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宇緩緩的開車,柔柔點頭,“是的,隻不過是我怕,那邊的喪屍要是被我們吸引,沿路我們就是大逃亡,畢竟我們這會兒資源不少,幾部轎車開動時黃沙飛揚,和趕集沒什麽區別。”


    大家的氣氛,逐漸的變得落針可聞,鉤子認真的想了會,“我們不妨把車停在高速路邊,然後走那一種林野山徑,李統領,並非我吹噓自己,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個晚上,覺得沒有問題。”


    鉤子其實也看出來了,李新宇的誌不在此,他一直提倡著要搜索一個庇護所,但是如果隻有他們這一群朋黨,這旁邊隨意找個山丘用燒磚壘個臨時堡壘起來,便沒問題了。


    可是李新宇從沒對附近的地理位置滿意過,卻是不斷的招賢納士,無論是人員,還是資源,這會兒又得搞貨廂車,還要搜羅麥粒,一切都說明他誌向存高遠。


    這李統領其實可不是省油的燈,便是不清楚為啥有時有一點憨厚,但是如遇大事,又慎重的很,真的是搞不懂。


    可是對鉤子來說這是好現象,沒人希望自己的首領是個目光短淺的鼠輩。


    其實他不清楚,李新宇心中想的庇護所,是那一種城邦小國,守可以力拒千軍,攻可以勢如破竹。


    說穿了,就是個地理優越的戰國堡壘,然後他就可以據此建國,安逸生活。


    可是李新宇不清楚,正像世界上多數人都會迷失一樣,從他得到大家的信賴後,他就不可能過得輕鬆安逸,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遲早會感受到這點。


    就在兩個人的閑聊中,草場已經映入他們的視線中,“目的地到了,鉤子多留神附近的異常!”


    鉤子柔柔的點了點頭,再一次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安全帶,不停的環顧四周。


    李新宇想了非常久,到了最後,決定下車去查探,他不清楚喪屍的規模,如果太多,,隨時準備開溜,車裏兩個專才不能死在這裏。


    草場在那兒安靜的沉睡,沒了歡聲笑語和煙塵喧囂,便離開了兩天,它又恢複了死樣活氣的樣子。


    李新宇有一點感觸,如果說田邊農莊的時候,大家隻不過是為了求生,抱團禦敵,而草場裏,他們凝結出革命的友誼。


    “李統領,李統領,你在想什麽,快刹車,要摔河溝裏了。”鉤子有一點焦急聲音,在李新宇耳邊傳來,呆頭鵝臉上一陣通紅,媽蛋這架勢技術還開小差?


    一眼望去,浩蕩無垠,沒有幾個喪屍,李新宇觀察半響,可算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愜意的吃過午飯,商量著向前摸排去查看。


    “鉤子,把嘴擦幹淨,都是油,草場這幾輛車,我們估計要拋棄了。”鷹鉤鼻子也是個聰明人,當李新宇榨油的時候,他屏息凝神在一旁觀察學習,這技術他以後也要掌握的。


    這回上車後,李新宇他們再一次掛上了二檔,緩緩前進,盡量壓低聲音,便在來到北麵山丘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山澗上死去的喪屍屍體。


    這很明顯,是翁同倩她們以前做掉的,路上隻有零星幾隻,所有的這一些又讓李新宇原來的擔心,舒緩了點。


    然後又向前開,來到田邊農莊前方的三岔路,路上的喪屍漸漸躲起來了。


    這回李新宇不敢怠慢,把轎車停放在一邊,和鉤子兩個人徒步,一路上順便解決這一些遊蕩的閑散喪屍。


    他的想攀爬上前方的小山丘,在那個製高點,能俯瞰田邊農莊。


    隨著路上的喪屍逐漸密集,兩個人全部小心行事,切換了機車頭盔,謹慎的摸排。


    終於登頂了,這小山丘的海拔很高,下麵的場景一覽無餘,李新宇舒暢的一把推開擋住自己濃鬱桑枝,走到了飛來石旁,手搭涼棚。


    當鉤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趕到李新宇的身邊的時候,他看到李新宇的身體在不停哆嗦。


    鉤子凜然,緩緩的對著山下一瞧,隻看見山下密集如雨都是熙熙攘攘的屍群,漫山遍野,就和螞蟻貼在蜜糖上,其密度和廣度,都達到了觸目驚心的程度。


    這下麵這一些喪屍群,絕對不是用十字弩的他們可以阻攔的,簡直就是螳臂擋車,雙方的數量不成比例。


    李新宇冷汗冒出,渾身汗毛立起來,但是他的心中卻有著另外一個聲音,死撐,死撐,陽光沙灘漂亮女生。


    呆頭鵝其實很伶俐,他清楚讓他走到了現在的,不僅是他的力量,也不止是勇氣,他和張穎惠她們不同的是,他心中從沒怕過喪屍!


    這一種自負,就是強大的自信在支持,屢次用自己的武器和頭腦放翻喪屍,讓他建立了無畏的自信,所以他才能留神到其他人留神不到的地方。


    “李統領,李統領,我們離開吧。這喪屍多如麻。”鷹鉤鼻子其實兩股戰戰,這一刻的他臉色鐵青,眼神渙散,這下麵的喪屍數量太嚇人了,以前他們進攻飛仙鎮,被喪屍包圍那一種困守愁城的感覺,再度湧現。


    李新宇搖了搖頭,“別急,我們再看看,不用擔心,鉤子,他們離我們還很遠。”李新宇其實自己小腿,也有一點打鬥,但是末世生存經驗提醒他,他不可以像以前一樣逃避。


    李新宇有一點哆嗦的,從衣兜裏取出了一片口香糖,“鉤子,我們早晚要正麵剛它們的,隻有針鋒相對,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我們需要找到更多的幸存者,更多的武器,其實我一直有個構想,鉤子你清楚嘛,我希望建立一支無敵驃騎軍,碾壓這群害人蟲。”


    李新宇吸了一口氣,“現在當然還不成,到這會兒為止,我們的實力還太單薄!”


    鉤子在一邊安靜的聽著,他畢竟以前也算是社會名流,見多識廣,清楚這時李新宇並不需他地回應,他現在傾聽是最好的選擇。


    本來,他不由自主的有一點想勸阻他不要白日做夢,李新宇那一種不切實際的構想,就如同堂吉訶德與風車搏鬥,但是轉念一想,人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麽分別呢?


    緩緩的聽著李新宇的講演,鉤子才清楚,李新宇果然還是一個童心少年,可這末日,就缺這種少年,張穎惠,彼得阿潘會忠心的輔佐,卻不曾想謀朝篡位。


    因為李新宇的率真,純樸,獨一無二,他那一種赤子之心,讓大家甘心追附驥尾,竭盡全力和與其奮鬥拚搏。


    鉤子總算聽明白了,她們不需一個冷酷首領,一個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首領,她們隻不過是需要一個安定的環境。


    這末日生存艱難,既然是李新宇一心帶大家開疆裂土,讓大家看到曙光,為什麽不抱團追附?


    鉤子不再暗中笑話李新宇了,這赤子青年,並不清楚自己多麽的珍稀,但是鉤子看出來了,他也聽明白了禿子男為何一見此君再不疑的原因,和黃氓雞這會兒為何揮汗如雨的工作。


    鉤子其實以前也活得很疲憊,他早就說過,羅德昆和那一群美少女要是遇到他,估計便與李心武結局無二,好東西先自己享用,肉搏的時候,兄弟們上,頂住,我先走。


    這並非鉤子卑劣,這是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的私心,但是在李新宇這裏,他卻有著徹底不同的體會,就是鐵血丹心的奉獻,。


    李新宇並不清楚自己的幾句演說,卻讓鉤子幾乎有輪回轉世的感覺,呆頭鵝在說完後,回到了現實,他冷峻淡定地看著山下的喪屍。


    這一些喪屍並非直線前進,他們是茫然行動,隻不過是被屍潮推動,隨波逐流。


    “鉤子,你看下,這下麵,鐵頭王八屍有幾個?”李新宇聲透著平和睿智。


    鷹鉤鼻子這時已經恢複了平靜,他甚至是取出了自己背囊裏旺仔牛奶,為自己補給著水分,“李統領,據我觀察,大概一百隻喪屍中,就有一個鐵頭王八屍吧。”


    畢竟眼神好,鉤子的視力,比李新宇厲害的多,這一下麵他們初步估計,喪屍大概就有五六千隻,鐵頭王八屍的確醒目得很。


    李新宇的臉色一變,十來隻鐵頭王八屍還好說,甚至是二十隻,他也能接受,可是這一些喪屍中的鐵頭王八屍比例,比飛仙鎮與他們以前撞上的喪屍都要高得多。


    如果有一天,所有的喪屍全部變異為鐵頭王八屍,那人類還如何繁衍生息?


    李新宇默默的把口香糖吹了一個泡泡,他覺得,不能力敵,隻能避讓。


    他拿出相機,找好角度進行擺拍,他要把這些照片帶回去作為會議文件。


    喪屍著實不少,李新宇的頭部有一點腦殼疼,鉤子在一邊警戒,這一些喪屍,絕大多數順著山道前進,腳下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兩個人躲在山丘上,不停的地測繪計算,他們也是臨急抱佛腳,沒法做很認真的分析,但是趕鴨子上架,死馬當活馬醫,二十來分鍾後,李新宇他們整理好計算出來的數據,偷偷的撤下山丘。


    這回兩個人沒了再掃蕩零星性喪屍的興趣,他們當心的躲開喪屍,迅速回到轎車裏,發動轎車,腳底抹油撤離了田邊農莊。


    “鉤子,我們的時間很局促了,你說得對,牛家堡也許就是我們最後的庇護所,沒一個理想的庇護所,我們是沒法懟這一些喪屍的。”


    其實這一些喪屍也好懟,隻要李新宇有個兩百人的騎兵連,每人再配備AK47,來一波衝擊掃蕩,應該可以一波蕩平。


    可是他知道自己要啥沒啥,隻有費了一番工夫拉扯起來的不到三十人的隊伍,打個足球比賽還湊合,去玩正麵剛,無異飛蛾撲火。


    “李統領,這一些喪屍步伐遲緩,半小時行徑不到兩公裏,和蝸牛似的,另外他們絕大多數是對著田邊農莊哪個方向前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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