疏淺,但也知道一些。」


    「我曾經有個小妹,年幼家貧,不幸走丟,可不可以幫我測算一下?」


    「這…豹兄,不瞞你說,你這已經不是小事了,而且我的能力肯定不夠的,這是一個大活人,而且時隔多年,除了師父,恐怕天極峰的入門弟子都測算不出來,更何況我這麽一個半吊子弟子。」


    「原來是這樣,沒事,都這麽多年了,不急在一時。」


    「不過你送師父如果真的到了天極峰,他們會看在師父的麵子上,幫你一幫,到時候應該是不會拒絕的,我記得好像是這個樣子,不知道如今有沒有改變。」


    「多謝深老弟,日後若是找到了妹妹,我一定要將她許配給你。」


    「還是別了,我這一生,隻有錦羽這一個王妃就夠了,而且錦羽也不是什麽大度的人,到時候鬧起來,還白白傷了我們兄弟的和氣。」


    「是老哥輕浮了,走,我請你去喝酒。」


    「算了吧,豹兄今天好好休息,明日還要趕路,我多去陪一會師父,經此一別,怕是怎麽也見不上了。」


    「好,聽深老弟的,我先回去休息了,老弟你也別太傷心,休息休息吧。」


    「我知道了。」


    季青豹不再多言,看著厲隋這幅模樣,他也知道師父的死對他打擊有多大,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人啊,終歸還是要向前看的。


    厲隋回到房間,整理顏梓卿為數不多的遺物,看著顏梓卿的容顏,厲隋突然想起來,師父的容貌當時損毀的那般嚴重,手下是怎麽發現的?


    越想越心驚,厲隋趕緊起身,叫來暗三。


    「你去查一查,究竟當初是誰發現顏丞相的?」


    「是。」


    厲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心中心神不寧,是不是師父故意暴露身份,然後把自己引來的呢?還是有心人的陰謀?厲隋不敢想像,自己在容城一事,知道的人不過幾個,都是心腹,如果是師父想找自己,但是可能的,畢竟師父是能算出來自己的方位的,可是當初的匯報卻說是被自己手下發現,顏梓卿才放棄抵抗,住在這裏的,究竟是怎樣?


    厲隋看了眼顏梓卿,師父,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寧願相信是屬下為了邀功,謊報,也不願意去懷疑知道他行蹤的任何一個人。


    沒過一會,暗三帶了一個人過來,厲隋並不認識,可能是當初安插在柳鎮的那個人發展過來的,這是很平常的。


    「主子,這個就是當時認出來顏丞相的那個人,據當時和他一起的那幾個人說,那天他們幾人一起出門執行任務,遇見正在茶樓喝茶的顏丞相,他一眼就認出來,並且告訴同伴,那就是顏丞相,主子當初也是吩咐過,遇見顏丞相,不要輕舉妄動,先給您報信再說,有重賞。」


    「好,我知道了,你叫什麽名字?」


    「回主子,小的名叫李潘,就是這柳鎮人。」那個李潘似乎有些害怕,不聽發抖,本來是最炎熱的季節,他卻冷汗不停。


    「你為什麽認識顏丞相?」


    「掌櫃的給我們看過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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