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過胡笳兒的手,撕開衣袖,隻見她手臂上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交錯。見此,吳塵目中怒火閃過,一陣心疼。


    見吳塵的目光,胡笳兒俏臉羞澀,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也不反抗,任由他這樣拉著。思忖半刻,吳塵咬破手指,懸在胡笳兒手臂上方,一滴滴褐色血液落在她手上傷口處,隻見傷口慢慢蠕動,不一會兒便愈合。不止如此,褐色血液鑽入傷口,胡笳兒身上其餘傷口也愈合起來,恢複原來的白皙。


    胡笳兒隻覺得渾身麻癢,抬頭看到此神奇的一幕,暗自驚奇。


    吳塵放下胡笳兒的手,四處張望,想著怎樣出去。


    胡笳兒似乎是知曉吳塵心思,玉手輕輕揉了揉下巴,水靈靈的大眼睛直轉,一陣微風輕撫,讓她一愣,驚喜道,“或許我們能出去了,對麵有風吹來,定是有出口。”不過望著前方一片血海,立馬又失望起來,“這太遠了,我們過不去。”


    “那未必,”吳塵經她這麽提醒,大喜,嘴角輕揚。一把抱起胡笳兒,惹得她驚叫連連,雙手連忙挽住吳塵脖子。


    隻見吳塵腳踏車字術,化作一道殘影,往血海極去,血海麵,一道道漣漪泛起。胡笳兒將頭埋在他寬闊的胸膛,嘴角揚起一抹甜蜜的微笑,心中無比安寧。


    不一會兒,吳塵已經來到血海中央,突兀,海底下晞晞唰唰一陣響動,不遠處,血海麵,道黑漆漆的錐型巨角冒出,快速向他衝來,嘣,一道長長巨影從血海迸出,卻是一條丈許血色巨蟒,頭上有錐角。巨蟒盯著吳塵,張著巨口,便是吞來。


    吳塵駭然,車字術急轉,險險從側躲開,巨蟒一口咬空,更加怒了。大尾一掃,在吳塵不慎下,重重抽在他背上,噗,血液噴出,吳塵被抽飛,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還未落入血海中,巨蟒大尾再次抽來,吳塵再次被拋飛,此刻的他隻覺得五髒六腑皆被抽碎,隻是手中依舊緊緊抱著胡笳兒,從未鬆手。


    自己此時已是一階戰體初期,肉身可比例一階境初期凶獸,加之現在氣血旺盛,甚至比一階境初期凶獸還要強橫。而這血色巨蟒,如此攻擊力,想必是一階境後期凶獸。


    一滴滴血液滴落在胡笳兒臉龐,讓她內心一顫,哽咽道,“吳塵,快放下我,你自己快速離去吧?”


    帶著哭腔的聲音回蕩在吳塵耳邊,反而讓吳塵心煩意燥起來。


    “閉嘴,我說過,你由我來守護。”吳塵大吼,在空中扭轉身體。望著再次抽來的的巨尾,大喝一聲,左手攬住胡笳兒的腰肢,身體墜落,腳尖在血海上輕輕一點,躍高幾許。盯著已來臨的巨大尾巴,吳塵由拳緊握,戰術轉動,全身血液沸騰,一拳轟去。


    吼,手臂上,戰紋竟遊動起來,一道巨大虛影浮現,張口咆哮,竟然讓巨蟒一抖,仿佛是來自血脈的威迫。戰紋虛影猙獸蛇身,足虎鳥翅,朝著巨尾撞去。嘣,巨蟒停頓了一下,在巨大的反撞力下,吳塵被拋飛,離岸邊更近了。一個翻身,車字術運轉,踏在海麵,快速離去。


    巨蟒震撼,正猶豫要不要追去,突然後方,一隻十丈巨獸沒出血海,它鹿角魚身,隻是肚子渾圓,讓那對魚鰭顯得小了些許,一雙赤紅圓眼有著憤怒,似乎是被打擾了,這正是吳塵之前所見那隻巨獸。


    此獸盯著巨蟒,巨口一張,似要吞天,一口吞下巨蟒,盯著快要到達彼岸的吳塵兩人,打了個嗝。像是沒有興趣,沒入血海,消失不見。


    踏上岸,剛剛的一幕,吳塵餘光也看到了,暗自鬆了口氣,放下胡笳兒,躺在地上。思忖著那凶獸到底是何物,看起來人畜無害,卻見誰吞誰,霸道無比。而且剛剛它好像是嫌棄自己太小。想到這裏,吳塵也是汗顏,這凶獸也太呆萌了吧,莫非,它,還未成年?


    “吳塵,你怎麽了?”見吳塵躺在地上一言不發,胡笳兒著急起來,蹲下搖晃著他的手臂,眸中一陣擔憂。


    “呃,沒事沒事,”吳塵起身,微微一笑,讓胡笳兒稍微安心了些許。此刻吳塵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樣,還好自己血肉夠強大,不然今日必死無疑。


    岸後石壁上,有著一巨大洞口,黝黑可懼。陣陣陰冷的風從裏麵吹來,反而讓人有些害怕。


    吳塵盤坐調息片刻,在胡笳兒的攙扶下,兩人朝洞口走去。


    獸域外圍,十宗八家之人被困在叢林裏,無法出域。但眾人並沒覺得危險,四處尋找靈材靈寶起來。


    某一草地中,草長莫約半人高,從高處看,倒像一張草床,躺在上麵或許會很舒適。一白衣男子走在草叢中,男子如翩翩公子,衣上胸口處,有著銀線紋路,刻的是個“辰”字。他身後,一道倩影跟隨。


    “煙淩妹妹,此地風景甚好,不如我們…”男子邪笑,此刻完全沒有了玉麵公子的模樣,反倒像個好色之徒。


    “哎呀,葉大哥,煙淩大仇未報,不能如此。”此二人正是葉宇和黎煙淩,兩人不僅沒有恐慌,反而像是前來遊玩一般。


    盯著黎煙淩凹凸有致的身軀,再想著這段時日她半推半就的神情,惹得葉宇小腹邪火燃燒,但他也不著急,輕撫衣襟,“妹妹放心,此事過後,我與你會趟大燕,把那羅昊殺了便是。”


    葉宇侃侃而談,似乎殺那羅昊就像捏死螞蟻似的。他雙手負背,眺望遠方,“我們得趕快找到師兄弟們,不然他們實力,自保怕是有些難度啊!”


    “葉大哥莫非是想那胡笳兒了?”黎煙淩目光暗淡,低著頭,雙手相互輕捏著,一副幽怨模樣。


    “咳咳,怎麽會,”葉宇輕咳,見被拆穿,也死不承認,轉身拉著黎煙淩的小手道:“在我心裏,一直隻有煙淩妹妹你啊!”


    黎煙淩抬頭,美目流盼,咯咯一笑,“我逗你的了。”說著邊朝前方奔去。


    “你這媚妮子,”葉宇一頓後,大笑追去,“來來,讓葉宇哥哥好好疼愛一番。”


    兩人走後不久,隻見側方不遠處,草叢裏鑽出一個頭,唇紅齒白,倒是極為漂亮。


    “呸,奸夫淫婦!”此人正是花海棠,此刻的他疲憊不堪。本來是與芝莉一起的,但在被獸潮衝散後,讓他高興無比。想著總算是甩開芝莉那瘋娘們了,自己可以開啟人生幸福生活。


    他來到一小溪邊,親眼目睹了合歡宗二人組正在做不可描述之事,便躲起來觀看。看得是津津有味,情不自禁拍起手來,嚇了那兩人一跳。被打斷的兩人惱羞成怒,向他攻擊。那兩人加起來實力更甚一籌,花海棠隻能跑路,開始了被追殺之旅。


    花海棠坐在草地裏,拔起一根草,叼在嘴上,狠狠地咀嚼,一臉憤然,“還有那合歡宗的人,也是不知廉恥。想我花海棠以前雖然是采花大盜,但也沒這些人如此不要臉。”


    正在花海棠惆悵之際,空中飛來兩道人影,男的帥氣,女的嬌美,胸口處,皆刻著個“辰”字,來者正是白華辰與曇沫音。


    白華辰從高空俯視著草叢裏的花海棠,眉頭微皺,道:“宿殿師弟,可見其他人。”


    花海棠望著天空中的兩人,確切說是曇沫音,哈達子直流,惹得曇沫音一陣厭惡。這段時日,除了在小村前的遇到虎褂男子讓她厭惡之外,現在又多了個花海棠。


    但花海棠何許人也,當作沒看到曇沫音目中的厭煩之色。爬起,肆無忌憚地盯著曇沫音,痛哭流涕,“仙女師姐,救救我,我被那合歡宗之人追殺,你可得幫幫我啊。”


    白華辰見花海棠沒回答他的話,反而是與自己師妹搭話,也是微怒,但想到大長老的吩咐,收下情緒。從空中飛下,一把抓住花海棠,帶著他離開。隻是花海棠這廝,在白華辰身邊,眼睛直勾勾盯著曇沫音,一臉癡迷。


    “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了。”曇沫音大怒。


    “嘿嘿,大長老可是說過,你們得保護我們周全的,你才舍不得呢。”花海棠嘻笑,毫無畏懼。


    曇沫音握緊的拳頭又鬆了起來,冷哼一聲側頭,不理花海棠。三人朝剛剛葉宇與黎煙淩離開的方向而去。


    山中,一塊大石上,鋪滿了青苔,綠幽幽一片,讓這塊石頭看起來古老了些許。


    一道女子身影走來,站在石頭上,望著四周荒古大樹,滿臉怒火,“好你個花海棠,當時獸潮衝來時,老娘拉你一起跑,你丫的竟然還扒開老娘的手,獨自逃去,分明是想甩開我。”


    “你給老娘等著,哼,”說完,黑溜溜的大眼睛直轉,狡黠一笑,從儲物袋中取出青色丹藥,一口服下,化作了花海棠模樣,朝前方走去。


    獸域,一片沼澤地中,水草滋長,一灘灘小水坑毫無規律布落在水草旁。


    而沼澤旁邊,有兩人,一身著黑色衣服,胸口處金色紋繡“鬼夜”,另外一青衣人打量著前方沼澤中那朵青綠色五葉草,猶豫不定。


    “樊傑,你確定那是五葉靈草?”青衣男子側頭,盯著身旁高大的黑衣男子,眼中閃著懷疑。


    “張兄,我自幼熟讀草書,怎會認錯。這五葉翠綠,乃是聚集靈力而成,可是堪比幾塊中品靈晶啊。”


    “隻要張兄幫我引開那四目水蛙,待我取得後,分你兩葉。”


    張姓青衣男子心動了,但也遲遲未動。見此,樊傑連忙道,“放心,那四目水蛙還未達到一階境,實力和我們相仿,並無大礙。”


    青衣男子琢磨後,點了點頭,踏在水草上,快速朝中央區域而去。


    呱,剛要靠近五葉靈草時,一條大舌頭從旁邊小灘中飛射而出,朝他而來。青衣男子連忙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把鐵劍,橫劈長舌。叮,火花四濺,男子連忙撒退,踩在水草上就往遠處逃去。嘣,一人多高的四目水蛙破泥而出,它額上四目,全身綠褐點綴。曲身一跳,便是數米遠,朝青衣男子追去。


    樊傑見此,大喜,快步踏上水草,來到中央五葉靈草旁,正伸手欲拔。突兀,一道身影飛來,一腳踢飛樊傑,抓住五葉草。身影是個男子,唇紅齒白。長笑一聲,“玄靈花海棠到此一遊。”便快速離去。


    樊傑半身沒入沼澤,大怒。雙手抓著兩旁水草,一躍而起。踏在水草上,望著離去的身影,咬牙切齒,“玄靈花海棠,我樊某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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