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林所說之話前半句倒是不難理解,聽在晨兒耳中也算是廢話。詛咒根源便在南宮家,南宮將軍府自然是必須要觀察的重中之重。反倒是最後一句的隱晦之意,他所提到的那人必然便是南宮寒兒時的玩伴,唐越。


    若想重回將軍府,必須要滅了他的勢力,或者說殺了這人,一時間腦子裏突然泛起了靈光,唐越和南宮府被查封有著必然聯係。


    而且……這個朋友早就變了味道,在慶封大會之時,淋漓之鏡內的人都知曉,況且晨兒等人又是清楚知道,同十年和陸湘琪做交易要殺死南宮寒的便是唐越。


    “唐越要扳倒南宮家?”晨兒問,見晁林點頭,他轉眸看了一眼握緊拳頭的南宮寒,歎了口氣,“兩年前的事也和他有關,看來確實是要殺了他。”


    “可他是皇親國戚呀。”晁林一笑,手負與背老氣橫秋道:“昨夜妖見窟刺殺南宮老將軍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環,目的便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誰在保護著老將軍。如今知曉了,便是那天劍仙宗近日來榮登十一劍仙的女劍仙。”


    他話罷有意無意的對著晨兒挑了眉。


    天劍仙宗一項孤高清冷,與王室更有著互不幹擾一說,且南宮將軍又屬大周將領,更不會主動地去提及需求天劍仙宗的保護,且天劍仙宗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保護與他。這算是壞了規矩。


    晁林不隻一次的主動提及這神秘的女劍仙,卻從來不提這劍仙的身份,晨兒無奈一笑。


    “可笑嗎?”晁林問。


    晨兒搖了搖頭,“不算可笑。”


    “那笑什麽?”晁林揚了揚眉,自己反倒又狡黠一笑,“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誰想幹嘛?一時玩伴之情能因一女子而舍棄,這人心狠不簡單呀~”


    眾人聞言紛紛都看向了南宮寒,他有些無奈的轉過了身去,“他心中如何想的,在下不知。可若是他想傷及在下的家人,那便休怪在下不義!”


    “說得好~”晁林沒心沒肺的拍了拍手,旋即問玉黛兒,“你想殺的那位女劍仙姓誰名誰,家居何處,不妨說說看。”


    玉黛兒萬萬沒想到話題能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指著自己弱弱的問了句,“和她有關係嗎?”


    晁林隻是狡黠一笑,聳了聳肩。


    “天劍仙宗第十一劍仙西岐大財主安家之女。”


    “安然!?”晨兒同南宮寒異常震驚的異口同聲。


    玉黛兒皺了眉,“你們……你們認識麽?”


    晨兒眨了眨眼睛,看向了正滿臉壞笑的晁林。


    未等開口,晁林便果斷說了句,“他們怎會認識?”


    聞言,玉黛兒“哦~”了一聲,有些不相信的望了一眼麵色不自然的晨兒。


    有關天劍仙宗為何會保護南宮將軍一事算是清楚的明白了,可有關玉黛兒之事又變得複雜了起來。


    晨兒看得出晁林本就知曉這些個彎彎繞繞,但是他卻不明說,也不主動提及,更甚至剛剛還故意打了掩護。


    一切的事情仿佛……仿佛都在跟著他的心思在走著。


    忽然間,北麵傳來了一聲悶響,那遠處的蒼穹之上震出了層層的靈氣波動,那裏有著一場戰鬥,且看這規模,定然不容小覷。


    晨兒問晁林,“那是何處?”


    “西岐城北郊,唐越的私人宅邸。”他悠悠然一笑,見晨兒等人似沒事人一般的不去注意這些的時候,他突然一笑,“南宮老將軍今夜便被圈禁與此。”


    話音還未曾落下,南宮寒“嗖”的一聲已經憤然而去,晨兒白了一眼晁林,輕哼了一聲便直接追了過去。


    玉黛兒和袁淼正欲跟去,晁林一手一個直接是將二人攔了下來。


    “做啥!?”袁淼瞪目。


    晁林一笑,“沒事~”旋即便笑著臉,用躲藏在袖袍裏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被袁淼怒哼了一聲後,晁林嬉笑著臉對著他揮了揮手,“一路平安~”


    袁淼剛走幾步,又迅速折回,指著玉黛兒道:“她必須跟著俺們!”


    晁林看向了玉黛兒,見她點頭,晁林一笑,撫摸著她的嫩手猥瑣道:“姑娘,倘若一夜春宵並非兩人之意,且有人擅自闖入這二人世界,那麽這春宵一刻便不值了千金。”


    她皺了眉,聽不懂。


    袁淼急促的一把奪回了玉黛兒,瞪了一眼晁林,“你總神神秘秘的幹啥,有屁快放!”


    “沒屁自然放不出來~去吧去吧。”晁林無奈歎了口氣,搖頭轉身,“姑娘,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人啊,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執著。兩人對了眼,生死看淡,不服就幹。落楓林內都是搏得改運一命,無論是她也好,你的妹妹也好,雙方都是成則名譽加身,敗則身首兩端呐~更無須去提有人相助了。”


    “有恩有仇,恩要報,仇也要報,這是存與世間的道理吧。”玉黛兒反駁了一句,下一刻便被袁淼硬拉扯著匆匆朝著已經遠去的晨兒飛奔而去。


    晁林側著眸子斜望著身後遠去的身影無奈搖了搖頭,“這最後一句方是重點呀姑娘~”


    ——


    ——


    夜深未靜,西岐城北郊的唐家宅院,依山傍水,方圓二三裏內再不見其他居民住所,倒是個清靜的修身養性之所。


    宅院很大,雖沒有南宮將軍府那般的氣派,但作為私人宅邸,也算是富貴之所了。


    四下不見傭人,唯有牆上一道道身影略過。


    唯一一處亮著燭火的房間內,突然傳來了南宮適的沉重之音:“直接現身吧,老夫的命就在此地,有無本事去拿,就看造化了!”


    聲音還未曾落罷,各處人影皆是駐足頓首了片刻。


    “不敢!?”南宮適冷哼了一聲,“不敢就滾回去,休擾了老夫的清靜!”


    “哐嗤”


    一道勁風直接是衝開了房門,燭火瞬時間便熄滅了。


    透過門扉,借著月光的照耀,門外懸停著一道身影,那對兒碩大的蝙蝠之翼正呼扇著勁風,勁風似刀,淩厲的朝著房內刮去。


    南宮適就端坐在椅子上,旁邊矗立著已經拔出白虎嘯林的南宮傕。


    兩道劍氣滑落而出,瞬間將勁風震散。


    “紫浮蘭!三番幾次擾我南宮家,你意圖何為!”南宮傕嘯林長劍冷然一指,“我們速來你與妖見窟無冤無仇,你這是替誰賣的命!”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紫浮蘭冷哼了一聲,本就挺聳的雙峰如波般上下顫抖的厲害,她纖指直指南宮適,“你,不死不行!”


    南宮傕雙眼一眯,已然迸射而出,寒芒熠熠,淩然揮出數道劍氣,紫浮蘭輕蔑一笑,身後已有兩道身影飛速略過。


    那是一男一女,女人躬身似月,似蛇般吐著舌頭,那雙眼眸更是蛇眸寒人;男人健碩,如熊般肌肉發達,那雙厚重有力似肉球般的手掌力道強悍。


    這二人也正是妖見窟的五獸子,蛇瞳女陸夏,熊之力陸棕。


    陸棕一巴掌拍出,仙氣似壁,直接是將南宮傕的劍氣給拍的粉碎,下一刻,陸夏猛地迸射似箭,速度極快,手掌化刀,直逼南宮傕的心頭!


    瞳孔微縮,南宮傕並無橫劍去擋之意,長劍直刺。


    一聲悶響過後,兩人皆是被震退了數步,南宮適直接撐住了南宮傕的勁力。眼見陸夏被震退,熊之力陸棕快步而上,正欲一掌拍下之時,南宮適猛地跺腳,一陣勁力如風,直接是將其震了回去!


    南宮適悠悠然的站起身來,拍了拍南宮傕的肩膀,“你戰不過他們,且收拾了那些的小毛賊。”


    “兄長,我可以替你分憂!”南宮傕橫眉冷皺,手中的白虎嘯林正緩緩的綻放出一層層的白色仙氣,期間似聽得一聲虎嘯,“嘯林有靈的!”


    “你想害了南宮家!?”南宮適一聲沉喝。


    南宮傕皺了眉,“可是生死……”


    “那也不許!”南宮適怒哼了一聲,旋即直接是將南宮傕推在了身後,雙目已望向了門外的三人,“你們一起來吧!”


    紫浮蘭輕蔑一笑,“不愧是第一人!但,未免太小瞧了妖見窟!”


    說著,南宮適全身的仙氣瞬間外散,好似一座大山就橫在了三人的麵前,那種氣魄猶如泰山壓在了身上。


    紫浮蘭倒還好,反觀陸夏與陸棕便有些身體沉重。


    雙方對了眼,刹那間迸射而出,南宮適一擊肘擊瞬間將陸棕擊飛甚遠,陸夏還未曾反應過來,便被一擊重腳狠狠的踢在了腰身,隻覺身體一輕,直接是撞在了長廊之上,瓦片碎裂,掀起了飛塵。


    也是此時,紫浮蘭手中仙氣幻火已至了南宮適的背後,但見他卻不急不躁的欠了身,仙氣匯與右拳之上,一個反轉一拳便與紫浮蘭一掌相對。


    一聲悶響如春雷,勁風呼嘯,身後的房屋撐不住這道勁力直接是被震得頃刻倒塌。好在南宮傕率先跑出,否則必然便會被壓在其中。


    不見身影,隻聞其聲。


    每一聲都彷如春雷炸響,兩道身影逐漸升空,一紫色如火,一純白如海。


    驚鴻乍現,震出了層層的漣漪,天地靈氣瞬間的絮亂。


    陸夏,陸棕對視了一眼,雙方同時腳下用力,化作了兩道流光直衝天際。可是還未曾抵達二人之地,便被那如刀般的勁風再度震回了地麵。


    南宮適,不愧是修仙者中站在泰山之巔的人物!


    同一時間,西岐城內突然升起了幾道濃濃的仙氣,這裏的打鬥無疑驚動了他們。


    天劍仙宗的人這時才出現,可是各個身上都受了傷,顯得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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