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的就是涯辰突然說出這句話來,在馮仗劍多那一句賤嘴的時候眾人皆是提了口氣,然後帝晨兒更是落了一擊手刀給他,這一次疼得他嗷嗷大叫。


    帝晨兒趕忙躬身拱手,歉然道:“前輩,這小子口無遮攔,多有得罪前輩,我這就罰他,還請......”


    “怎麽罰?”涯辰冷冷問道,旋即又指向了玉憐怡,道:“你做你的事。”


    聽到這話,玉憐怡和帝晨兒的心這才落下了半截,然後玉憐怡掏出了她的百寶囊,從中取出了一件精致房屋的木雕,隻是這房屋隻有巴掌大小,但是卻透著盈盈靈氣,更有一圈詭異的結界將其籠罩在內,若不是有這靈氣,還真看不出是一件法寶,反而倒像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


    同時,帝晨兒狠下心來,直言道:“前輩說了算。”


    涯辰輕哼一聲,“那就罰他七天之內不許吃飯,若是做不到,那就你們一起滾出桃柳秘境!”


    這也太狠了!


    聽到這話,帝晨兒的臉甚至比的先前涯辰的臉都要綠的可怕,狠狠瞪了已經知道錯了的馮仗劍一眼,嗔道:“聽到了沒!?”


    馮仗劍哭喪著臉,重重點頭,“保證不吃飯......”


    一點大能之輩的氣概都沒有,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就小肚雞腸,一點都沒有那種風範!


    突然間,他心中碎碎念的時候看到了天羽正看著他,忽然間嚇得後背直冒冷汗,然後就被天羽點名,給拎走,朝著小院外走去了。


    雖然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眾人也沒有多想,畢竟也算是劍尊天羽將馮仗劍那個傻小子給拉出了眼下的這個尷尬局麵。


    此時,玉憐怡飛快念動著咒語,隨即猛地一拋,手中那件房屋法寶騰空而起,因為空中懸著擔架的緣故,她有意令這法寶懸飛到更高的地方,然後隨著她念動口訣的速度越來越快,體內一道道仙氣流光便朝著房屋蜂擁而至,在肉眼可見的房屋變大之時,她已經滿頭大汗。


    先前還在猜測玉憐怡會將她的三十位師兄留在何處,眼下見到這個房屋後已經無需再另有多問了。


    而且也看得出,這個房屋法寶對法力的消耗十分巨大,帝晨兒感知的到,玉憐怡此時體內的仙氣已經耗盡,她是在燃燒自己體內的精元,來持續的提供更多的法力,去促使那個房屋逐漸的擴大。


    俄頃,隨著虛脫的玉憐怡改變咒語風格,已經變得足有整個小院一般大小的房屋外層的那層詭異結界已經開始消退,逐漸的便能夠聽到房子內傳來了虛弱,但卻嘈雜的聲音。


    “小師妹,你想餓死你五師兄嘛!”


    “死胖子,就知道吃吃吃吃,遲早吃的你咽氣!”


    “小師妹,別理這死胖子,兩天不吃飯還餓不死他!”


    “......”


    一聲聲小師妹叫著,雖然多有啐語,但是卻聽得莫名的舒心,虛弱的玉憐怡已經淚流滿麵,她顫抖著嗓音激動道:“諸位師兄,我找到能夠救治你們的前輩了,他也答應會出手救你們,隻是他不喜歡嘈雜聒噪,所以......所以你們接下來要聽話,可別再胡鬧呢,趕快接受治療,咱們好早日回家。”


    話語間,糟雜的聲音逐漸的消失,未等玉憐怡將話說完,就已經徹底的沉寂了下來。


    一旁的涯辰沒好氣的呢喃了一句,“不喜歡聒噪的家夥不是早就離開這裏了嗎?”


    殊不知,玉憐怡所說之人正是他,因為害怕諸位師兄會因為不經意間的某句話得罪他這個怪人,所以玉憐怡不得已事先做好一切的準備,防止期間多生變故。


    提醒罷,玉憐怡看向了帝晨兒,笑請道:“帝公子,我諸位師兄......就拜托你們幫忙抬下來了。”


    麵對這份懇請,帝晨兒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率先化作流光直飛而上,旋即墨八,沙一夢,胡顏菲皆是緊隨其後。


    隻是在外界並不能感觸到這座房屋法寶又太多的神奇之處,可是當帝晨兒一行落在其上的瞬間,頓時感覺到一股充盈的靈氣便朝著體內竄入,且這份靈氣是一種循環靈氣,隻要不主動去吸收,它便會從體內再流淌出來,它會穿過奇經八脈,在體內的時候就像是血液一般,且其中還蘊含著代表生命不息的木屬性靈氣。


    也就是說,這是一處溫養傷勢再好不過的法寶之地。


    沙一夢感受著一份從體內流淌而過的靈氣,隨之開口道:“胡顏菲,有沒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為何我總是感覺在哪裏感受過這種靈氣。”


    胡顏菲直言道:“混沌之墟,木靈殿。”


    被一語點醒的沙一夢醍醐灌頂,驚道:“對,就是在木靈殿!也就是說,這件法寶出自木靈殿了?”


    胡顏菲道:“不敢保證,但十有八九與木靈殿脫不開幹係。”


    很難想象一位人類姑娘會持有與混沌之墟有著關聯的法寶,這不禁令得沙一夢和胡顏菲對這位玉憐怡姑娘產生了興趣。


    聽著她們對話的帝晨兒再一次聽到了混沌之墟,這個總是在大大小小的戰役中會被提及到的地方,到底有什麽神奇之處,這倒是他對此唯一的想法。


    但是眼下並不能浪費太多的時間,出手救人要緊。


    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類似於一個平台廣場,在他們的身前就有著一間緊閉著房門的房間,沒有多想,幾人快步走至,帝晨兒推開了房門。


    這間房間內,整齊排列著諸位身穿湛藍色統一款式的“殘疾人”,他們或是丟了胳膊,或是丟了腿腳,而且他們的氣息格外不穩,若不是有著木靈氣對他們溫養身子疏通血脈,想必他們早已咽氣。


    他們的身下皆有鋪蓋,隻是鮮血淋淋,和他們的衣衫一樣,破履爛衫。


    此間,兩人依靠著牆壁,一個斷了雙腿的胖子和一個消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的少年正對著大門,胖子的眼神倒是溫和,倒是那個消瘦的不能再消瘦的少年,正警惕的看著打開房門的帝晨兒。


    他雖消瘦,但眼神中卻流露著一種警惕的守護意味。


    眼下此番場景,不禁令人心中一酸。


    胖子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小師妹聽到似的,壓低了聲音問道:“可有吃的?”


    眾人雖狼狽不堪,卻也因這話而憋著笑聲,笑意濃濃。


    他們很聽話,很聽小師妹的話,所以生怕這些竊竊私語被小師妹給聽到嘍。同樣的,他們亦很堅強,總是露著笑容,似是怕被誰人瞧見他們的抑鬱似的。


    “有,稍後我便送達。”帝晨兒抱拳道:“諸位,哪位是五師兄?”


    “就那個胖子!”一人哈哈大笑。


    “噓!”另有一人趕忙壓低嗓音提醒道:“你聲音太大啦!”


    見到他們很開朗,令人心頭更是忍不住發酸。


    胖子問道:“是我,怎麽了嗎?”


    帝晨兒抿唇一笑,道:“無事。”


    旋即,他體內仙氣流轉調動,一股清風柔軟的像是棉花團似的就從胖子的屁股下麵緩緩升騰而起,然後在帝晨兒的控製之下,小心翼翼的這胖子就被緩緩的朝著外麵飛來。


    那個消瘦的之聲皮包骨頭的狼狽少年顯得有些急躁,“嗯嗯嗯嗯嗯嗯呢!”


    帝晨兒等人皆是皺了眉頭。


    胖子故作不耐煩,道:“哎呀,大師兄~你就別操這份心啦,一切都是小師妹安排的,他們雖然是妖,但你不相信他們,還不相信小師妹?就按一百個心吧哈。”


    “恩恩嗯呢呢!”


    “大師兄!哎呀,不是說讓你別操心了嗎?你放心好了,小師妹做事有分寸的,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帶著吧,可千萬別再動一絲沒用的操勞,記住了哈,大夥兒可都看著你呢。”


    這位受傷最為嚴重的大師兄,除了眼睛和嘴巴外,其餘各處都無法隨心擺動,哪怕他是這中間最‘健全’的一個。


    隨著那位胖子的緩慢飛出,帝晨兒也跟隨著他小心翼翼的朝著邊緣處走去。


    胖子笑嗬嗬對著這位白衣少年抱拳道:“嗬嗬,讓您見笑了哈,我家大師兄平日裏操勞慣了,他不是不知道您的好意,隻是他有點強,嗬嗬,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他一般見識哈。”


    帝晨兒問道:“你也很怕我們吧?”


    胖子口是心非道:“哪能啊,您們可都是小師妹請來的幫手,咋能怕嘛,是不哈?”


    他們雖然都在嘻嘻哈哈,但是帝晨兒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偽裝。


    對於胖子的回答,他笑了笑,“你家小師妹很了不起,和你們一樣。”


    胖子愣了一下,抱拳的手不曾放下,道:“勞駕您們嘞。”


    猶豫帝晨兒有著仙氣,所有他並不害怕會對這些修仙之人產生什麽別樣的負擔,倒是沙一夢等人皆是不能如他這般的施展法術,隻能依靠人力去抬,畢竟三界皆知,妖氣天生就令人類膽寒,且妖氣還會因此而稍有克製仙氣,就像魔氣壓製妖氣一籌一樣。


    他們並沒有去管那位受傷最為嚴重的大師兄,因為畢竟涯辰第一個要救治的並非是他,而且沒人能夠確保,他一旦走出這木靈氣充足的地方後,會不會就此一命嗚呼。


    隨著帝晨兒手托清風,帶著那位胖嘟嘟的五師兄小心翼翼的飛落而下,還在燃燒精元苦苦支撐那座木靈小屋法寶的玉憐怡更是潸然淚下。


    五師兄笑道:“呦,小師妹,你怎麽又哭啦?跟個大花貓似的嘿。”


    玉憐怡哽咽道:“五師兄,你就別說話了,我現在可不想笑,肯定可難堪啦。”


    五師兄咂嘴道:“哪兒能啊!我家小師妹不管怎樣,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呢!天下第一大美人!”


    玉憐怡愈發哭的傷心,站在擔架旁的涯辰看著這胖小子安然落在擔架上,問道:“你小師妹若是這天下第一大美人兒,那這位青丘狐帝的娘親和小姨又該排在何處呀?”


    胖小子被問住了,眨了眨眼睛,反問道:“很美麽?”


    涯辰聳了聳肩,道:“至少一個被稱作三界世間第一容,一位被稱作三屆世界第一顏,且這一霸占花容月色榜,就足足霸占了至今五千年。”


    就連帝晨兒都沒想到自己的娘親和小姨竟然還有這樣的一處傳說,心中甚是高興,但卻又想起了已經不在這個世間的娘親,和危在旦夕,生命垂危的小姨。


    他沒有時間再耽誤下去了,猛地迸射而去,重回木靈氣的小屋,快些的搬抬出這三十位師兄才行。


    小胖子指了指迸射而去的流光,問道:“他就是那個青丘狐帝?”


    涯辰皺眉道:“他很有名嗎?”


    小胖子猛地一驚,趕忙斜瞄了一眼正哭的鼻涕眼淚嘩啦的小師妹,稍稍吐了口氣,“應該是出名吧,我就是好奇問問,別想太多哈。”


    涯辰沒有再理會這個不會藏事的小胖子,而是順手取出四根銀針,在小胖子猝不及防間就已經平穩紮在了他的幾處穴位上,這銀針絲毫沒有顫抖。


    隨即涯辰體內便有著一道道流水一般的溫潤妖氣升騰而起,在這妖氣出現的同時,他大袖一揮,細膩的將這股妖氣給鎮壓在了結界之內,防止外散威脅到旁人。


    繼而小胖子便看到這流水之中似有著片片桃花瓣以及柳葉從中漂流而過,原本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但在揉了揉眼睛之後,這下他可就是相信了這種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妖氣。


    被抹去的記憶雖然總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困擾到自己,但是這部分模糊不清的記憶,並沒有影響到正常的生活。可總覺得有些不該忘記的事情被遺忘了,而且很重要。


    記憶不足以冒險去做一次徘徊在生死間的‘賭注’,但是一直沒有回來的姐姐安心,卻是安樂無論怎樣都無法割舍的最重要的事情。


    哪怕自己苦苦堅信著她會回來,但姐姐卻遲遲沒有歸來,最主要的還是大小姐狩資隊歸來的隊伍損失慘重,那場大雨中......


    思緒想到這裏,大腦總是隱隱作痛,像有著什麽東西在阻止著這份記憶被拾起,更有著如針在刺的手段去威脅你放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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