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鳳的身影越來越虛幻起來,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飄搖欲墜。


    似是也知道了什麽,白貞回首望去,在那一聲嘹亮的鳳鳴以及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破聲後,滔天的火色消散在了那仙門的結界之內,靈塵飄散。


    白貞落了淚,低聲輕喃道:“小小,一路走好,今生算我白貞欠你的。”


    這一生裏,白貞與白染從來不曾欠過誰人纖毫,但是這一生至了如今,他們才發現,原來他們一直都在虧欠別人,而這些人就是他們口中的淩雲妖將以及那些忠於他們的人。


    當初救下小小的時候,白染是不忍心看她孤苦伶仃,卻不曾想那時的照顧卻給了她一種錯意,這一錯就是錯了數千年的歲月。


    白貞亦是不曾想到,這最後的一次抵抗中,小小竟然為她站出來了一次。雖然她也心知肚明,小小大多還是為了白染,可是白貞的心中亦是感慨萬千。


    一生雖不曾將小小真正的視若為情敵,可是也沒有一時敢放鬆了對小小的抵觸。畢竟小小也是那麽的愛白染,自己的男人自己要看得住,不然他便成了別人的男人。


    小小始終說過,她從未曾輸與白娘子,可是白娘子卻也不是一直在贏得過她。


    飛鳳越飛越低,逐漸的落了地。


    這裏有一處幽潭,它很是有靈性的將全身炙熱的帝晨兒拋到了潭中,那鳳喙都被灼的泛了紅。


    白貞將白染抱了下來,安穩讓他依靠在了巨石上。飛鳳的身上再度燃起了火焰,隻是這火焰和它的身子一般,越發的虛幻透明了起來。


    白貞對著它躬身拱手,致謝道:“最後終是小小救了我們,心中虧欠,虧欠與她,亦是虧欠與鳳姐。此番大恩,無以為報,感激涕零,當叩謝之恩。”


    說至此,白貞緩緩的跪了下來,可是正當她要行叩拜之禮的時候,火鳳突然地開口道:“白娘子,我與小小的命皆是白帝所給,我雖已死,但他還是不負了對小小的那句承諾,將我的魂魄尋來做了鳳鳴琴的器靈,這才使得我們姐妹始終相依相伴。所以,這不是小小的救助,而是小小與我的報恩。”


    白貞驚愕:“鳳姐你……能夠言語了?!小小她……知道嗎?”


    火鳳搖了搖頭道:“鳳鳴琴裏是我的棲息之地,接受著小小妖氣數千年的滋潤,其實我早已恢複了靈知。可是畢竟我是器靈,與她早已不在了一路之上。她經常奏琴,琴聲多半寂寥悲涼,我知道她之所想,亦是聽到了剛剛那份毅然決然的悲亢之音。那音色裏雖悲但卻無悔。”


    白貞還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卻聽得白染的話:“靈塔……淩雲將……保淑台。”


    白貞皺眉,可是不等她多問,火鳳似會意一般的對他點了點頭,而後道了聲:“白帝放心,我會守護好的。”


    話語未盡,便見得火鳳消失在了麵前。


    “兄長,剛剛那話……”


    白貞還未曾問完,突然聽得一聲炸裂聲響,幽潭之上瞬間的爆發出了一股強悍的妖氣能量,一條水柱被震高了數十丈,而也是在這一刻,水柱瞬間的被蒸發了,繼而便見得正冒著熱泡的滾燙泉水竟然在一瞬間就被蒸發殆盡,下一刻便見得帝晨兒全身紅燦燦的躺在了那幹涸的潭底。


    白染虛弱道:“萬火焚身……陰陽鎖開……仙妖二氣不平……晨兒很痛苦。”


    白貞顰眉擔心道:“妹妹能幫他什麽?”


    白染搖了搖頭,“也許……我等不到晨兒了……”


    白貞快步的跑到了白染的麵前,她撲進了白染的懷中,雖不情願但卻依然問了聲:“兄長有什麽交代,全告訴妹妹吧,妹妹會替兄長照顧好晨兒的。”


    白染緩緩的點了頭,心口處飛出了那枚滿是裂紋但卻有著一十七道劫痕的妖丹,他將其握在了手中,而後看著那妖丹,他囑托道:“待到晨兒……得到了‘帝印’之後……讓他吞下我的妖丹……陰陽就能平衡。”


    話至此,他深深吸了口氣,補充道:“我封存了妖丹,但……我死後,妖丹隻能保存一年……切記,隻有妖丹能解決……他的疼痛。”


    話罷,白染無神的眸子看著自己的妖丹,而後緩緩的將手抬向了白貞,白貞很不情願的將腦袋埋進了他的懷中,哽咽道:“兄長還是自己給晨兒吧,妹妹不敢接。”


    就這麽舉著妖丹,白染緩緩道:“叮囑他,十年要變,切勿像從前那般對他……我還會留下三物……保靈爐給小淼……水簾洞天;暗靈劍給晨兒……保護自己;第三物在碧水閣,也許……也許能救羽兒……”


    說至此,白染的呼吸已經變得極其的沉重,斷斷續續的很是模糊,他高高舉著自己的妖丹,透過妖丹看向了那太陽……真冷。


    “我……不等你……愛你……別……”


    話至此,白染的手沉沉的落在了地麵,妖丹滾出去了好遠。


    這一刻,白貞哭出了聲來,抱著他,聲嘶力竭的吼著:“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忽然間,一道劍光自叢林之內飛出,正哭泣的白貞猛地回頭,突然間那劍已刺入了白染冰冷的心髒。


    白貞看著眼前的持劍之人,蒼白的臉色突然地暴躁起來,一股絮亂的妖氣直接是衝天而起,瞬間將持劍之人擊退,震在了遠處的石壁之上。


    白貞臉色陰沉,握著白靈劍的手愈發的顫抖,她步步朝著那人走去,冷冷道:“你碰了兄長的身子,我要你死!”


    刹那間,白貞猛地抬頭,一隻眼睛瞬間的爆紅,體內絮亂的妖氣難以想象的流竄在奇經八脈之內,衝撞的白貞全身都綻出了青筋,煞白的臉色也在這一刻瞬間的被體內絮亂的妖氣給激的腫脹通紅。


    微微抬劍,欲要一劍刺死那人,突然間,從天飛來一隻伸展著純白羽翼的獠牙猛虎,一口便咬在了她的肩頭。


    白貞雙眼一眯,“金翅虎族!”


    似是感受到了這股絮亂逐漸暴躁的妖氣,金翅虎斷然鬆開了口,可是下一刻,白貞一掌擊出,旋即又是一劍刺來。


    驚慌中的金翅虎雙眼猛然瞪大,欲要去躲,可是白貞的出招太快,一時間根本就躲避不開,中了那一掌後,金翅虎直接口吐鮮血,緊接著那一劍便刺入了他的左眼。


    哀嚎聲中,金翅虎被轟然震飛,接連撞斷了上百的樹木,飛出了數百丈之遠,掀起了一層的揚塵。


    也是在這個瞬間,原先的持劍之人瞧得了那顆刻有著一十七道劫痕的裂紋妖丹,迅速飛至,一手將妖丹奪了去。


    白貞見狀斷然不會同意,腳下生風,下一刻已出現在了那人的身後,正欲落劍之時,突然間一柄劍格四方的劍擋住了她的落劍。同一時間,那人將妖丹藏在了自己的袖袍之內。


    “劉玄謹!”白貞咬牙切齒的怒喝了一聲,妖氣再度爆發。


    劉玄謹猛地瞪向了被他救下的那人,“還不快滾!”


    那人聞言,迅速的朝著頓丘之所飛離而去。


    麵對如此暴躁的白貞,劉玄謹微微皺了眉,一直在擋著白貞瘋狂的落劍,始終不曾主動出劍,劉玄謹直言道:“白染死了,可你不能死!”


    白貞啐道:“你就是個王八蛋!”


    劉玄謹輕哼了一聲,瞥了一眼化作靈塵消散了的白染,他笑道:“沒人能夠再與我掙了,今日我也定然要帶你走!”


    白貞一聲爆喝:“想得美!”


    妖風淩冽,突然間,持劍的手臂之上生出了無數的裂紋,鮮血隨著那噴灑而出的絮亂妖氣衝破了白貞的皮肉。


    眼前忽然的一黑,白貞無了氣力瞬間墜向了地麵。


    劉玄謹無奈搖了搖頭,自喃道:“妖氣絮亂的如此厲害,就不要再胡鬧了吧。”


    可是還未等他話音落罷,忽然間便有一道墨色的流光自那叢林中竄出,迅速的接住了墜落而下的白貞,與此同時劉玄謹眉頭一挑,麵色瞬間的猙獰起來:“你也配碰她!?”


    下一刻,天子劍從天而落,正欲刺入那墨色流光體內的時候,隻聽得自旁邊又突然躥出了一道身影來,他手中正舞著烈刀陽炎,劉玄謹眉頭一皺,隨著一聲“【勝敵】”入耳,天子劍趕忙去擋了這一氣勢龐大,勁力如山壓的一刀。


    劉玄謹自己都不曾想到,這一刀竟將他給震退了三兩步。


    還未等他的身型站穩,忽然間便見得兩道同樣墨色的流光竟直接朝著帝晨兒而去,此行目的他是為了帶走白貞,亦是有著殺死帝晨兒的想法。


    比起帶走白貞的私欲,他絕對不允許帝晨兒苟活!


    一黑一白仙妖二氣自體內瞬間爆發,天子劍淩然一揮,一道劍氣瞬間便朝著帝晨兒劃去。


    其中一道流光徑直落下,妖氣爆發,率先擋在了劍氣之前,而另一道流光則是直接將帝晨兒抱入了懷中,便馬不停蹄的飛走了。


    隨著一聲爆破聲響,擋下劉玄謹劍氣的那妖被瞬間轟飛了出去,劉玄謹飛速靠近那道救走帝晨兒的流光。


    與此同時,救下白貞的那道身影正欲離去,可是卻看得白染化作靈塵的消散之處,有著一正散發著冰涼寒氣的小爐子,以及白染生前的那柄暗靈刹魂,他對著身邊那位正手持著烈刀陽炎的男子指了指,旋即便迅速的遁走了。


    劉玄謹緊追不舍,他瞧得前方那流光內的背影身著一套冰藍色的鎧甲,一根紅繩綁發,似馬尾飄飄,他斷定那是個女人!


    劉玄謹正欲一劍刺去,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股威壓,以及女媧的沉重之音:“劉玄謹,你罪孽同樣深重,休得再逃!”


    「上一章......是個意外,大家別在意,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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