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帝陌塵將水袋遞給伊秋雪。


    伊秋雪接過水袋,“咕嘟咕嘟”喝了個飽。


    “怎麽這麽不小心?”


    伊秋雪想說話,可是嗓子疼的發不出聲,隻能搖搖頭。


    帝陌塵已從球球口中得知情況,也知龍隅私自囚禁花族婢女清婉,對伊秋雪道:“咱們這就去花族,想來,花天弦早就坐不住了!”


    伊秋雪也有此意,想起身,帝陌塵將她按坐在原地,繼而將她打橫抱起。


    他的這番舉動,讓伊秋雪羞紅了臉。


    帝陌塵對她的表現十分滿意。


    兩人同坐在虎雷獸身上,倒將球球撂在一邊。球球苦逼地跟在他們身後,感覺自己這會有點多餘,好在虎雷獸沒再取笑它,倒讓它不那麽自悲。


    花天弦橫在榻上嗑著瓜子,聽聞帝陌塵來了,將嘴裏的瓜子殼吐出說,“自有人招待,何需稟告本世子!”


    那下人討了個沒趣,咽咽口水又道:“還有,那位伊姑娘!”


    “她也來了!怎不早說!”花天弦立馬將手裏瓜子往盆裏一扔,起了身。


    花天弦持著他的折扇趕來,見伊秋雪窩在帝陌塵懷裏,怎麽看怎麽讓他刺眼,手中折扇擱胸前輕搖幾下道:“本世子不開客棧,二位不如找別處親熱去!”


    帝陌塵就知這貨思想汙穢,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抱著伊秋雪大步進了殿人,惹得花天弦在後麵追罵,“帝陌塵,你有點幣數好不,這裏是花族,你想耍派頭,回你的帝君府去。”


    帝陌塵本不想數落他,見他喋喋不休,實在看他不慣,收住腳步道:“這天上地下,還沒有本尊進不了的地方!”


    花天弦被他噎住。


    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


    人家早年就是戰神,撇開帝君身份不說,光是這一身戰績就足以讓人臣服。


    花天弦終於意識到,以實力服人的魅力,用扇子擋住嘴,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帝陌塵一進殿就將伊秋雪擱在榻上,繼而將花族的醫官喚來,給伊秋雪醫治嗓子。


    花天弦這才關心起伊秋雪,“秋雪,你這嗓子怎麽了?本世子看著,跟吞了烏鴉蛋似的!”


    伊秋雪開不了口,隻能用眼神瞪他。


    你才吞了烏鴉蛋!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伊秋雪認為,是花玫音將花天弦保護的太好,才讓他養成這麽一副浪蕩子脾氣。


    帝陌塵知伊秋雪要是能開口定將花天弦嗅罵一頓,朝她遞了個眼色道:“跟他說,是對牛彈琴!”


    “你說誰是牛,誰是琴?”花天弦立馬炸******陌塵全然不將他的炸毛當回事,攏攏白袖坐在椅上:“你那婢女回來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帝陌塵這才想起清婉,“她傷勢極重,我將她安置在內宮靜養著。”


    帝陌塵這一聽,就知花天弦還未去看人家,白費了伊秋雪拚了這條性命,才將那婢女救回,花天弦也太不明事,相隔多年還是毫無長進,不時替花族的未來擔心。


    “帶路!”


    帝陌塵懶得同花天弦多說,下起命令。


    花天弦被帝陌塵這麽一喝,還真乖乖在前麵帶起路。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差點犯了大錯,屁顛屁顛地湊近帝陌塵:“清婉要是指證東海水族,可是為天族立了項大功!她是我的人,帝君可有賞?”


    帝陌塵知花天弦遊手好閑慣了,沒想到他還會趁機敲竹杠,俊臉一拉,“天君自有公斷!可若她隱瞞了什麽,花族必受牽連!”


    花天弦嚇得收住腳步。


    帝陌塵料到他會這麽沒出息,頭也不回地道:“不過,她若是能指證盜走盡水珠的人,倒是還了你的清白。”


    花天弦舒了口氣,提著折扇追上來,兩人一前一後步入一座殿中。


    花宮的婢女一見到兩人,紛紛朝兩人行禮。


    花天弦知帝陌塵這人做事一向不喜旁人在場,揮手示意婢女退下。


    清婉回來已有幾日,今日才見到花天弦,激動地想要起身拂禮,被花天弦扶住道:“你身子不便,這禮就免了!”


    清婉眼裏滿是感激。


    帝陌塵瞥了眼清婉:“跟本尊說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又如何被龍隅囚禁起來?”


    “回稟帝君!那天,奴婢陪世子前往東海給東海水君賀壽,奴婢怕世子吃不慣東海的食物,便想做些花族的點心給世子嚐嚐。哪裏知道,奴婢途經長廊時,撞見了鳳族公主與水族太子正在私下議論著什麽。


    奴婢便躲在暗處,隱約聽見,那兩人在說盡水珠的事。奴婢嚇一跳,便想跑回來告訴世子,哪裏知道會被鳳族的人發現。


    他們將奴婢打暈,奴婢再醒來,便成了水族太子的階下囚。”


    清婉的話疑點重重,帝陌塵想了想道:“那你可知打暈你的人,可是凰詔秋帶去賀壽的那幫人?”


    清婉愣了愣,“這個奴婢倒沒留意,不過奴婢見他們都穿著黃色的衣袍。”


    帝陌塵暗歎,打暈清婉的人定是黃鳳一族的人無疑,可這些人跟凰詔秋帶去賀壽的人也未必是一夥,黃鳳一族少說也有千把號人,前去賀壽的也不過十來人,光憑衣袍並不能證明下手的是黃鳳一族的人。


    帝陌塵還是覺得不大對勁。


    若真是凰詔秋勾結龍隅盜走了盡水珠,依凰詔秋的性子,應該直接殺了清婉滅口才是,為何隻將人囚禁起來,而且一囚就是十多萬年。


    莫非她就想借清婉的口讓天族人知道,這事是她和龍隅相勾結所為?


    凰詔秋再蠢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帝陌塵感覺自己被繞了進去。


    早年,帝陌塵曾跟凰詔秋有過幾麵之緣,那時他以九重天的將軍身份出現,以他對凰詔秋的認識,不覺以前的凰詔秋是個心計重的,能如此算無一漏的,絕非凰詔秋能做得出。


    他總覺鳳凰內部有情況,拍了下花天弦的肩頭,“這事先放一旁,讓人好生照顧這婢女!”


    花天弦覺得他是在給自己下命令,不服氣地道:“帝君有什麽計劃,不妨道出來,咱們一起商量下!”


    花天弦這麽說,一來是想為自己洗白冤屈,二來,是想幫伊秋雪打探出黃鳳一族被滅的原因。


    帝陌塵原本不想將花天弦卷進來,可細一想,這樁案子花天弦也是受害者,若將他置之一旁,他定然不服氣。


    再聯想到,花天弦上月早奉了天君之命督辦自己的婚禮,對花天弦道:“幾時回鳳族?”


    花天弦輕笑:“帝君的意思是,有任務要交於我?”


    帝陌塵知他不傻,隻是一直沒遇到個好好引導的人,“這事,你若辦好了,自有你的好處!”


    花天弦大喜,能跟帝陌塵合作,還真是破天荒的爽,“好說!”


    帝陌塵指尖一抬施了道訣,將自己的計劃直接傳到花天弦腦海裏。


    花天弦醞釀下,又笑起,“本世子明日就動身!”


    “現在就去!免得夜長夢多!”


    帝陌塵知他消極慣了,不得不再敲點下他。


    帝陌塵回來時,伊秋雪已能開口說話,見花天弦沒跟來,問道:“可問出個什麽?”


    “這裏麵牽涉到的人太多,本尊擔心這是個套,一個為天族而設的套,此事必須小心翼翼地進行。事關重大,我得回趟天宮,跟天君道明,免得那東海水君日後倒打一耙。”


    伊秋雪見他很少稱天君為“父君”,不時拂袖笑道:“你與天君有話好好說,畢竟是父子嘛!”


    帝陌塵搖頭:“我跟他一向政見不一致!在這等我,我回去找他商量下對策!”


    伊秋雪見他神情凝重,有一點他道:“放心,這次,我哪都不去!”


    帝陌塵見她是認真的,這才放心離開。


    帝陌塵一回到天宮,就立馬趕去雲霄殿。


    天君正是跟天後說話,見仙婢來報說,帝陌塵有事求見,天君感覺,這太陽打西邊冒了出來,忙道:“有請!”


    帝陌塵步入殿中,朝殿上的父母依次行禮:“兒臣拜見父君、母後!”


    “塵兒起來!”天後難得見兒子來給天君請安,喜得合不攏嘴,虛虛地扶了帝陌塵一把。


    帝陌塵應聲起身,卻沒有急著開口。


    天後知兒子是顧及自己在場,識趣地退下。


    “說吧,何事?”天君坐在寶座上捋著長須道。


    “稟父君,盡水珠有下落了!”


    天君愣了愣:“在何處?”


    “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那珠子可能在鳳族。”


    天君身軀僵住,“他們要這珠子何用?”


    這一說,天君立馬將眼眯起。


    “塵兒的意思是要查鳳族?”


    “兒臣認為,此事是東海水族給我天族下得套,所以必須調查清楚!”


    天君頷首,“老敖對朕從未敞開過心扉,也罷,這事就交由你去辦!”


    “兒臣遵旨!”


    帝陌塵垂首謝恩,抬首間想起了什麽,又道:“光憑兒臣一人之力,這事怕是難以徹查清楚,還得找廣德和寬義兩位天君協助兒臣。”


    廣德和寬義是天上的執法天官,此二人剛正不阿,如果由這兩人出麵,絕不會失公證,也能讓龍敖心服口服。


    “準了!”天君笑著應道。


    帝陌塵唇角揚了揚,轉身要走時,天君將他喚住說:“塵兒大婚在即,切勿因此事誤了婚事!”


    “謝父君關心,兒臣會處理好這兩件事的!”


    帝陌塵離開雲霄殿時,心裏已有了一套計劃。


    凰詔秋沒想到,帝陌塵會這麽快來找自己,對之前施幻術一事心生不寧。又見帝陌塵親自找上門,迎上來道:“本公主以為帝君是在生我的氣呢?”


    “本尊為何要生你的氣?”


    帝陌塵望著凰詔秋目光涼涼,想到自己和伊秋雪差點就被困死在幻境裏,這事他絕不會這麽算的。


    “本公主隻是想教訓下那花族的婢女,沒想到竟傷到了帝君。”


    帝陌塵哼了哼。


    料知,她早就知道花天弦身邊的婢女是伊秋雪,所以才這麽要置伊秋雪於死地。


    好歹毒的心思!


    “一個婢女而已,花天弦都不與你計較,本尊又何必多此一舉!”


    正說著,花天弦搖著折扇步了過來,“誰說本世子不計較的!”


    凰詔秋忙朝花天弦道:“世子大人大量,那日純屬一場誤會,多怪本公主身邊的婢女,將世子身旁的愛婢當成了妖女,這才讓本公主設下此陣,差點釀成大錯,好在帝君和那婢女皆相安無事。”


    花天弦知道凰詔秋是在開脫。


    那日若不是他及時趕到,伊秋雪必定不是睡那麽三天就過去,那幻境能迷惑人的心智,在幻境裏呆得越久,神智會越不清。


    “本世子怎麽感覺不到公主的誠意!”


    凰詔秋知花天弦在六界無理取鬧慣了,不時望了眼身旁的帝陌塵,希望帝陌塵能幫自己說句話,可帝陌塵當是未瞧見一般,撇開頭正望著別處,搞得凰詔秋隻好垂首跟花天弦道歉:“那件事是本公主不對,本公主改日必定登門謝罪!”


    花天弦搖著折扇輕笑:“這可是公主自己說的!”


    花天弦唇角彎了彎,說時持著折扇走人。


    帝陌塵待天黑下,才來找花天弦,“調查的如何?”


    “凰詔秋倒是無什麽異常,除了上街遊玩,就是窩在寢宮裏,倒是這凰詔家的其他五位公主就不好說。”


    帝陌塵聽到這,瞥了眼花天弦。


    花天弦被他冰冷的目光給寒到,不悅地道:“這麽看著本世子做什麽,本世子又不是凶手?”


    “說重點!”帝陌塵打斷他。


    “凰詔柔動靜最大,一天進出宮不少於十次!其次是那位三公主凰詔璿,她好像常去奉月茶樓聽戲!”


    帝陌塵身軀頓住。


    他曾聽伊秋雪提起過,那東海水族的二少君龍铖曾約伊秋雪去過那間茶樓見過麵。


    聽戲,定是表相,這位三公主的真正目的,倒是讓人好奇。


    “茶樓應該還未到打烊時間,要不,咱也去聽戲!”


    帝陌塵勾住花天弦肩頭,兩人往奉月茶樓走去。


    這個時間恰是奉月茶樓最熱鬧的時候,帝陌塵與花天弦在茶樓門口就被震天的鑼鼓聲吸引。


    今日上演的是《貴妃醉酒》,花天弦從未聽過戲,卻對這《貴妃醉酒》眼熟。


    笑道:“這種老套的故事,本世子八百年前就聽過。”


    帝陌塵沒好氣地回他:“八百年前,你還在下麵,你又是打哪聽來的?”


    花天弦哼了哼,“跟你說你也不懂,本世子最近好像憶起點下麵的事,要不,本世子跟你說說!”


    帝陌塵才沒他閑得蛋疼,他來這裏是來調查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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