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秋雪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下午,骨頭如同被車輪輾過一般的疼,回想昨晚的事,讓她忍不住地麵紅。


    帝陌塵心情不錯,見她醒了,坐在她身邊說:“回去,我就跟父君說退婚的事!”


    帝陌塵早有此心,隻是之前一直未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如今確定這個人就是伊秋雪,更是不會再娶凰詔秋。


    “別!”伊秋雪倒是想得透。


    帝陌塵若真跟跟凰詔秋退婚,不僅凰詔秋會恨自己,就連天君和天後也會怪自己,忙阻止帝陌塵。


    “阿玖,我不在意這些,隻要你心裏有我,有孩子們,我就已滿足!”


    帝陌塵心疼地將她擁在懷裏,“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將這事處理的穩穩妥妥,什麽時候帶我去見見孩子們!”


    帝陌塵每回聽她提起孩子們,心裏就忍不住地激動。


    “再等等!”伊秋雪有自己的打算。


    來天上一趟不容易,她必須查清真相再走。


    “我幫你!”


    伊秋雪仰頭望著他笑。


    “阿玖,我是黃鳳一族唯一的血脈,我有振興黃鳳一族的責任!”伊秋雪將自己的心裏話道了出來。


    “有我呢,我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帝陌塵說時,在伊秋雪眉心處用唇點了下。


    伊秋雪的臉冰涼涼的,讓帝陌塵愣了愣,他想問又怕傷了伊秋雪,便忍了住。


    “帝君,屬下已查到消息!”


    帝陌塵手下的葵戎將軍向帝陌塵匯報起情況。


    伊秋雪聞聲從帝陌塵懷裏鑽了出來,繼而起身梳洗去了。


    葵戎跟帝陌塵說了什麽,伊秋雪沒留意,等她梳洗完,帝陌塵已叫人送來吃食。


    “這是水族特有的點心,不妨嚐嚐!”


    帝陌塵體貼地將點心遞給伊秋雪。


    伊秋雪早已習會辟穀術,但這貪嘴的毛病一直未能改掉,一直是,想吃就吃,倒讓帝陌塵誤會她一直未學辟穀。


    伊秋雪知他有事,托著腮幫道:“可是要回去了?”


    “真是什麽事都瞞不過你!”


    帝陌塵笑著點了下她的鼻尖。


    “明日是呈琰久與錦姒的大婚日,我是證婚人,自是要到場的!”


    帝陌塵說話時望了眼伊秋雪。


    他是想看她有何反應?畢竟呈琰久跟她有過一段交往,雖然這段交往她自己認為隻是普通朋友間的,但對呈琰久卻是認真的。


    伊秋雪笑起,“你不說,我還真把這事給忘了!我給呈琰久備了份禮物,你替我交給他。”


    說時從乾坤袋裏摸出一副皮質的藥箱。


    帝陌塵愣了住,“人家大婚,你送藥箱不太吉利,要不,換成珠寶類的!”


    伊秋雪想想也是這麽個理,又在乾坤袋裏摸了摸,遞給帝陌塵一顆火紅色的珠子說:“這是最後一顆鮫珠!”


    帝陌塵望著鮫珠愣了住。


    他想起許多年前,凰詔秋為了說服他不要送她回鳳族,也曾拿珠子賄賂過他。


    那珠子,他至今都留著,那珠子雖不及眼前這顆鮫珠名貴,但當時隻是覺得那姑娘可愛,便收了下。


    所有人都知道凰詔秋有送人珠子的習慣,可自打凰詔秋回來,居然一改常態,反倒是伊秋雪的舉動讓人起疑。


    凰詔秋的原身是隻七彩鳳凰,伊秋雪的原身是隻黃鳳,差距太大了。


    帝陌塵驀然間想到,凰詔秋的原身是七彩鳳凰也許隻是傳言,是真是假,隻有讓她現出原身才知道。


    如此一想,隨即心生一計。


    帝陌塵走時,伊秋雪有些不舍。


    她也慶幸,帝陌塵就是阿玖,這樣她就不會因為喜歡帝陌塵而愧疚。


    帝陌塵一走,虎雷獸也跟著走了,球球找不到伴,精神不振。


    伊秋雪笑它:“下回,我跟帝陌塵說,讓他將皮皮許配給你!”


    球球貓眼瞬間亮起。


    “果然是隻重色輕友的貓!”伊秋雪搖頭輕笑。


    有了上回的經曆,龍宮已加強防備,這讓伊秋雪不得不更加地小心。


    帝陌塵走前囑咐過她不要輕舉妄動,可她覺得,還是得試一試。


    待天一黑,伊秋雪又潛入東海水族的藏書閣。


    藏書閣附近的守衛森嚴了許多,但卻難不到她。


    她這回從殿頂潛進藏書閣,倒是讓那些守在閣外的侍衛沒提防。


    伊秋雪沒按上回那樣,把個藏書閣翻遍,她認為,盡水珠那麽重要的東西,記載它的文獻也一定藏得很嚴密。


    她在四周的牆上摸了摸,沒瞧出有異樣,最後將目光定在牆上的群龍嬉水圖上。


    用手摸了摸畫軸,果然見裏麵鼓鼓的,打開畫軸一端,見麵藏著卷羊皮紙,將羊皮紙取出打開,見上麵畫著一顆碧藍色的珠子。


    伊秋雪不知為何一看到這珠子,就渾身冒冷汗。


    這羊皮紙上不但畫著盡水珠,還詳細敘述了盡水珠的用處,從中提到,“以火攻火,勢同澆油,豈有不滅之理!”


    這珠子並不是一般的水珠,而是一顆遇火重燒的水珠。


    龍族人也不知從何得到這麽一件奇寶,這對鳳族人來說,隻要有此珠存在的一天,鳳族人的人,遲早受到威脅。


    難道就因為如此,鳳族人才不惜一切代價地要盜走盡水珠嗎?


    若真是如此,黃鳳一族又為何被滅?


    伊秋雪想不通其中的原委,將羊皮紙放回原處,轉身離開時,不知觸到了什麽機關,眼前的書櫃往左邊移開,一個往下延伸的暗室出現在書櫃下方。


    密室!


    伊秋雪懷著好奇心朝密室走去。


    密室設有百級往下延伸的台階,沿著那台階往下,約摸一盞茶功夫,可看到一間豎滿鐵柵子的牢房。


    牢房內站著一個白衣女人,從伊秋雪這裏望去,這女人背脊挺得直直的,約摸十七八歲的樣子。


    女人手腳皆被鐵鏈子扣著,那鐵鏈一端扣在女人的手腳上,另一端連著鐵柵,隻要女人稍稍一動,便有萬伏電流順著那鐵鏈湧向女人的身體,疼得女人吃痛的大叫。


    伊秋雪沒一會就到了鐵柵子外,見鐵柵子上有藍光湧動,知鐵柵子被設了術法,隻要她一觸到鐵柵子,這鐵柵子就會向它的主人發出警示。


    見有人出現,女人仰起蒼白的臉。


    伊秋雪隻消一眼,就瞧出女人的原身是朵梔子花。


    “清婉!”伊秋雪喊道。


    清婉愣住,大概是不記得自己認識眼前的女人。


    “你是何人?”清婉開口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花天弦的婢女清婉!”


    “世子他可好?”清婉一聽說花天弦,對伊秋雪的防備瞬間消失。


    “他很好,前些日子剛曆完劫回來!”


    “都是我害了世子!”清婉一臉愧疚。


    伊秋雪知她定是知道什麽,才被水族的人囚禁在此。


    “清婉姑娘可有話要我帶給世子?”


    伊秋雪不能直接開口問她,這樣必定讓她心生反感,倒不如借著花天弦之名,讓清婉自己開口。


    “煩勞姑娘告訴世子,小心東海水族!”


    伊秋雪雖然早有料及,但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清婉姑娘為何這麽說?要知道,東海水族跟天君可是表親,你讓花世子如何相信姑娘所言?”


    清婉被伊秋雪問住。


    她其實心裏藏著很多話,但她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她不能對著個外人吐露心聲。


    “要不,我先救姑娘出去,待姑娘見了花世子,再親口告訴他!”


    伊秋雪說時,將盈月劍取出來。


    清婉見她要劈開鐵柵,趕緊喊道:“別!這鐵柵是東海水族太子龍隅所設,姑娘隻要一觸到鐵柵,龍隅隨即就會趕來。我死不足惜,可不想害了姑娘。”


    伊秋雪瞧過,這鐵柵子不過一般玄鐵所製,隻是因為施了特製的術法,才這麽牢不可摧,隻要她破了這鐵柵上的術法,這鐵柵子與她還不同削豆腐似的。


    “無妨!”


    伊秋雪說時,掌風一揚,瞬間破了鐵柵上的術法,繼而盈月劍揚起,藍光一閃,瞬間劈開鐵柵。


    就在她斬斷清婉手上的鐵鏈時,龍隅領著一隊水族侍衛趕來。


    “何人?敢膽私闖水族暗牢!”


    龍隅身旁的侍衛喝起。


    伊秋雪一副不緊不慢的,將清婉手腕上的最後一根鐵鏈斬斷,將清婉攥至自己身後道:“這姑娘,我帶走了!”


    龍隅眸色一沉。


    他清楚,一旦清婉逃走的後果,他後悔沒有將這賤婢直接殺了,以絕後患。


    “太子想殺她,也得問問我手中的劍,答不答應!”


    伊秋雪說時,將盈月劍執起。


    盈月劍強盛的藍光倒讓龍隅一怔。


    同為水陸兩棲生物,他對盈月劍劍中的藍玉隱約有些感覺。


    “姑娘這劍打何而來?”


    伊秋雪愣愣。


    盈月是她親手尋料打造的,後來,被阿玖將藍玉的魂魄寄入劍中,這劍便同有了生命,龍隅是龍族人,應該從未見過此劍,好奇也是應該的。


    “自己造的!不過,它已有許久不曾嚐過鮮血的滋味,太子若是大方,不妨放點血來祭祀下我的劍!”


    “放肆!”龍隅身旁的侍衛忍不住大喝起。


    伊秋雪唇角揚了揚,望了眼盈月,見它劍氣瀟瀟,明顯鬥誌很強。


    藍色的劍光一閃,龍隅身周的侍衛相繼倒下。


    龍隅望著身周驚了驚。


    這樣的高手在天界也不多見,何況對方還是個女人。


    這讓他對伊秋雪刮目相看,可待他再尋伊秋雪的身影,人家早就帶著清婉走人。


    清婉身上的傷勢很重,每走一步傷口處的鮮血就噴濺而出。


    伊秋雪想,龍隅也太變態了,對一個姑娘家也能下此狠手,有機會,一定剝了他的龍皮,抽了他的龍筋,讓他嚐嚐剝皮抽筋之痛。


    伊秋雪將龍隅安置在客棧養傷,可這裏到底是東海水族的地方,料想龍隅早晚會找上門,她必須在龍隅找上門,將清婉送走。


    “球球,你帶清婉姑娘去找花天弦,我留在這裏拖住龍隅。”


    球球有些不情不願。


    這是伊秋雪第n次趕它走了,顯得它很菜,它還是希望能跟主人同生共死。


    “主人,我……”


    “聽我說,球球,這姑娘是個非常重要的證人,她要是死了,我這些天的努力就白費!”


    球球這才勉強答應。


    伊秋雪將清婉扶在球球背上,推開木窗讓球球帶著她離開。


    這邊人剛送走,龍隅的人就將客棧團團包圍。


    伊秋雪不想與龍隅硬碰硬,將自己易容成之前來時的男仙模樣,加上帝陌塵走時將玉佩擱在她這,他就不信龍隅敢明著殺帝陌塵的人。


    “開門,太子爺奉命緝拿刺客,裏麵的客人,速到樓下大廳集中!”


    伊秋雪聽到喊聲,仍是一副不急不緩地。


    她早想好了怎麽應付龍隅,這會掩著門,坐在屋中品茶。


    龍隅的手下拍了森門後,見門內的人未出來,便在門外又喊道:“出來,否則,休怪本將軍不客氣!”


    伊秋雪幽幽轉著手中的茶杯,“本君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膽子!”


    那水族將軍跟著龍隅有些年頭,還是第一次見人敢這麽跟他說話,知自己遇上個大人物,不敢貿然得罪,忙跑去向龍隅稟報。


    龍隅親自帶兵趕過來。


    “把門打開,本太子倒想瞧瞧,他有多大來頭!”


    龍隅一聲令下,手下的人作勢要踹門,伊秋雪將門拉開,倒讓龍隅的手下,差點栽個大跟頭。


    氣得那手下吃癟的牙齒癢癢。


    伊秋雪雙手抱臂立在龍隅身前:“本仙君奉命來你族采辦,不知哪裏得罪了你們?”


    龍隅打量起伊秋雪,見她一身仙氣淩淩,料之是天上來的,想到幾天前,曾聽守城的侍衛說,帝君府的人進了城,此番看來眼前人便是。


    “打擾仙君休息!不知仙君來自何人府下?”


    龍隅雖早知是帝君府的,但他多疑的性格,驅使他不看到信物,絕不相信。


    伊秋雪料到他會這麽問,將帝陌塵留下的玉佩遞過去,“本仙君乃是帝君府帛逸門下,此信物為帝君所贈。”


    龍隅曾見帝陌塵戴過這玉佩,倒也不再懷疑,拱手道:“本太子是為擒拿一女刺客,多有得罪!”


    說時,手一揮,領著手下步出了客棧。


    伊秋雪舒了口氣,可這口氣還未舒到心底,又聽龍隅在客棧問口道:“將這些可疑之人統統帶回太子府,以免有漏網之魚!”


    龍隅說話聲音不小,在伊秋雪看來,他好像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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