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烏蓬船中。


    看著哭哭啼啼的半夏,吳塵忙得手慌腳亂,剛剛哀愁的情緒飛入雲霄,隻想讓眼前這小祖宗別在哭了。


    “好好,是姐姐,是姐姐!”額頭上幾道黑線浮現,吳塵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半夏別哭,我不喝就是了!”


    此刻真想抽自己幾大巴子,當初如若不那麽試探,就不會這麽無奈了。


    半夏停止哭泣,雙手將酒壺緊緊抱在胸前,水霧泛過眼眸望著吳塵,小嘴嘟著,是那麽的楚楚動人。


    瞧她這模樣,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吳塵仰天長歎,“這小祖宗可比花韻兒難伺候多了!”


    尋雪宗某峰頂,花韻兒盤坐在偌大青石上,望著四周雲霞遊晃,心情甚是複雜。


    在吳塵副身離開上古空間後,急於尋找胡笳兒,便暗自給言嫣雪傳音,讓她幫忙照顧花韻兒,故而此刻她出現在了尋雪宗。


    在空間發生的一幕幕,讓花韻兒對合歡宗的好感產生了裂痕。


    想到吳塵為救弱小修士,與玄靈聖子相抗,這像是師傅所說的殺了爺爺,還欲想玷汙自己的大惡人嗎?


    細思起來,他也救了自己四次,如果他真的是殺了爺爺之人,為何還要如此做呢?


    其實在吳塵帶著若汐離去時,她也有想跟隨而去的衝動,似乎自己對他產生了依賴。


    怔怔眺望天空,望著那雲卷雲舒,花韻兒思緒飛遠。


    她渴望知道真相,究竟是誰殺了爺爺,真如吳塵所說,乃是合歡宗所為嗎?但師傅為何對自己那麽好?抱著頭苦思冥想,奈何始終記不起以往。


    合歡宗某亭四周,種滿了鮮花,輕風拂動花海,香氣四溢。


    古樸八角亭內,一女子憑欄而坐,單手托腮,望著花海,桃花眸中半許迷離,不知在想什麽?


    女子長得煞是好看,仿若花中仙子,配上一身淺粉衣裳,格外嬌柔動人!


    突然間,一道身影從遠處飛來,腳尖輕點在花上,平平穩穩落在亭子旁邊。


    其長相普通,國字臉上略顯蒼白,一看便是縱欲過度所致。


    男子此時麵色陰沉,對著亭中女子拱了拱手道:“聖女,你此行可有見到我那徒兒?”


    此人正是合歡宗護法,程陽!


    在程陽踏花到來之際,讓庵妙馨略微不喜。聽他這口氣後,眉頭輕挑,頭也不回,緩緩道:“程護法是來問罪的?”


    這話使得程陽麵色變化起來,額頭上虛汗冒出,心急自己那極品鼎爐不見歸來,一時間倒是忘了自己語氣不妥。連忙躬身道:“不敢,隻因心係徒兒,剛剛有所冒犯,還望聖女海涵!”


    庵妙馨緩緩起身,也沒計較,看著低頭大氣不敢出的程陽,思索後道:“此事我倒知曉,離開上古空間後,她好像跟著一神秘女子走了!”


    花韻兒她是認得的,在離開空間後,由於心係吳塵真身,倒也沒太過留意。


    等候多時,未見吳塵出來,而其他人也全數離去,隻是隱約記得花韻兒跟著一麵戴輕紗,氣質不俗的女子走了。


    “啊,這,聖女為何不阻攔?她也是合歡宗弟子啊,不應該帶回宗門嗎?”聽聞,程陽麵色難看,花韻兒乃極品鼎爐之質,也難怪他如此著急。


    本來是想著待她到達結丹期,再與其共修,那樣便會大幅度提升自己實力。而如今竟被人帶走了,若是她純陰之體被破,自己這些年的心血,怕是要功虧一簣!


    “程陽護法這是責怪妙馨不成?”刹那間,庵妙馨眸中寒芒閃過,使得程陽頭皮發麻,暗罵自己不識時態。


    在合歡宗,誰人不知,聖女的實力比聖子還要恐怖,縱然元嬰初期的他,恐怕一招也要敗落。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程陽連忙道:“聖女息怒,是在下無禮了。”


    “哼,滾吧!”瞧著唯唯諾諾的程陽,庵妙馨不勝厭煩。冷哼一聲,轉身雙手負背,繼續觀賞著花海。


    見此,程陽二話不說便幹笑離去,心中卻是輕歎,“這世間女子皆鼎爐,隻是不知這絕頂聖女最終花落誰家!”


    程陽離去不久,又有道身影掠來,是個紫衣女子,女子長得頗為好看,隻是與庵妙馨相比就差多了。


    來到後,她抱拳輕語,說不出的尊敬:“聖女,宗主找你!”


    庵妙馨聽後麵色微變,但也不遲疑,輕輕點頭後飛去。


    …


    玄靈北城之外,某草屋前,一身著赤紅衣裳的男子跪在地上,其麵色惶恐,說不出的緊張。


    在他前方不遠,有隻大黃狗張著嘴,舌頭伸得老長,不停呼著氣。它爬在地上,瞪著赤浩然眼也不眨一下,哈達子流了滿地。


    瞥了瞥大黃狗,再看其嘴下地麵潤濕的土壤,赤浩然滿是嫌棄。但想到那變態的懲罰,又是一陣頭皮發麻,背脊直冒冷汗。


    吱嘎,見屋門緩緩打開,赤浩然隻覺得自己的心在狂跳,即便是在上古空間,麵對那百數巨靈時,也沒有這般嚇人。


    一五大三粗的男子從草屋內走出,其滿麵絡腮,頭上長發弄成諸多小辮子,盤後披落。


    “嗚呼哀哉!”見到男子走出的那一刻,赤浩然全身顫抖,為自己默哀。隨後滿臉獻媚道:“師尊,您老人家休息好了?”


    若是吳塵在此,定會認得此人,他便是給自己說玄靈無馬秘辛的阿三。


    至於其真實身份,赤浩然也不知,自小便跟隨這師尊,一直到現在。奇特的是他模樣絲毫未變,讓赤浩然不由猜想,這奇葩師傅是不是吃了仙藥。


    阿三嘴角輕撇,斜眼看了赤浩然下,大手輕揮:“開始吧!”


    “不要啊!”赤浩然眼睛瞪得老大,起身欲要跑,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而身前那隻大黃狗猛然起身,緩緩走來,不知何的,赤浩然覺得此時的大黃狗,比惡魔還要恐怖。


    阿三雙手負背,慢悠悠道:“處罰第一式,黃狗舔身!”


    “我@&%,”這恐怖的話語,讓花海棠口吐芬芳。


    在阿三話畢瞬間,他身上的衣服破碎,白白淨淨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好不辣眼睛。


    瞅了眼後,阿三笑罵道:“喔呦,還長大了不少!”


    “師尊,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赤浩然又羞又怕,奈何自己像是被定身,動彈不得,否則早就撒丫子狂奔了。


    阿三仿若沒聽見,反而是精精有味的看了起來。話說那大黃狗來到赤浩然身前,粘滿口水的大舌頭朝赤浩然臉上就是一陣狂舔,而後向下…


    “啊~~”淒慘的聲音回蕩在這山坳之中,如同人間地獄。


    …


    “處罰第二式,黃狗啃肉!”


    …


    玄靈大陸某處,一片迷霧叢林中,眾多冒著黑煙的身影來到此地後,快速下沉,沒入土壤中,消失不見。


    …


    玄靈域內,距離封靈冊榜位之爭還有幾日時間,修士招待處,人來人往,互相叨擾,好不熱鬧。


    吳塵帶著若汐,走出房間,來到一座大山上,觀望著天邊人影飛掠。有的禦劍而行,有的淩空邁步,如同仙人。


    感歎之際,突然遠處飛來一道倩影,落在吳塵前方不遠。


    其是位美婦,烏黑濃密的長盤綰成髻,那潔玉鍍金荷花玉簪在陽光下絢麗多姿。


    她玉腮微微泛紅,細長柳眉下,水波雙眸流盼嫵媚。秀挺的瑤鼻,嬌豔欲滴的唇讓人欲罷不能。


    看著吳塵,美婦玫瑰紫牡丹花紋錦長衣包裹的圓珠玉潤身軀,緩緩靠近。


    美婦如此之舉,使得吳塵多打量了幾眼,不知她來此處為何?


    卻見那美婦笑盈盈對著吳塵抱拳道:“這位公子可知封靈冊比試場如何走?”


    吳塵皺眉,緩緩搖頭,欲將她打發:“在下不知,閣下去問問他人吧!”


    刹那間,美婦悵然起來,眸中有著哀傷,喃喃細語:“妾身夫君亡後,便從南國而來,遊曆山川。”


    “聽聞封靈冊之爭開啟,欲來觀望一番,奈何見到的都是些好色之輩,讓人好不生厭,妾身也不想與他們接觸。”


    “見小哥麵容正直,便想詢問一番,小哥既然不知曉,那妾身自己去尋便是!”


    說完其轉身欲走,吳塵微愣後,輕道:“你來自南國?”


    美婦疑惑轉身,攜來一陣芳香,對著吳塵點了點頭,“正是!”


    想著反正也要去南國一趟,可以先從她這裏了解些情況。於是吳塵便拱手道:“方才是吳某疑心太重,有不禮之處還望不要見怪,我可以幫你問詢,不過閣下可否先與我講些南國趣事?吳某可是好奇得很呢!”


    見此,那美婦欣喜,連忙答應。


    一番長談後,吳塵得知,這美婦名為雨尋,還隻曉了南國一些趣聞,比如說,南國美人榜,以及山川風景等。


    “見公子目含相思,想必是思念眷侶吧!”說著雨尋看了看吳塵身邊的若汐,不由感歎這女子相貌驚豔,卻又不是吳塵的伴侶,莫非他思念之人比此刻身旁佳人還要美?


    霎時間,吳塵麵泛苦澀,輕輕點了點頭,“吳某與她走散,如今卻是難覓啊!”


    雨尋微微蹙眉,輕歎:“這種滋味我懂!”隨後又想到了什麽,對著吳塵道:“公子可知紅豆?”


    見吳塵一臉茫然,她繼續道:“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這紅豆,也叫相思豆,植株上結兩枚,據說若是有情人攜帶,縱然隔山隔海,也可知曉對方身在何地!”


    聽她訴說,吳塵甚是驚奇,若是有此物,也不會這麽茫然了。暗下定決心去趟南國,以前是因那靈火,現在又多了相思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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