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過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被枕溪的話一激,立馬上當,一臉激動地說:“我把我哥叫來還不嚇死你。”


    原來有個哥?


    “那你叫來啊,叫不來你就是小狗!叫不來你就是在說謊騙人!是個謊話精!”


    對方的哥哥應該會懂事一點吧,不會跟她們兩個小姑娘一般計較吧。枕溪隻能這樣期望著。


    “你等著!”


    對方轉過頭就打了電話,嘰裏呱啦說了起來,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小姑娘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


    枕溪和旁邊的人四目相對,心想這到底是誰受了委屈?


    “丹丹,我會挨打嗎?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盧意小心地說著。


    “不會的。有我在,不會的。”枕溪堅定道。


    “我哥馬上就來了,你等著,明天我就讓你從七中滾蛋。”小姑娘掛了電話,又恢複成了張牙咧嘴的跋扈模樣。


    人這會兒真說到做到,沒讓枕溪等太久,馬子瑜就張牙舞爪地衝著人群外招手,嘴裏喊著:


    “白楊哥,我在這!”


    枕溪夠頭一望,來人是個五大三粗的寸頭漢子,就外表看上去,絕對跟學生沾不上邊,一副社會打手的模樣。


    完了,不認識。


    “誰怎麽著你了?在電話裏哭得跟死了人一樣。”


    馬子瑜抱住對方比她腿還粗的胳膊,立馬哭出聲來,指著枕溪和盧意,“就是她們兩。”


    對方的目光緊跟著看過來,說:“你們倆小丫頭欺負她做什麽?趕緊道個歉,這就算完事了。”


    枕溪和盧意同時搖頭,不知道是在否認欺負對方的事實還是在拒絕道歉,反正這給了馬子瑜繼續發作的由頭。


    “你看她們!”


    “確實有點惱火,那你說,你想怎麽辦?”


    “我氣不過,今天不給她們一點教訓,回頭該騎在我脖子上拉屎了。”


    “那行,去吧。”對方雲淡風輕地說了這麽一句。


    馬子瑜笑著就朝著她們走來,有了人撐腰,她越發肆無忌憚了。


    得,今天這頓打是躲不過了。


    枕溪轉過身,把盧意抱在了懷裏,把自己的背脊留給了對方。


    盧意狠命推著她,說:“丹丹,你別擋著,她要打就打好了,我不怕疼的。”


    說著就開始哭,一點沒有她話裏的英勇樣子。


    “行了!”枕溪小聲說:“一會兒就過去了。”


    預想中的疼痛遲遲沒有落在身上,枕溪遲疑著回頭,發現馬子瑜被她那個白楊哥給鉗住了雙手,嘴巴也被捂住了。


    “散了,都散了吧,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今天的事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被老師知道了有你們好看。”那人威脅著。


    見圍觀人群散開,那人接著說:“馬子瑜,你真是越來越了不起了,你哥怕你出幺蛾子讓我來看著你,你還真的打算動手打人啊?誰慣得你這臭毛病?”


    馬子瑜從對方手裏掙脫開,氣衝衝地問:“我哥呢?我不跟你說話,我要去找我哥。”


    那人指了指一片大樹蔭,“在那呢。”


    眼見馬子瑜要走,那人又說了句:“你眭陽哥也在呢,你去吧,去了準被罵。”


    馬子瑜站在原地不動了,轉過身衝著那人吐舌頭,說:“告嘴婆告到太陽落。”


    枕溪把盧意眼裏的淚水擦淨,叮囑道:“回去吧,沒事了,今天的事別跟你爸媽說。”


    “那你呢?”盧意可憐巴巴地問。


    “我去跟人道個謝。”今天虧得人家才能躲過這一出。


    枕溪把盧意交給饒力群,叮囑著:“你看著她上樓再走哈,別讓她這麽哭哭啼啼地回家。”


    饒力群古怪地看了她好幾眼,還是和盧意騎上自行車走了。


    那個叫白楊的一直在等她,看見她走過去,語焉不詳地說了句:“狀元妹妹喲,你怕是和我們八字犯衝!”


    枕溪一頭霧水,還是跟著他往小樹蔭走去。


    和她猜得一點沒差,在樹蔭下站著的人是眭陽,旁邊是他穿同一條褲子的好哥們李明庭,而馬子瑜乖巧叫哥哥的人正是他。


    “我還以為你眼裏隻看得到自個兒呢。”


    才看見枕溪,眭陽就說了這麽一句。


    “我眼睛沒畸形,在正常情況下當然看不到我自個兒。”


    “哈哈哈!”李明庭笑出聲來,“我就說吧,八字犯衝。”


    “都會頂嘴了,真了不起!枕小溪,你又欠我一人情。今天要不是我,你就得被馬子瑜按在地上揍。你說說,上哪找我這麽善良的人去,整天被你埋汰算計還不計前嫌地照顧你,我自己都要感動了。”


    馬子瑜的眼神來回驚慌地亂瞟,小聲地問:“認識啊?”


    “馬子瑜,閉嘴,你的問題一會兒再說!”李明庭嗬斥道。


    “我什麽都沒有,沒什麽可報答的。”枕溪昂著頭,一臉正氣。


    李明庭笑得都喘不過氣來了,大力拍著眭陽的肩,說:“我就說吧,這丫頭真治人。”


    眭陽給了他狠狠一手拐,看著枕溪,說:“也對,你除了會讀書之外一無是處,那就這樣吧,我的作業你就包了吧。”


    說著把手裏的書包甩到了枕溪腳前,“每天的作業都寫在黑板上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語罷招招手,打了個哈欠,“吃飯去了,一會兒還上晚自習,煩得很。”


    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枕溪,說:“‘我認識眭陽,或者我認識李明庭,你們敢欺負我一個試試看。’這種話會說嗎?你是個啞巴嗎?不知道腦子裏整天都裝得什麽。”


    ……


    李明庭單手掛在眭陽的脖子上,嬉笑著:“一小丫頭,和你無親無故的,幹嘛這麽照顧啊?就因為上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送她登上紅榜狀元圓了你做好人的慈善夢?”


    眭陽甩下他的手,小聲道:“真是見鬼了……”


    “人小姑娘也不容易,簡直都快成勵誌典型了,哪是你們這種紈絝敗家子弟能夠理解的?”


    “紈絝敗家子弟?眭少爺這話說得有失偏頗吧。”


    眭陽把目光轉到了跟在他們身後,一直低頭走路的馬子瑜。


    “看看你們家都養得什麽閨女,打扮地跟個掃帚似得。”


    ……


    枕溪做完自己的功課,打眭陽的書包裏把他的課本一本一本地拿出來。上頭連名字都沒寫,一個字跡沒有的書,卻醃臢地像是被醃了百十年的泡菜。


    她對照著黑板上的作業安排,開始給眭陽寫今日的作業。


    也虧得這人本身的字爛得可以,她鬼畫符似地寫字倒還有幾分相似。


    初三比初一多了兩門物理和化學,這是枕溪之前想提前預習都無從下手的,這下子借著給眭陽做作業,倒是把上輩子的知識給撿了起來。


    不過她做這些題也實在費勁就是。


    李明庭路過看到了,吹著口哨一臉的同情,“你還真幫他做啊?意思意思行了,他可從來不交作業的。再說了,他都保送了,做不做也沒關係。”


    “答應了不是?答應了就應該做好。”枕溪是這樣回答的。


    李明庭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嘴裏念叨的還是:“八字犯衝,不是八字犯衝就是星座不合。”


    第二天作業交上去,老師心裏門清得很,但看破不說破,還是認真地批改修正了。


    作業發下來,眭陽翻了翻,其他科目都沒問題,就是化學物理有點見鬼。


    “看來那鬼靈精也沒多了不起。”


    “得了吧,你讓人初一給你做初三的作業。初一還沒開始學化學物理呢,能做成這樣算是天才了。”


    “枕小溪的字可真醜。”眭陽吭哧吭哧地笑。


    李明庭一臉慘不忍睹,“她不是模仿你的字跡嗎?一模一樣你沒覺得嗎?”


    ……


    晚自習還沒正式開始,教室裏還沒幾個人,眭陽正低著頭看漫畫,就見自己桌子上被扔下幾個作業本。


    “這幾道題錯了。”枕溪翻開作業本給他看。


    “我沒瞎,這大紅叉叉我看得到。”


    “為什麽錯了呢?”


    “我怎麽知道,作業不是你做得嗎?”


    枕溪一臉無奈,問:“老師上課沒校正答案嗎?”


    “校了好像。”


    “那你為什麽不改正?校正的過程呢?”


    “我為什麽要校正?”眭陽一臉的理所當然。


    “不校正的話我怎麽知道哪裏做錯了?”


    眭陽挑著眉毛看她,“這是我應該做的事嗎?”


    “不然呢?”枕溪笑著,“校正的時候我不是不在嗎?這就麻煩您了,以後我做錯的題,麻煩您在老師校正的時候記錄下來,拜托了。”


    就連旁人,也能聽出枕溪語氣裏的忍耐。


    眭陽把自己的腦袋抓成了雞窩,看著一臉憋笑的,李明庭的女朋友,問:“這是我該做的嗎?”


    “不然呢,你自己的功課你不操心誰操心?人家枕溪這是負責任的表現,你就上點心吧。”


    ……


    第二天枕溪再接手眭陽的作業時,見自己被打叉的題目旁多了用紅色筆寫得校正過程,雖然字醜得一塌糊塗,但也勉強能看個大概。她就利用著這晚自習的時間,一邊準備著自己的半期考試,一邊提前學習著初三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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