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飛龍軍shè過幾輪箭陣後,莫軍的箭陣也開始發動,雙方的箭支在空中往來jiāo錯,兩邊中箭倒地的將士都已不計其數。


    象軍團規模的箭陣,不管靈武有多高強,靈鎧有多堅固,真若被其shè個正著,渾身的靈鎧也得俱碎。現在這種情況下,修靈者和普通的士卒基本沒多大區別,差別也隻不過在於能多承受幾箭罷了。


    隨著雙方戰陣的距離越來越接近,風軍的部署突然發生改變,原本頂在最前麵的飛龍軍開始後撤,而緊隨其後的十萬混合地方軍被推到了最前麵。


    風軍之所有出現這樣的變化,左雙也是有他自己的考慮,飛龍軍可以說是風軍全軍的核心,一開戰就頂在前麵,等飛龍軍拚光了怎麽辦,誰還能與莫軍抗衡?再者說,他是飛龍軍的統帥,從私心來講,他也希望用莫人做炮灰,盡可能的消耗敵軍,然後再讓飛龍軍收拾殘局,最大限度減少飛龍軍的損失。


    在雙方連續不斷的箭陣之下,兩邊的戰陣終於接觸到一起。一邊是莫國的jing銳中央軍,一邊是臨時征收的莫人組成的烏合之眾,雙方剛一接觸,高低強弱立見分曉。


    風軍前麵的士卒往往連手中的武器還未來得及揮向對方,自己的胸膛就先被敵人刺穿,兩邊人剛照麵,風軍這邊就倒下整整一排人。


    見對麵的風軍戰鬥力奇差,不堪一擊,莫軍的士氣大振,放心大膽的向前推進,他們每跨前一步,前方總是伴隨有風軍士卒的慘叫聲,風軍留在地上的屍體已開始疊羅。


    坐在後方攆駕之上觀戰的唐寅眉頭大皺,左雙這仗是怎麽指揮的?己方的士卒什麽時候都變成草包了,任憑敵軍碾壓殺戮?照這樣打下去,縱有百萬大軍也不夠莫軍砍殺的。


    他握緊拳頭,側頭對攆駕旁的侍衛說道:“去提醒一下左將軍,讓他給本王拿出真本事來,本王在此督戰是看他殺敵的,而不是看他被敵人殺的!”


    侍衛急忙拱手應了一聲,催馬跑了出去。


    風占莫地的地方郡軍在莫國中央軍麵前真如同草芥一般,成群成片的被砍倒挑翻,雙方的戰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莫軍陣營節節前壓,而風軍陣營則連連後退,場麵上,莫軍完全占優,風軍已呈敗勢。


    對麵的風軍羸弱不堪,坐鎮莫軍中軍的統帥青羽始終麵帶微笑,揚首不語。


    他身旁的一名偏將笑嗬嗬說道:“看來,我們的天威軍根本不用派上戰場,大局便已定了。”


    “風軍賊寇,不堪一擊,真不知道我國的邊境軍到底是怎麽被風軍打敗的,還讓風軍連侵我國數郡,好在有上將軍在,上將軍出馬,風賊瞬間飛灰湮滅!”


    另一名的偏將笑yinyin地獻媚道。


    青羽依舊是悠然淡笑,鳳目一轉,看向另一旁的施寒yu,語氣平緩地問道:“施將軍怎麽看?”


    施寒yu沒有其他眾將那麽樂觀,因為眼前的風軍和他所對戰的那支風軍完全不同。他皺著眉頭說道:“上將軍,末將攻打晉安時,裏麵駐守的風軍戰力極強,而且戰風剛猛頑強,寧死不後退半步,可現在這支風軍,更象是臨時征召出來的輕壯,披上戰甲,就草草的推上戰場了。”


    青羽點點頭,手指前方戰場,說道:“風軍素有虎狼之師的美譽,可現在與我們對戰的風軍,連匪寇都不如,哪裏還有虎狼之師的影子?所以說,列為將軍不可掉以輕心,要防著風軍還有後手!”


    施寒yu暗讚一聲不錯,拱手說道:“將軍所言極是!不如讓末將率軍再衝它一陣,徹底衝垮風軍的陣勢!”


    “哈哈——”青羽仰麵而笑,誇道:“有施將軍的天威軍在,縱然風軍是虎狼,也會在鐵蹄之下變成死虎死狼!”青羽很少有大笑的時候,他這一笑,周圍眾將都看呆了,包括施寒yu在內。


    青羽出身顯貴,少年得誌,現在身為上將軍,年歲卻才二十出頭。在莫國乃至天下列國,青羽都算是罕見的美男子,麵如冠yu,唇紅齒白,柳葉彎眉,下配一雙勾人魂魄的鳳目,男生nv相,即便是絕世的美nv站在他身邊也會遜sè三分。邵方也曾不止一次讚歎過,如果青羽是nv子,他寧可不要後宮三千,也甘願隻寵愛他一人。他在莫國能有今曰的成就,可絕不是靠他的出身和長相,而是憑著他的真才實學,就統兵能力而言,在莫國還沒有幾人能出他左右。


    此時看到青羽大笑的容顏,不由得讓人想起‘迎風一笑百花遲’的感歎,這些征慣沙場的將領將軍們也忍不住看得怔怔發呆。


    隻可惜青羽笑得快,收起的更快,正應了迎風一笑百花遲的下句,爛漫開時即謝時!


    他鳳目流轉,淡然問道:“施將軍不是說要去衝敵一陣嗎?還不快去。”


    施寒yu身子一震,急忙收斂心神,拱手施禮道:“末將這就去!”其實他和青羽的軍階一樣,都是上將軍,不過青羽是全軍統帥,他也心悅誠服,公開場合下自然要以末將自稱。


    戰場上的形勢莫軍本就全麵占優,現又在青羽的授意下,莫國的天威軍衝出本陣,殺向風軍。


    這十多萬的騎兵殺上戰場,當真成了風軍的惡夢,前軍的陣營幾乎是在頃刻之間便被衝得大luàn,嚇破了膽的風軍成群成片的向後敗逃。


    借著騎兵的餘威,莫國步兵窮追猛打,直把風軍前軍的士卒追砍得上天無路,入地無mén,哭爹喊娘,潰不成軍。


    就在莫軍上下都以為風軍大勢已去,己方勝券在握之時,風軍原本退後的飛龍軍終於頂了上來。


    戰虎一馬當先,衝開己方的人群,巨錘掄起,連續重擊,一口氣砸倒莫軍百餘騎。戰虎的勇猛極大鼓舞了周圍的飛龍軍將士,人們列好戰陣,頂起盾牌,硬擋騎兵的衝鋒。


    莫國的騎兵可不是單獨衝過來的,其中還混雜著無數的風國逃兵,逃兵們一邊往本方陣營狂奔一邊連聲叫喊:“讓開!讓我們進去——”


    聽著他們一聲聲的嘶喊,飛龍軍陣形沒有絲毫的鬆動,這些敗逃回來的風軍即不是風人,也不是寧人,就算他們是風人或寧人,飛龍軍也不會讓的,風軍在戰場上的軍紀極嚴,臨陣脫逃本就是死罪。


    很快,風逃兵混合著莫騎兵衝到飛龍軍的戰陣近前,他們剛一靠近,從盾陣後麵立刻刺出無數的長矛,原本平滑的盾陣仿佛瞬間變成鋼鐵刺蝟,生出無數根鋼針鐵刺。


    耳輪中就聽撲撲之聲不絕於耳,逃回來的風軍和衝到近前的莫騎兵被一齊刺成馬蜂窩,渾身血窟窿的戰馬嘶鳴著翻倒在地,馬上的騎士噴著血霧滾落下馬,風逃兵則有許多人的屍體是掛在長矛上,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前方的同袍。


    “自己人……我們是自己人啊……”


    此時沒人管你是不是自己人,是不是同袍兄弟,在飛龍軍眼中,逃回來的風軍和莫騎兵一樣,都是敵人。


    後方有莫軍追殺,前方有不分敵我、殺人不眨眼的飛龍軍戰陣,這讓風軍前軍的將士逃也不是,戰也不是,不少人都承受不了這樣的突變,神智崩潰,大喊大叫著在原地揮舞武器,可是很快他們的喊聲便在隨後殺上來的騎兵鐵蹄下終止。


    因為有風逃兵的存在,莫騎兵無法展開全速衝鋒,這給飛龍軍創造出機會,讓衝殺過來的莫騎兵一個接一個被挑下戰馬。


    可是隨著戰場上的逃兵越死越多,活人越來越少,飛龍軍的戰陣前漸漸變成空曠地帶。


    隻要有足夠的空間給騎兵做衝鋒,靠純步兵組成的戰陣已不會對騎兵構成太大威脅。


    莫馬的速度太快,衝鋒起來,那就如同一顆顆上千斤重的巨錘砸在飛龍軍的盾陣上,衝鋒的騎士固然被刺得體無完膚,但同樣也把風軍的盾陣撞開一個又一個豁口。


    風軍的盾陣一散,莫騎兵順勢衝殺進去,那一走一過之間,被踩死踩傷的風軍不計其數。


    莫國十多萬的天威軍對陣風國十五萬的飛龍軍,可以用透陣而過來形容,好似旋風一般的騎兵隊由飛龍軍的陣頭一路衝殺到陣尾,好像刀子般,將飛龍軍的整體陣營由正中央一切兩半。


    騎兵軍團可怕的衝擊力和恐怖的殺傷力在這時發揮得淋漓盡致,戰力強如飛龍軍,現在也是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這不能說左雙指揮有誤,更不能說左雙無能,這種情況下,換成任何一個統帥來指揮風軍,結果都不會比現在好。


    眼看著連飛龍軍都被莫騎兵衝得陣形兩半,觀戰的唐寅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直接跳下攆駕,跨上戰馬,衝左右大吼道:“有馬的兄弟書海閣話之間,他雙腳用力一磕馬腹,戰馬吃痛,稀溜溜怪叫,猛的竄了出去。


    見狀,同坐在攆駕上的靈霜大驚失sè,眾侍衛們也都紛紛上馬,緊隨唐寅身後,向戰場上的莫國天威軍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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