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不要介意,卿少就是這樣,他是個劍癡,一看到神兵利器就會犯紅眼病,來,我們繼續吃酒。”龍公子說道。


    不一會,卿少便帶著餘戎和飛燕上了船。


    “好呀,我們還在外麵喝西北風,大哥哥你在這裏美酒佳肴,好不快活呢。”餘飛燕一上來就沒好氣的說。


    龍公子看見餘飛燕,隻覺得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起身相迎道:“這就是令妹吧,這廂有禮了,在下姓龍,未知姑娘芳名。”


    誰知這飛燕理都不理他,抱著自己的寵物小豬,徑直走到餘重身邊,一屁股坐了下去,說道:“大哥哥,這個奇怪的人是誰啊?”


    龍公子頓時覺得異常尷尬,幹咳了兩聲又坐回了原處。


    “飛燕,這位龍公子邀請我們一起乘船,可是幫了大忙了,你不向人道謝也就罷了,還如此無理。”餘重責怪道。


    “誒,徐兄弟不要責怪令妹,是在下唐突失禮了,在下向姑娘道歉。”龍公子起身行了個禮。


    餘重連忙起身還禮道:“龍兄客氣了,此番我們多有打擾了。”


    “哪裏哪裏,這一路上本就無聊,如今有四位同行,更加熱鬧了,來人啊,給新來的兩位朋友上酒菜,吩咐下去,開船。”龍公子說道。


    原來一層甲板之下,還有船艙,隻見許多孔武精壯的武士從船艙中跑了出來,在甲板上依次站立。


    船夫們快速的拉起了船錨,升起了巨帆,底層船艙的船夫們也開始整齊的搖起了船槳,樓船慢慢的離開的岸邊,繼續沿江而上。


    餘重心中暗想,這龍公子恐怕身份不凡,如此巨大的樓船,就已經不是一般富豪可以造的起的,身邊除了卿少這種高手,甲板上的武士一看也都不是泛泛之輩,想必是哪個王侯家的貴族子弟。


    “諸位不知道這是要去往哪裏啊。”龍公子問道。


    “我們打算去西京府。”還沒等餘重回話,飛燕就搶答道。


    “哦?西京府地處邊陲,是我南漢國西北重鎮,離北寧國邊境不過百裏,那裏應該不是什麽值得遊玩的地方吧。”龍公子說道。


    “實不相瞞,此次我們前往西京,實是會朋友之約,去調查一件事情。”餘重一五一十地說道。


    “不知可否講給在下知道,也許我能幫上什麽忙呢?”龍公子說道。


    “哎,我說你這個人好奇怪,怎麽這麽好打聽別人的事兒呢。”飛燕突然又插嘴說道。


    龍公子被飛燕擠兌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又不好當場發作。餘戎在一旁看見這華服少年也吃了飛燕的虧,差點就笑出聲來。


    “咳,姑娘不要誤會,在下也是熱心,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說了。”龍公子連忙自己給自己打著圓場。


    卿少見自己的主人被飛燕如此相欺,自然看不過去,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餘飛燕,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那個什麽龍,你身邊那個隨從是幹嘛的,你看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嚇死人家了。”飛燕又故作撒嬌的樣子說道。


    龍公子瞟了一眼卿少,說道:“你先下去吧,這裏不用你了。”


    卿少心中好生奇怪,今日少主是怎麽了,自己明明什麽也沒做,就這樣被趕了出去。他一個習武之人,哪裏會知道龍公子自打這飛燕一上船,這魂兒就被她勾了去了,這是看上人家了。


    “好了,這樣飛燕姑娘可滿意了?”龍公子一臉笑意的說道。


    “好吧,看你也算是個識趣之人,本大小姐就不與你計較了。”餘飛燕回道。


    “龍公子,小妹自幼在家中驕縱慣了,讓你見笑了。”餘重連忙說道。


    “沒事沒事,哈哈,令妹性格直爽,這種真性情的姑娘,更討人喜歡。”龍公子笑道。


    甲板上的護衛看見卿少沒好氣的從船艙走了出來,也十分奇怪,一名頭領問道:“卿少爺,您怎麽出來了,留著少主和一群陌生人在一起,這怎麽能行。”


    “你要不滿意,你去,看看會不會被一腳踹出來。”卿少一肚子怒火正沒處發呢,直接嗆了這護衛頭領一句。


    護衛們一見他這樣,連忙閉嘴,忙自己的去了。


    這邊餘重等人坐著龍公子的樓船,一路沿江而上,倒也輕鬆愉快。白璃和虎嘯山莊的人馬,自景州一路往西,自薑州渡江,過黃州,直接抵達了襄州府。


    “白姑娘,咱們到襄州休息一天,然後一路向西北而去,大概還有一千五百裏的路要趕,咱們不急於一時。”彭兆年說道。


    “就依三哥所言。”白璃說道。


    眾人進了襄州,一路尋找落腳的地方,隻是這城市太過繁華,眾人也一時之間看花了眼。


    “這襄州府果然名不虛傳,繁華程度不輸給中京。”彭兆年讚歎道。


    “三哥去過中京嗎?”白璃好奇的問道。


    “嗯,曾經去過,這襄州還是第一次來。”彭兆年回道。


    眾人一邊走,一邊聊著,路過了一座威嚴氣派的大院,上麵掛著一塊燙金牌匾——“百裏鏢局”。


    鏢局門口站著兩名威風凜凜的武士,院內傳來一陣陣的呼喝練武之聲。


    “百裏……”,白璃重複著這兩個字,總覺的好像聽誰提起過,十分熟悉。


    “怎麽,白姑娘,這家鏢局又什麽問題嗎?”彭兆年問道。


    “沒有,隻是覺得似曾相似的感覺。”白璃回道。


    “也難怪,這百裏家當年可是武林中響當當的世家,隻是自從漢寧大戰以後衰敗了,沒想到如今又在襄州府看見這塊招牌,看來百裏家中興有望了。”彭兆年感歎道。


    “原來還有如此一段故事,三哥有空一定給我好好講講。”白璃心中此刻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查清真凶,重新振興白家。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


    夜裏的江麵十分的寂靜,隻聽得見船工搖擼劃槳擊打水麵的聲音。


    “聽徐兄弟吟的這首詩,仿佛心中有所掛念?”龍公子不知何時,站在了餘重的身後。


    “龍公子見笑了。”餘重回道。


    “你太客氣了,我看你我年齡應該相仿,咱們也不分什麽長幼,你要看的起龍某,今後你叫我一聲龍兄,我稱你一聲徐兄,你看這樣可好。”龍公子說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龍兄。”餘重抱拳說道。


    “我平生就好結交江湖豪傑,今日有幸能認識徐兄,這就是緣分,哈哈。”龍公子笑道。


    見這龍公子如此直爽,餘重也不忍相欺,便打算把真實姓名告知:“龍兄,在下其實並非姓徐,這隻是行走江湖方便的化名,其實……”


    誰知龍公子擺擺手,對餘重說道:“姓名於我們,不過一個代號而已,徐兄真實的姓名是什麽,又有什麽重要的呢,我結交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一個代號,徐兄你說是嗎?”


    餘重沒想到這龍公子倒是十分想得開,或許他早已知道自己用的是化名,隻是並不計較罷了。


    “多謝龍兄諒解。”餘重說道。


    “大丈夫不拘小節,徐兄為了朋友,千裏赴約,龍某也十分佩服,如果有在下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言與我知。”龍公子說道。


    “龍兄讓我們結伴同行,已經是幫了天大的忙了,哪裏還敢再麻煩你,多謝龍兄的好意。”餘重回絕了龍公子的好意,畢竟這是白璃的家事,他不可能輕易說給外人聽。


    龍公子見餘重婉言謝絕,也不好再問什麽,兩人又閑聊起了家常,從人生理想,聊到詩詞歌賦,倒也頗有共同語言。


    “小飛燕,你別跑啊!”忽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少女之聲,隻見餘飛燕追著小香豬,從甲板的另一邊一路跑了過來。


    小香豬一路亂竄,衝到了餘重的腳下躲了起來。


    “飛燕,休得胡鬧。”餘重說道。


    “徐兄,無妨,令妹如此天真率性,十分難得。”龍公子在一旁勸道。


    “咦,大哥哥,你們在這聊什麽呢,這麽開心。”飛燕看見餘重和龍公子都在,好奇的問道。


    “回姑娘的話,我和徐兄聊了些家長裏短,交流了一下各自對人生的感悟。”龍公子一看見飛燕,就十分殷勤。


    “小飛燕,快過來。”哪裏知道,餘飛燕根本不理會龍公子,蹲下將小香豬喊了過去,抱了起來,轉身就走。


    “哎,對了,龍公子對吧,謝謝你讓我們上船啊,騎馬趕路實在是太辛苦了。”飛燕正準備回房去,突然轉身對龍公子笑了笑,道了個謝。


    這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給龍公子看的呆在原地半晌。


    “龍兄?龍兄?別發呆了,飛燕已經走了。”餘重在一旁推了推發呆的龍公子,說道。


    被餘重推了幾下,他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徐兄,不好意思,我失態了,不知令妹是否婚配啊。”


    這一句話把餘重著實嚇了一跳,說道:“龍兄,你這也太直接了……”


    “哈哈哈,是我唐突了,徐兄你就當作沒聽到吧。”龍公子笑著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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