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可還好?”南宮傕對著匆匆聚攏而來的十幾位天劍仙宗的門人匆匆行了禮,見他們就像無頭的蒼蠅一般失了主心骨,南宮傕嚴肅道:“諸位,今日是我南宮家的事,牽扯到了諸位,還望諸位海涵。”


    “大人…[]…您可見了十一劍仙和薑不就師兄?”一弟子突然相問。


    南宮傕搖了搖頭,歉然道:“諸位,在下知你們是聽了安然丫頭的命令才保護我南宮家的,我們不強求,今夜必然血雨腥風,諸位若想走,便迅速離開。若劍仙問起,便說這是我意,我保證你們的劍仙不會咒罵你們半句。”


    “真的?”一門人喊了心裏話,卻又突然拘謹起來,“可是……空口無憑啊……”


    “都這個時候了難不成還叫他去白紙黑字!?”一門人怒罵,“快撤吧!薑不就師兄也許早就走了~”


    南宮傕心中冷嘲,這天劍仙宗哪裏來的清高孤傲!


    正當他們亂做一團之時,陸棕陸夏突然轉變了矛頭,一聲口哨響起,頃刻間數百道身影驟然將其團團圍困其中。


    陸棕更是霸氣,“誰也別想走!”


    雖然南宮傕心中是看不起天劍仙宗,可是畢竟他們是安然派來保護南宮家的,若他們死了,這算是南宮家對不起安然,也對不起他們舍命。


    “讓他們走!我一人足以對付你們!”南宮傕握緊了手中的白虎嘯林,橫跨一步,橫眉冷皺,“你們領得命應該是我南宮家的血,不會染了無辜吧!”


    陸棕望了一眼陸夏,她輕蔑一笑,“妖見窟從不談條件,殺你們是令,不放天劍仙宗是宗旨!三宗會盟,你會不知!?”


    “這是要血染此地了?!”南宮傕深吸了一口氣,“那就權當我南宮家虧欠他們的吧!”


    聲音落罷,南宮傕已憤然迸射而出,長劍滑落,頃刻間封了妖見窟數人的喉嚨。


    鮮血傾灑,陸棕驟然怒吼,仙氣匯與雙掌之上,隻見他猛然一拍,震出了一道金光,如箭般直逼南宮傕心髒。


    長劍劃痕,金光迸射,下一瞬,陸棕已出現在了南宮傕的麵前,雙臂之上不知何時已纏繞上了青銅鏈,猛然一擊,這力量哪怕是南宮傕都意想不到的被震退了幾步。


    還未等身形穩定,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句,“這就送你上路!”


    南宮傕驟然回首,蛇瞳女陸夏手中正握著一柄泛著紫芒的寒刃匕首。


    猝不及防間,匕首由背刺穿了南宮傕的鎧甲。


    南宮傕並非臨門境,實力不過上元的巔峰造極之境,而這五獸子哪一個不是臨門?!


    陸棕純力,陸夏純速,二者聯合南宮傕根本無力撐的太久。


    數百道身影齊刷刷的出動,天劍仙宗門人弟子人心本就不穩,士氣低彌之際,十幾人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都斷了氣,離開了這個世界。


    天上打鬥正值鼎盛之時,時不時會有如刀勁風刮過,南宮傕中刀之際,天上突然傳來一股力,那力很重,是衝著背後通刀的陸夏而去的,哪怕有陸棕去擋,但也直接是將他撞飛在了陸夏的身上。


    匕首依然插在背後,南宮傕也被這力震得飛出去好遠。


    “割了他的腦袋!”陸夏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聲令下。


    妖見窟的人嗖嗖嗖飛出,目的就是已經站起身來,但身體卻搖搖晃晃的南宮傕。


    那匕首有毒,雖不曾傷及要害,但毒素已經開始蔓延,他的胳膊一時間的麻痹,都快有些抬不起來了。


    望著那群朝著自己而來的身影,南宮傕握緊了白虎嘯林,額頭上的冷汗滑落,仙氣逐漸的聚在了寒刃之上,他猛一聲沉喝,“白虎附軀,劍意威威,五行屬金,斷天……”


    話語間,在其身後若隱若現似有一隻碩大威猛的白額吊睛虎,可是還未等完全顯形,口中之話還未曾說盡,一道如流星般的身軀已經憤然落地。


    隻聽得一聲悶響。


    腳下地麵瞬間破裂,那陣勁力驟然爆發,頃刻間方圓數十步之內的所有人都被震飛而去,恰巧至了南宮傕的身前,再無半點勁力。


    揚塵四起,勁風吹亂了南宮傕的發,他握劍的手不受控製的顫顫抖動,都快有些握不住了那劍。


    此時的上空獨獨剩下了呼扇著雙翼的紫浮蘭,待到飛塵落罷,妖見窟的門人望著那深壑,竟無一人敢有勇氣再踏前半步。


    他們是怕了正處於深壑中心的那個老頭如虎般的戾色寒目!


    “你想害了南宮家!?”南宮適冷冷掃視了一眼四周,最後視線停留在了南宮傕的身上,“我說過不許的。”


    南宮傕點了頭,“我無心……”


    “我知道!”南宮適打斷了他,下一刻已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望著他眼睛的同時,直接是拔出了那柄刺在他背後的匕首,另一隻手嫻熟的在身上撕了塊布料,將他攬在自己懷中的同時,布料按在了那傷口之上。


    南宮適附耳輕聲,“寒兒何時回來?”


    南宮傕一笑,輕聲道:“快了……”


    南宮適似發命令般說了句,“撐到他回來!”


    旋即欣慰一笑,而後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滿是傷痕,但卻瘦如骨柴的滄桑身軀,下一刻,他直接是將衣服係在了南宮傕的身上,用與捆綁住那塊捂在傷口上的布。


    看著那身軀,哪怕是懸停在空中的紫浮蘭都為之一驚!


    曾經的西岐大元帥,她不是沒有見過。


    小時候每每看見心中都敬佩不已。


    那副偉岸的鎧甲透露著他的威嚴,可是卻不曾想,這架起那副霸氣鎧甲的身子,竟是這麽一個骨瘦如柴,傷痕累累的身軀!


    看了一眼那塗了毒的匕首,南宮適憤然一哼,身軀雖弱,但那份氣勢卻不曾少了絲毫。他瞪若猛虎,手中匕首徑直甩出,化作了一點寒芒直逼陸夏。


    匕首的速度極快,陸夏猛地欠身去躲,可是下一刻她便看到了南宮適那雙已經逼近眼前的威嚴雙目。


    她愣了片刻,也是這片刻,有著泰山之力的一拳直接是打在了她的腰部,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南宮適花白的胡須以及滄桑陰沉的臉。


    最可怕的是,這期間的南宮適不曾眨過一下眼睛!


    多年征戰的殺伐之將,見慣了這場麵。


    “你敢傷我姐!”


    身旁的陸棕一聲怒喝,千斤之力的掌瞬間拍下,南宮適猛然抬起了另一隻手臂,雖骨瘦嶙峋,但卻出乎意料的撐住了陸棕的一掌。


    陸棕大驚失色。


    下一瞬,隻覺得雙腿一軟,便聽得一聲骨響,還未來得及哀嚎,南宮適一擊掃堂腿,打在了他的下盤,同陸夏一般,直接是被震飛而出。


    鮮血拋灑在空中,好似下了一場的血雨。


    南宮適就沐浴在這片血雨之內。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不到三息的時間內,位於空中的紫浮蘭額頭已爆了青筋,下一刻,一對兒碩大的蝠翼之上驟然間匯聚了大量的仙氣,燃起了幽幽的紫火,紫火蔓延而過肉眼可見的經絡,傳達在了十根纖指的指尖之上。


    “南~宮~適!!”


    一聲咆哮,十指猛然揮落,指尖上的十團紫火頃刻間變得碩大無比,夜幕瞬間變得明亮起來,熱浪滾滾,好似天上的十個太陽!


    地麵上的南宮適陰沉著臉緩緩抬起頭來,麵對那刺眼的火焰光芒他依舊不曾眨眼,“南宮家有老夫在,爾等便是送死,此等結局更是咎由自取!”


    話語間,他全身的仙氣外散,匯聚於身後,仿佛就是一座泰山,他便是那矗立在泰山之前的威風霸主。


    “紫浮蘭!老夫再給你一次機會,莫要再逼老夫動手!”南宮適挺起了胸膛,眼神之內更有殺伐之意,“交出解藥,速速退去。否則,再難保證手下無亡魂!”


    紫浮蘭雙眼一眯,貝齒咬在了那墨色的唇上,“妖見窟唯有一搏,哪怕損兵折將,今夜也要取你性命!”


    “這是你的執著!?”南宮適冷哼了一聲,“他許諾了你何等的好處,竟不惜損失兩位五獸子!”


    “這就與你無關了吧老東西!”紫浮蘭握緊了拳,冷冷道:“那人自幼便心狠得勢,若想扳倒你南宮家,那南宮家必然要倒。你何不將性命交給我,死的更有意義些!”


    “胡攪蠻纏!”南宮適憤然大喝,震出一層的靈氣漣漪,“三宗會盟早已有了定局,妖見窟不過是他利用你的情感來玩弄於手掌中的利刃罷了!什麽權勢,什麽地位,統統是些無關之物!”


    “老東西你放屁!”紫浮蘭雙眼之中精光大放,下一瞬那如太陽般的十團紫火驟然落下,“妖見窟要稱尊,要得到世人的承認必須要你人頭!”


    南宮適怒哼,“這是為了妖見窟還是為了你自己!醒醒吧紫公主!為了證明自己,這十六年間你糟蹋了多少無辜的黎民百姓!”


    紫浮蘭瞬間捂住了耳朵,像個孩子一般瘋狂的搖著腦袋,“我不聽我不聽!不聽!不聽!老東西,你去死吧!”


    南宮適閉上了眼,下一瞬已迸射而出,隻見他雙臂伸展好似獵鷹一般,身後如山般的仙氣緩緩升騰。


    那十團如烈陽般的紫火炙烤著大地,層層熱浪滾燙,似燒掉了空氣,有些人呼吸都似變得難受起來。


    “公主,老夫這就幫你解脫!”


    南宮適猛地睜開了雙眼,一拳轟出,好似拋了整座的泰山。


    “轟隆隆~”


    這天地間好似下起了一場連綿的秋雨,那躲藏在雲層內的雷鳴,連綿不絕。


    狂風呼嘯,頃刻間毀掉了整個唐家大宅,刺眼的光芒剝奪著弱者的生命。


    天若灑火,地似坍塌。


    橫七縱八,大地裂紋叢生。


    紫火燒幹了那河流內的溪水,那一拳的勁力震平了背後的那座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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