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丹宗大殿內。


    金碧輝煌,奇獸雕塑恒立,散發古老氣息。


    一個看不見麵容的人漠然坐在高堂之上,氣息駭人,散發殺氣。


    林峰跪地,俊逸的臉上也有些扭曲,寒聲道,“掌教,一定是有人陷害,如此卑鄙無恥行徑,肯定是當日我在山門外碰到的兩人所為。”


    掌教不言不語,被青色霧氣包裹的臉龐中有兩隻散發幽光的眸子。


    林峰虔誠拜地,身軀顫抖,道,“掌教,當日修煉邪惡雙修的兩名弟子已經被他們殺去,我不曾修煉此法,如今最棘手的是弟子身體有魔道氣息,恐受牽連。”


    掌教神秘的身軀抖動,冷冷道,“你修煉血丹,當真以為我不知嗎?”


    林峰內心猛然一涼,他自然不會認為掌教不知,反而認為這是一種默許。


    血丹,以嬰兒為引,取天地靈藥,聚煉而成,無比殘忍,可讓人神魂越加無垢,此等丹藥,極為殘忍,而且對於嬰兒的品質要求極高,一直以來,便是正道人士禁忌。


    實在過於血腥殘酷,活活將一個嬰兒煉化成丹藥藥引。


    人人得而誅之。


    如今,掌教親口提出,林峰難以止住內心顫抖。


    “罷了。”


    神秘身軀歎氣,道。


    “以後停止煉化邪丹,賜予你一顆秘藥,洗滌你全身。”


    林峰臉色狂喜,猛地磕頭。


    “謝謝掌教,弟子不定不負所望,在此次仙道大比奪得頭籌。”


    掌教身軀站起,無比高大,氣勢澎湃,寒聲道。


    “去藏兵秘庫領取秘寶,找到當日你碰到的兩個宵小,扒皮抽筋。”


    林峰臉色陰冷,殺氣逼人道,“是。”


    他本以為是死兩個外門弟子而已,不足為道,誰知竟然牽扯天大的事件,如今各個宗門聚焦於天丹宗,自己即使洗滌全身,也難逃各個宗門巨頭審視。


    若非天丹宗有著可怕的神秘底蘊,可將自身的魔性洗滌,必然會身死。


    那兩個蒙著麵紗的卑鄙小人,雖然不知他們長相如何,但是必然會難逃一死。


    ......


    天丹宗在短短幾日間,成為了巨大的焦點,凡世間的宗門弟子之間,有些私交較好的都在口口相傳,這實在太讓人吸人眼球,最重要的是,一些足夠重要的訊息,讓人難以不好奇。


    仙道大比即將開啟,中土世界與俗世間的通道因為絕世巨頭的戰鬥波及,有著難以修複的創傷,故而有可能此次仙道大比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的盛會。


    有密道消息傳,此次仙道大比了,中土世界的巨頭不惜放出消息,前十名有著難以想象的秘寶獎勵,無論排名靠前者選擇什麽宗門,都不影響獎勵的發放。


    而如今,天丹宗的首席弟子,實力半步金丹,恐怖如斯,他將成為俗世間天子驕子的重大威脅。


    若是真的如此,必然會有人調查是否林峰真的修煉魔功,畢竟進展太快,很難不讓人側目?


    至於上古密藏是否真的存在,虛無縹緲,但是也有部分人放在心頭。


    最終,幾大俗世間宗門巨頭在一個有心宗門遊說下,最終決定,舉辦一個仙道大比之前的天驕盛會,邀請各大宗門頂尖弟子,喝茶論道。


    傳聞,天道宗一位大佬拿出了塵封千年的靈茶,有可能百花宗的聖女聞人香親自煮茶。


    聞人香之名在修煉界無人不知,乃是萬千男人的心中情人,長相妖豔絕美,卻氣質冰冷,本身就是百花宗的最恐怖天賦的弟子,如今,被巨頭所邀,親自煮茶,何等難見?


    更有驚天消息出,久不出世的浮屠宗,浮出水麵,俗世間的代言人掌教有可能帶上女傳人到天驕盛會,傳聞是一個後天道體,得天地眷顧,終將成就一代巨擘。


    整個修煉界沸騰了,知情的人都明白浮屠宗究竟何等恐怖,這個神秘宗門雖然人數稀少,但是無不是一等一的恐怖人物,且都在中土世界縱橫捭闔,如今,竟然在下界收了一個天賦驚天的後天道體?


    當真震撼世間。


    後天道體是什麽體質?


    注定萬古留名的恐怖天賦,如何能在這個塵世間出現?


    不僅僅如此,因為仙道大會即將開啟,各個宗門雪藏的驚天年青人物終究出現,此次或許是中土世界與凡俗間連接的最後一次終極仙道大比,沒有人會再傻乎乎存留底牌。


    這必然是一次恐怖青年一代的驚天盛會。


    自然,有心人都明白,此次天驕盛會的開啟,也有部分原因是針對林峰,畢竟仙道大比太過於重要,若是真的有人修魔功進展神速,恐怕公平性蕩然無存。


    正道尊嚴何在?


    ......


    深夜時分。


    揚花市,一處酒店。


    陳浪與白謫各住在一個單人間,這些日子,陳浪備受折磨,每夜間,他都能聽到恐怖的嘶吼,如同荒古凶魔的低沉咆哮,他知道是白謫一定在遭受痛苦。


    兩人房間相連的牆壁,已經被轟出數個凸的大包,伴隨著密密麻麻的蜘蛛網,讓人頭皮發麻。


    若非這是在酒店的高樓,且住的人不多,一定要將人吸引過來。


    這幾日,陳浪不讓客房過來清掃,生怕兩個房間之間的詭異被人發現,他內心久久不能平息。


    陳浪貼著牆角細細傾聽,內心驚駭,他來曆極為神秘,知曉太多秘辛,雖然不能看見,心中卻有所感。


    白謫這分明是心魔附體。


    一牆之隔外,宛如魔道場。


    白謫整個房間無比淩亂,他整個身軀緊貼在牆角角落,渾身顫栗,臉色血色全無,一雙眸子變得赤紅,如同兩個猩紅的小燈籠,毫無眼白眼黑,臉部猙獰。


    白謫識海之中,邪祗念雙目隱隱睜開了一點眼縫。


    舉世血紅,如同彌漫著血腥的恐怖。


    白謫神智將近迷失,痛苦抱著頭顱在地上翻滾,整個腦袋似乎要炸開,他發出無聲的嘶吼,額頭的青筋乍現。


    最終整個身軀蜷縮在角落,發生無聲的痛苦叫喊。


    識海中,戒靈聲音在傳遞。


    “宿主,昨日因,今日果,你將彭小宛體內黑色魔嬰吸入體內,此種不詳被你煉化成邪祗念,你的魔化,逐漸在開啟,宿主,你要撐住啊。”


    戒靈真身當初連著白謫右手無名指,被人砍去,若是白謫身死,它將永無回歸之日。


    兩者息息相連,難以分離。


    白謫渾身顫栗,豆大的汗珠額頭滴落,他麵容猙獰宛如厲鬼,極力克製,整個人在原地瑟瑟發抖。


    他沒有回應戒靈,無比痛苦。


    他想起了痛苦的童年,那個偉岸卻冷酷的父親,讓他在風雪中奔跑,讓原本應該快樂的童年變得單調而枯燥,他多想見到父親的笑容。


    以及,那從未見過不知是否已經死去的母親。


    他出現了片刻的清明,發出痛苦的呢喃。


    “母親,我想見你。”


    “父親離開我了。”


    “彭小宛與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我即將死去。”


    “我多想,見你一麵,母親。”


    隨即,他眼眸被血色逐漸覆蓋,但是始終有一線清明在他腦海中。


    恍惚間,白謫仿佛看到一片血色的世界中,有一個震耳欲聾的蒼老殺伐聲音出現。


    “陽生陰長,陽殺陰藏。”


    “逆其根,伐其本,鑄真我。”


    這一刻,白謫整個虛幻的世界猛然靜止。


    猛然,陷入一片迷亂世界,整個蒼穹遍布血腥紅色。


    白謫眼前是難以看清的密密麻麻人群,何止數萬?


    他們虔誠跪在地上,為首者,是一個手持巨大血刃的男人,被盔甲包裹,雄壯的身軀氣息恐怖,讓整個血色天空失色。


    他一步一搖,地麵龜裂。


    天地震蕩。


    風雲變色。


    最終虔誠跪在白謫身前,口中發出低沉的聲響。


    “我們在等您回歸。”


    “王。”


    隨即,整個世界支離破碎,那些虔誠跪在地上的數萬人群,還有這個難以估量可怕的雄壯盔甲中的巨漢,都如破碎的玻璃一般,開始逐漸裂開。


    如同一片鏡麵,龜裂開來。


    世界回歸最原始的血紅。


    血腥而殘酷,帶著滔天的殺戮氣息。


    那一絲清明似乎也將要消失。


    蒼老、冰冷、殺伐氣的聲音繼續在白謫腦海中響起。


    “陽生陰長,陽殺陰藏。”


    “逆其根,伐其本,鑄真我。”


    白謫痛苦嘶吼,整個人宛如瘋狂,在原地站起,血色的眸子越加的濃稠了,整個臉部的血色被抽幹了,蒼白如紙張。


    腦海中被殺戮、陰暗、毀滅等等負麵情緒充斥。


    戒靈焦急在白謫識海中發出聲音。


    “宿主,不要迷失自己啊。”


    “邪祗念如今並未完全複蘇階段,僅僅是初期,你一定要扛過去,你一定要抓緊進入虛神境,尋到你的虛神,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白謫痛苦原地顫栗,不能自己,感覺一道又一道的波浪在腦海中震蕩。


    他整個人猛然躍起,穿過了高樓的玻璃,身軀在高空掠過。


    隔壁房間的陳浪渾身雞皮疙瘩都出現了,他看到了飛空而去的白謫,他聽到了白謫呢喃的細語,內心難以平靜。


    這是何等的凶魔?


    怎會出現出現在一個青年郞身上出現?


    是何等的苦難?


    他雙目複雜看著白謫遠去,似乎想到了自己不堪的過去,竟無言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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