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青衫男子的那一指淩然點去,墨勻兒秀眉猛地一皺,而後迅速的欠下了身子,同一時間抽出了紅竹體內的墨池長劍,朝著那青衫男子的腰部揮砍而去。


    可是卻見得青衫男子嘴角輕揚,下一刻那點出的指尖隨著他的手腕微動,突然地轉變的方向,而這個方向並不是墨勻兒,而是紅竹。


    墨勻兒的長劍已然快要揮至了青衫男子的腰部,可也是這時,青衫男子化點為抓,那雙手牢牢抓在了紅竹的肩膀,輕蔑一笑,而後眉心黃芒再次閃動,墨勻兒的劍揮了竟出奇的揮了空。


    下一瞬,再回眸時,青衫男子已拖著紅竹出現在了距離墨勻兒數十步遠的地方。


    墨勻兒冷冷道:“你想救這賤女人的命?”


    青衫男子莞爾一笑:“不僅如此,本護法還想要了帝晨兒的命,隻是很不巧,在他的身邊竟然多出了你們這等的角色。”


    墨勻兒瞥了一眼被墨八挾持了的青風大王,而後問帝晨兒:“晨兒,是走是留我們聽你的。”


    帝晨兒凝眉始終注意著那突如其來的青衫男子,因為從青衫男子首次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墨勻兒身側時帝晨兒便有些驚愕,畢竟這詭異的身法他親眼目睹過。不僅僅是在白染的身上所目睹過,而且也在陸湘琪的身上見到過,尤其是那眉心處的一抹黃芒。


    帝晨兒沉聲道:“我不急著走,而且今日我有心殺了他們。”


    見墨勻兒點頭,帝晨兒手中的七星誅天旋即指向了青衫男子,他冷問道:“你的身法我見到過,告訴我,你是誰?”


    青衫男子撇了撇嘴道:“不愧是昔日的妖王,果然見多識廣。不過,本護法有必要告訴你嗎?”


    帝晨兒劍眉一皺道:“我沒有見過你,但你卻知道我,而且你自稱本護法,又具有一種我所熟悉的詭異身法,我對此很是的好奇。常言道,不做無名死屍,所以你還是交代了的好。”


    “你以為僅憑你們就能留得住我?”青衫男子不屑笑道:“你呀你,太過自大了些。”


    帝晨兒扯了扯嘴角,冷言道:“告訴我,你是誰!”


    青衫男子挑了眉:“我拒絕!”


    帝晨兒聞言冷哼了一聲,下一個已爆射而出,可是還未等他飛至青衫男子麵前,白貞突然擋在了帝晨兒的麵前,白貞提醒道:“你戰不過他的。”


    帝晨兒有些溫怒,但是說這話的卻是白貞,故此帝晨兒沒有再多言語。


    “不愧是白娘子,一眼便看穿了自己外甥的那虛假實力。”青衫男子輕蔑一笑道。


    白貞側目瞧了一眼早已怒目的帝晨兒,而後冷冷的將視線定在了青衫男子的身上,白貞沉沉道:“你是七彩萱花鹿的幸存者,亦是荒山之上的犬妖貝貝,更是墮天的護法,對吧?”


    青衫男子明顯的一怔,臉色陰沉了片刻後笑道:“不愧是白娘子,這都猜的到。”


    帝晨兒更是驚愕道:“他是貝貝!?”


    “這不是猜,而是我們原本就曉得。”白貞瞥了青衫男子一眼,良久道:“有我在,你以為你能動得了我家晨兒?若是識趣,便趕緊的離開,或許那女人還有救,不過……青風得留下。”


    青風大王聞言很是的驚慌,他看了一眼青衫男子,求助道:“右護法可千萬別仍下我啊,他們會將我千刀萬剮的!”


    帝晨兒冷哼了一聲:“千刀萬剮都替你贖不得罪!”


    青衫男子則是瞥了一眼帝晨兒,而後目光逐漸的冰冷下來,他問白貞:“若是我不僅僅要帶走他們,亦要殺了帝晨兒,且將您給帶走呢?”


    白貞袖袍一揮,白靈劍握在了手中,肅穆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青衫男子瞧了一眼受傷的紅竹,又瞧了一眼墨勻兒同墨八,片刻後一笑:“我這人還是比較識趣的,既如此,那便告辭了!”


    青風一怔,哀求道:“右護法,你不能這樣對我呀~右護法!”


    奈何青風大王再如何的懇求,青衫男子亦是不曾回首敲他一眼,而後帶著紅竹迅速的飛往了山腳下。


    帝晨兒輕蔑的哼了一聲,譏諷道:“這就是叛徒的下場!一旦有了背叛的前科,別人也會毫不留情的背叛你。”


    青風大王愣愣的搖了搖頭:“看在我哥的份上就擾了我吧,我也是被他們威脅,無奈才……”


    “住口!”帝晨兒怒聲一喝:“你不配再提獅王!”


    青風大王瞬間的低沉了下來,似是妥協了,也似是心中生了怨念。


    正當帝晨兒持劍持著青風大王一步步靠近的時候,白貞突然的攔住了帝晨兒,白貞道:“留著他,直到問出剛剛那人的底細為止。”


    帝晨兒皺了眉,問道:“小姨不是已經說對了嗎?”


    白貞無奈看了一眼帝晨兒,而後深深歎了口氣:“這些事你看著辦吧,小姨累了,其實現在這種狀態也無法保護你們,是走是留,晨兒你自己決定。”


    帝晨兒“哦”了一聲,旋即便看到了白貞化作了一道流光重新飛回了山洞內,帝晨兒深吸了口氣,問墨勻兒:“剛剛我有做錯什麽嗎?”


    墨勻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是小姨認為你剛剛的措辭或者想法並沒有達到她的要求吧。”


    帝晨兒揉了揉眉心,疑惑道:“那我該怎麽辦?”


    墨勻兒思襯了片刻,無奈道:“小姨不是說了麽?是走是留,你自己決定。”


    “我決定先留下。”帝晨兒瞥了一眼山腳下不曾撤去的火色,他沉聲道:“叛妖就在麵前,我不會放過一個。”


    見墨勻兒和墨八都點了頭,帝晨兒補充道:“我覺得事情很是的蹊蹺,口頭上說著撤去,但實際卻並不見圍山的小妖撤退。所以,墨八,麻煩你盯緊他們,我和勻兒也不會離開荒山廣場,一旦有風吹草動,趕忙通知我。”


    墨八欣然一笑,將青風大王拋給了手持墨池長劍的墨勻兒。


    ——


    ——


    山腳下,青衫男子坐在了一塊青石上,翹著二郎腿,正聚精會神的瞧著麵前的那麵似眼睛一般的鏡子。


    紅竹大王在食了一枚丹藥後,傷口迅速的愈合,此時正纏繞著繃帶緩緩地朝著青衫男子走來。


    青衫男子始終看著鏡子,開口問道:“剛剛的戲演的不錯,表現得很自然。不會是你吧?”


    紅竹“嘁”了一聲,嬌媚道:“我可舍不得右護法呢,怎麽幹出那種事來?”


    青衫男子冷冷一笑:“真相還不曾出來,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得了幹係,也包括我在內。”


    紅竹瞥了一眼鏡麵,話鋒一轉道:“他可有異樣?”


    青衫男子沉著道:“目前還沒發現什麽馬腳,不過越是這般的無縫可尋,就越是的耐人尋味不是?


    明知道現如今的荒山是個不能再沾染的地方,現如今墮天裏誰人還敢明目張膽的提及‘荒山’二字?可他卻明知如此,依然派出了荒山舊部去荒山清理場子。是該說他念舊呢,還是說他本就是個不曾迎新的存在呢?”


    紅竹無奈一笑:“會不會我們真的想多了?畢竟荒山是他曾經的底盤,誰還沒個念舊的心不是?更何況他去荒山清理場子,也是為了墮天徹底的清理門戶不是?”


    青衫男子瞥了紅竹一眼,而後笑道:“為什麽就他敢提出,帝晨兒一行會前往荒山落腳呢?”


    紅竹聳了聳肩,反問道:“那他們還能去哪兒?被封印結界擋下的青丘狐族?正值內部政變的遮天森林?還是被墮天圍的水泄不通的白猿山莊?去哪裏都是死路一條,不去荒山能去哪裏?其實墮天都心知肚明,隻是沒人敢像青風那樣提出來罷了。”


    “是嗎?”青衫男子笑了笑,“你不會真的是愛上了他吧?”


    紅竹輕哼了一聲:“他不過就是老娘用身子騙來的一條狗罷了,隻會舔的那種。”


    青衫男子若有所思了片刻,而後低聲道了句:“但願如此。”


    氣氛沉寂了片刻,紅竹又問:“若真不是他呢?”


    青衫男子直言道:“那便帶他回來,投誠與墮天的妖族越來越多,若是他並無什麽奇怪的想法,估計赤帝還會獎賞與他,這樣更能拉攏‘白’之舊部。當然,這次我們的任務還是為了尋得白娘子,並將其帶回去見赤帝。”


    紅竹點了頭,“帝晨兒身邊多出來的那野丫頭實力不弱,哪怕我接受了策靈,也沒她那般強悍。”


    “放心,那耍刀的和那野丫頭統統交給我來解決便是。”青衫男子淡然道:“白娘子現在妖氣絮亂,又遭逢精神極度壓抑,更有先前同赤帝一戰經絡被衝斷數處,她已不是什麽大的威脅,交由龍族去辦,定能輕鬆生擒。”


    微微停頓了片刻,青衫男子抬頭肅然道:“帝晨兒就交給你來親手殺死,問題不大吧?”


    紅竹淡然一笑:“不過一錘死掙紮的蛆蟲而已,震震雙峰也能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二者對視了一眼,皆是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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