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巷之中,氣氛瞬間緊張起來,柳寒楓知道這周雲帆肯定有所顧忌,所以必定不能發揮出全力,而他自己的功力,他最自信的便是他的速度,他雖然沒有很深的內力,但是他相信,隻要有足夠的速度,絕對能勝。


    周雲帆不禁覺得可笑,這柳寒楓真以為能和自己相抗衡?他雖然今年才二十四歲,不過能以如此年紀就成為暗宗的金衣衛,他靠的可不僅僅是他那個爹,相反,他最恨的便是他爹,他沒有童年,有的隻是無盡的修煉,他幾近絕望,別人都以為身為暗宗宗主的兒子該是多大的幸運,該有多大的權力,可隻有他知道,身為暗宗宗主的兒子意味著多大的痛苦。


    有很多人都曾不相信他有多厲害的實力,以為他能當上金衣衛都是靠的他那個宗主父親,不過那些人最終都死了,當然是死在了周雲帆手下,直到死前最後一刻,他們終於相信了,原來周雲帆的實力已經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周雲帆對著柳寒楓淡淡的說道:“柳少城主,你莫要以為我真不敢動你,你或許還認為自己的本事很大,我最後再勸你一次,離開,對大家都好。”


    柳寒楓笑了笑,回道:“你就隻會說說?不敢動手?難道暗宗最近的金衣衛都這麽懦弱?”


    周雲帆聞言倒是有了一絲怒氣,他也不作廢話,他必須得到那東西的下落,誰也不能阻擋!他深知,必須要速戰速決。於是提起全身的內力真氣,隨經脈而動,以一種獨特的運行方式在體內遊走,他也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此時他的身邊勁風陣陣,周圍一切都受到了他的影響,不斷的塵土飛起,落葉飛動,金衣也不斷的擺動,隱隱竟散發出一種強大的威壓。


    柳寒楓凝視著周雲帆,他瞬間感到了不妙,一種越來越強的氣勢從周雲帆身上發了出來,這一種威壓他見識過,這是勢,一種能讓人不知不覺間就拜倒的壓力,這種勢隻有在絕頂高手之間才能見到,而高手之間過招也都是比拚勢的大小,他沒有想到,這周雲帆如此年輕就有了勢!


    他的父親柳秦也有勢,不過那是一種軍人的勢,是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熱血氣息,他知道父親曾經是帝國軍神,指揮千軍萬馬,無所不勝,所以有這樣一種勢很正常。


    不過他所見過的勢最強之人是他的師父,那是一個愛喝酒的糟老頭子,總是背著一把黑色長劍,不過他也從來沒見過師父拔過劍,他問師父:“師父你什麽時候才拔劍呢?”


    老頭子喝了一口酒,醉醺醺的說道:“拔劍?該拔劍的時候便拔,倒是你,又偷懶?還不趕緊練功去?”


    柳寒楓便不好意思再問了,默默的去練功了,他從六歲到十四歲都是在城主府之內度過的,基本上沒有出過府,這也是離州城中基本上都不怎麽見過他柳寒楓的原因,畢竟最愛玩的年紀都已經在那春雨秋露之中溜走了。


    柳寒楓的少年時光並不是很開心,他每天的時光就是練功,這異常枯燥,不過還好他的表妹婉容倒是一直住在他家,婉容也經常來看他練功,每次婉容來的時候柳寒楓總是練得異常賣力,他那酒鬼師父總是說:“要是婉容天天來看著你,你小子遲早也會練成個大宗師。”


    婉容表妹也總是對柳寒楓說:“楓哥哥是最厲害的,將來一定要保護我呢。”


    柳寒楓認真的回道:“當然了,我以後一定會保護你!永遠都會!”婉容表妹聽到這種話都會笑的很開心,柳寒楓則認為,那是世界上最美的笑容。


    不過,命運弄人,那時柳寒楓剛過十三歲生日不久,他正在城主府的空地上練功,他那酒鬼師父並不在他身邊,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卻不知怎麽的到了他身後,他還以為是婉容表妹,不過轉過頭發現竟是一個黑衣人,柳秦一直提醒他注意刺客,他倒是不驚慌,一言不發,轉頭就跑,不過哪裏跑得過,那黑衣人一掌擊出打在了柳寒楓的背上,他頓時感覺有一股陰寒之氣在他的體內遊走,頓時痛苦不堪,倒在了地上,那黑衣人還想再下殺手,不過此時柳寒楓的師父已經趕到了,他的師父大喝一聲,與那黑衣人戰了起來,而這時候,他從他師父身上感受到了勢,那是一種極其神聖的氣息,他師父仿佛再也不是那個老酒鬼,反而像一個老神仙一樣,這是柳寒楓昏迷之前最後的想法。


    待得柳寒楓再次睜開眼已是一個月後,在這期間他做了很多夢,他夢到他的母親,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母親,母親告訴他,他要堅強,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還不能死。還做了很多夢,卻已經記不清了。


    當他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婉容,守在他的床邊,看她的樣子很是疲倦,柳寒楓心中甚是心疼,他本想說些什麽,可是去沒有力氣,睜開眼已經是極限了。


    柳秦告訴柳寒楓,他的命算是保下來了,不過自己以後卻也不能再修行內力,這也就意味著他的內力修為將永遠停留在十三歲,再無寸近。十三歲?這豈不是意味著他的武道從此斷送?柳寒楓根本接受不了,他不明白為何會這樣,他感覺生活的希望都一下子沒有了。


    婉容每天都會來和他說話,可是他卻沒有了自信,日漸消沉,他不願婉容見他這個樣子,最後他任何人都不想見了,他那酒鬼師父倒也是看不下去了,跑到他房裏,大聲吼道:“你現在這樣子像什麽?你就放棄了?你莫要以為你就是這天下最慘的人!沒了內力就不能鍛體?你又沒殘廢!你要是這樣就放棄了,那就不配當我的徒弟!。。。。。。”


    柳寒楓這一下倒是驚醒了,他想去找師傅,告訴他自己會振作起來,可是他卻找不到,他去找柳秦,柳秦告訴他,他師傅去了南海,說是那邊有能治他病的藥,隻要他能回來,就一定能治好柳寒楓,他師父這一次為了他倒是豁出去了。


    婉容也被他的家裏人接走了,他問父親婉容的家究竟在哪裏,他長大後一定要去找她,可是柳秦始終沒有說,隻是說時機到了便告訴他,不過自此之後,柳寒楓倒是知道了一件事,他母親的死因有一部分就是因為魔教,那日來襲擊他的正是魔教四大護法之一的寒魔。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的緣由,不過柳寒楓至少知道了自己必定要複仇,既是為了母親,也是為了自己。


    ——————


    不過,在此時,在這周雲帆的勢的威脅下,柳寒楓倒也沒有多的時間來回憶過去,他終於明白了這周雲帆為何如此年輕就成為了暗宗的金衣衛,勢是他完全不能低檔的,不過即使是螳臂當車也隻能上了。


    周雲帆周圍圍繞著一種氣場,一種獨特的氣場,在這個氣場之中,周雲帆就能壓製其他人,這是無解的,仿佛是一種自然的法則,無人可以抗拒,周雲帆一步一步的朝著柳寒楓走來,那種壓力也越來越強,柳寒楓自知不敵,趕緊朝張莫言說道:“小道士,我擋住他,你趕緊走!”


    那小道士聽了趕緊跑,隻聽見周雲帆大吼一聲:“想跑?哪有那麽容易!”頓時一個飛身朝著小道士衝了過去,柳寒楓見勢不妙,趕緊衝著周雲帆一拳揮出,擋在了周雲帆的麵前,使其不得不與柳寒楓對招。


    周雲帆幾招揮出,柳寒楓都隻能勉強接下,而且在這周雲帆的勢範圍之內,柳寒楓本就不強的內力一直受到了壓製,他的阻擋愈發的困難。


    那小道士當然看出了柳寒楓的困難,他看著柳寒楓一直被那周雲帆壓著打,他的師父告訴他,吃飯很重要,不過若是為了朋友,那吃飯的事也可以緩一緩的。


    張莫言當然不能眼看著柳寒楓被那周雲帆壓著打,當即道劍出鞘,衝了回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過那周雲帆,不過他知道,他現在隻能拔劍。,若不拔,他將會後悔一輩子。


    那周雲帆本來被這柳寒楓拖住很是氣惱,因為他必須掌握分寸,不然若真的把這柳寒楓給打死了,他可不知道柳秦會做出什麽事,可是現在,那小道士竟然自己跑了回來,這是他樂意看見的,不禁笑道:“哼,回來的正好!”


    柳寒楓見到張莫言竟是跑了回來,心中大罵,這小子是傻子?這種時候還搞什麽大俠做派?這周雲帆可是連勢都已經修煉出勢的人,連他都難以抵擋,這小道士來不是送死嗎?


    此時張莫言早已衝入了周雲帆的勢中,周雲帆跟柳寒楓都以為他會瞬間被壓得吐血,畢竟這樣的一種壓力已經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了。


    不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張莫言竟然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看他的表情似乎完全不懼這周雲帆的勢,跟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柳寒楓見到此狀,心中隻得大驚,這小道士難道是個高手?還隱藏的極深?把我都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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