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妹,璃妹……”


    白璃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餘重關切的眼神,她正安穩的躺在他強健的臂彎裏。


    “璃妹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裏受傷了?”餘重急切的問道。


    “啊……我沒事,我怎麽會在這裏。”白璃一臉茫然的看著在場的眾人。


    “白姑娘,我們緊隨著殺手追了過來,沒多遠就發現你躺在這裏了。”彭兆年說道。


    “我追著殺手過來,突然就一陣眩暈,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想必是你們來的太快,驚走了這殺手吧。”白璃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仿佛頭還是很暈。


    白璃用力想要站起來,卻沒想到體力還沒恢複,腳下一軟,又一頭栽進了餘重的懷裏。


    “璃妹,你還是不要勉強了,我背你吧。”餘重不由分說,一把就背起白璃,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


    白璃在餘重的背後,聞著他身上的汗味,竟覺得挺好聞的,還有他那寬厚的肩膀,是那麽的令人安心,令人神往,就這樣一搖一晃的,白璃又睡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想必是昨夜體力消耗的太多,又遇著了驚嚇,所以這一覺竟睡了許久。


    隻見餘重正趴在桌子上香甜的睡著,看來是一直在旁邊守護著她,一夜都沒合眼。


    “餘大哥。”白璃輕輕的呼喚著。


    “啊,我怎麽睡著了,璃妹你醒了。”餘重從桌上驚醒,起身連忙說道。


    “我沒事,餘大哥,要不你回去休息吧,你是陪了我一夜嗎……”白璃看著餘重,眼中閃著五彩光芒。


    “璃妹你有沒有什麽地方感覺不對勁的,畢竟這殺手窮凶極惡,也許有的傷昨夜看不出來。”餘重關心的問道。


    “餘大哥你真的多慮了,嘻嘻,我沒事的。你還是快回去歇息吧,黑眼圈都熬出來了。”白璃連忙硬推著餘重出了房門。


    餘重還在門口喊著:“璃妹,有什麽事那就派人去找我,我把地址告訴彭三哥了……”


    “知道啦,餘大哥,你快回去吧。”白璃背靠著房門,淺淺一笑,一絲甜蜜湧上心頭。


    餘重走出客棧,徑直走向紅幫,他還有一件事需要確認。


    “幫主,徐兄弟來了。”林輝領著餘重,走進了內堂,高興的喊道。


    “徐兄弟大駕光臨,請坐,今日不知有何指教。”令狐辯說道。


    “令狐幫主,今天我來是有事請教,我便開門見山了。”餘重說道。


    “還請暢所欲言。”令狐辯回道。


    “晚輩有一個疑問,那日白璃姑娘出示的由林輝堂主畫出的那個圖樣,幫主是真的不認識嗎?”餘重問道。


    “唔……徐兄弟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令狐辯臉色微微一變,問道。


    “令狐幫主,你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不可能不認識,這其實是西京賀蘭世家的家徽吧。”餘重說著,從懷中掏出他照樣重畫的一圖案。


    “賀蘭世家?武林中五大世家之一?”站在一旁的林輝不敢相信的說道。


    “沒想到徐兄弟年紀輕輕,見識頗廣,僅憑一個畫的並不是十分相像的圖案,就能認出這是賀蘭世家的家徽。”令狐辯撫摸這自己的長須,說道。


    “令狐幫主之所以不當場指出,是否也有自己的為難之處?”餘重問道。


    “沒錯,即使老夫當日指出這家徽的象征意義,你們又能如何呢,首先你們並沒有證據證明賀蘭世家有份參與到謀害白天均的案件中去,更別說賀蘭家高手如雲,僅憑你們幾人,如果真上門去找麻煩,縱使徐兄弟你武功蓋世,恐怕麻煩的也隻會是你們自己吧。”令狐辯回道。


    “可是,如果隻是因為畏懼,而退縮不前,讓真相從此石沉大海,我相信我會遺憾終生,如果白天均前輩真的是被賀蘭世家所害,我一定會為他討回公道,不僅是為了白姑娘,更是為了武林正道。”餘重義正言辭的說道。


    “幫主,我覺得徐兄弟說的很對,我也想查清真相,證明章副幫主絕不是那種凶殘嗜殺的惡魔,當年的事一定另有內情。”林輝在一旁幫腔道。


    “好吧,看來我是真的老了,這江湖,是你們年輕人的江湖了,咳……。”令狐辯咳了兩聲,忽然起身往後堂走去。


    不一會,令狐辯拿了一個小木盒出來,從裏麵拿出一根長得像樹根一樣的玩意兒。


    “降龍木!”林輝脫口而出說道。


    “沒錯,這就是代表我們紅幫至高無上權力的降龍木,持此木者,為我紅幫龍頭,林輝,今天我就把這件東西傳給你,當年我本來是想傳給你師傅的,但是如今他已經去世,你在我幫中年輕一輩中,我最為看重,今日我便把這降龍木,傳與你。”令狐辯一邊說,一邊將降龍木交到了林輝手中。


    “幫主,這我怎麽敢當,屬下資曆尚淺,武功地位,怎可擔此重任。”林輝受寵若驚的說道。


    “我們紅幫的幫主,最重要的品質,應該是不畏強權,行俠仗義,是非分明,這些你都已經具備了,比其他的什麽條件都重要,我再將這十八式斷雷掌和三十六式地裂拳的武功秘籍傳與你,你堅持修煉,武功定有長足進步。”令狐辯說道。


    林輝推辭再三,卻執拗不過令狐辯這倔強的老人,隻好接受了降龍木和武功秘籍。


    “既然輝兒你想去查清你師傅的事,那你便和徐兄弟他們一起上路吧,你不在的時候,我會繼續掌管紅幫,待你辦事回來,便由你正式接任紅幫幫主,我便可以功成身退了。”令狐辯繼續說道。


    “恭喜林堂主。”餘重抱拳行禮道。


    “徐兄弟,老夫還有一言告知,這西京賀蘭世家,可不比一般的江湖匪類,你們盡量不要和他們發生正麵衝突,以免發生什麽後果無法收拾,不過你們放心,不管到了那裏,紅幫都是你們的堅強後盾。”令狐辯說道。


    “多謝令狐幫主的肺腑之言,此一去縱使是千難萬險,我定會與林堂主精誠合作,順利歸來。”餘重說道。


    “賀蘭世家的家主賀蘭闕,可以說是當今武林第一刀,他的天闕刀法,無人能敵,連我也不是他的敵手,你們一定要小心。”令狐辯說道。


    “我一定謹遵幫主教誨,還請幫主放心,我一定速去速回。”林輝回道。


    “很好。”隻見令狐辯忽然站了起身,走到一旁武器架上,撫摸著自己的偃月刀,仿佛在感歎著時移世易,歲月更替。


    餘重忽然覺得自己眼前青光一閃,僅憑著本能腳尖一點,飛出了大堂,原來那一道青光,竟是令狐辯手中的偃月大刀。


    林輝在一旁倒是不急,他心中知道,這是令狐辯想試試餘重的武功。


    這令狐辯的偃月刀當年也是獨步武林,縱橫江湖數十年,大小戰鬥數百場,罕逢敵手,唯獨在當年的武林盟主大會上,輸給了賀蘭闕。這也是這些年唯一的遺憾。


    雖然令狐辯出招突然,但餘重如今已經能做到身隨意走,隻要感受到一絲的威脅,身體便會不由自主的做出反應。


    令狐辯心中暗暗稱奇,其實他早已做好餘重躲不開這一刀的準備,隨時會收招,可沒想到餘重竟然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如此輕鬆的躲過了這一擊。


    在前夜餘重和神秘殺手纏鬥隻是,令狐辯就已經看出來,這年輕人的武功不俗,但如今他和林輝前往西京即將麵對的,將是天下第一刀,賀蘭闕。令狐辯決定,必須考驗考驗他。


    這偃月刀本來十分沉重,可在令狐辯的手中就像沒有重量一般,刀勢剛猛,來去自如,每一招攻出,內力卷起的氣浪翻騰,霸道異常。


    餘重在這氣場之中感受到從未遇見過的壓迫,無論是梁嘯天,還是那神秘殺手,他們的武功都遠不如令狐辯的霸道,他的每一刀,即使砍在虛處,卷起的氣浪也足以傷人。


    餘重身法玄妙,且以內力護身,還不至於一觸即潰,他心中暗想,如今令狐辯已經垂垂老矣,武功尚且如此之高,倘若他年輕個十來歲,自己豈不是不下十招就要落敗,那戰勝他的賀蘭闕,究竟又是什麽境界,實在不敢想象。


    “這種時候,還敢走神?”令狐辯提醒道,又是數招攻出,餘重想起了在虎嘯山莊與梁嘯天比武較技的過程,同樣是長兵器,想必梁嘯天的缺點,令狐辯身上也有。


    金光爆閃,劍已出鞘,太陽光照射下的炎鈞劍,就像從天而降的九天金龍,餘重一出手便是全力,長兵器共同的特點便是攻強守弱,他打算攻令狐辯之必救,在速度上取勝。


    一般情況下,劍的攻速一定比刀更快,因為劍走輕靈,刀行厚重,本就是不同的特點,更何況是如此沉重的偃月大刀。


    但是令狐辯並不是一般人,他的偃月刀,甚至比劍還要快,餘重的劍化作萬點金光,將令狐辯籠罩在他的劍氣下,可他的的防守不但滴水不漏,竟然還能反製餘重,餘重雖然一直在進攻,卻覺得自己仿佛是被動的一方。


    令狐辯在武林中已屬於頂級高手,內力遠在餘重之上,這倒不是說餘重的武藝不精,而是閱曆和戰鬥經驗的差距,這本就不是憑借精巧的劍法和身法就能彌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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