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本不應該有著秩序可言的酒徒卻在聽到大胡子男人的話後,沒有過多滯留與此,竟聽話的抽出自己的配槍,然後朝著酒館外麵走去,接連聽到外麵傳來的槍聲和吵嚷勸離。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最後離開的兩人便將敞開的酒館大門給沉沉關上了。


    這一刻,大胡子將左輪手槍別挎在腰間的槍套上,他棕紅色的馬甲穿在身上顯得很是複古,這副打扮安樂也曾在舊世界的某本書中了解過,是西部牛仔裝扮。


    “你要出爾反爾?”安樂的眼睛不敢從這位強壯牛仔身上離開,時刻注意著他的手是否從左輪手槍上徹底的挪移開。


    但是大胡子男人轉過身來後的瞬間,安樂卻看到他那張平淡曆經風沙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然的笑容,就像是看到了久別重逢的摯友一般。


    他豪放的伸展開粗壯的雙臂。


    安樂從散凳上急忙跳下來,後退幾步,然後迅速從後腰拔出了貝琳達交給他護身保管用的92f型手槍,槍口迅速瞄準對方的腦袋,提醒道:


    “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我有槍,保證你拔不出來就會被我擊斃。”


    倒是謝謝你做出這麽一個趕走手下眾人的荒唐做法。


    大胡子牛仔愣住一瞬,無奈伸展的手臂高高舉過頭頂,溫和笑道:“你以為我是敵人?好吧,先前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在你說出鳳鳥之後便沒有這個想法了,被天使眷顧的孩子。”


    麵對這猝不及防的示好,安樂有些搞不明白,但是這並不排除對方是為了想避開手槍子彈而說的花言巧語。


    安樂道:“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話?帶我離開這裏,履行你的承諾,平安離開這裏,否則打爆你的腦袋!”


    這個孩子太過警惕,雖然這是件好事,但眼下顯然成了最棘手的問題......大胡子牛仔思考稍許,溫和道:“編號安心的弟弟,名字叫做安樂。”


    他知道這些不可以暴露的特殊事情!?


    安樂眉頭緊皺,“你,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還不等著話音落下,那扇通向地下走廊的鋼鐵大門就被那位女仆給打開了,然後安樂就瞧見了披著“賭”字戰袍卻一臉自責頹然的黑老三,和那位大小姐狩資隊的原成員,代號女傭的女人從門後走了出來。


    女傭摘去了麵具,她那副妖豔的臉上掛著笑容,紅唇微啟:“看來我並沒有記錯,75432這個編號經常掛在安心的嘴邊,是她心愛的弟弟,安樂。”


    見到他們,聽著這句話的安樂逐漸的放下了手中的手槍,他有些受寵若驚的詫異看向大胡子牛仔,對方微笑,歪著腦袋,友好的俏皮眨了左眼。


    “所以......你們剛才是在試探我?尤其是拿出壽百年香煙的時候?”安樂激烈狂跳的心髒終於開始平息下來,這件事還真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真相,他長舒一口氣,問道:


    “你們都是大小姐狩資隊的成員,和我姐姐是舊相識,對麽?”


    “差不多就是這樣,被天使眷顧的孩子。”大胡子牛仔展開手臂,這一次他沒有任何顧慮的走上前抱住了重新握緊槍支偷偷將槍口對準他的安樂,然後重重拍著後者的脊背,最後朝著額頭狠狠親吻一口。


    “放輕鬆些孩子,我們沒有惡意。”大胡子退後幾步,介紹道:“我是布奇·基德,原大小姐狩資隊的快槍手,你可以叫我布奇先生。”


    “你好,布奇先生。”安樂微微躬身,向對方表達了友好的問候。


    布奇·基德欣然點頭,然後指著黑老三和女傭介紹道:“月崎東山先生和卡特琳·迪爾女士。”


    “是卡特琳·迪爾小姐!沒禮貌的中年大叔!”卡特琳·迪爾雙臂環胸,有些不悅的糾正道。


    被稱作黑老三的月崎東山誇張的繃直身子朝著安樂深深鞠躬,“抱歉了安樂先生,先前至您與危局當眾,在下很抱歉,還請您懲罰在下!”


    麵對黑老三的這般作態,安樂皺眉不解的看向快槍手布奇·基德,對方樂的哈哈大笑,反倒是女傭卡特琳·迪爾女......小姐解釋道:“他平日裏看著挺聰明上道,非常時刻卻也一根筋軸得很,說要切腹自盡來著,被我一巴掌給打醒了,他這是道歉,一個找虐的笨蛋。”


    切腹自盡......這是有勇氣?還是腦子......


    安樂歎了口氣,對著月崎東山說道:“月崎先生,當時的情況我很清楚是怎麽回事,所以不能怪你,至少在這遷徙之中,我們都是單獨為了生存的個體,現在能在這裏見到你們以這樣的方式對我,其實我很高興,我竟然不知道姐姐能有你們這樣的朋友,就像我和夏洛特一樣。”


    “不不不,安樂先生,在下不是安心大人的朋友。”月崎東山趕忙鄭重糾正道:“在下是安心大人的仰慕者,是小弟,不可以稱為朋友。”


    總是以先生來稱呼自己,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在經過短暫的暢聊一番後,安樂這才搞清楚月崎東山原來並不是大小姐狩資隊的成員,他原本就是在這黑市裏開賭房的黑勢力頭目之一。


    隻是因為曾經安心去賭房與他賭上性命的賭了一局,將其給“打敗”,然後這位月崎東山先生就迷上了在賭局上熱血豪邁,英姿颯爽的安心......(卡特琳·迪爾小姐對此表示很是詫異,搞不明白到底怎麽英姿颯爽了......布奇·基德先生亦表示不理解......)


    然後也知道了月崎東山先生和卡特琳·迪爾小姐在安樂和那隻最高籠子裏的貓離開時派人跟蹤才知道他們陰差陽錯的來到了大胡子酒館,然後就與快槍手布奇·基德先生設計了這麽一場確認安樂身份的小事件。


    此時,女仆早已經退下,圍繞著圓桌坐下的四人正聊著月崎東山欲要切腹自盡謝罪時的搞笑場麵,這種因熟絡而產生的熱鬧氛圍令得安樂對他們徹底的放鬆了警惕。


    因為有安心的地方,就會有這樣的朋友,她稱之為:誌同道合,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卡特琳小姐,我有個問題,能問你嗎?”安樂打斷了他們正在說的這些家長裏短的話。


    卡特琳點頭,“當然可以。”


    安樂道:“亞瑟王之心,真的在你們手裏嗎?”


    聞言,三人的笑容凝滯,露出了沉重肅穆的神色.....


    從他們的表情中,安樂看出他們對待此事的認真嚴肅,尤其是卡特琳·迪爾小姐,她的睫毛微眨,碧藍色的深邃眼瞳略微晃動,下意識間放在桌案上的手指微微蜷起。


    這是不情願透露,感到為難糾結時才會做出的潛意識微動作。


    從貝琳達那裏得知亞瑟王之心對於遷徙領導者很重要,是他們拚盡一切所守護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麽重大意義或者重要用途,安樂卻一無所知。


    突然熟絡起來的氛圍和他們互相表明身份之後的愉悅,與現在的為難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到底是不想告訴我有關亞瑟王之心的事情,還是在擔心我會揭穿他們正在做的事情?


    是不信任?


    在這個遲遲沒人開口說話的氛圍下,安樂率先問道:“卡特琳小姐,您是不信任我嗎?這件事牽扯到我姐姐,她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很著急。我想你們應該相信我,因為我不可能拿著我和我姐姐的性命去開玩笑。”


    在聽到這話後的卡特琳·迪爾小姐蹙著眉毛看向了快槍手布爾·基德先生,在雙方短暫的眼神交流下,安樂看到布爾先生表示拒絕的眼神提醒。


    然後安樂趕忙說道:“布爾先生,請你們相信我,我與最高刑偵科的那隻貓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關聯,我也並不屬於最高刑偵科,目前的我隻是一名即將從新民學校畢業的學生,也是一位擔心姐姐遲遲沒有歸來的心急弟弟。


    布爾先生,卡特琳小姐,你們能理解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嗎?”


    “抱歉,被天使眷顧的孩子,我們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你。”快槍手布爾先生表示遺憾,他看著眼前這個孩子急切想要知道為什麽的眼睛,歉然道:“孩子,我很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這件事我們沒有告訴任何一位外人的權利,這不符合我們的身份,所以很抱歉。”


    “難道連我也是外人嗎?”安樂站起身來,質問道:“布爾先生,沒有回來的人是我的姐姐,她是你們的朋友,如果你們認為我是一個外人的話,為什麽還要將我留下與我表明你們的身份?”


    當然,如果你們隻是單純的想和我認識的話,我也無法反駁什麽......


    此刻的氛圍再度壓抑到了極致,昏黃的房間裏,快槍手布爾的眼睛略有鬆動,他被安樂說破了內心的那道防線,後者將這細微動作看到眼裏,可是正當他期盼著布爾先生向他解釋些什麽的時候,卡特琳小姐的手做出了敲門狀,很是突兀的在這一刻敲向木桌。


    咚,咚咚,咚,咚。


    聽到這明顯有著內涵節奏的敲擊聲,安樂看到本來就要開口的快槍手布爾先生在這一刻卻站起身來,笑道:“我去準備兩桶啤酒,也許今天可以開場熱鬧的慶祝派對。”


    “這真是個不錯的注意,布爾。”卡特琳隨即附和,深表同意這個不錯的決定。


    可是這一切看在安樂的眼中卻顯得很刻意,卡特琳小姐一定是通過剛才的敲擊向嘴巴鬆動的布爾先生傳遞了什麽消息,繼而後者才會提出這麽一個轉移話題的提議。


    “我不喝酒的布爾先生。”安樂輕拍桌子喊住了準備忙碌的布爾,然後說道:


    “布爾先生,原來您並不是卡特琳小姐的上級,我還以為您是呢。”


    布爾·查理轉過身來,肅然道:“被天使眷顧的孩子,你隻需要平安的從學校裏畢業,然後去走自己想走的路就好了,至於你的姐姐,很抱歉,她不會回來了......”


    他歎了口氣,誠懇道“但我們完全可以照顧你,我們可以滿足你生活所需,可以為你提供別人不可能擁有的東西,還會時刻保護你的安全。孩子,這樣還不夠嗎?”


    這個條件真的很誘人,換做平常時候這簡直是忍不住讓人感動到落淚的提議,可是在這個世界上,這個鋼鐵的遷徙中,安樂想要的的確是活下去,可是他的活著,身邊一定要有姐姐安心,夏洛特,男人婆......等等。


    這些他所不願意在充滿罪惡無情的冰冷遷徙中摒棄的難得的感情,尤其是姐姐安心,這個給予他人生第二目標的至親之人......


    我想要成為狩資者,成為戰士,成為與姐姐安心並肩作戰的戰士!


    安樂長呼一口氣,抬頭看向昏暗的天花板,“如果你們以為我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混蛋小子,你們可以不告訴我這一切,但是也別阻攔我接下來會去親自調查這件事。”


    “你會喪命的。”卡特琳·迪爾小姐緊蹙眉頭,表情嚴肅的沉沉提醒道。


    “我在乎的是我的姐姐,我想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麽不回來。”安樂看向卡特琳,“我相信她一定會回來,因為我們約定好的,而且她對我從來不會摒棄約定,一定會遵守到底。如果她真的遲遲沒有回來,我會去外麵那片廢土親自去找她,會成為狩資者戰士,駕駛著屬於75432的機甲去接她回來。”


    布爾先生悲憫問道:“如果她一旦回來,就會被遷徙領導者們處以火刑呢?孩子,即使這樣你也會將她帶回來麽?”


    聽到這話,安樂陷入了沉思......如果姐姐不回來就是因為她一旦回來就會被遷徙領導者們抓住,如果說她回來是冒著生命危險的!即使如此自己還會希望她回來送死嗎?


    亞瑟王之心到底是什麽?


    為什麽姐姐賭上性命也要將它偷走?


    而又是為什麽偷走之後又將亞瑟王之心保存在燈下黑的黑市之中,而她哪怕要背棄與自己弟弟的承諾也要將遷徙領導者們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


    她難道就不怕自己的弟弟因為這件事而被處刑嗎?哪怕最高刑偵科又將她的弟弟給放了......


    她是想好了一切事情,在保證我不受牽連的情況下離開的?


    安樂帶著沉重的表情一一觀察過快槍手布爾先生、女傭卡特琳小姐,以及那位稱作黑老三的月崎東山先生。


    他們依舊沒有任何想要回應關鍵問題的意思,安樂無奈哂笑一聲,旋即便朝著酒館門口走去,站在緊閉的房門前,他駐足問道:“布爾先生,現在大概幾點鍾?”


    站在啤酒桶前的布爾·基德從口袋裏取出一塊舊世界的懷表,按下按鈕之後,問道:“你是今天派對的主角,難道就不打算參加了嗎?”


    安樂道:“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現在時間更加緊迫了,抱歉,我現在很需要一個時間。”


    快槍手布爾先生看向懷表,“。”


    “萬分感謝。”


    安樂打開了沉重的大門,然後他沒有任何的停留就走了出去。


    不多時,房間內傳來了快槍手布爾·基德的擔憂。


    “他打算自己去調查這件事,他會死的。”


    “布爾,你冷靜些!”


    “卡特琳女士,他是天使眷顧的孩子,我們應該出手保護他的。”


    “布爾,他隻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不會找到的,除非遷徙迎來勝利,太陽照亮幽深的夜空。”


    “......哦,好吧......零,跟上去,務必保證他的安全!”


    “是!”


    大胡子酒館周圍根本見不到一個人影,走出百步的安樂左右觀望,那些陰暗的小巷中有著人影閃動,但是麵對大搖大擺走出酒館的自己並沒有發出為難。


    那些酒徒並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但他們卻是活在底層陰暗中的狂徒。


    “布爾·基德先生是在統帥他的士兵嗎?”安樂嘀咕一聲,突然腦子裏就有這麽一個想法浮現,而且很是強烈。


    自衛,還是反擊?


    一路上想著這個問題的安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沒有再繼續深入尋找那個用撲克牌傷人的家夥,而是快步朝著出口走去。


    沒有時間在黑市停留,六點鍾就要關閉內層城牆的大門,夜裏溫度低至零下,回不去的話是沒有舊民會接納一位新民的,極有可能會凍死街頭。


    好在這一路上並沒有再出現什麽意外,安樂平安走出黑市,鬥篷和麵具被收回的時候他回頭看向令他心驚膽戰的黑市,然後就在守官的推搡下,遠離了這裏。


    沿著巷子走出來,前麵依舊是納塞河。


    舊民區錯綜複雜的小巷不適合他這種外人胡亂行走,會浪費很長時間才能走出來,所以納塞河就成了唯一的導航。


    現在差不多應該是16點鍾,安樂計算了一下時間,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沿著納塞河向南麵的盡頭,最外層的鋼鐵城牆走去,他想去倔強的再等一等姐姐安心。


    大約二十分鍾後,安樂登上了最外層鋼鐵城牆,先是和那些守護隊的士兵打了聲招呼,然後給此時值班的守衛隊長轉走了1000貢獻點,安樂便沒有被他們給驅逐下去。


    “貢獻點真是個萬能的東西。”安樂瞥了一眼正看著貢獻卡而笑的開心的守衛隊隊長,不由自主的輕聲低喃了一句,然後他就站在那處垛口,看向外麵可視範圍不過十五米左右的地麵。


    遷徙之外的氤氳濃霧要比城市裏濃重的多,對於這片氤氳籠罩,導致白日懸空的廢土世界,教科書上並沒有詳細的去講是什麽原因導致的,而是一概而過,全部都歸結與那場八百年前發生終結舊世界的世界大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城外依舊沒有從氤氳中走出任何身影,安樂聚精會神的不讓自己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此刻的他就像是守衛鋼鐵城牆的守衛隊隊員,但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在第一時間見到姐姐安心回來。


    但是,安心如果回來後就會有生命危險,那還會希望她回來嗎?


    自己無法說服自己的安樂,絞盡腦汁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五點鍾守衛隊們執行換班任務,這個空檔期有著五分鍾的時間,往往都是這個時候回去的安樂,再一次見到了那個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身後城塔前的紅發女人。


    “看來今天,你也沒有等到她回來。”紅發女人食指撩動捶在胸前的秀發,“還要多久你才能死心?”


    安樂漠然看著她,“我死心不死心,關你什麽事?”


    紅發女人哂笑一聲,“與我無關。”


    說完,她就轉身朝著城梯走去,然後消失在了安樂的視野之中。


    這個紅發女人的穿著甚是豔麗華貴,華貴的不像遷徙的流民。對於她的身份,她沒有主動告訴什麽,就像首次出現時那樣,說些讓安樂死心的話,她就轉身離開。


    “她也是安心的朋友?”


    帶著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安樂走下最外層的鋼鐵城牆,走到那天大雨中發生事件的南大門前,他掏出了姐姐安心隸屬於大小姐狩資隊的銘牌,緊緊握在手心。


    ......


    終於是趕在六點鍾之前回到了新民區,因為再過十五分鍾就要進入新民區的宵禁時間,安樂加快了回家的腳步,可是在他進入新民區之後,他就有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


    他沒有回頭去看,而是在自己所熟悉的新民區小巷內輾轉徘徊,他懷疑是那個對夏洛特下發貢獻令的狠女人在跟蹤,但是在拐角處斜視身後,能看到因巧妙的借助光線導致映在地麵的影子。


    按照影子來判斷,這不是那個女人,像是穿著風衣帶著禮帽的瘦高人。


    安樂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用撲克牌傷人的家夥,學校裏的人對他的描述就是這般的穿衣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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